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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名-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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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似乎讨论了好一段时间,这时坐在那里等一群老人讨论我的未来,即使只是两三分钟,都会觉得像永恒一样的漫长。他们没有喊叫,不过挥手的动作倒是不少,大多是出自贺姆大师,他讨厌我的程度似乎和我讨厌他的程度一样。
  如果我能了解他们在说什么,或许不会觉得那么糟,但即使我耳朵很灵,还是听不出来他们在说什么。
  这时他们的讨论突然停了,校长往我的方向看,作势要我向前。
  「请记录下来,」他正式地说,「克沃思,父亲是……」他停顿了一下,用探询的眼神看我。
  「阿尔利登。」我补充,过了这么多年,这名字听起来有些陌生。罗兰大师把头转向我这边,眨了一下眼睛。
  「……阿尔利登之子,二月四十三日,为延续其教育,获准入大学院进修。他证明他熟悉共感术的基本原则后,即可进入奥秘所。正式保证人是工艺大师基尔文,他的学费减三银币。」
  我一听,觉得有个巨大的黑色物体沉沉落在我心里,三银币可能是我开学前再怎么也赚不到的金额,到厨房打工、为了几分钱帮人跑腿,可能都要一整年才存得到那么多钱,还要运气够好才行。
  我原本抱着孤注一掷的念头,希望我可以靠着当扒手及时存到学费,但我知道那是异想天开,有那么多钱的人通常不会把钱放在皮包里。
  这时有一位大师走向我,我才发现大师们都离席了。我抬头看,发现是文书大师朝我走来。
  罗兰比我原先想的还高,超过六尺半。他脸长手长,看起来好像整个人都拉长似的。他看到我在看他时,问道:「你刚说你父亲叫阿尔利登,是吗?」
  他冷静地问,语气中没有一丝的遗憾或歉意,我突然觉得很生气,他怎么可以先遏阻我上大学院的雄心,接着又像道早安那样一派轻松地询问我父亲的事。
  「是。」我硬吐出回应。
  「吟游诗人阿尔利登吗?」
  我父亲一直认为他是剧团人,从不以吟游诗人或游唱乐手自称,听他用那样的说法称呼他,让我更加愤怒。我不愿拉下脸回应,只点了一下头。
  我不知道他是否觉得我的回应无礼,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我在想他是在哪个剧团表演的。」
  我仅剩的一点忍耐顿时消失,「噢,你在想啊。」我用从剧团学到最恶毒的口吻回答,「或许你可以再想久一点,我现在也是一无所知,我想你可以稍微忍耐一下,等我赚到三银币回来后,或许你可以再问我一次。」我狠狠地看着他,好像要用眼睛灼烧他一样。
  他几乎没什么反应,后来我才发现要让罗兰大师反应,就像要石柱眨眼一样困难。
  他原本看来有点困惑,后来稍微一惊,我瞪他时,他浅浅地笑,不发一语地递给我一张纸。
  我打开那张纸,上面写着:「克沃思,春季班,学费:…3银币。」原来刚说的减三银币是负三银币。
  一时间,我感到一阵解脱,就好像一股浪潮从我脚下袭来一样,我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兴致勃勃

  罗兰带我走过中庭,「我们主要是在讨论那件事,」罗兰大师解释,他的声音如石头一般,不带一丝感情,「你必须交学费,每个人都要交。」
  我已镇静下来,并为我的无礼道歉,他平静地点头,提议陪我一起到收费处,以确定我的注册「费」不会有问题。
  「我们决定按你建议的方式准许你入学后……」罗兰简短但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让我相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碰到一个问题,以前没有提供奖学金给注册生的先例。」他又停顿了一下,「这是很特殊的情况。」
  罗兰带我走进另一栋石砌建筑,穿过走廊,走下一排楼梯。「哈啰,瑞姆。」
