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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身上，带着点惊疑不定和不可置信。
　　这路家是要搞什么，來示威的还是來示好的，这样明晃晃的挑衅是要闹哪样啊，你们自己找死别拖别人下水啊。
　　路夫人也是被惊住了，之前路菲儿的表现她就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洠�想到会是这样，难道路菲儿一定要來并非是要和这两位王妃拉关系，而是拉仇恨。
　　她想到路菲儿现在所住的地方，难道是因为四皇子。是四皇子要对付琅王。
　　不可能，就算四皇子要对付琅王，也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表明吧，除非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在风凌琅后台正硬风头正盛的时候表明对立立场。
　　“路菲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别徒惹得别人误会。”路菲烟黑着脸，但顾忌场合，还是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小心撇了上边几位，见几位都是皱着眉，心里一紧，立刻呵斥道。
　　路菲儿性子本就高傲自得，又因常年住在荣国公府，所以自认为高人一等，还把自己定位在四皇子王妃的位置上，之前为能进來汝阳王府能忍一下已实属不易了，现在被人当众数落，落了面子又加上心中对凌慕然的怒火，自更是火冒三丈，起了逆反心。
　　“难道不是，千请万请都见不得面，人家心情好些就发了帖子，挥之则來挥之则去，当我们是什么人呢。”
　　“路菲儿，两位王妃发下的请柬中并洠в泄娑ㄒ欢ㄒ獊恚�都凭自己的意愿，若你不愿自可不來，何况那请柬中说不定还洠�你的名字呢，那么你现在干巴巴的跑过來是做什么，就是特意來找事的。”一个少女扯着嘴角讽刺，看路菲儿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仇人一样，甚至比路家两位还要生气。
　　路菲儿看到说话的人，脸色更难看了，“呵，荣珺，你平时不是最看不上溜须拍马的么，那么你现在又怎么样，还不是上赶着给人家拍马屁來的。”
　　荣珺脸色立刻就阴沉下來，旁边的荣夫人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转头看了上边几人一眼，心中恼恨路菲儿今天是怎么回事，中邪了不成。
　　现在几位皇子都极力打算和汝阳王府这边的人交好，就算不能合作至少也不能把人家放到敌对上。
　　路菲儿是清楚的，现在上感着在这里给荣府上眼药是怎么回事。
　　近來家中有意要把她许给给四皇子，现在不少人都知道，难保这边的人不知道，如今她这态度，难保不会被当做是四皇子或者荣府的态度。
　　荣夫人和荣珺简直要气死。
　　荣家现在就靠着四皇子，这次的夺嫡之战，四皇子和容家是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陨具陨，如果四皇子失败了，荣家的下次也绝对不会好。
　　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只要稍出点差错都可能万劫不复，路菲儿这不是在自找死路，而是在给荣国公府挖坟墓啊。
　　周围的人转着眼珠，看着现在这一出，心里都有了计较，其中不乏看好戏的，这來的可有不少已经站了位的，四皇子一派也可算敌对了，对方越不好，她们自然越高兴了。
　　路菲儿见着平时在荣国公府趾高气扬的两个人现在连说话都要束手束脚的，心下更是不平衡，转头目光阴冷的瞪着亭中的两人，张口还想说什么，有人却比她快。
　　“呵，路小姐倒是快人快语，也是豪爽性子呢，之前我因为身体抱恙而怠慢了各位，还请多见谅，路小姐说得也洠Т恚�总归是我不对在先，今次便借着茶话会，慕然在此也向各位致歉了。便以茶代酒，先敬一杯。”慕然含笑说着，双手拿起茶盏，仰头喝下。
　　众人也连忙入座，说了声王妃言重了便也拿起了茶回敬。
　　见对方的一番妥协示弱，路菲儿暗暗松口气，看來威胁还能起作用，随之便又得意起來，扯起嘴角不屑冷笑，还想说什么，路菲烟已经走过來，伸手拽着她的手臂，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要做什么，但希望你别拉着路家下水。”
　　“哼，拉路家下水。路家现在还不是巴望着我，靠着我。”路菲儿不屑冷哼，看她不时紧张的往上瞄，心下更是鄙夷，“放心，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看，不也洠�什么事么。”
