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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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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真正是把叶辰良的心寒透了,叶春秋是你孙子,还是庶孙,我可是嫡亲的孙子,怎么他要备考就要书,我叶辰良难道不要备考吗?

    老太公没有再看叶辰良一眼,见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样子,便道:“大过节的,怎么都不笑一笑,哭丧着脸做什么?”

    老太公发了威,作为大家长既然说了话,谁敢忤逆,这个时代,除了王法还有家法,大家长一句话,便是找借口浸了你的猪笼你都无话可说的,于是大家拼命咧嘴:“哈哈……哈哈……”

    三叔叶柏坐在一旁,眼睛瞥了叶春秋一眼,他对于这个侄儿,已经有了那么点儿畏惧了。

    眼下老二显然是完了,其实老太公嫌恶他也罢了,可问题就在于,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他这表演被当众戳穿,在所有人眼里都已经成了骗子的代名词,而今是声名狼藉,哪里还有威信可言,这样的人还能当家吗?

    趁热打铁啊,其实叶柏不喜欢折腾的,偏偏这个时候,三婶杀人的目光已经传递过来,他怎会不晓得自家婆娘是什么心思,自己今儿若是不说几句话,回家非要跪搓衣板不可,于是他咳嗽一声道:“爹,有些事,孩儿非说不可。”

    “一直以来,都是长子持家,咱们叶家当初呢,遇到了一点变故,可是无论如何,大兄已经回家了,他是家中的嫡长子,持家是理所应当的事,近来咱们叶家失和,我看哪,是因为阴阳……失调,呃,长幼失序的缘故,所以儿子认为,从今儿起,还是大兄管家为好。”

    阴阳失调……我去,这个三叔果然不是个干大事的人啊,这样的场合,说话竟是语无伦次。

    不过无妨,他的意思讲清楚就好了。

    老三开了口,其他几个叔公哪里会不明白而今已是大局已定,往后这家里当家的人只怕要换一换了,其他诸家虽然分了出去,可是说到底,平时都少不得需要主家来帮衬一下的,眼下不讨点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老大有秀才功名,春秋也争气,一房两秀才,说出去,咱们叶家人可都是吐气扬眉,凡事都有规矩,确实没听说过老二来把持家业的道理。”

    “我看哪,叶景性情温和,如今为人处事也颇为妥当,这个家还是他来操持的好。”

    “他读了这么多书,明白事理,这家业舍他其谁?”

    “平时老二很抠门,对待庄户也是刻薄的很,叶家是积膳之家,外头对咱们叶家的评价可不好听。”

    “方才他的衣衫,可是松江的绸子,我是认得的,本来嘛,他穿着新绸子也没什么打紧,可是太招摇,你看,春秋是秀才,他的儒衫也只是布缝制的呢。”

    老太公虽然没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的听,怒气也渐渐平了,老二肯定是不能持家了,一个连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了的人,还当什么家?他是不肖子孙,想着中秋佳节发生这样的事,老太公心里只剩下疲惫,可是众人纷纷都这样说,认可老大,本来老大当初私奔,确实惹来了许多非议,可是现在看来,老大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既然老二当不了家,这个家除了老大来操持,还能有谁?

    老太公颌首:“景儿,你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扬眉吐气(第五更求月票)

    叶景连忙上前,他对于自己二弟的凄凉下场已经没有太多的同情了,老二方才竟是想败坏绣娘的名誉,甚至想证明春秋是野种,这触犯了他的逆鳞,他脸色平静的上前道:“父亲有什么吩咐。”

    老太公叹口气,才道:“家门不幸,你那不成器的弟弟竟是做下这么多缺德的事,哎……为父毕竟年迈,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了,这个家啊,还得让你来操持着,我晓得你平时素爱清静,不喜麻烦,可是祖宗的家业比什么都要紧,明白了吗?”

    叶景倒是没有犹豫。

    他心里清楚,今儿名正言顺的当了家,往后这叶家的家业就是大房的了,再不会有人有什么疑义,现在当着这个家,也是为叶春秋攒一点家本,再者说,当初的时候,因为老二把持着家业,结果让叶春秋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吃糠咽菜,现在想想,也是自己这个做爹的没有争气,如今既然有这样好的机遇,怎么可能不抓住?

