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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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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少羽看完之后将手腕伸过来:“你都没给我把脉啊。”

    林孝珏笑着摆摆手。

    “反正你记住了,如果,脉搏跳动缓慢。绝对不是阴虚。绝对不能用。六味地黄丸。”

    “哦!”风少羽不情愿收回手,又问:“还有其他吗?”

    林孝珏继续写。

    再有就是看症状。

    第一个就是腰膝酸软,肾的部位在腰。腰是肾的宅邸,如果肾阴虚,则会导致腰部感觉不正常。

    第二,头晕眼花,上面说了阴虚则阳盛,阴虚不足,则虚火就会上攻,火是向上的。这时候眼睛就会干涩,很容易迎风流泪。

    第三,耳鸣耳聋:肾主纳气,七情在怒,其华在发,开窍于耳……这种耳鸣是长时间的,声音很小的耳鸣,与感冒发然时候不同。

    四,盗汗自汗。因为肾主纳气,气能运载身体中的阴液,一旦肾经出了问题,那么阴液也就是失调了。

    动一动就出一身汗,运动后发汗不止,这叫自汗,盗汗是晚上睡觉时偷偷出汗,睡醒则汗止。如果都盗汗了,那说明阴虚非常严重。

    但需要排除在外的是夏天,夏天睡觉不出汗的才有病呢。

    “啊!”

    讲到这风少羽差不多对六味地黄丸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了,他想了想道:“可是这些症状我好像都没有,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脸上长包要吃六味地黄丸。”

    林孝珏将将笔放在水洗里洗干净挂好,然后站起来,不动声色的动动手脚,看着风少羽神秘一笑。

    清冷的脸上挂上笑容,就举世无双了。

    风少羽眯起眼睛:“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糊弄我。”

    林孝珏就喜欢他的孩子气,像一个人,她笑道:“我哪有,糊弄你,你脸上,这是青春痘,也是,肾阴不足的表现。”

    “又是青春?啥意思?你说的很多话我都听不懂。”风少羽低头看看,看不见脸,只能看见前襟,又问道:“我长这么高,也虚吗?”

    林孝珏不再卖关子,她很认真的道:“朱震亨道,阳常有余,阴乃不足,其实非也,是阳非有余,阴乃不足。你阳气生长过快,阴气不能很好的跟随,就阴阳失调了。”

    其实就是要讲究阴阳平衡了。

    风少羽这下再不排斥六味地黄丸了,他将林孝珏造好的丸子都装在小盒里塞在口袋里,随身携带。

    “若是吃好了,我回去跟我那些兄弟也说一说。”接着他声音很小的嘀咕:“看谁还说我不学无术。”

    当知道一件新鲜事,总想和要好的人分享,林孝珏看着他忙活的背影想到什么。

    目光顿了顿随即涌上一丝狠厉。

    很快她声音就变得清冷,对风少羽道:“时辰到了,我们,也该离开这了。”

    方景奎与麻木中渐渐有了知觉,下身疼的难忍。

    他佝偻在一起,捂着下体。

    手下心腹见他动了,焦急问道:“大人,大人,你到底怎么了?”

    他听到大人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声,进来一看大人就躺在地上不动,怎么问也不出声,只是一身的冷汗,表情异常痛苦。

    想到了兰世子进过大人营帐,但人家是舅甥俩,大人没发话他也不敢太找茬。

    心腹请来几个大夫都不知道大人得了什么病,只好一直唤着方景奎的官衔,等着他开口说话。

    方景奎咬着牙慢慢抬起头:“那,贼娘们,垫了我,一下。”一开口额头冒汗,只能逐字逐字的说。

    心腹看他这样子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那里……

    想想都疼,心腹右眼皮直跳。

    “大人,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方景奎腹痛难忍,伸出一只手。心腹忙搭一把扶他。

    方景奎忍着剧痛道:“兰君垣……抢了我的……虎符。”说话都像是上刑场,可见多么痛苦。

    心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世子爷连自己舅舅都抢,真是六亲不认啊。

    方景隆要站起来,心腹去扶他,还是不行,太疼了。

    方景奎道:“再等等,等我缓和一下,不然他们要,出发了 。”

    正如林孝珏所说,方景奎没机会找她们麻烦,还真就没机会,风少羽等到三军齐备,整装待发也没见方景奎来闹事,不安的心逐渐放下。

    兰君垣点兵之后站到一个角落里,看着江西城的方向不知道在等什么,他走到兰君垣身边,喊了一声哥,问道:“我带哪一对?”

