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之名-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事实上,塔宾太大了,辽阔至极,人山人海,楼多屋杂,道路宽大如河,夹杂着尿骚味、汗臭味、煤烟味、焦油味。我若是头脑清醒,绝不会到这种地方。
  想着想着,我就迷路了。我太早或太晚转弯,为了绕回去,我又抄了两栋高楼之间的狭窄分隔道,那条小径蜿蜒,就像想找干净的河床而切过沟渠的河川一样。墙边堆满了垃圾,占满建筑间的空隙与侧门道。我转了好几个弯后,闻到东西死掉的腐臭味。
  我拐个弯,倚着墙跌跌撞撞,看不到路,痛苦得眼冒金星,这时我觉得有几只粗暴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睁开眼,看到一位比较年长的少年,体型约我的两倍,黑发,眼神粗蛮。脸上的泥垢让他看起来好像留了胡子,使他年轻的脸庞看起来格外凶狠。
  另两名男孩把我拉到墙边,其中一位扭着我的手时,我叫了出来。比较年长的那个男孩听到我的惨叫声,他笑了,拨动头发。「阿孬,你在这里干嘛?迷路了吗?」他的嘴愈笑愈开。
  我想抽离,但其中一名男孩扭着我的手腕,我喘着气说:「不要。」
  「派克,我想他迷路了。」我右边的男孩说。我左边的男孩用手肘猛力地敲我的头,害我整个脑袋天旋地转。
  派克大笑。
  「我想找木匠坊。」我嗫嚅地说,受到一点惊吓。
  派克变得一脸凶残,抓住我的肩膀,「我问你了吗?」他大吼,「我说过你可以讲话吗?」他用额头撞我的脸,我听到啪的碎裂声,接着感到一股爆炸性的疼痛。
  「嘿,派克。」那声音似乎来自一个不可能的方向,一只脚推动我的鲁特琴琴箱,推翻了箱子。「嘿,派克,你看这个。」
  琴箱翻倒在地,砰的一声,派克往那声音的方向看,「阿孬,你偷了什么?」
  「我没偷。」
  抓住我手臂的其中一位男孩大笑,「是啊,是你叔叔送你的,好让你拿去卖钱,买药给你生病的祖母。」他再次大笑,我则是努力压抑着眼眶的泪水。
  我听到开琴箱锁头时传出的三个喀嗒声,接着是鲁特琴被拿出箱子时的特殊铿锵声响。
  「阿孬,你要是把这玩意儿弄丢,祖母会难过死了。」派克平静地说。
  「泰鲁有眼!」我右边的男孩兴奋地喊,「派克,你知道这值多少钱吗?可以卖到金币耶,派克!」
  「不要乱用泰鲁的名字。」我左边的男孩说。
  「什么?」
  「『仅于最紧要时刻,才唤泰鲁大名,因泰鲁评断一切想法与言行。』」他背诵。
  「这东西要是没值二十银币,我就让泰鲁洒泡尿在我身上好了。我们至少可以从狄肯那里拿到六银币,你知道你有那么多钱可以做什么吗?」
  「要是你再继续那样说话,你就没机会做任何事了。泰鲁会看顾我们,但得罪了祂,祂也会惩罚我们。」第二名男孩的声音虔诚而恐惧。
  「你上教堂时又打瞌睡了吧?那么容易被洗脑。」
  「我要把你的手打结。」
  「你妈是一分钱就肯接客的妓女。」
  「林,别扯到我妈。」
  「而且还是一分铁币。」
  这时,我已经设法忍住眼眶的泪水,我可以看到派克蹲在巷子里,他似乎对我的鲁特琴相当入迷,我那把美丽的鲁特琴。他握着琴时,眼神如痴如醉,一直用脏污的手来回转着那把琴端详。一股恐怖的感觉逐渐透过模糊的害怕与痛苦朝我袭来。
  随着我身后的声音愈来愈大,我开始感受到内心的强烈怒气,紧绷起身子。我没办法和他们打斗,但我知道,只要我拿了鲁特琴,跑到人群里,就可以甩开他们,恢复安全了。
  「……反正她一直接客一直做,现在做一次应该只剩半分钱吧,所以你才会那么笨,你脑袋瓜没被撞凹算是走运了,不要太难过,难怪你那么容易被宗教洗脑。」第一位男孩得意洋洋地说。
  我只觉得右边出现一股紧张的气氛,我也跟着紧绷了起来,准备跳开。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忠告,我听说泰鲁喜欢躲在一大坨马粪后面,然后……」
  突然间,我两只手臂都松开了,一名男孩把另一名压在墙上,我两三个箭步冲向派克,抓住琴颈,用力一抽。
  但派克的动作比我预期的还快、还强大,我并没有抽回鲁特琴,而是被派克猛地一拉,停在原地,派克也站了起来。
