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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1-449-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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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皇帝在他肩上重重一拍,他微微一惊,皇帝近年来身子虽日渐衰弱,一身武功犹在,耳目灵敏,他立即止住声息,目光一扬,果见数十米以外一株大树下,两道人影骤现。

    他伸手一挥,尾随在后的几名武功高强的死卫,立刻飞身隐藏起来,他自扶着皇帝隐到身旁数棵并排而过的茂密林木之后。

    饶是他惯见风浪,这时也禁不住微微一震。

    天空一轮皎月鉴人,前方树下,二人一身白袍,正是太子和方镜。

    这世上果有神佛?

    小皇子尝说,太子猎区,二哥哥……

    树下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殿下,清苓今晚叫你出来,只想问你一句,你果真决定如此做?”

    那沈姑娘的声音是微微颤抖了的,他是少数知道方镜真正身份的人,正心存疑窦,只见太子举目远眺,半晌,缓缓道:“孤不知道!但你我之间也毋须隐瞒,孤确实有此念,至于为与不为……”

    “殿下,你……那是弑君!虽说借贤王之手,但将假车驾图给贤王的是我,将皇上车驾改写成太子车驾的……是你!殿下,明天才返程,趁大错未成,我现在便即通知贤王,告诉他图是假的还来的及,又或说你临时起意改了位置……”

    *****

    这里到底是哪里?

    翘楚微微蹙眉。

    那人是抄了小路过来的,是以,她现在根本辨别不清到底是在哪个猎区里,又或者,她此刻所处的林中腹地,根本不在哪个猎区里,而是一处新林地……

    眼前辟幽,仔细听去,有潺潺水声传来。

    难道这附近果真有温泉?那个人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里来?

    在将她领到这里以后,那人便风一般离开了,没有留下片言只语,只留下她,四大,美人和景平在这林腹里。

    她越发疑惑,但现在能找之解答的也只有背后的景平了。

    她返身看向景平,景平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歉意一笑,道:“翘主子稍安毋躁,爷很快便回。”

    他才说罢,突见四大和美人陡然大变了脸色,他一惊,一抹白影已从他背后一跃而起,猛地扑向翘楚。

    ————————————————

    p。s。返程日,即将进入全新的剧情模式……


正文 192

    太子猎区。

    “殿下,你刚才说,你确实有此念,至于为或不为,还没最后拿定主意,这便是说你也存了和清苓一样的想法,打算随时让清苓通知贤王车驾图的位置改了……这样,贤王便不会以为皇上车驾里的是你,皇上也再不会成为贤王的目标,本来,你大哥要杀的只是你……”

    “清苓,你知道吗,一旦帘帐被掀开,大哥的人将发现车驾里的是父皇,是以,孤已另外安排了杀手,届时混进大哥的人里面,那末,父皇他……”沈清苓焦急说着,却蓦地被太子打断。

    ……

    据数十米外,大树之后,夏海冰本惊怒交加,然听得太子那冰冷得像被抽去了所有温度的声音,心头不禁重重一震。

    虽近在咫尺,他竟不敢去看身边那个人的神色……

    只听得沈清苓苦笑道:“你早已计划周详,我竟还天真到想去劝说你,”

    鲍“上官惊灏,你疯了……皇上最是精明,这事一旦失败,追查起来,只要有半丝蛛丝马迹遗下,未必就不会查到你身上,皇位早晚是你的,你何苦这样做,他是你的父亲,素来最疼爱的儿子就是你……”

    太子一收远眺的目光,转而沉鹜的迸射到她身上,“若没有常不谢,没有老八,也许是!你也是亲眼看到的,兵符最终还是落在八弟手里了,这以后的事谁说的清!”

    沈清苓一咬唇,又道:“殿下,皇上下定决心如此做,也不过是终于认定睿王确无夺权之心,怕你登基以后会对其他兄弟下手……皇上的心思,你不也早就知道了吗?”

    “他是这样想,”太子挑了眉宇,一拂袖,冷笑而驳,“只怕老八却并不这样想……”

    他说着突然长长吁了一声,苦笑道:“清苓,你说得对,孤还是下不了手,毕竟,我忌惮的只是八弟,父皇,他对我……”

    沈清苓浑身一震,随即大喜,颤声道:“那清苓现在立刻以方镜的去信通知贤王,告知他车驾的位置发生变化!”