    兰君垣眯眼看着他脸上的黑纱布,真格的,说不出的别扭。

    兰君垣小声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带这玩意干嘛?”

    风少羽趴在他耳边解释:“遮丑。”

    “……”兰君垣带些厌恶的看着他,又一想,这家伙自己带着不要紧,还要找个人陪他,拉着林孝珏也遮住脸,好吧,看着不会有人觊觎小姐的面子上,就不挖苦他了。

    兰君垣指着一方将士道:“你攻南门,记住保护好自己。”

    风少羽一下子拉住他的肩膀:“哥,那你呢?你去哪一门?”

    兰君垣低头看着他按住自己的手,笑着拍了拍:“放心,我去东门。”

    将近三万将士,东门只安排了三千兵力,虽然都是正规的朝廷军,但东门那边是高地,高地目标就明显,只要一冲锋,敌人就会发现,很容易挨揍。

    风少羽看着那一边的将士,统统腰扎红布,娘的怕目标不够明显,还弄了那么醒目的红腰带,找着挨揍呢?

    他执拗的拉着兰君垣不放,道:“我们换,要送死我去。”

    兰君垣好笑的看着他,问道:“谁要送死。”

    “你,就你。”风少羽死活都拉着他不放,兰君垣很是无奈,这时候林孝珏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走过来。

    风少羽一见学识渊博的人来了,立即拉过来做帮手。

    他抱怨道:“小结巴你看,那些人系着红腰带,打仗穿那么高调,分明要送死去的,哥要带着他们打东门,你知道东门那边攻城的地势极高,一露头就会让人射死,我不让他去,你帮我劝劝他。”

    林孝珏不咸不淡的道:“我为何要劝他?”

    风少羽一愣:“因为你懂兵法啊 。”

    林孝珏突然秀眉一蹙,沉声喊道:“风少羽。”

    风少羽条件性的立直了身子:“到。”(未完待续。。)

022 攻城

    按计划定的。

    兰君垣带兵三千从东门方向入,风少羽带兵一万走南边,其余人由钱勇兄弟领着,走西门方向。

    只剩下西北门没安排兵力,那一门靠山路,易守难攻,但要攻城的时候也不能放弃啊。

    要出发的时候将领都会在营帐中商讨下对策,兰君垣将命令发下去的时候,钱勇提出了疑问。

    他指着手绘的地图问道:“西北门那边不攻了?”

    兰君垣点头称是:“这是小姐给的意见,也是我的经验,这一门必须要放弃。”

    “为何?”

    其他人面面相觑。

    兰君垣卖了个关子,道:“只要大家攻下江西城,就会知道这个答案。”

    那就攻城吧。

    拂晓时候,义军发起对江西城的进攻。

    如其他此战役一样,兰君垣骑着马站在三千将士的最前列,审视这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他知道,他的辉煌将从这里开始。

    风少羽亦是如此,挥剑指向苍天,他一声令下。:“爬上墙头者,无论杀死人否,奖励五百两。”嚯的一声,两千架火器齐刷刷亮出噬人的火芯。

    他们不是义军吗?为什么要在攻城的时候提到钱?

    当即军队算功绩是这样的,一个人头多少钱,可这样攻城,可以预见后果是想当惨烈的,如果光按人头算,那些前面垫底的人谁会愿意?

    利益面前可能会影响军事实力,所以统统的一个标准。爬上墙头就给钱,谁也别退缩。

    只要义军这么穷,钱从哪里来,风少羽也不知道,反正小结巴就这么告诉他的。

    原来这种奖励制度又是林孝珏想出来的。

    当若干年后,风少羽再经历战场的时候,才知道当时林孝珏这个想法决定了什么,决定了攻打江西城的成败。

    西门先攻,随着一声天雷响动,江西城西门的守卫立即站满了城墙。守备工作做得十分充足。因为这里前两天才被突袭过,王仕鹏断定,这里是义军攻城的战略点。

    他估计的一点也没有错。

    接着天雷从南门响起,义军安营扎寨在这里。可想而知。这里才是攻城的主力。

    和他料想的完全一样。王仕鹏站在南门城头望着城下没有见过的火器,眼睛都直了。

    本来严阵以待的城墙守备在这家伙面前,好像不怎么牢靠啊。战略上跟他料想的一样。可武器一点也不一样。

    王仕鹏根本没见过那些士兵手里举着的新鲜玩意。

    是朝廷的火器吗?

