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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良笑道：“这可说不定，谁输谁赢，要比了之后才知道！”

第127章　神兵和铁匠

　　　　回到使节馆，楚歌立即迎上来问道：“将军，情况如何？石国王是否答应出兵？”

　　　　赵子良接下斗篷递给身后的扈从，说道：“石国国王莫贺础吐屯倒是答应出兵了，不过小王子屈勒却要跟本将军打一场，如果本将军赢了，他们才同意出兵并且无条件服从我们的指挥，但是如果本将军输了，出兵的事情只怕会颇有周折！”

　　　　楚歌和勃勒罕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楚歌说道：“以将军的本事还用得着怕那屈勒？属下看他也只不过是身量高大一些罢了，他满身的肥肉，哪里有将军精壮？绝对不是将军的对手？”

　　　　赵子良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忍不住喷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说道：“武艺高低与身体精壮有何关系？你这不是瞎扯淡吗？”

　　　　正说着话，陈清莹带着女儿王芷韵走了进来，王芷韵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还有些怕生，手上拿着一个布包躲在陈清莹身后。

　　　　赵子良见了问道：“王夫人有事吗？”

　　　　王夫人做了一个万福，低着头道：“奴家见将军的靴子破了，这几天抽空给将军做了一双新的，不知道合不合脚，所以拿过来请将军试试，如果不合脚，奴家再去改一改”。

　　　　楚歌和勃勒罕都低头看向赵子良的脚，赵子良自己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靴子，右脚前面果然破了，大脚趾都伸了出来。

　　　　太糗了！赵子良脸上颇为尴尬，咳嗽两声，说道：“太麻烦了王夫人了，大街上有靴子买，其实王夫人不必这么辛苦”。

　　　　王夫人却道：“将军此言差矣，买的靴子哪有量了尺寸做的合脚？将军还是试试吧，如果将军不穿，奴家和芷韵都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了！”

　　　　赵子良沉吟一下，点头道：“那好吧，多谢王夫人！”

　　　　陈清莹从王芷韵手上拿过布包解开，拿出一双崭新的牛皮靴子，让赵子良坐在椅子上，她则蹲在地上脱下赵子良又脏又臭又破的旧靴子，再给赵子良穿上新靴子。

　　　　“将军，如何？是否合脚？”陈清莹十分紧张地看着赵子良。

　　　　赵子良起身在地上走了几圈，说道：“很好，很舒服，只不过稍稍大了一些！”

　　　　陈清莹连忙道：“那奴家马上拿去改小一些！”

　　　　赵子良摆手笑道：“不用改了，我看这样，你把靴子内里加一层绵羊皮带毛的，现在天气冷，靴子内有羊毛会暖和一些”。

　　　　陈清莹眼睛一亮，“将军真是聪慧，如果靴子内有羊毛肯定会很暖和，奴家这就去！”

　　　　换上旧靴子之后，看着陈清莹母女离开，赵子良这才对楚歌道：“你不是说把本将军要用的金鼎枣阳所拿回来了吗？拿过来给吾看看！走，去外面，空地大，好施展”

　　　　“诺！”

　　　　到了院子内，楚歌很快带着两个扈从过来了，一个扈从用肩膀扛着一杆闪烁着黑黝黝的金钉枣阳槊走了过来，待赵子良从他肩膀上取下时，这扈从已经被压得气喘吁吁。

　　　　刚才这扈从被压得半死，赵子良拿在手上就像玩儿似得，看不出有多吃力，单手握着槊杆像刷杂耍一样不停地舞动着，十分的轻松。

　　　　楚歌、勃勒罕和院子内的其他扈从以及几个其他国家的使者看见后都无不惊骇，那巴鲁更是犹如看见了天神一般，趴在地上大声道：“将军真乃神人也！”

　　　　赵子良随随便便耍了一刻钟停下，感觉重量差不多刚刚好，就算他以后的力气增加到两千斤，这杆金钉枣阳槊也照样可以使用，不会显得太轻。槊杆乃是用精钢打造，实心的，韧性十足，上面有突出的龙纹，其中一段还用葛布裹了多层，防止手握槊杆拼杀时打滑。

　　　　再看了看槊锋的锋利度，感觉十分锋利，扭头看见旁边有一张石桌，便手握长槊飞身而起，身体飞出三四米，手中金钉枣阳槊从空劈下，周边众人只听见“唰”的一声，就见厚实的石桌被从中间劈成两半。