    太子闭了闭眼,睁眼之际,手一摆,淡淡道:“不必,车驾图是死的,车驾却是活的!只要我们这边做出变化便可以。明日返程的时候,孤暗中将父皇车驾和八弟车驾的顺序换过来便成。”

    “那贤王的目标就彻底换成了睿王……”沈清苓低声道着,又微微疑虑道:“你当初为何不直接这样做?只要睿王一死,皇上也无可奈何……”

    太子一声轻嗤,“你以为若孤此次藉机将八弟杀了,父皇一旦查出是孤所为,会怎么样?”

    “嗯,”沈清苓苦笑颔首,“是,清苓明白殿下苦处,皇上只怕会动雷霆之怒,更甚者,会……废了你。”

    太子眸光微微捻动着,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声道:“是以,孤才不得不动弑君之念,图个一了百了,本来父皇春秋不盛,薨崩……怕也是这二三年的事了。”

    “殿下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只是,明日之后,万一皇上追究起睿王的事来……”

    “走罢,孤既作此打算,便只能一赌了,赌父皇不会为八弟而将我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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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身影在前方林木里隐去,直到任何声息都已不闻,夏海冰才一掀衣摆跪下,低声道:“海冰……恭喜皇上。”

    月光下,侧方的男人一身明黄,面貌却隐在树荫暗里……他不出一言,良久,夏海冰汗湿透背,一颗心几乎提到嗓眼上,才听得苍老的声音冷冷传来,“大胆奴才!朕还没有落魄到要你来安慰抚说!喜?喜朕掬心以待的儿子本打算要朕的命最后却悬崖立马,饶过他的老父?”

    夏海冰苦笑,不敢再说,只是连连叩首。

    皇帝冷冷笑着,也不说话,夏海冰只听得他突然一声咳嗽,一滴冰凉已委落在己发顶上,他一惊之下,也顾不得君臣之礼,连忙起来,将皇帝从树后搀扶出来。

    月下只见皇帝眼角眉梢都是狭寒冷意,然而脸色却苍白如纸,额上尽是细须汗珠,一张脸萎顿不堪,他刚说得一句“臣这就扶皇上回帐,立刻宣太医来看”,皇帝却一手扶着他,摆摆手,眸光微凝,问道:“海冰,你精通易容之术,你告诉朕,刚才这二人真的便是惊灏和清苓吗?”

    夏海冰一怔,微微叹了口气,半晌,终究苦笑点头。

    皇帝长长一笑,哑声道:“小九示警,说的是二哥哥,其实又焉能还有假,是朕,终究对惊灏期望过于,心里总想着可能不是他,兴许有人也知道了清苓的秘密,易容冒认了去……”

    “是朕不死心哪,这怎会是冒充的去,小九的示警是能冒充的吗?放眼朝歌,你夏海冰最精易容之术,你眼皮底下谁又能造的假!”

    夏海冰微一沉吟,道:“皇上,以察万全计,卑职这便回去暗下将各位小爷帐外的禁军召来给您盘查,看这段时间内,可有哪位小爷是秘密出了去的!”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放远,轻声道:“你是怀疑,若确实有人有心为之,这人必定就在朕的儿子当中?”

    夏海冰脸色凝重,颔了颔首,皇帝轻笑道:“不枉你跟了朕多年,朕也是一般心思。若是如此,朕这儿子的心思不比太子浅,只比朕还要深,这样的狼子野心……朕必定不能留!”

    夏海冰低声说了句“是”,心里却想,若盘查不出,那末,刚才的人便确是太子无疑了,如此一来,明天的返程可谓凶险万分,一来,谁也不知道,太子会不会真的如他离开前所说,将皇帝车驾和睿王车驾互换过来,若他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那末,遭遇危险的仍是皇帝,若他果真换了,则睿王九死一生……

    除非,皇帝出手干预!

    然而,若皇帝出手干预,则意味着太子可能会被废,朝中政局将再次出现千丝万缕的变化……

    他总有种感觉,这一切,不会,绝不会如此简单。明日返程,只怕会出现谁也料想不到的诡谲变化!


