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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不是人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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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程澄的话让年轻魔法师脸上淡然倨傲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缝，但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径自坐到舒程澄的对面，看了站在一旁的乔坦斯一眼，用冷淡的语气说道：“六阶武者？看起来已经快要进入‘武师’的境界了，你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做侍者？”他说着嫌弃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以你现在的年龄，想要突破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虚度时间，而不是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勤加修炼呢？”
乔坦斯的眼皮猛地一跳，光是看一眼就能准确说出他准确的等级和修炼程度，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魔法师恐怕不是一般人！
不同于乔坦斯的惊异，舒程澄看着对方装模作样却只觉得有些好笑，刚才可乐已经在她的允许下探测了一下对方的底细，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可乐就得到了对方详细无比的身体数据。
一个在大宇宙联盟时代威震八方的战争型3级人造人？当然了，在他的身体中只残留了这种基因的50％，另外的50％则是被生化基因和克隆基因所占据，深度指令早已消失。而不知是能源不足还是人造神经短路的原因，他现在其实就是一个毫无武力值的人造机体，普通人类只要一颗子弹就能将他消毁。
正当乔坦斯有些惶恐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位魔法师大人的责问时，舒程澄开口说道：“魔法师阁下，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现在正是我的用餐时间。”知道了眼前所谓魔法师的底细，舒程澄也就没有什么想要跟他寒暄的*了，虽然他长得足够帅气，但他即不是真正的人类，那种奇怪的态度也让舒程澄很不舒服，再加上她现在还饿着肚子，语气中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这是在赶人？
乔坦斯和年轻的魔法师同时睁大眼睛，尤其是魔法师，他的惊愕简直要溢于言表了。这是怎么回事？对方在对他下逐客令？在看见他这个徽章所代表的“奥普兰图魔法工会”以后？在见识了他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等级和修炼程度以后？即使是“圣者”，在看见他这个技能后，也绝不会丝毫没有动容的吧？
可是，这位看不清面容的大人，他住在这样简陋的酒馆里，却对拥有这项技能的身为魔法师的他下达逐客令？
伊诺克。赛卜鲁斯觉得这件事情很滑稽，很不敢置信，但他却不得不相信，因为那位大人已经不再看自己一眼，却皱着眉头开始将手伸向那块烤肉……
那块烤肉……是的，那是一块烤肉，他想，那或许还是一块魔兽肉，也许是三级、或者是四级，但不管怎么说，它的味道一定十分鲜美……
伊诺克感觉到口腔里的唾液不受控制的汹涌分泌出来，肚子里被他强行压下的饥饿感也重新开始折磨他的胃壁，他不动声色的，尽量以最小的幅度将口水咽回肚子里。
他现在有些后悔，也许刚才他不应该把姿态摆得这么高？但据他了解，那些“大人”们很多都是一些沽名钓誉的家伙，你越是矜持，姿态摆得越足，就越能得到他们的青睐。按照他最初的计划，就是一上来先露一手特殊的技能唬住这些人，等成功引起对方的注意后，他再编一个借口让对方聘用自己为“供奉魔法师”，之后借着“奥普兰图魔法工会”的名头替自己争取最高的佣金金额，最后等金币到手后，嗯，他自然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当然了，即使对方不需要供奉魔法师，他也完全有信心从对方身上忽悠到足够的好处，以往他凭着这一身魔法师长袍，贵族式的英俊长相和那种特殊的技能，对付那些小贵族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位“大人”虽然带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厉害的魔兽，但看他孤身一人又住在这种小酒馆里，估计不过是哪个小地方的土鳖贵族出来见世面罢了，他是很有信心凭口才将对方唬住的。
