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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5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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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绝处逢生的境地呢?还有张永,张永虽只是一个宦官,可好歹是御马监的掌印,什么人才能给他最大的好处呢?”

    叶春秋看着李东阳,脸上的表情虽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心里已经惊异不已。

    此时,李东阳继续道:“能给张永足够好处的,只会是一种人,那便是天潢贵胄;当年文皇帝起兵靖难,多少宦官暗中与文皇帝勾结啊,可镇国公何尝听说过有宦官勾结内阁大学士的?”

    听了李东阳这么一说,却勐地让叶春秋意识到了什么,他眯起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李东阳,那目光像是在看着李东阳,却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李东阳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些天,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李东阳的身上,他总是想着,会不会是想要打击宗室的李东阳,可换过来想,李东阳在这个时候下毒,而且还动用这么大的力量,岂不是故意引人怀疑?换一个角度来想,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叶春秋根本就意想不到的人。

    比如……宗室。

    有宗室里的人有了巨大的野心,于是勾结了张永,而张永自觉得自己郁郁不得志,与其勾结一起,趁着叶家与李东阳的矛盾,先是毒杀自己的父亲,如此一来,自己正是防着李东阳的时候,就极有可能将李东阳当时仇人了,只要他和李东阳彻底地反目,双方一定势同水火,而一旦内阁首辅大学士与镇国公全面对抗,谁能从中得到好处呢?

    何况,他们还掌握了禁卫,又有天潢贵胄在背后撑腰,只要叶家和李东阳两败俱伤,这时候若是有人再在宫里弄出一点事,例如……陛下一不小心暴毙了……

    那么接下来,又会是谁入主宫中?

    又是谁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绝处逢生?

    叶春秋的脑海里勐地闪过一些画面……

    是兴王父子。

    叶春秋勐地想到了什么。

    这个是极有可能的,兴王父子二人的确犹如在绝路上了,无论李东阳是否打击宗室,他们兴王府自此绝俸,这个亲王爵位,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可是偏偏,他们又是最近支的天潢贵胄,一旦朝廷发生了什么,或者陛下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们便是最合法的继承人。

    这里头,固然有许多偏差,因为即便如此,事情的结果也未必能如那兴王父子的意愿,可是……未必就没有可能。

    因为……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无路可走的人,才赌得起!

    而对张永来说,一直受制于刘瑾,他想要摆脱刘瑾,想要成为内宫第一人,勾结李东阳又有什么用?唯有勾结宗室,指望这个依附的人能定鼎天下,方才能如愿。

    叶春秋的脸上阴晴不定,脑海里无数个念头闪过,而李东阳则是呵呵一笑道:“好了,老夫言尽于此了,当然,老夫不过是提供一个思路罢了,事实如何,镇国公自会去查证。”

    说罢,李东阳甩了甩袖子,刻满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丝疲态,幽幽地道:“老夫经三朝,什么样的事不曾见过?这里是庙堂啊,庙堂之上,多少人想要窃据高位,多少人想要觊觎神器,因为这高位和神器的背后,牵涉到的利益太大太大了,大到寻常人无法想象,所以越是如此,老夫才越是感觉高处不胜寒,因此而谨言慎行,爬得越高,就越是心惊肉跳,夜里也要睡不着啊,老朽只求一个稳字,早不似你们这些健儿了。”

    李东阳说着,举起手,遥指着远处的殿宇,道:“看到了吗?就因为这红墙和宫阙,多少父子相残,多少师生反目,又有多少人背信弃义,多少人寡廉少耻,镇国公,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以往那见识的人还少,等你到了老夫这把年纪,方知行路之难,哎,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恩同再造

    人生总是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就如同现在的叶春秋,他一直以为李东阳是真凶的可能性是最高的,可原来自己是转了牛角尖。

    更没想到李东阳一番解释分析后,倒是跟他说起了人生大道理,此时,叶春秋微愣,感觉自己这些日子,思绪确实有些过于紧绷了。

    叶春秋突然轻轻一笑,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东阳在说难,而叶春秋的回答却是迎难而上。

    李东阳侧目,道:“是的,总有人会长风破浪,可是你需明白,破浪者只有一个,不是你,就是别人,其他的,已成万千枯骨了,这便叫一将功成万骨枯。”

    说罢,李东阳耍了大袖,朝叶春秋点点头道:“告辞了,镇国公且保重。”

    叶春秋又向李东阳行了一礼,才目送着李东阳远去。

    只是……叶春秋心里的疑窦依旧没有解开啊!

