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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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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营地时,太阳正开始西沉,我看到尸体如破烂的玩偶般散落四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毛发燃烧的味道。我因震惊与恐惧而发愣,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所措。我们也略过这段时间不谈吧。
  事实上,我想完全跳过当天傍晚发生的一切。如果那一段对整个故事来说毫无必要,我想就此省却你的负担。但是这段太重要了,这是故事的转折点,就像是开启门扉的铰链。就某方面来说,这正是故事的开端。
  所以我们就好好来说吧。
  ◇◇◇◇
  傍晚的空气中散布着阵阵烟雾,四处一片寂静,仿佛剧团的人都在聆听着什么,屏息等候着什么。风撩拨着树叶,把一阵烟像低矮的云层般吹向我。我走出森林,穿过烟雾,朝营地走去。
  我从烟雾中走出来,揉着熏痛的双眼,环顾四周,看到崔普的帐棚半塌在那里闷烧,防水帆布断断续续地烧着,呛鼻的灰烟就盘旋在靠近地面的宁静暮色中。
  我看到泰伦躺在他的马车旁,手中握着断剑,他平常穿的灰绿色衣服染成一片血色。他有一只脚怪异地扭着,穿过皮肤露出的断骨显得格外的惨白。
  我站着,目光离不开泰伦,他那灰色的上衣、鲜红的血渍、白色的骨头。我凝视着,仿佛我在了解书中的图表一样。我的身体逐渐僵麻,感觉整个脑袋像糖浆般浓稠得难以思考。
  有一小部分的我知道,我处于极度的震撼中,一再对我复述这个事实,我用阿本教我的技巧不予理会,我不想思考我看到的状况,我不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灰烟打断了我的视线,我茫然地坐到最近的火堆边,那是珊蒂的火,正炖煮着一小锅东西,在一片混乱中显得异常熟悉。
  我把焦点放在锅子上,一个正常的东西。我用一支棒子翻动着内容物,看到东西煮熟了,很正常。我把锅子拿开火堆,放在珊蒂尸体旁的地上。她的衣服破烂地挂在身上,我试着帮她把头发拨离脸庞,结果手上沾满了黏稠的血迹。火光映照着她空洞的眼睛。
  我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崔普的帐棚现在整个烧了起来,珊蒂的马车有一轮压在马力恩的营火上。所有的火焰都带了点蓝色,让现场看起来如幻似梦,离奇诡异。
  我听到声音,盯着珊蒂的车子边缘,看到几个不熟悉的男女围坐在火边,那是我爸妈生的火。我感到一阵晕眩,伸手抓着马车的车轮以站稳身子。但我一抓,原本用来固定车轮的铁片就碎了,变成砂状铁锈散落。我抽开手,轮子发出咯吱声,开始裂开。车子开始崩解时,我往后退,木头就像老树桩腐败一样,整台车化成碎片,碎落一地。
  现在我完全看到了那个火堆,其中一个男子往后翻了个跟斗,站起来时手里拿剑,他的动作让我想起从瓶子里流到桌面上的水银:利落滑顺。他的表情专注,但身体放松,就好像他刚站起来伸展身子一样。
  他的剑白皙高雅,挥动时划过空气,发出刺耳声响,让我想起严冬中最冷的天气里,万物皆止,连呼吸都有种痛楚感的寂静。
  他离我约二十多尺远,但我可以在逐渐黯淡的暮色中清楚看见他的样子,我对他的记忆就像我对母亲的记忆一样清晰,有时更有过之无不及。他的脸庞瘦尖,如瓷器般完美无瑕,他的长发及肩,发色如霜,微微卷曲,垂落在脸庞两侧。他是苍白如冬季般的生物,整个人冷若冰霜,白如冬雪。
  除了眼睛。那双眼睛黑如羊眼,但没有瞳孔。他的眼睛就像那把剑一样,都没有反映出火光或暮色。
  他看到我时,松懈了下来,放下剑尖,露出皓齿笑着,那是梦魇的表情。我原本紧紧裹着如厚毯般的困惑感,顿时好像被贯穿似的,好像有双手探入我的胸膛,紧抓着不放,那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的感到害怕。
  火堆边,有个留着灰胡子的秃头男子笑道:「看来我们错过了兔崽子。辛德,小心点,他的牙可能很利。」