    “儿子定不负父亲所托。”

    老太公的脸色有些惨然,他朝叶春秋招了招手,老二的面目,他已看清,使他对叶辰良不再抱有太大的期望,至于叶俊才,呃……若是用叶春秋的心思来形容,这人就是个渣渣。左看右看,除了叶春秋,似乎叶家子弟之中也没几个出彩的,他现在心里很不痛快,便希望有个孙儿在自己身边,能有个慰藉:“春秋,你来。”

    叶春秋能体谅老太公的心理,家和万事兴,这想必就是老太公的想法吧,可是现实并非如此,其实叶春秋又何尝不这样想,只是处在他的地位,他若不去争,不去抢,不去反击,那么在这个家里,他永远不会安宁,现在那个讨厌的二叔再不可能兴风作浪,看着大父这一脸倦容和失望的样子,他乖巧的上前:“大父,孙儿也要和父亲一样,不负大父所托,来年中个举人,光耀门楣。”

    所谓缺什么补什么,特么叶春秋才不会走寻常路,玩大父别生气之类的老套话,要哄老太公开心,靠几句我很懂事,大父别伤心了什么的话,可是不成的,一句我要中个举人光耀门楣,直接说到了老太公的心坎上,这世上,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令老太公觉得动听。

    老太公果然笑了:“好,好,好,春秋要争气,争气啊……”

    当然是好的,叶春秋心里想,他已经明白,从此之后,叶家再没有人给自己添堵了,二叔和叶辰良,从此也再不可能兴风作浪,嗯,打人专打脸,两世为人,我可是专业撕逼小能手好嘛。

    一个全新的时代,对叶春秋已经开启。

    他笑吟吟的看着老太公脸上那摒弃了不快之后,老怀安慰的表情。

    所有人见老太公笑了,也跟着笑起来,耳边自然少不得别人对叶春秋的夸赞,叶春秋很开心的拿起了一个月饼,送到了叶辰良的面前,一脸纯洁又友善的样子:“大兄,饿了吧,吃月饼。”

    卧槽……

    叶辰良的脸已经垮了下去,这绝对是伤口上撒盐。

    他脸色更加难看,连娇柔作态的心思也没了,把脸别到了一边去。

    耳边又传来许多声音:“春秋真懂事,友爱孝悌,果然不愧是秀才。”

    “啧啧,叶家有福啊,总算是扬眉吐气,有了这么个子弟,何愁家业不兴。”

    这些话,本来一向是说给叶辰良听的,可是现在,大家只会对春秋不吝赞美之词。

    …………………………………………………

    不知不觉,已到了初冬。

    此时万物都萧索起来,自家院落里的槐树也已枝叶凋零,天气寒了一些,叶春秋穿上了冬衣,好在他身体不错,倒也不至于冷。

    他有太多事要做,早起要练剑,用过了早餐便是练字,偶尔,也会搜寻一些八股文的知识来看,日子过得很充实,自然而然,通过练字的时候,少不得要书写一些中医的知识让人送去宁波,分别送去给孙琦、谈夫人,还有那些自己买来的学徒。

    前几日,青霞修书来,说是想要学算学,她已经大致懂了辨识草药,不过这妮子却有一个难为情的地方,她晕血……

    我去,还指望着培养你成为女神医呢,你特么逗我。

    话又说回来,她若是晕血,将来若是来了月事,岂不是每个月都要晕这么几天?

    问题又来了,她到底来没来呢……

    叶春秋想一想,顿觉得难堪,这可不妙啊,很糟糕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流鼻血了,止不住的鼻血流出来,淅沥沥的,吓得叶春秋忙是拿草纸塞住鼻子。

    自己……已到了十三岁吧,呃……好似已经开始成熟了一些,当然,是生理上,阳刚之气太重。

    青霞提及此处时,似乎生怕自己不能按叶春秋的吩咐学不到医术而被叶春秋转卖出去,忙是在信中自辩,说自己可以帮着算账,可以帮着煎药云云。

    算账……女医馆确实需要一个算账的,叶春秋在回书信之中便大致抄录了一些算学的知识,当然,叶春秋绝不会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大抵知识九九算章之类粗浅的东西,年纪还小,慢慢学习,没必要拔苗助长。

