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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之辣手摧夫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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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一介女流,何以丝毫不惧这等狰狞焦尸,翻检查看,又知晓方才那些事理?”徐进嵘见她转身欲走突地问道。

   许适容顿了下,这才抬眼,仔细看了他的眼睛道:“听徐大人方才说话意思,应是知晓谋害观察使的幕后之人?既如此,方才为何又缄默不语?”
  
      徐进嵘见她不但回避了自己的问话,反倒是将了自己一军,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那马夫必定是活不了了。有他抵罪,向上自可交代,陆大人也无大碍。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搅浑这通州府衙里的水?”

   许适容淡淡笑了下道:“大人果然是个明白的。只我家官人年轻气盛,还不知往后要多少磕绊,方能到大人这等通透的地步呢。受教了。”说罢衽敛一礼,转身离去。

   徐进嵘望着她背影,裙裾微微拂动,终是消失在游廊的拐角处。
  
    这般的做派和谈吐,分明就是个大家闺秀。

  他脑海里突地想起前日在园子的竹亭里偶遇之时,瞥见的那双轻扶了团扇的青葱玉手。

  这样的一双手,为何竟也能如此从容地在瓦砾堆里翻检一具焦尸的头盖骨?

   她说他知晓幕后黑手,这话没错。即便是他前日未曾凑巧发觉那两人行踪可疑,暗地跟踪至陆府园中的假山旁,听到了密谈的话,昨夜黄观察使命丧于意外,他也能隐约猜到是谁暗中下了手。

  观察使是奉了皇命来监察盐铁税的,首当其冲的便是曹监当。通州府的一盘烂账,又怎瞒得过去?怪就怪那观察使贪心不足,手越伸越长,胃口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人被逼急了,自然就会跳墙。

     他那日看到的两人,一个自然是马夫,另一个却是曹监当身边的得用人。只光凭了曹监当,恐怕还没那样的胆色,敢去打奉了皇命而来的观察使的主意,只怕林知州在暗中指点也未可知。一来除了隐患,二来,正好趁机可以打压下平日与他有些不合的陆通判,不可谓是一石二鸟,绝好的一个机会。
 
      他虽知道了陆府夜间必定会有一场大火,只事不关己,自然无需多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会招来灾祸,只对他而言,却是手上多握了一个筹码。所以他今日一早便来了陆府,果然不出所料,那观察使已成一堆焦黑的炭尸,陆通判也是被拉下了水,一切都按着之前的预想在发展,直到他看到了杨焕,想起了之前徐大虎的事情。

  徐大虎不过是他按了徐家排辈下来的堂侄,为人又狂狷不知收敛,如此死去,于他本是不大在意。前次也不过是拂不过情面,又存了试探的心思,这才派了管事过去的。未想那新到任的知县竟是手段狠辣,不但打死了人,还收了钱,话又说得圆满,叫他吃了个暗亏,便是有些留意起来。这几个月得了青门县里的回报,说那杨知县连破命案,颇得民心,只他那位夫人却是有些奇怪,浑不似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子。不但当日城外那麻瘸子被埋了几年的尸骨是她辨识出来的,那日挖李氏尸棺之时,竟也是亲自下坑检看,面不改色的。又说看这杨知县的行事,不过就是个靠了父荫的酒色之徒。猜测那“青天”之名,十之七八应都是他那夫人相帮所致。

   方才他见那杨焕出声维护陆通判,心中一动,便出言激了一下,想探个虚实。待听他要屏退众人,说独个检尸,心中便有些起疑了。所以待林知州诸人都等在堂外时,他却是瞧瞧到堂口探了一眼,惊见前几日碰到了两次的那女子,便是杨焕的夫人,竟是出现在那焦尸身边翻检个不停,又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心中便已是有些了然,怕被看见,便立时退了回去。待与林知州一干人一道进来时,果然又只见杨焕一人了。眼睛朝角落里的那屏风望去,只见藕荷色的裙裾一闪,便是不见痕迹了。

  那杨焕话说一半,借了尿遁又去屏风后,他心中自是雪亮,只也不戳穿,到了最后,见他说得精辟细理,果然竟是一语道出了那观察使丧命的真相,心中也是有些佩服,当然这佩服不是对说话的人,而是此刻正隐藏在屏风后的那人。待众人都散去后,心中好奇之意一起,竟是鬼使神差地又落在了最后,等着那女子出来。
  