  那个名叫辛德的家伙把剑收入剑鞘,发出树木因负荷不了冬雪而折裂的声音。他隔着距离跪了下来,他的动作仍让我想起水银的移动。现在他的目光和我平视,黑色无光的眼睛下,逐渐透露出关切的表情,「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站在那里不发一语,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僵在原地。
  辛德叹气,眼睛看了一下地面,他再度抬起来看着我时,我看到凹陷的眼睛里透露出怜悯的眼神。
  「年轻人。」他说,「你的父母究竟在哪里?」他凝视了我一下,然后回头对着火边的其他人问。
  「有谁知道他父母在哪里?」
  有些人冷冷地笑了,好像听到特别精彩的笑话一样,其中有一两人还大笑出声。辛德回头看我,怜悯的神情如碎裂的面具般剥离,只剩脸上那如梦魇般的笑容。
  「这是你父母生的火吗?」他语气中带着恐怖的愉悦感。
  我茫然地点头。
  他的笑容缓缓消逝,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语气平静而冷酷:「有人的父母一直在唱完全错误的歌。」
  「辛德。」火堆的方向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他的黑眼因为恼怒而眯了起来,「什么?」他厉声道。
  「你让我愈来愈受不了了,这家伙没做什么,就给他个痛快吧。」那冷淡的声音讲到最后几个字眼时,好像很难说出口似的。
  那声音是来自一位没和其他人坐在一起的男子,他坐在火堆边缘的影子下。虽然天空还亮着傍晚的余晖,他和火堆之间也没有隔着什么东西,但那影子就像浓稠的黑油般围着他。火堆烧得劈啪作响,火苗生动地舞着,带着一点蓝焰,但闪烁的火光都没靠近他。他头部周围的影子更浓密,我可以隐约看到类似祭司穿的深色蒙头斗篷。但是影子下的东西是如此深邃,就好像半夜往井里窥探一样。
  辛德稍微看了一下影中男子,接着又移开目光。「海力艾克斯,这不干你的事。」他喝斥。
  「你似乎忘了我们的目的。」影中男子说,冷淡的语气变得更加锐利,「还是你的目的跟我的不同?」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很小心,仿佛意有所指。
  辛德傲慢的神情转瞬消失,有如水从桶中一泄而空。「不,」他说,转头面对火堆,「当然不是。」
  「那很好,我可不希望我们长久的交情就此结束。」
  「我也是。」
  「辛德,对我重述一次我们之间的关系吧。」影中男子说,他隐忍不发的语气里蕴含着深深的怒意。
  「我……我为您效劳……」辛德做出安抚怒气的手势。
  「你是我手里的工具。」影中男子轻声打断他的话,「就只是这样而已。」
  辛德的表情露出一丝反抗,他停顿了一下,「我……」
  影中男子温和的声音变得像瑞斯顿的钢条一样坚硬:「缚拉!」
  辛德如水银般的优雅顿失,他摇晃着,身体突然痛得僵直。
  「你是我手里的工具。」那冷酷的声音重复说道,「说!」
  辛德霎时气得咬牙,接着抽动身子呐喊,声音听起来比较像受伤的动物而不是人,他喘着气说:「我是你手里的工具。」
  「海力艾克斯大人。」
  「我是你手里的工具,海力艾克斯大人。」他颤抖着跪倒于地。
  「辛德,谁对你的名字了若指掌?」这句话里的语气透露着强忍的怒意,像师长陈述遭到遗忘的教训一样。
  辛德用颤抖的手环着自己的腰,弓起背,闭上眼,「是您,海力艾克斯大人。」
  「谁让你远离艾密尔?歌者?赛斯?远离所有能伤害你的东西?」海力艾克斯客气地问,好像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似的。
  「是您,海力艾克斯大人。」辛德痛苦地回答。
  「你又是为谁的目的效劳?」
  「您的目的,海力艾克斯大人。」他哽咽地吐出这几个字,「您的目的,别无其他。」紧绷气氛消失,辛德的身体突然松了开来。他扑倒在地,汗珠从脸庞滑落,如雨滴般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他的白发无力地散落在脸边。「主人,谢谢您。」他努力地喘着气说,「我不会再忘了。」