    正想着,一个天雷又过来了,轰隆一声,守卫军顿时飞了四五个。

    王仕鹏被属下拉着后退,载歪到地上,一脸灰土。

    “快给我查查,这是什么东西。”盯着战火的销烟,他指头点着城下的方向,让手下去查。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义军阵地上万火齐响,无数石块,铅弹从天而降,砸在城墙长,守卫的身体里,五雷神机打蒙圈了王仕鹏。

    周二陪在小姐身旁,他们在战略后方,军医嘛,任务就是抢救前线受伤的战士。

    望着古老的城墙在开花,周二脸上却起了担忧之色。

    这个男子比较内向务实,话很少,他的表情变化就说明他看出了问题。

    林孝珏细心的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周二想了想,秀气的眉毛蹙的越发深刻。

    “这个火器发射后要重新装弹,这时间比较长,如果敌人趁着这个时候加强防守,下一波又不好攻了。”

    他的担忧非常有道理,火器在这个时代不是连发,换药是大问题,所以在战场上攻城并不实用,那她又为什么会建议兰君垣用呢?

    林孝珏淡淡的弯弯嘴角,问道:“你还懂得这些,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周二面带惭愧,不好意思的笑了,向小姐揖礼道:“小姐敢将全部家当给我,让我去置办药材,这是信任也是赏识,小姐已经非常高看我了。”

    林孝珏摇摇头:“你自北方来,定走过不少名山大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也定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采办这么简单的事,交给你,我是放心的。却没想到,你懂火器,我轻待你了。”

    周二背越发低了,言语更加惭愧。

    道:“我的母亲对我寄予了很高的厚望,自小给我请师父,学诗书礼乐,只可惜……”

    “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你的才华,不能转变成财富的时候,就只能给人赶车。”

    小姐心直口快,周二脸红到脖子:“是小的没本事。”

    林孝珏淡笑着又摇头:“不不不。”她道:“秦琼卖马,子胥吹箫,就连我,也曾落魄,我还自认为比你,能赚钱呢。”

    “那是!”周二肯定。

    林孝珏接着道:“所以才华很重要,但是不是努力,就可以生活幸福的。”

    周二深有感触。

    “要跟对了人。”林孝珏目光一凝,望向硝烟弥漫的天空,道:“我虽不知,你的执念终点,是什么。但此刻,我向你保证。既然你们相信我,我就要成为,你们跟对了的人。”

    她语气肯定,水灵灵的眼睛透着不容置喙的光,话语豪气冲天。

    小姐不是吹牛,她年岁不大,却一身技艺,最重要的不是光有艺妓,有技艺且不讲世俗,能打破世俗的人一定不是废物。

    周二心中顿时被这份豪情感染了,他笑道:“如不是小姐,此刻我还在赶车。何谈执念的终点?相比较过去,我现在已经肯定,跟小姐从南去北,是对的。”

    林孝珏手指一点他,笑道:“你,识时务,当初该叫你,俊杰。”

    “……”周二不善言笑,突然知道自家严肃的小姐这么冷,有点怪怪的。

    第一波铅弹扔完。王仕鹏也认为义军不实用的天雷应该歇一歇了。

    他在墙头上刚冒出一个脑袋。准备整理队伍的时候,轰隆隆,又一波石块铅弹从天而降,第二轮攻城又来了。

    “艹。兰君垣这东西是连发的怎地?”王仕鹏脑袋缩回去。朝着手下骂道。

    手下就更不明白了。

    懂火器的周二也有点懵。他指着销烟的方向问林孝珏:“小姐,是连发的。”

    林孝珏勾勾嘴角:“这还不算完。”语气带着调侃的骄傲。

    第二轮攻击是在王仕鹏要整军的时候,他没冒头。很多士兵都冒头了,一顿轰炸下来,损失惨重。

    江西城的匪寇都莫名其妙了,可方才的疼还没缓过劲,第三轮第四轮又开始了。

    稀里哗啦,王仕鹏是彻蒙圈了。

    义军的火器不仅连发,还能四连发,五连发……

    他们的情报,朝廷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火器,还有,如果朝廷又这么厉害的玩意,方景奎至于弃城而逃吗?

