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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盛宴-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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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小江南的门口停下，刘洋看到门口有警察已经设置了警戒线。很多老百姓挤在警戒线外面围观，抱着孩子的，端着饭碗的，什么样子的都有。
不管是不是关系到自己，“图个新鲜”，这也是国人的一种通病。
刘洋在黄德成的带领下沉着脸往里走，在左边跨院里面一个假山水池前面，停着一辆挖掘机。在挖掘机的正前方，有一颗歪倒的松树。松树附近，有几个警察也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还有一些警察站在被扒开的南墙边，阻挡着从缺口那边伸着脑袋，往院子里面看得人。
再往前走，一股怪异的气味已经在鼻端若有若无的飘散。
看到局长陪着刘洋过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警察赶紧站起身子问好，但却没有敬礼。因为，在她们的手里，还拿着刀子剪子等工具。
在他们身后的地上铺着粉色的被子，上面躺着一具肤色惨白的女尸。
看来这两个法医正准备现场解刨，女尸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剪子剪开，但从压在它身下的布片还是能够看出，死之前这女人穿的应该是裙子。
只不过，当刘洋一般看到那些依然还异常鲜艳的红布片时，他的心不由的就是一抖。
因为女尸的脸偏转着斜向西南方向，从刘洋站的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到女尸的脸。刘洋快走了两步转过去，当他看到女尸那种因为肿大变形的眉眼是，纵使他胆大如斗，也不由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在这一刻，刘洋才总算是明白了大家形容难看的东西的时候，为什么会用“死难看”这几个字来形容。
地上女尸的那张脸，不仅仅只是难看，而且还吓人。
“书。记……”黄德成看到刘洋惊吓的状态，赶紧在后面扶了一把。刘洋却冲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扭头，刘洋对那两个法医说道：“你们把衣服盖在她身上……不是扯上来，是按照原来的样子……”
刘洋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词不达意，干脆弯腰伸手要去扯女尸身下的那两片衣服。
“刘书。记，您不要动……”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法医很明显已经听明白了刘洋的意思，他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从女尸的两变把剪开的裙子扯上来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法医一边用手压着裙子不让它散开，一边抬着头问刘洋：“书。记，是不是这样子？”
刘洋看着女尸身上穿的那一身红色的长裙没有说话，他的意识这个时候竟然有点恍惚。这身红裙他见过，就在一个多月前，就在这小江南的一间包间内，那女孩子巧笑嫣然的拿着话筒唱歌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童欣欣？”刘洋脱口叫了一声。
她是童欣欣？我不是给了她钱，让人把她送走了么？她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那一天，就在后面的一间包厢内，安华请自己喝酒……
当时，这女孩子在一边陪着。安华凑过来低声问自己：“怎么样，还能看得入眼吧？乐乐，给两位老板介绍一下你这两个姐妹，让他们放开了招呼好我的客人。”
“年轻漂亮，谁不喜欢啊？也不用乐乐介绍了……”好像，当时自己是这么说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老板，我叫欣欣。”那女孩子说话之前，很明显的看了乐乐一眼，然后才低了头说出自己的名字。
“哦，看你年龄不大啊，高中毕业了没？”当时，自己还怀疑这可能不是女孩的真名，却想不到，那女孩子居然一伸手，从身上摸出一本学生证递了过来：“我……我是江淮大学的学生，今年上大二，这是……这是我的学生证……”
记得，照片上那清清秀秀的女孩子，充满着活泼的青春气息。真想不到，她名字居然真的就叫欣欣，还是江淮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
后来，自己带她去了湖陵大酒店，让小梅连哄带吓把她的底细盘了出来。看着这女孩子可怜，让小梅拿了点钱给她，并把她送出了湖陵……
可是现在，这女孩子却死在了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书。记，您、您认识这个人？”听到刘洋脱口叫出了女尸的名字，黄德成不有吓了一大跳，心说这不会是刘书。记的什么亲戚吧？要是那样的话，公安局从上到下挨骂可能是跑不了了。
你黄德成是干什么吃的？最起码你当局长，就没有把湖陵县的治安弄好嘛。要不然，怎么连刘书。记的亲戚都……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女孩子叫童欣欣，是江南省江淮大学大二年级的学生。她是跟着一个叫乐乐的女同学来的，我在这个地方曾经见过她一面……”刘洋一边说着情况，一边拿出了电话把给赵静静：“老婆，你让小梅到城东的小江南来一趟，我有事请问她……”
说完了之后，刘洋才接着对黄德成说道：“不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她，我老婆的助理当时和她说过话，我把她叫过来，让她再认一下，如果她也认为是童欣欣，你们就给江淮大学联系，查查童欣欣和乐乐这两个人……”
其实，现在刘洋基本上已经百分百认定，地上躺着的女尸就是童欣欣。但是，为了不因人说闲话，也为了更加确定一下，他才把小梅叫过来的。
不然的话，自己在这地方见过童欣欣，是不是有人会猜想自己和她是什么关系？自己把小梅拉出来当挡箭牌，这能去掉不必要的猜疑。
就算自己不怕什么，可有的时候，传言还是很可畏的。
没多长时间，留着短发，内衬雪白的衬衣，外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带着一身英武之气的小梅就走了进来。