　　　　赵子良愣了愣，又挥舞金钉枣阳槊向旁边一个石凳砸下，只见那槊首后端的排钉圆锤砸在石凳上，石凳如同一块豆腐一样，刹那间被砸成了粉碎。

　　　　“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赵子良也是吃惊不已，他也没想到这槊锋竟然如此锐利，这可是石桌啊，不是木桌，竟然一下子就被劈成两半，发出的声音都非常轻，再一看槊锋，丝毫无损、半点缺口也没有。排钉圆锤上的铁钉也完好无损。

　　　　“好槊，好槊啊，哈哈哈！想不到这拓折城竟然有手艺如此高超的铁匠，竟然打造出这般锋利的兵器”赵子良大喜过望，手握着马槊爱不释手。

　　　　周边所有人的内心都惊骇万分，看着赵子良手中的马槊都羡慕不已，这东西可以说是一件绝世宝物都不为过，肯定是价值万金。

　　　　赵子良对楚歌使了个眼色，一起回到房内，问道：“这马槊是哪里打造的，那铁匠姓甚名谁？”

　　　　楚歌拱手道：“将军，这是属下在城东一家铁匠铺让铁匠打造的，那铁匠叫符昆，他的父亲是汉人，本是我唐军随军匠人，在三十多年前的一场与突骑施的战斗中被俘虏，后逃出来流落到了这里，与当地一个粟特人女子成亲就生下了他！这个符昆说他把父亲家传的铸造技艺与当时波斯国流传到这里的铸造技艺相结合，自己琢磨出一种新的铸造技艺，这杆马槊的槊首就是他采用新铸造技艺和一块天外陨铁好时八天打造的，您看，它的槊首颜色漆黑，但锋利无比，这上面的排钉圆锤和槊杆都是采用精钢打造”。

　　　　赵子良听了后叹道：“原来如此！那打造这杆金钉枣阳槊一共花了多少钱？”

　　　　楚歌道：“将军，符昆没要钱！”

　　　　赵子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没要钱？怎么可能？”

　　　　“是真的，将军！符昆说能使用这杆马槊的人必定是盖世猛将，自古以来有‘好马配好鞍，宝剑赠英雄’的说法，他打造出这杆马槊，如果让它有一个好的主人，让它纵横沙场才不会辱没了它！”

　　　　赵子良立即抓住楚歌的手：“快，带我去见他！”

　　　　见到铁匠符昆的时候，赵子良发现符昆的铁匠铺收拾得非常干净，店内店外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刀、剑、斧、钺、枪等各种兵器，除了兵器之外还有不少农具。

　　　　铁匠铺门店后天井内不时传来“当当当”的敲打声，赵子良和楚歌走到天井内一看，只见一个背对着门口的壮汉正在敲打着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棍。

　　　　“符昆！”楚歌出声叫道。

　　　　铁匠符昆听见声音，手上也不停顿，扭头一看，见识楚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赵子良见这符昆身高虽然不高，却健壮如牛，这么冷的天光着膀子打铁，胳膊上的肌肉一股一股的，一看就是有力气之人。

　　　　符昆的相貌还是基本保留了汉人特征，却也跟粟特人长得极为相似。

　　　　“符昆，这就是我家将军！”

　　　　符昆看了赵子良一眼，也不出声，然后就继续打铁，直到钳子上的铁棒被锤扁，这个过程差不多耗时一刻钟，被锤打的铁片全部冷却下来之后才继续丢进炭火中灼烧，转身就要向赵子良下跪行礼。

　　　　“小人符昆见过将军！”

　　　　赵子良连忙搀住他道：“不必多礼！”

　　　　赵子良看着符昆，说道：“符昆，以你的技艺在这里打造农具，实在是太屈才了，本将军的部下兵将需要利器，大唐的军队也需要利器，你是一个铁匠，就应该做最好的铁匠，铸造兵器才是你的本行，用普通的凡铁铸造出神兵才是最好的铁匠！如果你愿意跟本将军走，以本将军现在的权利可以让你做八品官，跟大唐境内所有的下县县令同级，如果以后本将军的职位上升，还可以让你做七品、甚至六品官，如何？”

　　　　符昆眼睛一亮，“当真？”

　　　　赵子良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符昆当即答应：“好，小人答应！”

第128章　以力服人

　　　　小王子屈勒要与大唐使者、游击将军赵子良比武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拓折城，闹得是满城风雨，各大街小巷的粟特人纷纷奔走相告。甚至有精明的商人开出了盘口，买小王子屈勒赢的赔率是一赔零点五，买赵子良赢的赔率是一赔二。