正是因为先前胸有成竹信心满满，伊诺克在见到舒程澄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后便有些慌了手脚，他呆愣在那里，原本引以为傲的口才这一次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舒程澄尝试着切下一小块黑呼呼的肉块放到嘴里嚼了嚼，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放下刀叉，见年轻的魔法师就站在桌前，神色有些恍惚，眼睛却紧紧盯着她餐盘里的肉块，想到之前可乐跟她说过的话，心中一动，便说道：“魔法师阁下，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坐下一起吃一些吧，乔坦斯先生，麻烦给魔法师阁下上一副餐具。”
乔坦斯领命下去了，伊诺克则是精神一振，对着舒程澄道了声谢，姿态优雅的坐到椅子上，只是脸上倨傲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
餐具很快就呈上来了，舒程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铺好餐巾，开始了动作优美的进餐，突然间问了一句：“你是魔法师，但是你会使用魔法吗？”
伊诺克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第27章 雇佣
舒程澄见对面的魔法师在自己的话音落下后脸色立刻大变，好像是不小心被呛到了，他手忙脚乱的拿起餐巾捂住嘴，似乎是因为怕咳出来即无礼又没教养，所以拼命忍着，憋得脸都红了。
“乔坦斯先生，等魔法师阁下用完餐后，麻烦你把他带到我房间里来。”舒程澄说完就站起身，朝对面说了句：“请慢用。”转身回房去了。
伊诺克好不容易顺下喉咙里的食物，低咳了两声，见一旁的乔坦斯正在偷偷打量自己，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凌厉的目光将他逼得低下头去，这才重新将餐巾铺好，继续优雅的用起餐来。
然而他的心中，却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位大人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看穿他了？
他这个魔法师，根本就不会使用魔法！
这厢舒程澄正在和可乐用思维交流着。
“你是说刚才那个魔法师人造人，还有修复的可能？”舒程澄问道。
“是的！战争型3级人造人的制作方法一直是联盟最高机密，它们产量极低，但是威力奇大，是单兵作战最强兵种，在实战案例中，就有过3级人造人以一已之力覆灭一个中级舰队的情况！也就是说，他可以轻松击毁一个直径为1。5万公里的行星！”
舒程澄听得咂舌，虽然她对于“一已之力覆灭一个中级舰队”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但对于“击毁行星”的恐怖威力还是知道的，也就是说，3级人造人可以一个人就将她原先居住的蓝星打爆！这是一种怎样恐怖的战力！
“3级人造人的作战能力十分强大，以至于联盟绝不会让它的技术流落到在外，然而，在这里，我们却遇到了一个，虽然只是残缺的！”可乐的声音带上了少有的高亢。
“那又怎么样，你也说啦，他身上的机能变得乱七八糟不说，武力值还比不过一个普通人，更何况，他的深度指令不是已经完全消失了吗？这种情况就算想修复，也修复不了吧？”
“我无法修复，但中央主脑能。”
“中央主脑？你是说……”舒程澄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可乐的意思：“你是说，那个拥有符令的女孩，她的那枚符令连接的是一台中央主脑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只要接通的是任意一台主脑，我们就可以得知中央主脑的位置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世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你是这个地方唯一的自然人类，以‘联盟自然人保护法’的相关规定来说，你是唯一有资格获得开启主脑权限的人！到时候，你可以通过要求得到保护的借口，让中央主脑帮你修复那个人造人，只要在他的深度指令中输入你的dna……”
