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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5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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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只好和流银回去了。
六皇子此时也回到了府里,李文涛趁着夜黑来找他。
六皇子正等着他来呢。
二人到四皇子的书房隔间中见面,六皇子有些丧气的不安;“今天的事被贤王那个老东西知道了,我怕他怀疑到我身上来。”
李文涛问道;“贤王说了什么吗?”
“没有,就是训斥我一顿,让我以后不许再带长皇孙出宫。”
“没有别的了?”
六皇子摇摇头,李文涛脸色肃然:“这么大的事贤王没有说要追究吗?”
六皇子道:“他说让我来明察暗访,若是我不尽力,就要告诉父皇。”
李文涛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六皇子:“殿下,您可能是暴漏了,如果不是这样,您喝长皇孙遇刺这是多大的事,贤王怎么会不禀告给皇上知道?”
“那他什么意思?”六皇子脸色的肌肉都紧张起来了:“他怀疑我,所以不用查了。”
李文涛道:“肯定会对殿下有所怀疑的,他说让殿下尽心去查,就是告诉殿下这件事的主动权在殿下手里,让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六皇子双眉深蹙:“如果他真的怀疑是我怎么就就此放过我?”
李文涛听四皇子声音很是惊慌,劝道;“殿下您也不必如此担心,您一点伤都没受,也难怪别人会怀疑您了,不过只是怀疑而已,他们又拿不到什么证据。”
六皇子道:“谁知道那些办事的人这样蠢,连我都伤不到。”说完又道:“你说证据我想起来了,看售票的门房说看见那六个人从正门进了,还跟着一个穿着月牙白锦袍的公子哥,我听他那表述,说的就是你,咱们可有把柄在人手上了。”
李文涛很是诧异:“又这种事?他还记得我的相貌?”
六皇子摇头:“我当时就听贤王的骂了,哪有时间去细问这些,不过戏院的人说他有看人不忘的本领,要是他真的记得你就麻烦了。”
李文涛沉思着。
六皇子放低了声音,手里做了一个杀动作;“得灭口。”
林文涛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六皇子,缓缓摇了摇:“不必去,也不必惊慌。”
“怎么?万一让人认出你呢?”
李文涛呵呵一笑:“殿下您是太过紧张了,认出我又能怎么样?我只是跟六个人一起进的戏院难道就一定是一伙的吗?我不承认,他们谁也没办法,除非贤王想把事情闹大,要告到皇上那里去,到了皇上那里可能他老人家一气之下也不容我狡辩,但是很明显的,贤王是不想让这件事闹大啊。”
六皇子脸色终于有了笑意,然后一哼:“还算他有点见识,知道此事不宜闹大。”
闹的大了会牵连很多无辜,而且最丢脸的就是皇室。
李文涛笑道;“所以殿下不要草木皆兵,说不定那人根本就不认得我,就是戏班的人故意设的陷阱,等着咱们去自投罗网呢。”
六皇子脸上一喜:“你说得对,尸体我都让人埋起来了,死无对证我怕什么?”
李文涛满意的点点头,突然他哎呦一声,手捂了一下脸,六皇子这才看见他嘴角有条抓痕,促狭笑道;“是那个小娘子抓的啊?”
李文涛也不避讳他:“殿下不知道,我在哪茶楼里看上一个叫巧娘的女人,可惜偏偏被周家那个结巴撞见,把我打了一顿,这个仇我还没找她报呢,可巧从戏院出来,又在街上碰到了巧娘,我都找了她大半年了,她现在不卖唱真是不好找,这次碰见怎能放过她?”