  「你会的,你太爱耍弄你的残酷小把戏,你们都是。」海力艾克斯蒙着兜帽的脸转而一一看着坐在火堆旁的人。他们不安地移动身子。「还好我今天决定跟你们一起来,你们都脱序了,沉溺于奇思异想。你们有些人似乎忘了我们是在寻求什么,想达成什么。」围坐在火堆旁的其他人显得局促不安。
  影中男子又回头看着辛德,「不过我原谅你们了,或许不做这些提醒,被遗忘的可能是我。」最后那句话语带讽刺,「现在,结束这……」他蒙着兜帽的脸缓缓扬起看着天空,冷酷的声音也跟着渐小。沉默的气氛中流露着期待。
  坐在火堆边的人个个动也不动,表情专注,一起偏着头,仿佛都在看幽微天色中的同一点,好像想捕捉风中的某股味道。
  我突然觉得有人注视着我而感到紧绷,空气中出现微妙的转变。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很高兴那能让我抽离一会儿,不必清楚思考这一切,即使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他们来了。」海力艾克斯平静地说。他站起来,影子像一股黑雾般从他身上涌出,「非常迅速,朝我而来。」
  其他人从火堆边站起,辛德也连忙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火堆走了五、六步。
  海力艾克斯展开手臂,他周围的影子如花朵般绽放。接着,其他人都从容转身,往海力艾克斯的方向跨一步,跨入他周围的影子。不过,他们放下脚步时,速度变慢,变得轻柔,就好像他们是沙做的,风吹着他们渐渐消失。只有辛德回头,梦魇般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怒意。
  然后他们都不见了。
  后面的事我就不再赘述了。诸如,我是如何跑到每个人的身边,用阿本教我的方式,疯也似的确定大家是否还留有一丝生息;如何挖掘坟墓未果;如何胡乱扒着泥土,直到我的手指都受伤流血了;如何找到我父母……
  我是在深夜最黑暗的时刻才找到我们的马车,我们的马沿着路把车子拖了近一百码才死。车里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正常,整齐而宁静。车子后方充满了爸妈的味道,一时间让我相当错愕。
  我点燃车子里的每一盏灯和蜡烛,那光线毫无抚慰感,但那是真真实实的金色火焰,没半点蓝色。我拿下父亲的鲁特琴,躺在爸妈的床上,把琴摆在身边。母亲的枕头散发着她的发香与拥抱的味道。我并不打算入睡,但睡意却让我沉沉地睡了。
  我咳着醒来,周围一切都着了火,当然是蜡烛烧起的。我因惊吓而毫无感觉,把一些东西放入袋子里。我动作迟缓,漫无目的,看着我燃烧的床垫,毫无恐惧地抽出床垫下阿本送的书,现在区区一点火有什么好怕的?
  我把父亲的鲁特琴放进琴箱里,感觉好像在偷窃一样,但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想起他们,他俩的手都摸过这把琴成千上万次了。
  接着我离开马车,走进森林,直到东方天际泛白。鸟儿开始鸣叫时,我停下脚步,放下袋子,拿出父亲的鲁特琴,紧抱在怀里,接着我开始弹奏。
  我的手指疼痛不已,但我还是继续弹奏,一直弹到手指流血,沾满了琴弦,直到阳光穿进林里,直到手臂都疼了。我一直弹,努力不去回想,直到我又沉沉入睡。



第十七章 插曲:秋日

  克沃思伸出手请编史家停笔,然后转向他的学生,皱着眉,「巴斯特,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巴斯特好像快哭出来似的,「噢,瑞希。」他哽咽,「我不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
  克沃思晃动手掌,像是在空气里使着手刀,「巴斯特,你不知道很正常,没必要小题大作。」
  「但瑞希……」
  克沃思严厉地看着学生:「巴斯特,又怎么了?我该哭泣、扯头发吗?诅咒泰鲁和他的天使吗?捶胸顿足吗?不,那样的戏码太不入流了。」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我很谢谢你的关心,但这只是个故事,甚至还没讲到最糟的部分。况且,我说这故事不是为了博取同情。」
  克沃思起身,把椅子推回桌子,「而且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做出不在乎的手势,「时间是最好的疗愈良方。」