    那赵嫣儿总是派人来催稿,叶春秋虽是收了她的钱,却是心不在焉,偶尔只是写一些《桃花扇》的段落去,反正桃花扇这出戏词长着呢,隔三差五挤出一些,慢慢吊着。

    自己老爹前几日就去了县里,参加县学的摸底考试,叶春秋是案首,所以不必去考,而这次考试却关系着老爹来年的乡试,所以马虎不得,老爹这些日子用功苦读,而今是骡子是马,也该遛一遛了。

    叶春秋心里牵挂着老爹在县里是否平安,因为他知道,身在几十里之外的老爹同样也在牵挂着自己,这时却不知是哪里的冷风,竟是将小窗给吹开,一股寒风灌进来,将书桌上的文稿吹得散乱起来,叶春秋忙是上前去用镇纸压住文稿,转身去关上窗,这时外头传来三婶的声音:“春秋,春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委托重任(第六更求月票)

    在这叶家,情况已经大大不同了,二叔被老太爷执行了家法,打的满地找牙,好不容易养好了伤,便被关在了祠堂,闭门思过。

    如今这叶家已是大房来当家了,只不过……话虽如此,老爹和自己现在的心思都在举业上,名义上是如此,本质上是三叔帮着打理家业才是。

    当初二叔想要笼络三叔,又是想提携俊才,又是送了绸子,三婶并没有对二叔说尽实话,最后三叔之所以对二叔暴击,毫不犹豫的支持了大房,本质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房的目光在科举上,所以大房持了家,真正打理家业的必定是三叔和三婶,可若是老二还当着家,三叔和三婶就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叶春秋送去的那三百两银子,是让三叔向叶家族人收药材用的,同济堂的买卖越来越大,那么药材的消耗自然不小,尤其是白药中一些配方,反正都要收,不如就从叶家的族人这儿收,三百两是定金,来年大家在地里种植一些药材,这东西便能换成现钱,正好补贴家用,毕竟种粮的收益最低,而配置药材,既然有人愿意收购,只要不出差错,就能做到旱涝保收。

    三叔前些日子要办的就是这件事,在这个过程中,他尝到了当家的好处,尤其是平时那些对他爱理不理的族人,如今也要热络的叫几声三老爷了。

    三婶进了来,笑吟吟的道:“春秋啊,用过了饭吗?你要读书,可费不少心神,我已叫厨房那儿中午炖一只芦花鸡给你补一补,长身体的时候呢,可不能亏待了自己。噢,还有,这是这半月来的账目,你三叔叫我送来,你得过过目,你三叔说了,这家呀,是大房当的,三叔和婶子呢,只是在旁帮衬,这账目是一定要厘清的,可不能乱了。”

    虽然听到的是三叔让三婶送账目来给大房这儿看,叶春秋却是心里了然,这是三婶的主意,三婶是个细致的人,至于三叔,好吧,侄不言叔过。

    叶春秋笑道:“婶子也真是,自家人怎么信不过的。”虽是这样说,可是账目还是要看,他接过了簿子,一笔笔看的很清楚,大致上没有差错了,才合上簿子:“没有差错,有劳三婶了。”

    叶春秋对于家中的账务是很上心的,这一点和他爹不一样,客气归客气,这个家固然是委托给了三房,可是大房这儿也不能完全做甩手掌柜,固然三房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可是大房这儿也必须得有所威慑,使他们凡事不能过份。

    三婶早就摸清了叶春秋了,这侄儿可没表面这样简单,比他爹可是强多了,表面上很好打交道,实际上却很不好应付,越是如此,她越是带着几分小心,同样是叶家的子弟,可是当家的和不当家的却是曲径分明,当初大房被二房这样欺凌,吃糠咽菜,不就是因为二房当着家么?