六皇子问道;“那你追上了?”心里其实有些不高兴,他堂堂皇子还在受人拷问,李文涛却自己跑了,看来他对我不是很忠心啊。
刘文涛向来跟六皇子不分尊卑,也没想过六皇子会猜忌他,揉着脸狠狠道;“可惜这次我一个人从戏院出来,又让着小娘们跑了,还抓了我一下。”
六皇子道:“不急,还有下次,这要她在京城,早晚能碰见。”
李文涛道:“若不是周家那个结巴,这巧娘还跑得了吗?都是她坏我好事,殿下,听闻皇上现在很喜欢她?那咱们要报仇可就难了。”
提起这个结巴,六皇子也是一脸愤恨:“今天也是她坏的好事,还有那个兰君垣,这两个最好求神保佑千万别犯到我手里,不让本皇子绝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文涛知道六皇子对付女人也有一套心得,对付兰君垣用什么法子就不知道了恶,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六皇子双眉再次竖起:“可是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她踩在脚底呢?不光父皇喜欢他,贤王也护着她,她拜程秋砚为师了,那程秋砚是老东西的心肝宝贝,要对付她是很难的。”
“什么?殿下说什么?”李文涛语气突然有些意外,细听之下还有些兴奋。
六皇子道:“怎么?我说结巴不好对付。”
李文涛摇头道:“不是这句,殿下说程秋砚收她为徒了?”
六皇子点头;“我亲耳听见他们以师徒相称,怎么,哪里不妥吗。”
李文涛嘿嘿一笑:“殿下,您忘了,程秋砚是戏子,戏子是不准收女徒弟的。”
六皇子恍然,眼睛一大:“我还真没注意这事儿,是啊,至今还没听见那个戏班有女人在唱戏呢。”
李文涛眼中笑意越发光彩;“这回我知道谁能收拾得了这个结巴了,她拜师程秋砚,那就是不顾道德纲常,她还是官家小姐呢,这不是要受人唾弃吗?那些儒生儒者岂能容她?”
六皇子不住的点头:“不能容不能容,可咱们找谁帮忙?”
李文涛一抿嘴,压低了声音;“殿下我跟您说,咱们都不用求人,这个结巴跟薛世攀有些过节,薛家那样的人家,怎么能容许女子唱戏这种事存在于世,只要把消息放给他,咱们就等着瞧好戏就行。”
以为薛世攀跟林孝珏在贡院门口争执过,看热闹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不和,李文涛也不知道薛世攀其实是因为生嫉恨,并不是真的跟林孝珏过不去。
409 林孝珏对兰君垣表白
其实不用六皇子等人挑拨离间,薛世攀那边已经在蠢蠢欲动了,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针对林孝珏,而是程秋砚,程秋砚和贤王把改版后的红鬃烈马搬到戏台上,当天戏院里有事故人们莫名之下被疏散,看戏积攒下来的情绪当时没有发泄出来,过后再回味一下,比当时还不是那么回事。
戏院的人为什么不等谢幕就把人都送走了?戏已经唱完了难道还怕等谢幕吗?
分明就是怕之后有人找戏院的麻烦。
什么有人打架也是戏院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于是听过戏的老爷们很是气愤,或跟妻妾或跟要好的朋友谈论这出戏,都贬的一文不值,说胡乱改戏是岂有此理。
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戏更是越传越大。
可凡事都是有阴有阳又物极必反,因为骂的人多了,那么更想听的人就多,因为骂的人太多,又会引起人们的同情心,渐渐的夸戏该的好的人也多起来。
一时间红鬃烈马这出戏风头大盛,有的小戏班子也开始学起来,甚至有大户人家养戏子的也开始传唱,俨然就火起来了。
这样的结果令那些儒生儒者很是不满,他们自然要批判,阻止,甚至有多管闲事的御使还要让皇上知道,程秋砚作为一个戏子,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聊天的热点,话题和聊度甚至盖过立储。
当然危机也随之而来,不过要搁后再提。
第二天一早,林孝珏猜想兰君垣白天一定会来找她,二人多日没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若是兰君垣找到周府来实在多有不便,于是她早饭都也不在家里吃,到茶楼里去吃包子,希望跟兰君垣心有灵犀,他能找到这里。
兰君垣不负所望,她知道林孝珏因为林老夫人病了住在府里,府上离医馆远些,那她如果想他,就会在老地方等他。
兰君垣找到林孝珏,林孝珏的惊喜自不必提,她帮兰君垣也要了一屉包子,两个人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林孝珏还是那般出其不意的能吃,吃了一屉半。
兰君垣看着她推过来剩下那半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道:“看你这样子,总是担心你吃不饱吃不好,可你实在比我还能吃,你的肉都长哪里去了?”