  财务管事是一位暴躁的老人,当他知道他得给我钱,而不是收我钱时,又变得更暴躁了。我拿到三银币后,罗兰大师带我走出那栋建筑。
  我想起一件事,伸手进口袋,很高兴有借口可以转换话题,「我有一张从『破损本』取得的收据。」我把那张收据递给他,心想大学院的文书大师到店里赎回脏兮兮的街童卖的书时,老板不知会怎么想。「罗兰大师,你愿意帮我做这件事,真的很感谢你,希望我向你寻求另一项协助时,你不会觉得我得寸进尺……」
  罗兰看了一下那张收据后,把它塞进口袋,专注地看着我。不,不是专注,也不是疑惑,他的脸上毫无表情,没有好奇,也没有恼怒,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他的眼睛还看着我,我会以为他已经忘了我在那里。「尽管提出来吧。」
  「那本书,是我仅剩的……是我过去岁月唯一留下来的东西。我很希望有一天,等我有钱的时候,能从你手中买回那本书。」
  他点头,依旧面无表情。「那我们可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它会像大书库里的书一样好好保存着。」
  罗兰举起一只手,对经过的学生做手势。
  一位棕发男孩突然停住,紧张地走过来。他毕恭毕敬地对文书大师点头,几乎就像对他鞠躬一样。「罗兰大师,有什么事吗?」
  罗兰指着我说:「西蒙,这位是克沃思,他需要认识环境、选课等等,基尔文希望他上工艺课,其他的就依赖你的判断,可以请你帮忙吗?」
  西蒙再次点头,把头发拨开眼睛,「好的。」
  罗兰没再多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去,他大步走时,黑色的大师袍在身后飘起。
  ◇◇◇◇
  尽管西蒙看起来还小,不过他还是大我两岁。他比我高,但脸庞仍很稚嫩,举止也有点青涩。
  「你有地方住了吗?」我们开始走时他问我,「旅店的房间或其他地方?」
  我摇头,「我今天才到,我还没想过入学以后的事。」
  西蒙笑着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每个学期一开始,我还是会紧张地直冒汗。」他指向左边一条沿途种满树木的宽大道路,「我们先到笼楼吧。」
  我停下脚步,坦言:「我的钱不多。」我没打算租一间房间,早已习惯露宿在外。我知道我得把三银币留下来买衣服、食物、纸张,付下学期的学费。我不能连续两学期都靠大师们的大方资助。
  「入学考试不是很顺利吗?」西蒙同情地问,同时抓着我的手肘,引导我走到另一栋灰色的大学建筑。这一栋有三层楼高,很多窗户,从中央辐射出好几个侧厅。「不要难过,我第一次也很紧张,吓到尿裤子,打个比喻啦。」
  「我没那么惨。」我说,突然意识到钱包里的三银币,「但我想,我冒犯了罗兰大师,他似乎有点……」
  「冷淡?」西蒙问,「疏离?就像一支不露感情的石柱?」他笑了。「罗兰永远都是那样,据说艾尔沙·达尔开出十金币的奖金,给能把他逗笑的人。」
  「噢。」我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是我最不想得罪的人,我很期待未来能经常待在大书库里。」
  「只要好好珍惜书本就没问题了,罗兰大多时候都不露一丝感情,不过对待他的书可要小心。」他扬起眉毛,又摇头,「他比母熊保护小熊还凶。事实上,我宁愿被母熊抓走,也不希望被罗兰看到我折书。」
  西蒙踢一颗石头,石头滚到铺石路上。「好,你在笼楼里有几种选择。付一银币,整学期你就有一张床睡,还有用餐证。」他耸肩,「没什么精致的设计,但可以遮风蔽雨。付两银币可住两人房,付三银币可住单人房。」
  「什么是用餐证?」
  「一天在餐厅里用三餐。」他指向草坪对面的一栋长型低矮建筑。「只要你不太在意食物的产地,那里的伙食还不难吃。」
  我稍做了简单的计算,一银币可享两个月的伙食,又有个床铺,不必忍受日晒雨淋,对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选择。我笑着对西蒙说:「听起来正是我需要的。」
  西蒙点头,同时打开笼楼的大门。「那就选多人一间的床铺啰。走吧,我们去找舍监,帮你找个床位。」
  ◇◇◇◇