    径直出了宫,回到了家中,叶春秋发现叶景和那永康公主早在家中主厅等着他了。

    叶春秋拜见了父亲和这后母,叶景略显尴尬,反而坐在厅上的永康公主尽显雍容,道:“昨夜的事,辛苦了你,春秋,现在无碍了吧?”

    叶春秋的目光在这位新晋后母的身上飞快地扫过,永康公主看起来还是很年轻,有着身为公主的贵气,却又令人感觉不到那显贵身份下的骄横。

    在此之前,叶春秋就已经对永康公主的印象是挺好的,便恭敬地对永康公主道:“母亲,已是无碍了。”

    说罢,叶春秋偷偷地看了一眼永康公主的脸色,却是发现永康公主显得容光焕发。

    叶春秋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老树开新芽,呃……好吧,其实他是可以理解永康公主的,大明的公主境遇一般并不好,年长之后就要住进公主府,而公主府里的规矩尤其多,即便是下嫁,也不是和驸马一起生活,而是驸马隔三差五跑去请见,完全如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没有半分自由。

    而嫁入了叶家,对公主倒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并非是一桩类似于驸马入赘的婚事,永康公主不需再回公主府,直接在叶家生活,这里并没有那么多的禁锢。

    永康公主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才道:“这样就好,倒是让我担心了不少,你昨日想必也是累了吧,该去好好歇一歇。”

    其实这样见面,确实挺尴尬的,双方虽是一家人,却感觉怪怪的,叶春秋自然需要守礼的,便道:“谢母亲,儿子去了。”

    正待要告辞,从厅中出来,却听到耳后传来的永康公主和叶景的窃窃私语,说什么,叶春秋并不知道,不过想来,二人相处也算是愉快,父亲吃了半辈子苦,而今也算是功成名就,身边也有了个知冷暖的人,想到这里,昨天那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感觉松弛了不少。

    叶春秋正待回房去,路上却是遇到唐伯虎兴冲冲地跑来,边道:“公爷,公爷……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到了。”

    “什么?”叶春秋很是诧异,道:“太子殿下才大病初愈,为何要来?”

    唐伯虎不禁道:“我,我哪里知道,人都来了。”

    叶春秋没有多耽误,连忙去了中门迎接。

    在中门果然看到朱载已下了车驾,在几个宦官的拥簇下进来,他的脸色依旧略显苍白,却因为年少,身子倒也恢复得快,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

    叶春秋见了他,正待要作揖行礼,朱载却是率先拜地道:“见过亚父,今早儿臣去皇祖母和母后以及陛下那儿问过了安,心里惦记着亚父折腾了一宿,怕也是疲惫不堪,便来看看亚父,给亚父问安。”

    呃……

    叶春秋与一旁的唐伯虎面面相觑。

    其实朱载昨夜那一句实如亚父,本来许多人都不太当真,朱载虽是太子身份,可毕竟还是小孩子嘛,情绪上来,说一些夸张话倒是可以理解的,可怎么也想不到,朱载竟是当真了,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恭恭敬敬的拜下,还要来问安,这是真把自己当爹了啊?