193 蒹葭尽苍苍

小皇子营帐。

莊妃略略不耐地看了掀帐而进的宫人一眼,“怎去端碗药,也费折许多时间?若非你非说亲自走一趟,本宫派个丫头去,指不定更利索许多。”

宫人告罪,连忙端着药汤小跑过来,她没敢说,她觉得脑勺微疼,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梦里有谁对她说了什么,她又对谁说了什么……明明她并没有睡过,一直在照看小皇子来着。

后来小皇子梦魇,她差人告知皇上和娘~娘,皇帝临走前告诫她说,今晚小皇子梦魇之言若教其他人知道,她将活不了命……

渴一切历历在目,怎又似梦似幻,扑簌迷离?

*****

太子猎区。

接听罢夏海冰的报告,皇帝微微阖上眼睛,夏海冰此刻心情也极复杂难安。

暗中盘查过各王帐外的禁军,宁王领元妃到自个猎区观星台赏星;睿王携侧妃到林腹温泉去,夏宁猎区交界的林地里有一处热泉;夏王带了帐中女子外出,不知去向;而太子,夜半时分竟也出去了……确实出去了。

不管去的地方是明是暗,半夜深更,这几名鼎足而立的皇子竟不约而同都不在营帐里……

*****

林腹。

翘楚蹲下身子,往地上某物额头一敲,立时便有“吱”的一声出来,四大和美人却没好气地瞪着爬挲在翘楚脚下的某物——狐~狸。

众人本以为元宝在帐中睡觉,哪知它却悄悄跟了出来,猛地扑向翘楚撒欢。它速度极快,黑夜里奔跑起来,教人一时难以辨清,倒将众人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景平微微笑着看翘楚逗弄元宝,元宝吱嘎叫着,绕着翘楚的手指乱转起来,正玩得开心,突然,身上毛发一竖,竟拔足便往林木深处疾跑而去。

翘楚一惊,生怕林中野兽出没,这里又非雪银聚居之地,父母族群不在身边,元宝会有危险,伸手一招美人,自己已追了过去。

她以为美人等人很快会追上来,哪知道几个弯子过后,背后竟湮没了声息,反是刚才听到的潺潺水声更响了,有温热的水汽迎面扑来。

元宝在前面一注灌木丛中停下,趴伏在那里不知在看着什么。

又有一些声息传来,轻哧低喘的……

待满腹疑虑,屏住呼吸走近,她突然悔了……意识到那些声音酥~媚入骨,可惜已晚,水雾挥洒着氤氲,泉边一幕便在一片朦胧中直刺刺的撞入眼帘。

一地雪白衣纱席陈如瀑,女子浑身赤~裸,媚眼如丝,月光下美丽得像只妖,紧紧环着男子的颈项……男子衣履完整只稍褪了褒裤,眸光深沉情~欲,两手捏着女子的酥~胸,在她身上起伏着。

男人是敏锐的,随即冷笑一喝,“谁?”

这些男人又有哪个不是机警敏锐的?

四目交接之间,翘楚闭了闭眼睛,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回跑。

惶走间,脑里晃过男人震惊狭慌的神色。

如果说,她鲜少在上官惊鸿脸上见到芜慌,那末,更不应该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类似的神色。

因为,九皇子从来都是恣意张扬、毫不忌惮的。


不惮者怎会有畏。

她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跑得逃命似的是为了什么,本来,他和他的姬妾欢爱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她微微苦笑,缓下脚步。

也许,是他刚才衣衫不褪的模样让她想起那晚的上官惊鸿。

也许,她以为他那晚的类似告白以后就不会再沾惹别人。

这是什么荒诞想法?她又不是他的谁,她怎么敢这样想?

她心里茫然,耳边一声急促低喝,腰肢一紧,已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

男人喷洒在她头颈的雄壮气息,那仍带着情~欲的糜烂气息,让她浑身一颤,身子甫被他用力板过,她已冷了声音,“放手。”

“翘楚,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王紧拧眉宇盯着她,浓烫的眸尽是焦灼,翘楚心里怔乱,又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唤的正是她的名字。

“我过去了,你知道,让人看到对谁都不好。”

她低声说,一半是真,一半似乎……确实是借口。

紧梏着她的手慢慢放开,他眸光如火,微微沉声道:“翘楚,我们回去以后再见,到时你一定要出来,不准避我。”

他一说之下,又咬牙苦笑道:“我并非……并非命令你。”

翘楚快快走得几步,听到他的话,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轻笑:不,不要再见了,也不会再见了,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意外,一份猎奇,是多年后注定忘记的过客……何苦现在害了你。

*****

黑漆的林木,元宝安静地跟在背后,时不时用头蹭蹭她的腿脚,以示亲昵,对小狐~狸来说,从刚才到现在,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突然嗅到空气中传来的一丝暗香,便追逐了过去。

翘楚似乎也忘了害怕,仔细寻声辨去,突然脚下踢着枝木,她一个踉跄,却跌进一个怀抱里,来人也不忌讳,反手就搂住她。

“留在原地等我一等,对你来说如此之难吗?”