  我的挫折感与怒气完全涌了上来,我放开鲁特琴,冲向派克,死命地抓他的脸和脖子。但他是街头打斗的老手,不可能让我靠近他致命的部位。我有一只指甲在他的脸上刮出一道血痕,那血痕从耳朵划到下巴。接着他反扣住我,抓着我撞上墙边。
  我的头撞到了砖头,要不是派克把我按在断壁颓垣上推挤,我就瘫倒在地了。我喘着气,这时才发现我一直在尖叫。
  派克浑身都是汗臭与酸油味,他用力推我撞墙时,把我的手压在身体两侧,我隐约知道他一定是把我的琴丢在地上了。
  我再次喘着气,盲目地扭动身子,头又撞上了墙壁。我把脸转向他的肩膀,奋力一咬,感觉到牙齿咬穿了他的皮肤,尝到血的味道。
  派克尖叫,猛地挣脱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
  我还没来得及移动或思考,派克又抓住我。他抓着我撞墙,一次,两次。我的头前后摇晃,从墙壁上弹了回来。接着他抓住我的喉咙,旋转我的身体,奋力丢到地上。
  这时我听到一阵杂音,一切似乎都停了。
  ◇◇◇◇
  剧团遇害之后,我有时会梦到爸妈还活着唱歌。在梦中,他们的死是一场误会,他们只是在排练一出新戏罢了。这让我得以从经常压垮我的极度悲哀中,暂时获得一些抒解。我拥抱他们,他们笑我太傻想太多了。我和他们一起歌唱,一时之间,世事如此美好,棒极了。
  但我总会醒来,发现自己独自在黑暗中,躺在森林的池边。我在这里做什么?爸妈到哪去了?
  然后我忆起一切,就像扯开伤口一样。爸妈都死了,只剩我孤伶伶的一人。那短暂抒解的庞大压力又整个压回我身上,比之前更难承受,因为我没有心理准备。接着,我会躺着,凝视黑夜,觉得胸口疼痛,呼吸困难,深知一切再也无法恢复了。
  派克把我丢向地面时,我的身体已经太过麻痹,几乎无法感受到鲁特琴就压在我下面。鲁特琴发出类似梦境消逝的声音,让我的胸口又感受到那种恶心、吸不到空气的痛苦。
  我环顾四周,看到派克大声喘气,抓着肩膀。一个男孩跪在另一个男孩的胸口上,他们不再扭斗了,两人惊愕地看着我。
  我茫然地看着我的手,细长的木片穿过皮肤,双手布满了鲜血。
  「小混蛋咬我。」派克静静地说,仿佛不太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从我身上滚开!」躺在地上的男孩说。
  「我就说你不该说那些话的,你看发生了什么事。」
  派克表情扭曲,满脸涨红,「他咬我!」他大吼,猛然往我的头一踢。
  我试着闪开,避免进一步破坏鲁特琴。他那一踢,踢到了我的肾脏,让我再次扑倒在琴上,把琴压得更碎了。
  「这下你知道开泰鲁玩笑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闭嘴,不要再跟我扯泰鲁。从我身上滚开,抢走那东西,那可能对狄肯来说还值点钱。」
  「看你干的好事!」派克继续对我咆哮,踢我侧身,让我身体翻转了半圈。我的视线开始变暗,让我得以暂时抽离,我甚至觉得这是不错的解脱。不过身体在没触碰下,依旧痛得厉害,我把满是鲜血的手握成刺痛的拳头。
  「这些旋钮看起来还没坏,是银的,我相信我们还是可以拿这个换点钱。」
  派克又抬起腿,我想伸手去挡,但手臂抽筋,派克往我肚子踢了一脚。
  「去把那东西拿来……」
  「派克,派克!」
  派克又踢了我肚子一脚,我虚弱地吐在铺石上。
  「你们住手!都城守卫队!」一个新的声音大喊,瞬间周遭静止了一下,之后响起一阵啪嗒啪嗒的快步声。不久,沉重的靴子声经过,声音逐渐往远方消失。
  我只记得胸口疼痛,就昏过去了。
  ◇◇◇◇
  有人翻我口袋,让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我吃力地想张开眼,却做不到。
  我听到一个声音喃喃自语:「救你一命就只能得到这些?一个铜币和几个铁板儿?只够晚上喝几杯?没用的小混账!」他深深一咳,一阵酸臭的酒味朝我袭来。「尖叫成那样,要不是你叫得跟女孩子一样,我才不会大老远跑过来。」
  我想说点什么,但吐出的却是一阵呻吟。
  「你还活着,了不起。」我听到他哼的一声站起来,沉重的靴子声渐渐远去,周遭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我可以睁开眼了,视线很模糊,感觉鼻子比头的其他部分还大。我轻轻推了一下,断了。我想起阿本教我的方法,把两手分别放在鼻子两侧,猛然把鼻子转回原位。我咬着牙,以免痛得叫出声来,眼眶泛满泪水。