　　路菲烟眉头一皱，但也有些疑惑，这汝阳王妃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些了，都这么明显的找茬了，她还能忍让，若不是性格太过温和懦弱就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不过看她也不像懦弱之人，那么是有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最近外边的流言，她不想多竖敌。这倒是有可能。想了想，她还是低声道，“反正你悠着点，适可而止。”
　　“行了行了，胆小鬼。难怪一辈子只能做个对别人俯首称臣的人。”路菲儿不屑撇嘴，径自入座。
　　她千方百计要來见她，无非也就想确定她的威胁还能不能奏效，现在是得到答案了，只不过她还有些不明白凌慕然之前敢冒险拒绝她的原因。
　　待众人坐下，慕然也笑着放下茶盏，并放开林晓晓的手，在她手背安抚般的拍了拍才收回。
　　林晓晓气得不行，若非之前慕然及时按住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找就出手教训那死女人了，她已经忍这个女人很久。
　　上官紫鸾几个虽也心里有气，但她们都知道慕然不是个软弱的人，她既然这样说，定然是有了自己的打算的，在不知道她计划的情况下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免得打乱她的计划，所以也都洠Э�口。
　　“两位是荣国公府的荣大夫人和荣二小姐吧。”慕然转头看向荣家两位。
　　两人连忙颔首，“正是，刚刚略有失礼，还请王妃见谅。”
　　“呵，早说了，今日只是來随意聊聊，不用那么拘束，听说前阵子荣二小姐正在冲击药师屏障，我这儿正好有些辅助灵药，若不嫌弃稍后便带回吧，希望能尽下绵薄之力。”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随之便是一阵懊恼和妒忌，想必这是凌慕然在感激刚刚荣家两位帮着说话呢，早知道刚刚就不看戏了。
　　荣家两位眼睛瞬间就冒了光，荣夫人高兴得差点站起來，连连道谢，荣珺也高兴的道谢，心中的那些不安和郁闷稍微轻了些。
　　而路菲儿脸色就不好看了，甚至可以说扭曲了。
　　她之前和这家伙要东西她就推三阻四的，现在却这么随手挥霍这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刚想拍案开口，身边的路菲烟却不知故意还是无意，手突然往她这里一撞，她手臂不小心扫到桌上的茶盏，茶水撒了大半在裙子上。
　　“路菲烟。”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路菲儿气得要死，认定是路菲烟故意报复的。
　　路菲烟却有些迷茫，刚刚她只觉得手臂突然一麻，然后放射性的往旁边动了下，也不知道怎么就撞了路菲儿。
　　不过听到路菲儿连名带姓的叫她，连声姐姐都洠в校�这样不给面子让她脸上也不好看，立刻就沉下脸不说话。
　　又是路菲儿。
　　大家皱眉看着她，脸上已经带着不耐，荣家两位心却又提了起來，生怕路菲儿脑子又不正常得罪王妃，虽然汝阳王妃看起來似乎很好说话，但总觉得不妥，何况旁边还有宣王妃呢，这位王妃从开始脸色就难看到现在，想到曾经宴会上的出彩，肯定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这是怎么回事，天气凉，路小姐还是先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慕然皱了皱眉，转头要对丫鬟吩咐什么，想了想还是站起身，“算了，我陪路小姐去换件衣服吧，晓晓，这儿便先交给你，各位，先失陪了。”
　　路菲儿气得脸发红，本下意识就要骂，但看到慕然朝她使了个眼色，心下一动，便也把到口的谩骂给吞了回去，黑着脸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先走。
　　大家看着随其后的凌慕然，眉头微蹙，眼底带着一抹深思，为什么感觉起來，汝阳王妃好像不是因为软弱客气，而是有些忌惮路菲儿的样子，或者说是忌惮四皇子一脉。
　　两人來到一个房间，关了门路菲儿立刻就发作了，“凌慕然，你最近到底搞什么，为什么不见我。”
　　慕然转身去橱柜拿衣服，走过來放下，“这些是新衣，洠в霉�的，凑合穿着。”
　　路菲儿脸色更难看了，咬牙齿长道，“你还洠Щ卮鹞摇！�
　　慕然唇一抿，似乎很愤恨又无奈，深吸了口气再叹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你以为是我愿意的。你也知道最近外边怎么传我的，有脑子的人都看出來这件事和凌嫣然脱不了干系，她想对付我，现在她估计就躲着要抓我的错处，如今的她就像条疯狗一般乱咬人，我身边的人都被视为仇敌，不然我也不会压着晓晓不让她出门，甚至连相府的人也洠г趺醇�，如果我单单给你开了例见你，说不得她会盯上你。”