     娇娘。

  他心里过了一遍昨日从陆夫人口中听到的这名字,突觉得十分有趣。

   目前为止,他只知道她的闺名,她是杨焕的夫人,她称陆夫人为姨妈,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这名为娇娘的女子,确实有些意思。

   杨焕直到晚间才回房中,仿似仍沉浸在今日的亢奋之中,虽闻起来并无酒气,只那话匣子一打开,竟是滔滔不绝起来了。许适容起先还耐着性子答应几句,到后面就不理睬了,只剩他自说自话。

  “娇娘,你怎的竟知道这许多事情?”
  
    杨焕突地一个翻身从春凳上起来,到了许适容的榻前,坐在了床边,看着她问道。

   两人如今共处一室,也是渐渐有些习惯了起来,所以许适容靠在叠起来的一堆枕上,并未打下帐子。

   “这话你从前问过了。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有脑子的人,稍微一想就都知道的。
  
    许适容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

      杨焕想了下,却是有些想不起来了,只好凑了过去问道:“你从前怎么跟我说来着?”

   许适容白了他一眼,骂了句塌脑。杨焕摸了摸头,眼睛一转,嘿嘿笑了下道:“跟你说正经的,今日你家那姨父,对我是没口子的称赞呢,比对亲儿子还好。”
 
     许适容嗯了一声,翻了身朝里。却觉身后一阵凉风,回头一瞧,那杨焕手上拿了她枕边的扇子,正用力给她扇风。

   “娇娘,你姨父说了,他明日就亲自给淮南漕运张大人上书,联名奏准朝廷,说这修筑海堤之事,一定要给拿下。”

   许适容听他如此说,心中也是有了几分欢喜,刚想说句,又听杨焕道:“如此一来,你说我爹他就必定会知道了我的事情吧?”

  许适容回头,斜睨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期待之色,本想嘲讽几句的,突想起了那夜里他醉酒爬上自己床时嘴里反复念叨的几句话,心中一软,这嘲讽的话竟是说不出来了,只唔了一声。

  “嘿嘿,这大多自然都还是娘子的功劳。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你家官人长脸,你这做娘子也是长脸。你家官人升官,娘子你也能封个什么诰命的当当。娇娘你说是不是?”  杨焕一边打着扇,一边小心地哄着,往许适容身边靠了过去。突见她一动,自己倒是吓了一跳,急忙往外挪了出去,那动作比兔子还快。

  许适容坐了起来,正色道:“杨焕,你做官便做官,我若可以,也自当会尽力助你。只有一事,你须晓得,我助你,不是为了长脸,更不是为了挣个诰命,不过都是凭了自己的心做事。”

  杨焕一怔,急忙笑嘻嘻道:“是,是,夫人教训的是。不但夫人如此,在下做官亦要如此啊。日后离任,定要教青门县的百姓哀哭涕流死活不放,这才不枉夫人一番教导!”

  许适容见他嬉皮笑脸又似要靠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把他那垫枕丢了出去道:“今日姨妈受惊,躺在了床上起不来,我伺候了一日,有些累了要睡觉,你下去吧。”

     杨焕急忙道:“我给你松快下筋骨啊。上次你伺候了我,我还没伺候回呢。”

     许适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就你那一对爪子,还是留着去刨地的好。我没那福气。”说着已是不住催促。
  
   杨焕苦了脸,央求道:“娇娘,好娇娘,你看我……我……”

    “你什么?”
  
     “我……我都做了几个月和尚啦!那相国寺里的和尚还有明目张胆和水月庵里的师姑子好的呢,我比那和尚都不如!”
  
     杨焕见她催得紧,脱口而出道。

     许适容一怔,哼了一声道:“你这几日跟了州府里的官员应酬,都没沾腥?”
  
     杨焕大声叫屈道:“天理啊良心!这几日都是跟在陆姨父身后的,我便是想偷,也没那机会啊。

当真是守身如玉了。不信你去问你姨父!”
   