“那我就能免费获得一个人造人保镖了！？”舒程澄激动的说道。
“也有可能是无法修复，人造人被主脑当场销毁的结果。”可乐说道：“总之不管怎么说，这对您没有坏处，而您有可能会成为联盟第一个私人拥有战争型3级人造人的人类！”
“好！”舒程澄立刻拍手决定，但接着就有些烦恼起来：虽然是人造人，但对方是拥有自主行为能力的，她要怎么才能说服对方主动跟随在她的身边呢？
但这种烦恼并没有延续太久，当乔坦斯将那位年轻帅气的魔法师领进房间后，他便很快向舒程澄坦白了一切。
原意就是：他其实是前来投靠舒程澄的，他也确实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魔法师，只因为几年前被同伴背叛暗算，身体受过重伤，恢复之后就成了空有一身精神力，却再也施展不出一点魔法，哪怕是最低级的火球术的魔法师。
然而他虽然无法使用魔法，却还有着不错的武技，除非碰到斗者以上级别，否则普通的斗士根本打不过他。还有就是，他因为受了这个奇怪的伤，为了寻找恢复的方法，他游历了很多的地方，查阅了无数的书籍秘闻，拥有着极其广博的学识，又因为在游历的过程中，经历过多次生死逃亡，甚至无师自通的炼就出了一些刺客专属的本领，比如说侦察、隐蔽和逃亡。
最最重要的是，他拥有一项至今为止还没发现有第二个人拥有的技能，那就是能一眼看穿别人的等级和他的修炼程度，假如不惜耗费一点精神力，甚至能看穿别人的主修技能，当然了，最后这一点需要对方的等级不能比他高太多。
“我曾经用这项技能在一个强大的家族长老手下逃得性命！”伊诺克平静的话语中隐藏着一丝得意。
“哦，这么说，你之前也想用这项技能骗过我，好让我乖乖的把你收留下来，再付你一大笔佣金？”舒程澄问道。
伊诺克的脸上浮起一道红晕，他低声说道：“大人，我很抱歉，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上一餐像样的午饭了。”
伊诺克如今的气质跟在大堂里刚见面时截然不同，似乎是见舒程澄并不是一个苛刻易怒的人，他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为生活所迫的辛酸和无奈，但似乎又没有被痛苦的遭遇完全打倒，他依旧在努力，即使成功的机率只有万分之一。
不得不说，假如他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贵族，或许就会被他的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所打动，也会对他所说的那些技能感到有点兴趣，进而会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让他摸清性格脉胳，逐渐暗中掌控对话的主导权。
可惜他面对的是舒程澄，而舒程澄对他的经历丝毫不感兴趣，也根本对一个人造人的遭遇完全生不出怜悯之心，她所做的决定不过是综合智脑的分析建议，再经过自己的思考得出来的结论罢了。
虽然舒程澄一早就决定将他留在身边，但此时她不想让对方觉得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个人造人最终能不能成为她的助力不好说，他现在战力这么弱，要是出了什么事，难道她还得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舒程澄就说道：“你的这种能力确实挺特别的，但对我好像没什么用处。”
伊诺克正要在心中叹气，却听舒程澄继续说道：“但你说你走过很多地方，见识多广、博学多才，只是不知道，你对这个地方熟悉吗？”
伊诺克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大人，这里就像是我的第二故乡！”
舒程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这次出门没有带仆从，既然你把自己说得这么能干，我想雇佣你一段时间替我处理一些事务，这需要付多少佣金？”
☆、第28章 晶币
“以魔法神的名义，伊诺克。赛卜鲁斯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伊诺克风度翩翩的行了一个礼节，说道：“至于佣金，按魔法工会的标准，一位七星魔法师至少值1晶币/天，不过当然了，”他轻咳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我属于特殊情况，大人可以按照九星魔法师或是低阶武士的价格先雇佣我一段时间，假如在这期间我能证明自己值得更高的价格，或者大人需要我施展其他的技能帮助您完成一些事务，这些额外的支付金额我们也可以相互协商，然而我希望每一次的价格不低于1/2晶币/次。”
“你的意思是，我雇佣了你，但是要碰到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还得另外付钱？”舒程澄奇道。