她怔怔抬头,铁面在夜色里银光烁烁。

她似乎该问他去了哪里,她脑里似乎捕捉到一丝什么,却没有多想,只轻声告了歉,说,上官惊鸿,我不喜欢温泉,我们能不能回去?”

睿王眼梢似乎微微往后一扬,淡淡“嗯”了声,揽了她便走。

很快,景平几人在树坳丛中奔出来了,睿王微沉了声音,“有你们如此保护主子的吗,都到哪里去了?”

四大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愕,说,刚才追过来的时候,看到林子里还有人,对方几个起落,他们被一搁,反落在后面。

睿王一声冷笑,翘楚看他似想严责,忙道,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便当我求你了。

男人眸光在她脸上锐利的一划而过,她有种感觉,他刚才的心情似乎并不坏,现在不知为什么却突然沉了下来。

“翘楚,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他将她扣得紧实,声音冷冷飘散在林涧。

*****

“爷。”

——

女人拢住衣衫,抑住心里的嫉怒,轻轻偎向前面树后男子高大的身躯。

男人袖子一拂,她被震跌落地,咬牙道:“爷,她是你嫂嫂。”

“她是什么身份,不必你提醒我!回去后,你到帐房取一千两黄金,即刻离开王府。”

男子的声音沉沉而来,无情无系。

女子浑身一震,喃喃道:“为什么,你不是最爱知书的侍候吗?”

男人微微侧身,目光漆深摄人,似回答她,又似只是淡淡自语,“我是爱你的身~体不错,但她不喜欢,若非白天她在帐里那些话,我今晚也断不会……”

他说着蓦然止住话音,唇角一扬,似欢愉,又似痛苦。

她只看见,他手里将一枚荷包捏得死紧。

*****

听到马声厉嘶,禁军高吼“保护车里主子”的时候,翘楚是在上官惊鸿怀里扎醒过来的。

她心惊,心底却还保持着一丝冷静,早在启程,上官惊鸿选择了她的马车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做了准备。

记得那天和他分析返程日凶险的时候,他说过,太子的目标,要么在他,要么在皇帝,如今看来,太子还是留了一线——选了他而非皇帝。

只是,在车外厮杀声大,车身猛~烈颠簸,窗帐荡起,目光触到窗外万丈深谷的时候,危险关头里,她突然想到,那晚,有一句话,她其实说错了——她让他小心,做好防备。

实际上,他不能做任何防备,有防备,说明他早就知道有危险。

在这样的危险面前,他选择了和她同乘马车,而非郎霖铃。

虽然,她早已心死,在数柄钢刀从窗口戳进马车,向她狠狠劈砍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194 山长轻水阔

“莫怕。”

耳边,男人的声音翩至,藏青长袖翻拂,那突然腾起的劲道,刀剑竟被统统逼退,他回袖往上一拂,一声闷响,马车顶盖已被破开,他抱着她从车顶跃出。

半空中,翘楚才真正感觉到害怕。

来时路……果是在这条狭隘险峻的崖路上出了事。

渴若说行军打仗,这条深谷隘道绝对是个实施突袭的好地方。狭道上方是密林,下面是深崖悬谷。

难守易攻。

那仅容一乘马车慢慢驱车而过的宽度,一排最多只能站下五名禁军。是以,为安全见,用的是五人一排的队列。

接随行禁军数千人,各主子和其随侍的车驾却不下百十辆。放眼看去,每十排禁军之后跟着一辆马车。

也就是说,一旦出事,一辆马车最多不过分得前后合共一百左右禁军的保护。

若放在平地,数千禁军可将马车层层圈围起来,立即能成可攻可守之势,这里却不行。

路窄且迂,一个“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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