　　☆、第一百七十章　当路菲儿对上凌嫣然

　　“凌嫣然，她盯我做什么，我又为什么怕她盯，她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个父不详的野种，亏得她还有脸回來，这凌慕然果然比想象中还洠в茫�连这样个贱种都对付不了。
　　“你当然不怕她，可若是一不小心让她知道我是灵木，那么以她现在迫切要对付我的情况，一定会爆出來，到时候我们都讨不得好。”慕然冷哼，显然对于把柄被捏在别人手上还耿耿于怀。
　　路菲儿不屑嗤笑，“你说错了，如果真暴露的话，倒霉的是你不是我。”
　　“你可别忘了，你的利益还牵系着我，洠в形夷闳绾稳⌒潘幕首雍突蒎�，洠в形夷愕侥睦锏媚敲炊嗝夥训谋Ρ矗�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的秘密是从你那儿流出去的，如果我出事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神医谷不属朝廷管辖范围，凭借皇上对神医谷的忌惮我至少能捡到一条命，但之后你可是要面对神医谷的报复了。”
　　随着她说下去，路菲儿脸色越來越难看，脸上的不屑和得色也慢慢消失。
　　慕然话锋一转声音又刻意放柔了些许，“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小心谨慎不怕凌嫣然得到这个秘密，但我也需要防止她伤害到你，凌嫣然现在就是个疯子，名声她已经洠Я耍�作为侯府小姐也名不顺言不正，又被炼药会除名，相当于后半辈子毁了大半，保不准她此次回來就只为了报复我，说不定会拿我身边的人开刀來折磨我。”
　　路菲儿眉头都快拧到一起。
　　慕然继续道，“前段时间容贵妃來探望我的时候，我无意间问了些关于你的事情，听说惠妃娘娘心里已经有了让四皇子立你为皇子妃的打算，甚至正找着恰当的时机和皇上说，这个时候若你出了什么事情，或者名声有了些许损害，比如和我现在这个名声不太好的人走太近，恐怕对你成为皇子妃很有影响。”
　　路菲儿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一听來，凌慕然说的确实洠в写恚�现在她的争议性实在太大了，不管真实性如何，至少如今很多人都那样认为，而如果现在她和她走得太近，说不定名声也会被影响，这不止不利于自己成为皇子妃，也不利于堂哥夺取太子之位。
　　一席话听下來犹如醍醐灌顶，让她彻底清醒过來，“那，那怎么办，难道你就洠в邪旆ǘ愿赌羌�货，你怎么这么洠в茫�”
　　慕然苦笑摇头，“办法我自然是有的，但却洠О旆ㄖ葱校�你也知道，如今皇上看似很倚重凌琅，但事实上也是防备得紧，而最近我们风头确实也有些盛了，前些时候皇上來探望的时候，其实已经暗中敲打过了，暗示我们安分点，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坐以待毙，看着凌嫣然就这样毁掉我辛苦建立起來的好名声，”
　　路菲儿张了张口，觉得很有道理。关于皇上防备琅王，估计除了民间百姓，很少人不知道。
　　“……那……那接下來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样，最近因为洠�能见到你，姑姑和堂哥对我都起了疑心了。”
　　“这……”慕然皱眉沉吟，眼珠一转似想到什么，面上立刻带上几分笑容，“之前亭子上的小娃娃你也看到了吧，她可是十三公主风凌霜，小霜霜在这里，我和容贵妃取得联系也是理所当然，我可以让容贵妃帮忙在皇上耳边多说你的好话，尽快让你成为皇子妃，只要你成为皇子妃，也就不用担心了，那样我行事也能方便放心一些。”
　　路菲儿眼睛一亮，“真的，那实在太好了，那要快，什么时候见容贵妃，”
　　“过两天吧，我亲自送小公主回宫，再偷偷和容贵妃说说。”
　　“好，好，很好，”路菲儿忍不住大笑出声來，容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虽然近年來有些不如意，但自从凌慕然和她亲近后，皇上又开始宠她了，如果有她帮忙说话，相信皇上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两人耽误的时间有点长，再回到湖心小筑的时候那儿已经有丝竹声和谈笑声，似很和乐融融的样子。
　　她们一出现，便让热闹的会上安静了些许，大家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两人身上，來回瞟着，似想看出什么來，但除了路菲儿一脸春风得意外，别的也洠Э闯鍪裁磥恚�心下便更是疑惑了。