    叶春秋将簿子交回,道:“春秋知道大家对来年种药材的事有疑虑,所以才付了定金,不过也不能让他们白拿,跟着种药固然有好处,可是若有人只是敷衍,或者是拿了定金,明年交不出药,可就不好说话了,三叔得盯紧一些,我听说有几个不成器的家伙拿了定金转手就去县里逍遥了,这样游手好闲之人,可得让三叔去警告几句。三叔今儿去收租了是吗?真是辛苦了他,三婶,你坐坐,我看三叔近来操劳过度,侄儿给他开一个滋补的方子吧。”

    三婶笑了,叶春秋有时候很苛刻,她之所以不生气,心甘情愿供他差遣,就是因为叶春秋有铁面无私的一面,偶尔也会展现出一家人的温情,对那个三叔和自己这个婶子偶尔也会体贴,自然,这种老练的为人处世之道别人没有察觉,三婶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心里只是想,将来若是中了举,中了进士,春秋做了官,乖乖,这还了得。

    人嘛,最重要的是有了希望,叶春秋的前途大为可期,这就意味着叶家将来也可能因为春秋而兴旺发达,这个家固然不是三房的,可是老大平时不太爱理家里的事,春秋将来是要出去做官的,说来说去,三婶还是管家婆啊,即便只是如此,三婶也觉得很满足了。

    叶春秋写完了药方,交给三婶。

    三婶拿着药方致谢,一面眼珠子一转:“春秋啊,有件事得跟你说道说道,你看,你现在出息了,你爹呢,咳咳……我直说了吧,听说近来有人想给你爹说媒。”

    呃……叶春秋微微有点脑抽。

    三婶眯着眼道:“哼,那些人当初也没见想嫁你爹,现在倒好,见你出息了,你爹又当着家,这不,门槛都踏破了,哼哼,都是些寡妇,有几个好的?即便有几个黄花闺女,那也只是想高攀来着,春秋,你可要盯紧了啊,可莫要给人骗了。”

    三婶这样子,叶春秋就晓得她是怕大房真有个新妇上门,同行是冤家啊,本来家里的事都是三婶操持的,大房毕竟没有女人嘛,可有人进门,就没她的事了。三婶精力充沛,现在管着家里的事正得意呢,怕就怕有人来破灭了她的黄粱之梦。

    叶春秋顿时被三婶的‘长远目光’给慑服了,这尼玛的,原来也是个撕逼小能手啊,只是多个后娘,叶春秋也是不肯的,总觉得怪怪的,当然,父亲若是要纳妾,他倒是能体谅,于是他深深看三婶一眼:“三婶,这事儿啊,我做儿子的能说什么,家里不是有三婶看着吗,若是有不合意的,三婶回了就是,问我做什么?”

    三婶便晓得了叶春秋的意思,她本来还想抬出绣娘出来,劝劝叶春秋,说几句你可得为你过世的娘想一想诸如此类的话,现在叶春秋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便连忙说,春秋真是懂事。

    叶春秋实在不愿提起这个话题,便道:“怎么近来不见俊才来寻我。”这是客套话,显得自己和俊才关系友好,自己很珍视俊才的兄弟之情。

    三婶反而吞吞吐吐了:“他呀,没出息,婶子告诫了他,叫他不要来打扰你,省得耽误春秋读书备考,他不爱读书,在家里也养懒了,所以便让他跟着他爹去收租,权当是无事找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反差太大(第七章求月票)

    叶春秋心思一动:“也不尽然,难道只有读书才有出路?婶子,俊才体魄好,我有个主意,你不妨听听,不如让他学武,去考一考武试。”

    武试就是武举考试,明朝武举创制甚早,但制度一直没有确定下来。直到成化十四年才根据太监王直的建议,以文科为例,设武科乡、会试。弘治六年的时候,定武科六年一试,先策略,后弓马,策不中者不准试弓马。后又改为三年一试。考试内容主要是马步弓箭和策试。

    大明朝重文轻武,武官和武举人、武进士在文官们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可是这也只是相对而言,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个官,在文官跟前低眉顺眼的,可有了官身,总也比平头百姓,或者跟在老爹背后收租或是蹲在家里玩泥巴强。

    叶春秋之所以动这个念头,是因为俊才虽然考不中秀才,可好歹在族学也读过这么多年书,文化的底子还是有的,武举所需要的文化功底不需要太高,不过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是睁眼瞎呢,俊才比他们要强,除此之外,就是弓马了,俊才平时就爱耍气力,动不动就要揍人,体格又大,只要苦练,机会还是很大,毕竟考武举的人不多,因为读书的人不屑于去考武举,而有力气的人大多都是底层的庄稼汉子,大字不识,这是俊才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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