  非奥秘所的学生床铺是在笼楼东侧的四楼,离一楼的沐浴设施最远。这里就像西蒙说的,没什么精致的设计。但窄床铺着干净的床单,还有个附锁的柜子,可以摆放我一丁点的家当。
  下铺都有人睡了,所以我选房内最远角落的上铺。我从床铺上方的窄窗眺望出去时,联想到我在塔宾屋顶上的秘密基地,两者类似的感觉反倒令我安心不少。
  午餐是一碗热腾腾的马铃薯汤、豆子、肥肉培根条,以及新鲜的黑面包。餐厅的大木桌近乎半满,坐了约两百位学生。里面充满交谈的低语声,偶尔穿插着笑声,以及汤匙和叉子碰触餐盘的声音。
  西蒙带我到这个长型餐厅的后面角落,我们走过去时,两位学生抬起头来看我们。
  西蒙把餐盘放上桌时,一手指着我说:「各位,这位是克沃思,是我们最新的一年级新生。」他依序指着那两人说:「克沃思,这两位是奥秘所最糟糕的学生:马内和威稜。」
  「我见过他了。」威稜说,他就是大书库那位深发的席定人,「你真的是去注册。」他说,语气带点惊讶,「我以为你是唬我的。」他伸手和我握手,「欢迎。」
  「幸会。」马内低语,上下端详我。他至少有五十岁了,一头乱发,留着灰胡子,表情有点散漫,好像几分钟前才刚睡醒。「是我自觉太老,还是他看起来太年轻?」
  「都是,」西蒙开心地说,同时坐了下来,「克沃思,马内在奥秘所待的时间比我们加起来的时间都长。」
  马内哼着鼻子说:「拜托好不好,我在奥秘所待的时间比你们任一个在世的时间都长。」
  「而且还是低年级的颖士。」威稜说,他浓浓的席德腔让人听不出来是不是语带讽刺。
  「颖士万岁!」马内认真地说,「你们这些小子升上其他级数就会后悔了,相信我,升级只是更麻烦,学费更贵而已。」
  「马内,我们想拿到系德。」西蒙说,「最好是在死前就能拿到。」
  「系德也是言过其实的东西。」马内说,撕下一片面包,浸入汤内。这种交谈感觉很轻松,我猜是很常见的闲聊。
  「你注册的过程还好吗?」西蒙急切地问威稜。
  「七银八。」威稜不满地嘟哝。
  西蒙一脸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揍了他们其中一人吗?」
  「算术搞砸了。」威稜闷闷不乐地说,「另外,罗兰问我采邑分租对莫代格货币的影响,基尔文得帮我翻译,即使翻译了,我还是答不出来。」
  「我为你掬把眼泪。」西蒙淡淡地说,「前两个学期你都赢我,我赢你是迟早的事,这学期我是五银币。」他伸出手,「你赌输了,付钱。」
  威稜伸手进口袋,挑出一铜币给西蒙。
  我看着马内问:「你没赌吗?」
  这个一头乱发的男人噗哧一笑,摇头,「要赢我的机率不高。」他说,嘴里还含着东西。
  「说来听听吧。」西蒙叹口气说,「你这学期是多少?」
  「一银六。」马内说,一脸得意。
  大家还没想到要问我的学费是多少以前,我说:「我听说有人的学费是三十银币,学费常贵成那样吗?」
  「你聪明一点,别升级就不用缴那么多了。」马内嘟哝。
  「只有贵族,」威稜说,「那些不想在这里读书的混账,我想他们是为了进来以后可以嫌东嫌西,才付高学费。」
  「我不介意,」马内说,「学校尽量收他们的钱,这样我的学费就可以低一点。」
  桌子另一端突然传来餐盘匡啷放下的声音,害我吓了一跳。「我想你是在说我吧。」那餐盘是一位蓝眼学生的,他长相俊俏,胡子修剪整齐,有着莫代格人特有的高颧骨,衣着颜色缤纷柔和。臀部挂着一把刀柄镶工精致的小刀,那是我在大学院里第一次看到有人配戴武器。
  「萨伏依?」西蒙一脸震惊,「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也问我自己同样的问题。」萨伏依低头看长椅,「这地方没有比较像样的椅子吗?」他坐了下来,动作中同时展现了优雅的礼仪和目中无人的傲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很好,我看下次我是端木盘进食,一边往肩膀后头扔骨头喂狗吧。」
  「殿下,礼节规定,要从左肩扔喔。」马内满口面包地笑着说。
  萨伏依眼神充满不悦,但他还没开口,西蒙就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学费是六十八块莫代格币。」他生气地说。
  西蒙一脸不解地问:「那很多吗?」