 三十五章 

    “不过几个月,你就嚷得这么响!倒似是我强迫你了。我又未拿绳子拴了你,你自管出去快活好了!” 许适容翻身朝里,不再理他。

  杨焕呆呆望着她丢给自己的后背,气得满面通红,哼了一声就跳下床,拔腿往外走去,咣一声甩上了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适容本是当真有些困乏的,嫌他在旁边鸹噪得慌,此时真赶跑了杨焕,心中却又不知怎的生出了几分闷气,睡意也全无了,黑暗里翻来覆去,竟是有些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有些朦朦胧胧的睡意袭来,突听外面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再便是一个人掀开了低垂的帐子,坐到了自己的床榻边,半晌都没动静了。只听到两人的轻微呼吸声。

  “又回来做什么?”

      许适容终是忍不住,低低问道。

  “小娘们都不合我心意。”

  “自然没有京里的合你心意。实在熬不住的话,这就赶回去好了,不过一个月的脚程。顺便再带两个回来,省得下回又念想了。
 
  一阵沉默。

  “娇娘……”

    许适容没有应声。

  “娇娘……”

  杨焕又叫了一声,试探着靠了些过去。
  
  “听着呢。”

  许适容有些不耐烦地应道。

  “我……我方才只是到园子里溜达了一圈……”
  
  没听到回应,杨焕又挨了些过去,低声软语道:“我真不想惹你生气来着……只真觉着你对我总横眉竖目的,我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我要是哪里真碍了你眼,你狠狠说我便是,你瞧我会不会改……”

  他靠得很是近了,许适容已是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想推了他出去,那手刚碰到了他胳膊,反倒被他一下给握住了。想抽回手,却是被他紧紧抓住,来回了几下都未挣脱开。
  
   “娇娘,我想躺你身边跟你一道睡,就是躺你身边,不做别的。你若不信,把我手也给捆起来,就跟今日那个烧死的观察使一样。”

  杨焕许是估摸着她要着恼了,突地松了她手,低声耳语道。

   许适容见他拽了自己手不放,本是确要呵斥了,突被他这样巴巴的一句,倒是给逗得忍不住面上浮出了丝笑意。

  那杨焕何等敏锐,虽是暗夜里模模糊糊看不到她神色,只瞧她开口没再丢出狠话,更不似从前那般踢自己下去,一下有些心花怒放,只也不敢现了出来,急忙下去又拿回了自己枕头,一下躺在了她外面。许是方才溜达得真有些疲了,没一会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许适容本是全身有些紧着,耳边听到了他的低低鼾声,心中倒也渐渐平和了下来。听他鼾声越来越大,怕他呼吸堵住了不畅,伸手轻轻推了下他头。杨焕喉间发出了一声类似小狗的咕噜声,翻了个身朝她睡,鼾声果然便止住了。

  许适容微微笑了下,自己朝里又挪了些进去,终也是睡了过去。

  那杨焕平日都是睡得死沉,没人叫唤的话必定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这日一早猛睁开眼,却见窗外还微微泛着天青色,应是晨曦刚现之时。见天色早,打了个呵欠,刚要翻个身再睡,突瞧见自己身侧里面的娇娘面向外朝他而卧,正睡得沉。自己那睡意一下便全无了,把下巴磕在胳膊上,躺着悄悄地打量着她。见她脸蛋脂腻,眼睛闭着,两道长睫毛微微卷曲,一绺发丝粘在了脸颊上,越瞧竟越是顺眼。又见那发丝被呼吸吹动,有些微微颤抖,一时手痒,便轻轻伸出了手去,拨开了那一绺。刚要收回手,突然顿了下,原来眼睛顺着脖颈下去,瞧见她那白色软绸中衣领口因了有些凌乱,露出了里面娇杏色的绛绡亵衣,隐隐透出一片雪腻酥香。

  杨焕呆呆盯着瞧了片刻,咽了下口水,那手就情不自禁地往下移了,刚碰触到那软罗衣襟,突地想起娇娘的手段,硬生生又收了回来。只眼睛却是舍不得挪开,盯着又看了一会,那手又朝着伸了过去,悄悄地用指尖勾住衣襟,往下拨了点,便是春光有些半露了。一下眼热心跳起来。所谓色心无止境,觉着竟是不过瘾。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见她仍是未醒的样子,一下胆子便壮了不少,再伸出手,正待将衣襟再往下勾些,突见她眼皮微翕,睫毛微微抖动,似是将醒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闭上了眼,那手也顺势搭在了两人床榻的中间。