看到刘洋叫来的是她，有好几个警察居然不由自主的举手敬礼。这丫头在那晚上营救褚琴的行动中表现的太强悍了，就算是想忘记她都不行。
在面对着女尸的时候，小梅的表现再一次让人刮目相看。
这丫头居然从法医的工具箱里摸出来一副乳胶手套戴上，一脸沉静的蹲下身子，好像在翻弄一堆很平常的玩具一般，从头到脚在女尸身上摸了一遍。
然后，她一边站起身脱下手套，一边对刘洋说道：“是她，这就是那个童欣欣。女尸临死前受过木棒或者是钢管之类钝器的击打，后脑颅骨开裂，左肋第二根肋骨断裂。但其致命死因，却是因为注射了过量的海洛因……”
听到小梅这么说，刘洋就不由的看向了黄德成，心说你不说法医鉴定无外伤么？这怎么又出来个后脑颅骨开裂，左肋第二根肋骨断裂呢？
黄德成明白刘洋看过来这一眼的意思，就恶狠狠的瞪向那两名法医。
两名法医就讪讪的说道：“报告刘书。记，我们刚才只是初步推断，还没有解刨，所以……”
刘洋就把眼神转向了小梅：“你能确定？”
小梅有点自傲的说道：“那当然了……女尸静脉变硬，骨骼肌松弛、上颚松弛，舌头后坠，嘴巴里面还有粉红色痰状物……这些，都是海洛因中毒的明显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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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一波又起
铜墙铁壁一般的看守所内，刘洋见到了清瘦了一圈都不止的安华同学。
看到刘洋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进来，安华一开始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就很舒心的笑了起来：“老同学，我多次要求见你一面你都不肯来，现在你总算是来了……”
“是啊，我也想象不到，咱们会在这种地方见面……”刘洋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眼还算是干净的牢房，不由就摇了摇头：“其实，我不来见你，主要是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你见面而已……”
安华就笑道：“但是，你还是来了……看起来，检察院打上去的报告，你是不会签了。”
刘洋的脸色不由的就是一沉，看着安华问：“这些，你都知道？”
安华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呵呵，这对一心想励精图治的刘书。记来说，是不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衣服里面摸出了一盒软中华，还有一个气体的打火机：“想不到吧？我在这里面，可以说吃的喝的什么都不缺，外面的一些事情，我也知道一些的……哦，忘记恭喜你了，听说你前两天已经结婚了，只可惜我没能去喝喜酒，想起来就觉得挺遗憾的！”
听着他这么说，站在监室门口的黄德成和看守所的所长、指导员就都铁青了脸。
刘洋却笑了笑说道：“你觉得你说这些，我就会以为是看守所的人给你通风报信？要是你那些钱真的管用，你现在怎么还在这里？今天检察院的人没有提审你吧？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咱们湖陵县今天又发生了一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下子，轮到安华张口发愣了。
站在门口的黄德成和两个看守所的领导就不由自主的一个劲儿抬手抹汗，心里，却差一点就要喊出“刘书。记英明”这句话来。
要知道，安华这家伙刚才等于明着告诉刘书。记，他在监狱里面舒服得很，有人给他送烟送酒送吃的，还和他暗中沟通消息，除了身子不能自由之外，他在这里面简直就跟度假一般自在。
虽然这家伙说的话都是假的，但只要上面想查，谁敢说自己屁股后面没沾着点臭烘烘的东西？这要是刘书。记相信了他的话，只怕就会查出来一大堆的事儿，撤职查办那就是眼望眼的事儿。
谁知道，刘书。记不仅不相信他的话，还一下子就把问题推到了检察院那边。黄德成一边察汗，一边默默地想着，刘书。记这么说，是不是看检察院那帮小子不顺眼，想找个机会一锅端了？
“刘洋，你说你怎么就不讲一点人情面子呢？我知道你这人从小就聪明，可你在一些事情上面糊涂一些不好么？这样于己于人都有好处？”愣了一下，安华就对着刘洋苦笑道。
刘洋就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神里面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你以为我不想吗？说实话，今天看到检察院递上来的报告之后，我也曾动摇过，如果不是公安局的人在这个时候发现了童欣欣的尸体，说不定这个字我就已经签了……为什么？安华，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童欣欣？哦，你说的是乐乐喊过来的那个女学生吧？”安华想了想，突然紧盯着刘洋说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不会的，他答应我会帮我处理好的……不会的，他不会骗我……”
一边喊叫着，安华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脸色从刚才的平静，开始变得有点失色。
刘洋冷冷的看着他，也默默的从口袋里面摸出了烟盒。黄德成跟兔子似得嗖的一声窜进来，手里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着了火。
刘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看着安华问道：“金钱，真的能够泯灭一个人的良知么？夜深人静的时候，难道你自己就不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而担心？”
“呵呵，我他妈只怕活人，从来就不怕死人……刘洋，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要不是你非要调查毒品案子，我一直到现在也不会有事……有多少人不都是从黑洗白，成了风云一时的公众人物，为什么你就不给我这个机会？为了堵住你的嘴，我甘愿捐献出来一个亿……一个亿的现金啊，你知道就算是用车装能装多少车？可你为什么不答应？本来这是对咱们两个人都有好处的事情，可你为什么偏偏就非要置我于死地？你还是不是我的同学，你还是不是我的哥们？你简直就是……”
安华一边说着，一遍就冲着刘洋扑了过来。刘洋端坐不动，小梅一伸手就抓住了安华的脖子，一挥手臂，就又把他仍回了床上去。
这一幕，让门外站着的两个狱警不由自主的傻呆呆的发楞。刘书。记身边这个女孩子这么厉害啊？百十斤的一个人像扔线蛋儿似得容易？