林孝珏脸色有些失落。
兰君垣诧异道:“你生气了?我和你闹着玩呢,你不能吃,刚刚好,咱家又不是吃不起,不嫌你能吃。”
林孝珏摇头道;“我不是嫌我能吃,我是想顿顿这样吃,可是我不敢,为什么老天赐我一个品尝美味的嘴,却不赐我干吃不胖之身?我也就早上赶这么吃,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早上吃饭了。”
兰君垣好笑道:“感情你午饭和晚饭都吃不饱?”
林孝珏点头:“晚上总是不敢吃尽兴的。”
兰君垣道:“没人把好吃说的有你这般凄惨了,那要不你就吃,反正吃胖了我也不嫌你。”
“自己嫌啊,有没有你我都不想把自己吃胖。”
兰君垣俊脸一沉,为什么觉得有这样的媳妇很不安呐?
林孝珏突然问兰君垣:“你的理想是什么?”
兰君垣想都不想道:“跟你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林孝珏看着他一抿嘴:“小嘴流滑的。”
兰君垣知道她下句又要说巧言令色者鲜矣任了,不过看她抿着小嘴就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反问道:“那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林孝珏眼睛一动,认真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兰君垣心想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理想?按照她离经叛道的性格难道她想当女皇?当即愣在哪里,如果她真要当女皇,要怎么帮她造反啊?
林孝珏不知兰大公子心中的百转千回,小声道:“其实我的理想是好吃懒做。”
“啊……”兰君垣一口包子噎住了,赶紧捶打前胸。
林孝珏站起来:“你没事吧?”
兰君垣把包子咽下去,翻了个白眼:“你说你想好吃懒做?”
林孝珏看他没事坐下来,脸色有些羞赧,微微点头:“恩,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想好吃懒做,真想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做,就天天躺在床上看书。”
“躺床上看书?”
“恩。”
“你不怕长蛆吗?”
林孝珏意味深长的看着兰君垣,半眯着眼:“兰大公子,你是不能愉快聊天了。”
兰君垣一笑,弯弯着桃花眼,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没事,我天天帮你擦。”
林孝珏听他说得好听,笑意达眼底,这才不与他计较。
二人用过早餐坐上流银的马车,林孝珏要给祖母唱戏,还得继续学,所以要到戏班去。
马车行走的很慢,帷布挡住外面人的视线,也让外面人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林孝珏和兰君垣各坐一边,聊着正事。
兰君垣道;“你最近还在关注四皇子那边的动静吗?”
林孝珏道;“今日着急练戏,知道梁大人带头说他没儿子就再没关注过他了,他是绝对不会当上太子的,滚出京城也就最近的事,我对皇上有信心。”
兰君垣道;“宫里传来消息,少施侧妃有孕了。”
林孝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兰君垣说的是什么意思
“啊!”她慢慢才领悟真谛,忽然抬高了声音;“哎呦,是朱高燧的吗?”
兰君垣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她。
林孝珏微微一笑:“你以为我在嫉妒少施晚晴,你又吃醋了?”
兰大公子一个堂堂男子汉并不以吃心上人的醋为耻,变本加厉撅起嘴,还一哼哼。
林孝珏:“……”
她道:“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我如果真的喜欢朱高燧,他做土匪,我就要做压寨夫人,他想当皇帝,我粉身碎骨也要帮着她,至于我会不会被利用,会不会真的粉身碎骨,我都不在乎了,这才是真的喜欢,所以我早已不喜欢他了。”
兰君垣大喜,拉着林孝珏的手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当然当真了。”她含情脉脉的看向兰君垣:“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了。”
跟兰君垣的感情不是一见钟情,也没有轰轰烈烈,兰君垣就像春风细雨一般,慢慢滋润到她的心里,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但从没想结束过,这她可以肯定。
410 阻力来了
兰君垣知道林孝珏不会负他,但他不确定在林孝珏心里,到底是他重还是朱高燧重,经林孝珏刚才那么一说,他才重拾信心。
心中有些激动还有些委屈,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有一股气在胸口回荡,涨得满满的,大呼一口,终于不再郁闷了。
林孝珏抓住他的手捏了捏,这手跟脸不同,脸上起来白白嫩嫩的,手上却全是老茧。
林孝珏一向都知道兰君垣比别人都不容易,若不全心全意爱他,那她还哪里是人?