  许适容睡眠一向不深,只昨日确实有些累,被杨焕一番折腾,入睡得又晚,这才有些沉觉。朦朦胧胧似是觉着有人碰触自己,眼皮挣扎了几下,这才醒了过来。坐了起来低下头,见自己胸口处衣襟低垂,半边都露了出来,心中一下狐疑起来。转头瞧了眼身边的杨焕,却是仍在呼呼大睡,鼾声大震的,不时还磨牙几下,一下倒又有些费解了。许是自己昨夜睡乱了的也未可知,摇了摇头,便掩好衣襟,怕惊醒了他又要上来歪缠,轻轻地踩了空地掀起帐子下了榻。

  前些日她醒来时,那杨焕都还仰在春凳上入睡的,所以夜里穿的中衣都是自己躲在帐子里换下的。此时见他仍在帐子里酣睡,便放心站到了外面换。

    杨焕装了睡,耳朵却是竖着听她动静,本是心中有些惴惴的,怕被发现了自己方才动过的手脚,待听得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榻,掀了帐子出去,知是混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转头隔着帐子望向了她背影。哪知透过帐子的格孔,竟是见她脱去了外面的中衣,只着方才他见过的那件娇黄色柿蒂菱纹抹胸,后背不过一道细细的绳子缚住,露出了整片光裸。

    那杨焕偷窥得口干舌燥,恨不能她转了过来再叫看,只可惜不过一晃,便见娇娘已是重新换上了衣衫,系妥了裙带,姗姗掩门而去了。

  许适容出去梳洗了回来,想着那陆夫人昨日受惊带病卧床,要利索起来,只怕还需些时日,便想回来与杨焕交代一声,自己需得待她痊愈了再回青门县。刚踏进房门,见他不似往日那样仍在酣睡,却是坐在床边有些发呆,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有些奇怪,便随口笑道:“今日竟起得这般早,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焕瞧了她一眼,见眉眼里盈盈带笑的,看起来神清气爽,怔了下,哪里敢说自己满脑子的绮念,只假意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道:“昨夜睡床上,果然是舒服多了,一觉醒来,你都不知道去哪了。”
 
     许适容笑道:“你哪日里不是比我晚醒的?说得倒好似自己前些夜里都睡不着似地。”

     杨焕嘿嘿一笑,挨了过去道:“娘子,昨夜我说到做到,就只睡在你身边,却是规规矩矩,连多一眼也没瞧。你往后总该放心了吧?”

    许适容斜睨了他一眼,哼了声道:“谅你也没那个胆。”
  
    杨焕见她说话的当,眉梢眼底虽似是含了薄薄的嗔意,只在他听着,那口气竟像是在朝自己撒娇般,心中一荡,嘴巴便有些管不住了,笑嘻嘻道:“是。是。娘子只管放心。我两个以后睡一床,你要我怎样,我便怎样,自己是万万不敢怎样的。”
 
    许适容听他又有些油嘴滑舌起来,白了他一眼,把自己方才想的事提了下,又叫他若是等不住,自己便先回青门县去。

  杨焕好不容易才哄得她能叫自己上床共寝一塌了,虽仍没怎的,只好歹也是偷到了丝油腥沫子,觉着竟是血脉喷张,比从前自己在外风流时更来得有兴味。此时哪里还会愿意自己单独先回,自是没口子说要等她一道。许适容知他玩心重,交代了几句,自己便先朝陆夫人处去了。

  杨焕瞧着她背影离去,自言自语了声道:“忍一时,方可图大谋。”

  许适容到了陆夫人处,见她比起昨日是好了许多,只神色瞧着却仍是有些委顿。陪着说了几句话,又伺候着喝了药汁躺下。过了晌午时分,便见杨焕匆匆赶了进来,嘴里嚷道:“那马夫被抓了,包袱里搜出了白花花的银钱。招供了说是自己有个弟弟也是在那姓黄的家里卖身为仆的,只因了桩小事便被抽打,毒气攻心地死了,心里就一直存了怨恨。这才趁了这机会,泼了火油,又捆绑了他,放了把火给烧死了,逃出城外没两里地,就给抓了。”

  “说出那银钱何来,是谁主使的吗?”许适容问道。

   “还没来得及说呢,就给当堂打死了。”
  
    许适容想起昨日里徐进嵘说过的话,微微皱了下眉。
 
   “总算是老天开眼。果然是被人谋死的。虽是晦气死在此处,只也总好过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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