  我强忍住眼泪,发现我可以清楚看见街道,不再像刚刚那样模糊了,于是松了一口气。我袋子里的东西都散落在身旁的地上:半卷线绳、小钝刀、《修辞与逻辑》,以及农夫给我当午餐的面包碎片,感觉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是啊,农夫。我想起塞司和杰克,软面包涂奶油,搭车时的歌唱,他们提供一个安全场所、一个新家的提议……
  突然想起这些,让我感到一阵恐慌。我环顾巷弄四周,头因为突然晃动而感到疼痛。我翻找垃圾时,发现一些极其熟悉的木片,我默然地盯着那些木片,周遭的世界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我抬头瞥见头顶一道狭长的天空,看到天色泛紫,已近黄昏。
  已经过多久了?我连忙收拾东西,特别小心收起阿本的书,然后一拐一拐地朝我希望是临海广场的方向走去。
  ◇◇◇◇
  我找到广场时,最后一点暮色已从空中消失了。几台马车慢慢地在两三名顾客间穿梭,我在广场的街角一带拼命拐着脚走来走去,疯也似的寻找那位说要载我的老农夫,寻找那些凹凸不平的南瓜踪影。
  当我终于找到塞司停放车子的那家书店时,我喘着气,摇摇欲坠,到处都看不到塞司与车子的踪影。我跌坐在他们车子驶离的空地上,感觉到我刚刚迫使自己不予理会的十几处疼痛。
  我一个个找出那些疼痛的地方,肋骨有好几根痛得厉害,但我无法判断它们是断了,还是软骨裂了。我头移动得太快时,会觉得头晕想吐,可能是脑震荡吧。我的鼻子断了,挫伤与擦伤的地方多到难以计数,我也饿了。
  最后一点是我唯一可以解决的,我拿出当天稍早留下的面包块来吃,虽然不够,但聊胜于无。我从马槽喝了一点水,因为太渴,根本不在意那水又咸又酸。
  我考虑离开,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需要走好几个小时。况且,城外除了绵延数里的收割农田外,也没有其他东西等着我。没有树可以遮风,没有木头可以生火,没有兔子可以捕捉,没有根茎类可以挖掘,没有石楠丛可以当床。
  我饿到胃揪成一团。在这里,至少我可以闻到某处烹煮着鸡肉,我原本想要去找那味道,但我头晕目眩,肋骨疼痛。或许明天有人会给我一点东西吃吧,现在我太累了,只想睡一觉。
  路边铺石已经毫无日晒的热度,风势渐大,我移到书店门口避风。我快睡着时,书店主人开门出来踢我,叫我滚开,否则他要叫警卫兵来。我尽快地跛着脚走开。
  后来,我在巷子里发现一些空木箱,于是我在箱边蜷起我那伤痕累累又疲惫的身子,闭上眼,试着不去想被爱你的人围着、温暖入睡是什么感觉。
  那是我在塔宾待了近三年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十一章 地下室、面包、桶子

  午餐时间刚过,应该说,如果我有东西吃,那应该是吃完午餐后不久。我在商人圆环行乞,目前为止,讨到两顿踢(一脚来自警卫兵,一脚来自佣兵),三次推挤(两名车夫、一名水手),一串和某种奇怪器官有关的咒骂新词(也是那水手骂的),一口职业不明的糟老头吐的口水。
  还有一个铁板儿,不过我觉得能讨到钱纯粹是因为机率,而非慈悲善念,连盲猪偶尔也可能找到橡树果。
  我已经住在塔宾近一个月了,前天第一次尝试偷窃就出师不利,我伸手进肉贩的口袋就被逮了,他狠狠往我侧脸揍了一拳,害我到今天站起来或迅速移动时都头昏脑胀。第一次当偷儿就遭到教训,我决定今天还是乖乖行乞,今天成果还算不错。
  我的胃因饥饿而揪成一团,一铁板儿能买的过期面包也无法填饱肚子。我正考虑往其他街道移动时,看到一名男孩跑向对街一位年纪比我小的乞丐。他们兴奋地交谈了一会儿,便迅速离开。
  我当然跟了过去,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好奇心作祟吧。况且,让他俩在中午离开熙来攘往的街角,铁定有什么值得我去瞧瞧的事情。可能是泰伦教徒又在发送面包,水果货车翻了,或警卫兵正在执行绞刑,那些都值得我花半小时过去瞧瞧。