  他搓着双手,「我去找点足够的柴火来,方便我们撑过夜晚。看这天候,应该会变冷。我不在时,你可以准备几条面包,预备烘烤,试着静下心来。如果你再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我就拒讲后面的故事了。」
  语毕,克沃思就走到吧台后面,穿过厨房,到旅店后方的房间去了。
  巴斯特用力地揉揉眼睛,看着主人离去,「他只要有事忙,就没事了。」巴斯特轻声说。
  「你刚说什么?」编史家反射性问道。他尴尬地在座位上移动身子,好像想站起来,但他想不出什么客气的理由告退。
  巴斯特友善地微笑,再次展露出人类的湛蓝色双眼,「我听到你是谁,又知道他要讲故事时,相当兴奋。最近他的心情一直很低沉,郁郁寡欢,就只是坐着沉思,什么事也不做。我相信回想起往日美好时光可以……」巴斯特扮鬼脸,「我讲得不是很好,之前很抱歉,我没有想清楚。」
  「不不……」编史家结巴地说,「是我不好,我的错,很抱歉。」
  巴斯特摇头,「你只是惊讶,只是想把我绑起来而已。」他的表情变得有点痛苦,「那的确是不舒服,感觉就像两腿之间被踢了一下,不过是全身都痛,让人觉得恶心、虚弱,不过就只是感到痛苦而已,你其实没伤到我。」巴斯特看起来不好意思,「我原本想做的,就不只是伤害你而已了,我可能在还没停下来思考以前就把你杀了。」
  趁着两人还没陷入尴尬的沉默,编史家说:「我们何不承认他所说的:我们都是盲目的傻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编史家真情流露地苦笑,「和睦相处?」他伸出手。
  「好。」他们握手,比稍早前展现出更多的真诚。巴斯特往桌子中央伸出手时,袖子往上缩,露出手腕处的伤痕。
  巴斯特连忙把袖口拉回原位说:「那是刚刚他抓我时留下来的,他比外表看起来的还要强壮,不要跟他提起这件事,只会让他自责。」
  ◇◇◇◇
  克沃思从厨房走到户外,关上门。他环顾四周,看到这是温和的秋日午后,而非故事里的春日林间,似乎有点意外。他握住平底手推车的把手,把车子推向旅店后方的柴堆,双脚踩着落叶,嘎吱作响。
  往树丛走的不远处,堆着冬天用的木材。一捆捆绑好的橡木与白蜡木堆成歪斜的高墙,隔在树干之间。克沃思把两捆柴火丢进手推车里,柴火碰到手推车的底部,发出类似哑鼓的声音。接着他又丢进两捆,他的动作精准,面无表情,目光悠远。
  他持续把柴火装进手推车里,动作愈来愈慢,像机器逐渐停止运转一样。最后他完全停了下来,站着好一会儿,像石头般动也不动。这时他的情绪终于一涌而上,即使四下无人,他仍掩面静静流泪,沉痛无声的啜泣如一波波的浪潮,冲击着他的身体。



第十八章 通往安全地带的路

  或许大脑的最大功能是因应伤痛,古典的思考学主张人脑有四扇门,每个人都会根据个人的需求穿梭其间。
  第一扇门是睡眠。睡眠让我们得以抽离世界与现实中的所有伤痛。睡眠帮我们度过时间,让我们可以和伤害我们的东西保持距离。人受伤时,常会失去意识。同样的,冲击性的消息也常让人一听就昏厥过去。这是大脑自我保护的方式,藉由穿过第一扇门,让自己不受痛苦的伤害。
  第二扇门是遗忘。有些创伤深到难以愈合,或深到无法迅速愈合。此外,很多记忆实在太痛苦了,无法愈合。所谓「时间可以疗愈一切伤口」其实是错的,时间可以疗愈多数的伤口,剩余的伤口则是藏匿在这扇门后。
  第三扇门是疯狂。有时候大脑受到太大的打击,导致它隐藏在精神失常下。虽然看似无益,实则不然。有时候现实除了伤痛,别无其他,为了摆脱那痛苦,大脑必须脱离现实的枷锁。
  最后一扇门是死亡,这也是终极的手段,人死后就再也没有东西伤得了我们了,大家是这么说的。
  ◇◇◇◇
  家人遇害后,我徘徊到森林深处,走走睡睡。我的身体需要睡眠,我的大脑用第一扇门减轻伤痛。我把伤口盖起来,等待合适的愈合期。有部分大脑为求自保,干脆停止运作——也可以说是入睡了。
  大脑沉睡时,前一天许多痛苦的片段转进了第二扇门,不完全是如此,我没忘记那天发生的事,但那记忆变得不太鲜明,仿佛穿过浓雾观看一样。我想记得时,还是可以从记忆中唤起死者的脸庞,还有那个黑眼男,但我并不想记得。我摒除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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