　　　　但是到了当天下午，城内百姓们买赵子良赢的人寥寥无几，开盘口的商人们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购买，当即又把赵子良的赔率调到了一赔五，看到如此大的赔率，不少城内百姓出手买赵子良赢。

　　　　次日上午，天还没亮，东城门外的空地上就聚集了数千人，这些都是来观看屈勒与赵子良比武的城内百姓和过往商人们，为了维持秩序，过往莫贺础吐屯不得不派出兵马在比试的场地周围用绳索拉了一个圈，将围观的百姓赶到圈外，秩序才算变得好一些。

　　　　早饭时间刚过，一身甲胄的屈勒就骑着高头大马，提着一杆巨大的狼牙棒，带着数十个随从来到了比武场地，围观的百姓看见屈勒后，都不由举起双手大声欢呼起来，毕竟屈勒是他们的小王子，他们当然支持他。

　　　　人们让开一条道路，屈勒骑着马看到百姓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很是得意和高兴，不停地向百姓们挥手。

　　　　进到宽大的比武场地上，屈勒看见场地上空无一人，周围倒是人山人海，很显然，赵子良此时还没有来，他从马上跳下来，立即有随从端来胡椅放在旁边让他坐下养精蓄锐，还有两个随从给他捏腿捶背。

　　　　一个随从端来一大条烤羊腿和一桶酒说道：“王子殿下，您早上还没有进食呢？小人给您准备了酒菜！”

　　　　屈勒很是高兴，大笑着拿起烤羊腿，称赞道：“好好，做得不错，打赏！”

　　　　“啊，多谢王子殿下，多谢王子殿下！”

　　　　屈勒大口吃着羊肉、大口喝着酒，吃得喝得满嘴流油，酒渍流得身上到处都是，他浑然不在意，啃羊腿的时候吃得哼哼叫，活像一头大肥猪进食时的模样。

　　　　吃饱喝足了，屈勒将啃光了肉的羊骨头往地上一扔，一手提着酒桶往嘴里灌了几口，见赵子良还没来，顿时有些生气，“哼，这大唐使者赵子良怎么还不来？莫不是他怕了本王子吧？”

　　　　屈勒带来的随从当中立即有人献媚附和：“就是就是，以大王子的威猛，谁能不惧？那赵子良定是怕了，要不然太阳都日上三竿了，他为何还不来？”

　　　　屈勒正要说话，这时有人大声喊道：“大王来了！”

　　　　看热闹的百姓们全部都扭头向向城门口看过去，只见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退到一边，街道很快空出来，国王莫贺础吐屯的专用马车在王宫侍卫骑兵队的护卫下从城门口走过来，再现场维持秩序的兵士们纷纷将从城门口到比武场地这段路上的百姓驱赶到道路两侧，立即有兵士吃长枪或长矛在道路两侧站岗，为国王的专用马车留出一条通往比武场的通道。

　　　　莫贺础吐屯的御用马车一路驶来，王宫乐队的乐师们用胡琴、马头琴、冬不拉、十二木卡姆、热瓦普、拉不普、萨巴依等乐器奏乐。

　　　　看着国王的御驾过来，在场数千百姓纷纷停止了喧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国王的车驾不快也不慢，从城门口到比武场走了好几分钟。

　　　　车驾在比武场外停下，莫贺础吐屯披着一件大氅从马车上踩着一个奴仆的背走下来，在侍卫们的护卫下走进比武场，然后上了专为他和大臣们设立的观看台，在他上台坐下只有，跟在后面的文武大臣们都陆续进场，并上观看台就坐。

　　　　由于莫贺础吐屯和众多文武大臣们的到来，兵士们在现场的管制更严格了，围观的百姓们都被赶到了距离场地几米之外的警戒线意外，在场地和围观的百姓之间，每隔两米就有一个兵士手持长矛站岗。

　　　　为了能够清楚的看到比武场上的情况，很多年轻人和小伙子、小孩子都爬到附近的大树上，还有的大人把小孩子举过头顶，放在肩膀上。

　　　　使节馆。

　　　　屈勒在东城门外得得火烧火燎的，而赵子良却在使节馆绘制地图，他放下毛笔，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扭了扭脖子，终于将石国的地形图绘制完成，这也许是这些天来他第二高兴的事情了，第一高兴的事情当然是得到了一件趁手的神兵利器——符昆打造的云纹金钉枣阳槊。