“那是当然的！”伊诺克瞪大眼睛，从这一小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已经知道对面这位大人并不是一个苛刻残暴的人，相反，“他”的脾气是他所遇见过的大人当中最好的一位，所以伊诺克决定替自己的这份工作争取最大的利益。
“大人也许对雇佣魔法师这件事并不是很了解，那个所谓的七星魔法师1晶币/天的雇佣费用，只是基础费用，只相当于您有资格从魔法工会‘带’走一位魔法师，也就是说，只要这位魔法师跟在您身边，即使每天什么也不做，您也必须付给他1晶币/天的金额。这笔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是只要是每一个稍微有点资本的商队都会这么做，更不用说贵族大人了。”
舒程澄对于这个世界的消费成本一无所知，更不知道1晶币是个什么概念，她只是对这样的聘用制度很好奇，这不就是光拿钱不干活吗？果然魔法师就是任性！
“聘用一位魔法师跟在身边即可以震慑不轨之徒，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伊诺克挺了挺胸膛，虽然他如今已经施展不出魔法，但他在名字可还印在魔法工会的魔法师名柱上的，只要那上面他的名字一天没有消失，他的利益就能受到魔法工会的支持和保护，这也是他之前多次忽悠成功的重要条件，毕竟魔法师的身份牌基本是没有制假的可能的。
“所以，如果遇到需要魔法师出手的情况，雇主就需要额外付给出手的费用了，这个费用一般来说，是魔法师本人制定的……”他说完后看向舒程澄，脸上的意思很明显：我所开出的额外出手这个费用，已经是非常低廉了。
舒程澄等他说完后就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还有这么麻烦的规定啊……可我只需要一个替我办点杂事的人，也许我不该另外雇人，勒斯道尔就可以完成胜任了……”
“当然了！”伊诺克连忙说道：“大人，那只是真正的魔法师才能享有的待遇。您也知道，我现在根本不能算是一位真正的魔法师，然而我却拥有魔法师才有的学识和眼光，我的精神力还在，我可以帮您训练您的魔兽——听说您有一只十分厉害的魔兽，除了我，我想这个酒馆并没有适合照顾它的人——而您只需要付给我雇佣费用就可以了，无论您需要我做什么。”
舒程澄说道：“嗯，这样还方便一些，对了，你说的晶币，是哪一种？”舒程澄从空间中堆得乱七八糟的金币晶核中分别拿出一些摆到桌上，让伊诺克看。
伊诺克听了舒程澄的话，心中不免嘀咕：这位大人是在开我玩笑吗？晶币是通用货币，而他居然不认识？然而在看到舒程澄拿出的一小堆东西后，伊诺克眼神一亮，目光在几块低阶魔兽晶核上留恋了几秒，这才说道：“大人，这里面并没有晶币。”
“那你说的晶币是什么样的？你身上有没有带？拿给我看看。”
伊诺克心中的嘀咕更甚，但他还是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个小布包，珍重的打开，露出里面一张小小的半透明蓝色卡片。
舒程澄一眼就觉得那卡片非常熟悉，这不就是她们那个世界的银行卡么？只不过造型和颜色更加漂亮一些。
然而伊诺克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舒程澄大感新奇，他一手拿着卡片，另一只手摊开，将卡片一抖，舒程澄就感觉到那片小小的卡面出现了一阵微弱的空间波动，接着一个金币大小，呈淡紫色半透明的小圆片掉到他掌心中。
舒程澄立刻在心中问道：“可乐，刚才那是什么？空间物品之类的吗？”
可乐说道：“一种利用次元空间连接人造微型虫洞进行远距离物品传送的功能，大宇宙联盟的这项技术早就成熟了，只不过这种随身虫洞只能传送小件物品。”
“为什么只能传送小件物品？”舒程澄随口追问了一句。
可乐说道：“因为人造虫洞毕竟是翘曲的次元空间，是强行扭曲空间的一种技术，空间本是构成宇宙的基本，将其强行扭曲，会引发宇宙本源的反抗。所以要所以要维持虫洞的稳定性已经很难了，再在这不稳定的空间里，塞一堆质量很大的东西进来——物体质量（就是重量）大小会引起多方连锁反应，严重破坏人造虫洞的稳定性，所以不能传送质量太大的东西。”
舒程澄打了个呵欠：“这是最简单的解释？”
可乐：“这是最简单的解释。”
舒程澄在脑海中总结：“反正就是不可思议的洞。”
可乐：“……”
不再继续纠结那些高大上的术语名词，舒程澄对伊诺克伸出手：“这就是晶币？拿来我看看？”
伊诺克心想：这位大人真的连晶币都没见过？他究竟是从哪片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果然就像自己一开始猜测的那样，这人其实是哪个山旮旯里跑出来的土财主，想要到大城市见识见识开开眼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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