  「很多啊。」萨伏依语带讽刺地说,「而且是无缘无故就收那么多,他们问的问题我都答了,收那么多钱根本是恶意的。曼椎不喜欢我,贺姆也是。再者,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敲诈贵族的金额是你们的两倍,他们想把我们榨干为止。」
  「西蒙也是贵族出身。」马内用汤匙指,「他的状况似乎还好。」
  萨伏依不屑地喷鼻息,「西蒙的爸爸是有名无实的公爵,效忠艾图一位没什么威权的小王。我爸家族的贵族血统比半数艾图贵族的血统都长。」
  西蒙在位子上,身子变得有些僵硬,不过他并没有从用餐中抬起头来。
  威稜转身面对萨伏依,眼神转趋冷酷,但是他还没开口,萨伏依突然垂下头,用一只手搓着脸,「西蒙,抱歉,我不该这么侮辱你。实在是因为……这学期本来应该比较好的,结果反而变得更糟,我的零用钱甚至不够拿来付学费,没人愿意借我更多的钱,你知道那有多丢脸吗?我得放弃金马楼的房间,现在我住在笼楼的三楼,差点就住不起单人房,万一我爸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西蒙满嘴食物,耸耸肩,用汤匙比划了一下,似乎是表达他对刚刚的话不介意。
  「或许你去面试时,不要太招摇,情况会好一些。」马内说,「去面试时,别穿得一身华服。」
  「那是原因吗?」萨伏依说,他一听又火了,「我应该贬抑自己吗?在头上抹点灰,撕烂衣服吗?」他愈讲愈生气,抑扬顿挫的外国腔也愈来愈明显。「我才不要,他们没有人比我优越,我不需要对他们卑躬屈膝。」
  我们这桌顿时出现尴尬的沉默,我发现附近几桌有不少学生在看好戏。
  「Hylta tiam,」萨伏依说,「这里我没有一样东西看顺眼的。天气阴晴不定;宗教未开化,假正经;娼妓无知无礼,令人难以忍受;语言含糊笼统,甚至没有贴切的词汇可以形容这地方有多恶劣……」
  萨伏依愈说声音愈小,到最后就好像自言自语。「我们的贵族血统延续了五十代,渊源比树木或石头都还长远,我却落到这步田地。」他双手撑着头,低头看着他的餐盘。「大麦面包!诸神保佑啊,人应该吃小麦才对啊。」
  我一边嚼着新鲜的黑面包,一边看着他,我觉得黑面包好吃极了。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萨伏依猛然脱口说,站了起来,「我受不了了。」他冲了出去,餐盘留在桌上。
  「萨伏依就是那样。」马内随口对我说,「人不坏,不过平常没醉得那么厉害。」
  「他是莫代格人吗?」
  西蒙笑着说:「没人比他更像莫代格人了。」
  「你不该激他的。」威稜对马内说。威稜浓厚的口音让我听不太出来他是不是在指责马内,不过他那深色的席德人脸庞的确露出不悦之色。我猜,他和萨伏依同是外国人,所以他多少有点同情萨伏依在适应联邦语言与文化时所碰到的困境。
  「他的确过得满辛苦的。」西蒙坦言,「还记得他上次得忍痛割舍仆役吗?」
  马内满嘴食物,双手做出拉小提琴的手势,还翻了白眼,一脸无动于衷、毫不同情的表情。
  「这次他得变卖戒指了。」我补充,威稜、西蒙、马内都好奇地转过头来看我,「他的手指上有比较白的纹路。」我解释,把手举起来示范。
  马内进一步地打量我,「哇!我们的新生看来挺聪明的。」他转向威稜与西蒙,「小伙子,我的赌兴来了,我押两铜币,赌我们小克沃思念不到三学期就挤进奥秘所。」
  「三学期?」我惊讶地说。「他们告诉我,我只要证明我熟练共感术的基本原则就行了。」
  马内浅浅地对我微笑,「他们跟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们升你为颖士以前,你必须先苦读的一门课就是共感术原则。」他又一脸期待地转头回去看威稜与西蒙,「要不要赌赌看?两铜币?」
  「我赌。」威稜不好意思地对我稍稍耸肩,「我赌这个没有恶意。」
  「你想修什么课?」马内问,一边和他们握手打赌。
  这问题倒是把我问倒了,「我猜,什么都修吧。」
  「你听起来就像我三十年前一样。」马内笑着说,「你要从哪方面开始研究?」
  「祁德林人。」我说,「我想尽可能了解他们的相关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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