  我跟着他们穿梭蜿蜒的街道,后来看到他们转个弯,迅速走下一列楼梯,进入一栋烧毁废墟的地下室。我停下脚步,原本微弱的好奇顿时因为戒心而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再次出现,手上分别拿着一块黑面包。我看着他们推着彼此,有说有笑地信步而过。年纪小的那名男孩不到六岁,看到我在看他们,还对我挥手。
  「还剩一些。」他满口面包地喊,「不过最好快点过去。」
  我念头一转,小心翼翼地往楼下走去。底下有几块破门留下的烂木板,走进地下室,我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通道,通往一个微亮的房间,一位双眼冷酷的小女孩从我身边挤过,连头也没抬起,她手中也抓着一块面包。
  我穿过破门,踏进冰冷又潮湿的阴暗屋内。走了十几步,我听到低沉的呻吟声,让我僵住了脚步。那呻吟近乎动物的声音,但我的耳朵判断是人的喉咙发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预期会看到什么,但真的看到时,还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两盏点着鱼油的老旧灯,在深色石墙上映照出模糊的影子,屋内有六张儿童床,每张床上都有人。两名婴儿一起包着毯子,躺在石地上,另一名婴儿蜷缩在一堆破布里。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男孩坐在幽暗的角落,头靠着墙。
  有个男孩在床上稍微动了一下,好像在睡梦中活动似的,但那动作很不自然,很勉强,似乎很紧绷的样子。我靠近细看,看到了真相,他被绑在床上,他们全都是。
  他在绳子底下挣动着,发出我刚在走廊听到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更清楚了,是长长的呻吟声:「啊啊啊啊啊吧吧吧吧吧。」
  一时间,我只能想到我听过有关吉比亚公爵的故事,那故事描述他和手下如何绑架与折磨人民二十年,直到后来教会介入,才终止一切。
  「怎么了怎么了?」另一个房间传来一个声音,那语调有点奇怪,好像不是在问问题似的。
  床上的男孩突然抽动身子,「啊啊啊吧吧吧。」
  一个男人从走廊走了出来,在破烂的袍子上擦着手,「怎么了怎么了?」他用同样不是质问的语调重复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又老又累,但充满耐心,就像沉重的石头或母猫待小猫那样,不是我预期吉比亚公爵那种人会有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乖,乖,泰尼。我没走,只是暂时离开一下,我来了。」他光着脚,脚在地板的石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我觉得身上的紧绷感逐渐消失,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像我原本想的那么邪恶。
  男孩看到老人走近时,就停止挣动了,「伊伊伊啊。」他说,拉着绑住他的绳子。
  「怎么了?」这次听起来像是个问题了。
  「伊伊伊啊。」
  「嗯?」老人环顾四周,第一次看到我。「喔,哈啰。」他回头看床上的男孩,「泰尼今天好聪明,还叫我进来,告诉我有客人来了!」泰尼露出笑容,发出刺耳的呼吸声。虽然那声音听起来不舒服,但显然他是在笑。
  那位光脚男人转头过来看我,「我不认得你,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我摇头。
  「我还有一些面包,只放了两天,如果你帮我提点水来,你想吃多少都行。」他看着我,「这样好吗?」
  我点头,房里除了那些床外,只有一扇门附近放着桌椅和空桶子,桌上堆了四大条圆面包。
  他也点点头,接着小心翼翼地往椅子移动。他的动作谨慎,仿佛跨出脚步很痛似的。
  他走到椅子后,瘫坐下去,指着门边的桶子说:「门外有个抽水泵与水桶,不用匆忙,这不是比赛。」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跷起腿,开始揉其中一只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