    这反令叶春秋不知所措起来了,他之所以喜欢朱载,一方面来自于他与朱厚照之间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个孩子乖巧,每一次见他,心里便有几分暖意,感到很是亲近,只是万不曾想,他也有这样执拗的一面。

    这种事,其实昨夜用亚父二字表现出了感激,事情也就这样的过去了,这就好像,你帮助了别人,别人喊你一声再生父母,表达了感激,一般情况,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再不会提了;可是朱载昨儿说了恩同再造,将叶春秋比作再生父母,现在居然一大清早真的跑来喊爹,这……

    叶春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朱载,有些无奈。

    其实算起来,这是太子殿下的行为,满朝文武肯定是无话可说的。谁会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呢。至于对自己,只怕也难出什么恶言,何况太后已经定了性,知恩图报,这是理所应当,叶春秋救过朱载两次,何况此前,若不是叶春秋的药丸,甚至根本不可能有朱载的出生,这样说来,叶春秋于朱载,赐予了他三次生命。太后娘娘尚且默许,陛下也是赞成,这件事虽有些不合理,可也合情。

    叶春秋只得将他扶起,看着这个家伙,虽只有七八岁,却是面如冠玉,和朱厚照生得很像,可是眉宇之间,又感觉和他的父皇不同,他的父皇眉宇之间有一股猥亵之气,而他却多了几分英气,一双眸子带着无暇,却又有了一些深沉,这种与寻常少年全然不同的沉稳,令叶春秋不由地想到了七八年前的自己。

    叶春秋叹了口气,道:“殿下,昨日说过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朱载却是眼带坚定,摇头道:“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能不作数呢?儿臣自幼就听人说,没有亚父就不会有儿臣,何况在儿臣心里,亚父本就是儿臣的楷模,儿臣孝敬亚父,是理所应当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打破砂锅问到底

    朱载一口一个亚父,像是叫得很是顺口,令身边的唐伯虎脸都红了。

    激动啊,卧槽,这公爷都已经是太子的爹了,这还了得?

    叶春秋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了,其实他两世为人,对于这个时代的君君臣臣,并不那么看重,之所以屡次三番拒绝,不过是因为碍于这个世界的礼法罢了,可是有时候,这个世界的礼法又算什么?叶春秋索性也就不再多说了,多说,只怕就叫矫情了。

    于是叶春秋便笑道;“殿下既然来了,那就进去歇一歇吧,伯虎,你去取一些吃食来,噢,要小心一些。”

    小心一些的意思,就是要防备有人再下毒。

    唐伯虎正待要应下,朱载却是摇头道:“亚父,我已不是小孩儿了,早就过了被人用吃食哄着的年纪了,倒是小海,最是喜欢的。”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哂然一笑,接着道:“若是亚父乏了,儿臣也就不打扰了,过两日再来问安,我在詹事府,每隔三日才能歇息,平时需听博士们授课,所以不能天天来,还请亚父恕罪。”

    叶春秋见他要告辞,却是想起了什么,道:“太子殿下,我并不急着睡,倒是有一件事搁在心里,殿下不妨随我出去走一走,访一个客人,如何?”

    见叶春秋说得神秘,朱载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何况他哪里肯拒绝叶春秋的要求,便道:“皆听亚父的。”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便叫了人来,预备了车驾,因为随太子出宫,这朱载虽带了不少的禁卫来,可叶春秋经过了之前那番折腾,对待太子的安慰,不免更加谨慎了,又命府内的数十个新军一道随行。

    于是众人浩浩荡荡的,只是那去往的地方,竟是到了鸿胪寺。

    显然事先已有人前去鸿胪寺通报了,这鸿胪寺上下听到太子来,哪里敢怠慢,现在才刚刚入夏,国使不多,不过兴王父子因为没有得到宫中的许可,不得回到藩地,所以只能住在这鸿胪寺里。

    太子驾到,怎么能怠慢呢?兴王父子二人皆是一起出迎,还有那黑乎乎的人群,等朱载和叶春秋下了车,众人便拜倒在地,一齐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远道而来,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朱载却只是咬着下唇,微笑不语。

    叶春秋站在朱载的身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跪拜。

    那朱与朱厚二人的脸色看起来很差,行礼之后,朱上前一步,道:“太子怎么来此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朱抬眸的时候,却见叶春秋冷冷地盯着他,朱心里勐地咯噔了一下,面色显得很不自然。

    朱载便道:“本宫只是恰好途径此地,来看看罢了。”

    显然对朱来说,这句话是难以信服的,可是身份摆在那里,朱却又不能质疑,只是面上带着几分不安,干笑道:“太子殿下,里面请。”

    朱载看了叶春秋一眼,叶春秋就笑道:“就不必入内了,太子殿下不过是想看看兴王与世子罢了,昨夜太子殿下受了一些惊吓,不知兴王殿下可知道吗?”