　　　　这时楚歌敲门走进来说道：“将军，要去东城门外与屈勒比武的时间差不多了！”

　　　　“哦！”赵子良起身，指着铺在地上的巨大羊皮地图道：“把它卷起来，收好！”

　　　　楚歌向旁边一个扈从招了招手，又指着另外一个扈从道：“快把将军的披挂和兵器拿来，为将军披甲！另外告诉将军的马夫，把乌力牵到门口等候！”

　　　　“诺！”

　　　　十分钟后，赵子良已经披上甲胄、带上头盔，手持云纹金钉枣阳槊走到使节馆门口，马夫和扈从们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他手持兵器翻身上了战马，将手一挥：“走，去东城门外！”

　　　　一行人骑着战马很快就到了东城门外，得知赵子良到来，所有围观的石国百姓们都向赵子良看过来，在他们看来，赵子良身高虽然与屈勒差不多，体型也不属于屈勒，但屈勒毕竟比赵子良壮了一圈，肯定要比赵子良勇猛得多，这次比武，赵子良绝对是输定了，大部分人都在议论纷纷。

　　　　楚歌等骑着马被石国兵士们挡在了比武场外，赵子良骑着乌力进了比武场，正坐在椅子上喝着酒的屈勒看见赵子良到了，当即站起来大声道：“赵将军，我父王、众大臣和本王子已经等候你多时了，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也太不怕我父王和本王子放在眼里了！”

　　　　赵子良抬头看了看天上昏暗的太阳，淡然道：“是大王、王子和诸位大人们来早了，本将军来得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哼！你这是故意让本王子在这里傻等！”

　　　　“好了！”莫贺础吐屯举起手阻止屈勒继续纠缠下去，“既然赵将军已经到了，比试的时间也到了，那就不要废话了，开始吧！”

　　　　屈勒闻言将酒桶往嘴里猛灌了几大口，将酒桶砸破在地上，残余的酒流了一地，酒香瞬间散发开来，他提着巨大狼牙棒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策马跑到场地中间，用狼牙棒指着赵子良大喝：“赵将军，如果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待会被本王子打落下马丢了脸面就不好了！”

　　　　“打都不打而直接认输岂不是更加丢脸？本将军还没有胆小到这种程度！好了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哈！”赵子良说完大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乌力知其意，后退用力一蹬，顿时窜了出去。

　　　　屈勒见赵子良的战马启动速度如此之快，颇为吃惊，但石国也是产良马之地，他坐下的坐骑也不是寻常货色，坐骑在他的驱策下，向赵子良迎上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两人兵器闪电般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众人都只感觉耳朵一嘛，瞬间失聪了，直到几息之后才恢复正常，这时赵子良和屈勒两人才勒住战马，双双掉头再次面对面。

　　　　双方心里都同时说着：“好大力气！”

　　　　赵子良很清楚，他之所有有这么大的力气是被扳指中流出的清凉之气改造过身体的，因此力气才会远超常人，但是对面屈勒可谓是真正的天生神力，刚才的试探性攻击，他已经感觉到屈勒的力量尽管比自己小，但是相差却不多，只看对方使用的巨型狼牙棒就知道，那狼牙棒的重量绝对不比他手中的金钉枣阳槊轻。

　　　　屈勒此时内心中更是惊骇不已，他从小就天生神力，从来没有遇到过比他力气更大的人，可今天才知道，面前这个唐将的力量一点也不输给他，这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两人注视着对方，再次打马迎上去战在一起，这次双方没有再冲刺，而是直接斗在一起，两匹战马并排奔跑，两人骑在马背上不停地交锋。

　　　　围观的所有百姓看见两人打斗不停，都举起手大声为他们支持的人欢呼。很明显，在场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屈勒的人，而为赵子良呐喊助威的人少得可怜，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买了他赢的赌徒们。

　　　　经过十几招的交手，赵子良发现屈勒只是有一股子死力气，只会用狼牙棒不停的砸，至于其他攻击招式根本上没有。

　　　　发现这一点的赵子良就再也没有兴趣很他玩下去了，为了彻底让屈勒服气，他决定以最猛烈的攻击将他击败。

　　　　“哈！”赵子良抽空荡开屈勒的狼牙棒，手中马槊从空中闪电般劈下，屈勒来不及躲避，只能用狼牙棒挡住，但是他的狼牙棒只有一端能握住，另一端全部是铁钉，根本不能握，如此一来，只能双手挥舞着狼牙棒想要将赵子良的马槊荡开。

　　　　只是赵子良并非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