表明了心痕她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这次你不许打岔。”
“我可没打岔,是你自己打岔,不能怪我。”
兰君垣反握着她的小手颠了颠,一脸的孩子喜气。
林孝珏莞尔;“真是强词夺理。”接着道:“我猜想少施晚晴的孩子不是朱高燧的,朱高燧身为皇子自负的很,他应该不会碰被我毁了的少施晚晴的。”
说到被我毁了几个字轻飘飘的,不带什么感情。
但兰君垣知道,其实这件事林孝珏也时而觉得自己做错了,可为了报仇她又忍不住不择手段。
他点头道;“不管是与不是,现在已经呈报给宫里了,那就是四皇子的孩子,咱们要怎么做?”
林孝珏听他话语好像有些深意,抬头问道;“你想怎么做?”
兰君垣声音不高,道;“你让钱勇大哥从山上带回那个人来,现在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兰君垣说的山就是土匪窝,四皇子缴费有功人人称颂,但却忽略了跑下山的土匪头目,其中有个强女干过少施晚晴的男人被钱勇悄悄押回来了,现在关在大理寺的牢里。
大理寺卿跟林孝珏有些交情,关的是单间,传不出去闲话。
林孝珏想了一下摇摇头:“这个人我是用来对付少施晚晴的,但不能是这个时候,这时候一曝光,丢脸的可不止是四皇子,还有皇上啊,皇室血统岂容混淆?现在正是立储的时候,皇上虽然重情重义但也是皇上,也会猜忌人,他难免不想到是大皇子为了诋毁四皇子的名声所以设计的这一切,那么反而对大皇子不利。”
兰君垣点着头;“这是我的疏忽,还是你想的周到。”
林孝珏道;“我喜欢以守为攻,所以不爱先出招,是我保守而已,不是你想不到。”
兰君垣看着她很喜欢的笑。
林孝珏也笑了,道;“再者说我坑都已经挖好了,就等着皇上埋土,多的日子都等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急。”
就是因为多的日子都等了,接下来的日子胜利越来越近,所以才等不及,多少精明的人最后失败都是失败在这一刻上。
兰君垣由衷敬佩道;“还是媳妇沉得住气,可惜你是个女孩子。”
林孝珏道:“我不觉得可惜,女孩子如果能自己掌握命运其实也很好的,女孩子吃亏就吃亏在力量没男的强。”所以在这种
需要出人力的时代就要依附男人。
林孝珏和兰君垣在戏院前门下的车,门口没有挂幌子也没有立牌子,就是还没有开戏,但门口以及围满了人。
“今天有没有程老板的戏啊?”
“大伙都是奔着红鬃烈马来的,别的也不想听。”
“那谁知道今天还唱不唱,这么久怎么还没人出来啊?”
林孝珏见想从正门进去有些困难,拉着林孝珏的袖子二人悄悄转到后门去。
看门的小伙计早就跟林孝珏熟了,知道是师父的唯一女弟子,恭恭敬敬把林孝珏让进去。
林孝珏现在连通报都不用,轻车熟路来后台找程秋砚。
程秋砚果真在后台练嗓子,但并没有上全妆,只穿着练功用的轻薄白绸衫,勾勒了眼睛,看起来高贵中带着慵懒的随意,比那恍若仙人的气质又是另外的感觉。
林孝珏敛衽行礼:“师父早。”
兰君垣也恭恭敬敬作了揖。
程秋砚对林孝珏有所关注,知道这位像兰的是女徒弟的心尖货,笑呵呵的拍了拍兰君垣的肩膀:“公子不必多礼,昨日忙碌没来得及跟公子闲谈,还请公子无怪啊。”
兰君垣哪里敢托大,忙道;“先生青野的师父,就是在下的师父,昨日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跟您请安,还请师父原谅则个。”
程秋砚看这公子哥言语和气不拿大,对他一个戏子也这般客气很是高兴。
看着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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