　　她们才坐定，慕然笑着让她们继续刚刚的谈笑，众人也客气了两句便开始之前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丫鬟匆匆忙忙來报，说，“凌二小姐硬要闯进來见王妃，大家怕伤到她，秦雪姑娘让奴婢來请示下王妃该如何是好。”
　　在场的众人眼神立刻微妙起來，都不着痕迹的撇了眼上边的人。
　　林晓晓是最先爆发的，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她竟然还敢上门，轰出去，如果她还纠缠就打得她纠缠不了，”
　　众人心下一惊，虽然知道林晓晓自从嫁给宣王后性格改变了不少，总有些暴躁，但这样狂霸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
　　“晓晓。”慕然低垂下眼眸，略带无奈和疲惫的叹了声，随后抬眼看下边等回答的丫鬟，抿了抿唇，嘴唇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妥协般道，“先请她去会客厅，我随后便到。”
　　“是。”丫鬟领命，起身便要离开。
　　路菲儿突然叫住她，“等等，”待丫鬟停下，才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慕然，“凌二小姐离开王都也那么多年了，当年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自她回來后还洠Ъ�过，今日不如叫一起聚一聚。”
　　“这……”慕然皱眉，一脸为难和担忧，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对丫鬟道，“那便请她到这里來吧。”
　　“是。”丫鬟退下。
　　慕然深叹了口气，抬手揉了下眉心，歉意的看着下边众人，无奈道，“各位，此次意外是慕然的倏忽，若稍后有什么……还请各位多担待些个。”
　　众人自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都笑着附和几句。
　　不一会儿，凌嫣然和她的随身丫鬟便被领了上來。
　　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凌嫣然似乎有些害怕和不安，怯生生的四顾，轻轻咬了咬唇，走到中间站定，看着亭中的人，有些胆怯的喊了声姐姐。
　　慕然淡淡的抬起眼皮，冷漠以对，“凌嫣然，我记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如今的纠缠又是为哪般，现在闹成这样还不够吗，”
　　凌嫣然脸瞬间白了白，一副摇摇欲坠伤心欲绝的模样，“姐姐，我，我，外边的谣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弄的，我我，我只是想请你回去看看父亲，父亲他忧思成疾，已经卧床多天了，口中念着都是姐姐的名字。”说着便潸然泪下。
　　慕然动了动唇，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和惊诧，随后又是苦涩和黯然，刚想说什么，却有人先截住话。
　　“哟，凌二小姐啊，好久不见了，哦，不对，现在也不知道该称呼你什么好，不过我记得你父亲好像是在上次的婚礼被你‘一不小心’给一刀捅了吧，怎么还能卧病呢，难道是救回來了，”
　　众人一听路菲儿的话，眼神微变了变，在场也有不少那日在婚礼上的，那出惨烈的闹剧她们也有看到，也记起來，当初确实是凌嫣然一怒之下用刀捅了那个自称是她亲生父亲的男人，虽然到最后还洠в腥非兄ぞ菟邓�们就是父女，但从林晚晴的反应和靖康候后來的处理，多半也是。
　　只是这件事当初因为涉及太多东西，所以都被压了下來，渐渐大家也就淡忘了，现在想起來，不由脸上都浮现些许微妙之色，看凌嫣然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面前这个看起來柔柔弱弱孝心可表似乎很是善良可人的少女，当日却是如何的冷酷无情，手刃亲父。
　　哪怕有千不该万不该，那都是亲生父亲啊，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却能丝毫不犹豫的就给了那人一刀，最后逃走，连她濒临死亡的母亲也不顾了，可见这样的人是多么的凉薄寡情的。
　　想到现在坊间那些传闻，简直就可笑，那根本就要颠倒过來才是，也亏得这个人能装，现在看她装这柔弱样，之前对她的遭遇起的微不可见的一丝怜悯也变成恶心。
　　凌嫣然脸顷刻间扭曲了一瞬，那件事或许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也是最大的阴影。
　　因为那件事那个人，她的婚姻毁了，幸福洠Я耍�家也回不去，名声更不好，从一个千金小姐成为母亲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