    不过他想的再多都没有,事实就是兰君垣的这支义军有恨强大,很神秘的火器,有可能攻陷江西城。

    风少羽这边越战越勇,他肃然的望着一片片倒下的匪寇,下巴莫名一动,心想小结巴说世人最会山寨,最会山寨的就是她,把佛朗明机琢磨琢磨,就弄出一个绝妙的东西,字母铳。

    就是炮弹都在家装好的,到地方打出去一个再上一个,免了往炮膛里塞乱七八糟,火药啊石块的准备。

    这种弗朗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以打一盏茶的时间,足以把江西城打的抬不起头了。

    而他们准备了十个字母铳。

    此时才用了五个。

    五翻轮炸之后,义军大规模的火器进攻就停止了,城墙上已经是黑烟密布,战火四起,尸体横陈。

    喧嚣的战场上迎来了第一次、短暂的死寂。

    随着第二次天雷响动,宁静被打破,兰君垣这边的战士,也开始了对江西城东门的进攻。

    三门同时攻城,第一次总攻开始了。

    子弹可以飞一会,人一刻都飞不了,要像攻城只能老老实实爬城墙。

    义军士兵们开始架起了云梯。

    要不怎么说义军的觉悟就是高呢,爬云梯赴死,那真是前仆后继,相当踊跃,当然,这其中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南门的守卫已经人数不多了,绝对不是因为贼寇失去了抵抗力,绝对不是因为敌军四溃逃算,更不是因为五百两银子的重赏。

    就是觉悟高。

    眼看士兵就要爬上墙头,风少羽挎着战马,举着亮剑,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然而……

    胜利曙光才欠开一条缝,城头却忽然杀声震天,匪蔻再次出现,掀翻云梯。

    风少羽的队伍受到打击,死伤多人,进攻被停止。

    匪蔻不都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反击呢?

    这就是王仕鹏的厉害之处,他的军队,出了名的一根筋,在受到重创之后虽然伤亡惨重,但并未撤退。

    在炮声悄然熄灭的时候,王仕鹏很快统一调配,以极其快速的行动力又杀了回来。

    这样有领导力的主帅是非常可怕的,怂包方景奎弃城而逃,现在好像可以理解一两分了。

    不断有伤员从前线被抬过来,而林孝玨带着那些军医能做的事却只有止血,用麻布止血,因为一点药材都没有。

    伤员们哀声阵阵,这样的战场,伤了就等于亡了,谁都没有希望。

    林孝玨穿梭在他们中间,不断地包扎止血,她用坚毅的目光看着他们,道:

    “忍一忍,战士们,只要再忍一忍,攻下江西城,什么上都会好的。”

    “可是我们已经残了,能好吗?”战士们的眼神带着畏惧,是对未来和死亡的畏惧。

    “能。”林孝玨斩钉截铁的说:“我能平瘟疫,就能治好,你们。”

    对了,小姐是神医,小姐曾治好了一镇的百姓和他们队伍中得瘟疫的伙伴。

    军队里有了大夫,那种可以依赖的感觉是很强大的力量。

    战士们的眼中逐渐恢复了希望的光彩。

    然而,即使有希望,战争还是太残酷,别说正规的战场,就是这样的后方补给,伤残战士们的断手断脚都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疯掉。

    那些来支援的老大夫即使见过金疮刀伤,见到这种画面都连连作呕,救人是不太可能了。

    管事的带领的林家人,当第一波伤兵来的时候就吐虚弱了。

    所以还能活动的只有林孝玨,两个丫鬟和周二。

    这一片乱象,周二心凉到底,他小声问小姐:“小姐我们还能胜利了吗?”

    林孝玨一边扶着伤员的脑袋,坚定的抬起头看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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