“小梅……”刘洋喊住了还想冲上去大展拳脚的小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来见见你，就是想尽一尽同学之间的友谊……好好的交代你的问题，你家里的老人，我会照顾他们的……”
“呵呵，我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家里也没有人需要你照顾。刘洋，你这个人一心想往上爬，其实这没有什么错。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就算是我这个多年的朋友也一样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这也没什么错。但是，你这么不通人情世故，无情无义，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孤家寡人的。跟着你的这些人认清楚了你的嘴脸，谁还会给你卖命？”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刘洋摇了摇头，深情严肃的看着安华说道：“正因为你是这么想的，所以你才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管是做官还是求财，我坚信都要遵守一定的底线，刑法的底线、道德的底线、做人的底线……如果没有了这些，你就算当再大的官，拥有再多的钱，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我不讲人情，那我来问你，如果我对你一个人讲人情，是不是对那些被你们用毒品危害的人不讲情理？如果我对你讲人情，和你同流合污，让你花钱洗白，那被你害死的童欣欣又怎么说？她是不是会指责我不讲情理？想想那些受毒品危害，现在还在戒毒所里面饱受煎熬的那些孩子，你让我怎么能够对你网开一面？”
安华嘶声道：“他们……他们那是咎由自取，我从来都没有强迫他们吸毒……”
刘洋瞪视着他，大声怒喝道：“那童欣欣呢？她也是咎由自取吗？”
“是的，她也是自愿跟着乐乐到湖陵来的。都是你……是你从她嘴里掏出了一切，还给她钱让他回家给亲人治病……她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刘洋愤怒的站起，厉声道：“她不过是说了你带她到湖陵县来的目的，她又知道你什么秘密了？我既然给她钱让她走，就没有打算用她的这个事情怎么着你，你为什么杀她？她又何罪致死？”
“呵呵，刘洋，你都让人把她送到去彭州的车上了，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找着她的？我给你说，她是自己回来的。她来找我要钱，还他妈拿你来威胁我……我已经开始让安平关闭制药厂了，我要完全洗白，我要和过去的一切画一个句号了，你觉得，我能留一个把柄被你攥在手心里？”
他不像是说假话，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说假话的动机。
刘洋呆呆的看着安华，腮帮子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他的心在滴血，可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为童欣欣流眼泪。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这话一定都没错儿。
谁能想得到，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柔柔弱弱的童欣欣，居然还敢回来找安华，上演了这么一出自取死亡的闹剧？
刘洋慢慢的站起身，对黄德成点了点头：“交给你们了……”
自己过来看看安华，一是尽一尽同学的情谊，二是击垮安华的信心，让他开**代需要交代的事情。现在可以说是两个母的都达到了，可自己的心里并不痛快。
刘洋觉得，自己连一秒钟都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紧走了几步，跨出监室的铁门，站在院子里面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回身，却看到小梅一脸关切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看到刘洋转过脸来，小梅不由得就红了脸，低声问道：“你没事吧？脸色可难看得很……”
“没事，咱们走吧……回家，直接回家，不上班了……”刘洋说完，低着头往前走去。小梅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刘洋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发问：“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怎么就看不透他呢？”
呸，小梅啊小梅，你看透他干什么？你不过是赵总的保镖，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做好你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
原本是想直接回家的，哪知道，除了看守所的门之后，刚上了小梅的那辆吉普车，刘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里面，楚金光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战战兢兢的对刘洋说道：“刘书。记，您在哪里呢？我……我有重要的情况给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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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意外之极
刘洋正打算直接回家舒口气呢，接到了楚金光这个电话之后，也只好又让小梅把他送回了办公室。
刚进屋坐下没多久，就听着外间的房门发出“嘭”的一声，紧跟着，教育局局长楚金光满头大汗的推开了内间的门。
看到他如丧考妣的表情，刘洋微微一怔，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还不小。
通过前一段时间的接触，刘洋发现楚金光这个人不愧是教师出身，戴着一副小眼睛，不仅是外形显得文质彬彬，就连性子也一向很沉稳。
能让他这么惊慌失措的事情，估计是碰到了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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