    朱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僵,道:“略知一二,噢,太子殿下无碍吧。殿下大病初愈,虽是因祸得福,却还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叶春秋便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道:“既然兴王殿下略知一二,何以方才不问殿下的身体,现在才问?”

    这一句话,有够诛心的。

    挤兑得朱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显然没有朱厚那般机灵,正不知该怎么掩饰过去。朱厚却是道:“父王这两日也是略感风寒。”

    叶春秋的目光,这才放到了朱厚的身上,道:“噢,世子殿下,为何此前却是不知兴王殿下病了?”

    朱厚没有半点迟疑,便道:“不过是小病,倒是不敢上报朝廷,免得使宫中忧心。”

    叶春秋抿嘴一笑,道:“那么不知请的是哪一位御医看的?”

    兴王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这本来就是推脱之词,朱厚不过是借病,想将这件事掩饰过去,谁料到叶春秋竟然来了个打破砂锅问到底。

    朱厚已经感觉到太子殿下和叶春秋此来似乎是没那么简单了,可是既然叶春秋问了话,他只好道:“并没有找御医看。”

    叶春秋依旧面带微笑,道:“噢,原来是如此,假若是这般,就是兴王殿下的不对了,兴王殿下金贵之体,既是染了风寒,也该让人看看,待会儿,我替兴王殿下去御医院打个招唿吧。”

    叶春秋表面关心,实则却是步步紧逼。

    朱载一直不明白叶春秋带着他来这里找谁?可是现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朱载很快嗅到了这么一股火药味,他倒没有说什么,只是抿嘴,含笑作壁上观。

    叶春秋这时又道:“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正想请教,张永和兴王殿下的关系匪浅吧。”

    一下子,朱和朱厚二人的脸色都变了。

    宗室结交内宦,某种程度来说,那也是很避讳的事,更何况这张永是什么人,现在早已是千刀万剐的反贼,和他沾上关系的人,绝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

    可是叶春秋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子殿下也在场,此时也是带着无邪的笑容看着他们父子二人。

    朱已经冷汗淋漓,忙道:“胡……胡说,本王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这是谁在胡言乱语?”

    叶春秋却只抿抿嘴,道:“兴王殿下且莫动怒,说不准是有人去和张永建了交情,而兴王殿下被蒙在鼓里也未可知呢,世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朱厚阴冷地看着叶春秋,眼中闪过寒光,却只是冷笑不语。

    朱瞥了一眼朱厚,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忙道:“就算王府里有人和他有些什么关系,可是这张永掌御马监这么多年,和他打过交道的人如过江之鲫,那又有什么干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章:看好戏

    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觉得失言了。

    因为此时,他看到叶春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心里颤了一下,勐地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叶春秋所谓的‘圈套’。

    从一开始不承认和张永有任何关系,转过头,却又口口声声说什么就算和张永有关系又如何?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其实从太子来的时候,叶春秋问及了张永,就已令朱心里有些慌张了,昨日的事,闹得实在太大了,而叶春秋今天却和太子一起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来此的目的不言自明。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后嵴有些发凉,心里一下子没了主张,连忙看向自己的儿子。

    朱厚却依旧是一脸淡定,突然一笑,朝太子和叶春秋行了个礼,道:“不敢再满太子殿下和镇国公,我父子二人,确实和张永有一些交情。”

    居然亲口承认了?

    此时,朱厚又道:“这是因为父王与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而今兴王府绝俸,陛下心里对我父子二人,怕也有一些责怪,我们在这京师里,实在是惶恐不安,之前听说张永乃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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