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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番外-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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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忆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把我想什么人了?合着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那你怎么这么熟练?”江凌记得他原来甚是生涩,现在技巧纯熟”全然不一样。

泰忆微红着脸,挠了挠头:“我,,“每天睡前我都很想你”于是就想着…“想着如何亲你,所以…“所以就“””

江凌定定地看着他,见他虽然有些赧然,却目光清澈,表情坦然,狐疑道:“是这样吗?”

“我骗你干嘛?”泰忆有此恼,“江凌,你不要老这么怀疑我行不行?很伤人的。”

“我,“””江凌哑然。她反省过两回了,每次感动,都说要相信泰忆,可临到事前,却总是怀疑他。

泰忆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拉了她的手:“走吧,回去了。”一面走,一面道:“凌儿,除了你,我真没碰过别的女人。如果我有那心思,以前在边关时我就已经娶妾了。我知道你的性子,容不得半点沙子。你也知道我在乎你,自然不会去做那种让你不高兴的事。再说,有了你,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看,我有那个必要去逛那什么青楼楚馆吗?”

江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嘟哝道:“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这么不对劲来着。”

“是,是我错,我不该每晚想着如何亲你。”泰忆无奈道。

“不许再胡说。”江凌听他这样说,甚不自在。见前面已看得见院子了,道:“我先过去,一会儿你再回去。”

“好吧。”泰忆停住脚步。

“吃过饭,你到我房里来,我给你洗伤口换药。”江凌走了两步,又转脸嘱咐。

泰忆张嘴正想说不用,可转念想想,又点了点头:“行。

见他听话,江凌抿嘴一笑,这才脚步轻快地进了院子,跑进陆文远的房间。见陆文远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而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歉意道:“祖父,劳您久等。”

陆文远放下书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凌一眼:“秦忆呢?”

江凌脸一红,知道什么都瞒陆文远不住,老老实实道:“大概回那边院子去了。”

陆文远转头对阿生道:“叫秦将军过来吃饭。”见阿生跑了出去,他又道:“秦忆那小子跟你说了没有?他在京城立了功,升了官了。”

“啊?没说呢。升什么官?”

陆文远抚着胡子,微微一笑:“从五品下,归德郎将。”
第二百四十章 唠叨
    江凌对这官职毫无概念,不过五品官的官职,听起来似是不错。看陆文远高兴的模样,想来以秦忆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当上五品,应该是十分难得的了。
    “那孩子,心术正,能力强,品行佳,更难得的是对你一心一意,不可多得,回零陵后,你们还是早些成亲吧。免得有人老打歪主意。”说到这里,陆文远的脸色沉了沉。
    “是。”江凌应了一声,心里却苦笑一下。秦忆又升了官,这个香馍馍更香了。就算她跟秦忆成了亲,那些想方设法做他平妻或是妾的人,应该不少吧?虽然秦忆比较可信,但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防不胜防。幸亏陆文远认了她,让她有了靠山。只要陆文远不高兴,那些人不敢乱动。否则这门亲事,还真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
    此时阿生已带着秦忆来了,三人便坐下来一起吃饭。虽说江凌与秦忆这样坐在一起甚不合规矩,但陆文远向来是特立独行的人,出门在外一切从权,他不在意,秦忆自然不会反对——他巴不得时时能与江凌在一起。而江凌骨子里仍是现代人,跟男人在一桌吃个饭,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段时间,很辛苦吧?”陆文远接过入画手中递过来的饭碗,问秦忆。
    秦忆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习惯了。”
    秦忆是客,也是朝庭命官,入画打了第二碗饭,递给了秦忆。秦忆也不推辞,接了过来,却顺手放在了江凌面前。
    江凌讶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着欢喜和微微的嗔怪。这家伙,便再心疼她,也不用在陆文远面前做得这般明显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陆文远一眼。待看到陆文远眼睛盯着桌前的那碗饭,眼里却隐隐有笑意,她不由得又瞪了秦忆一眼。
    这一嗔一瞪的两眼,秦忆却把它们都当成了媚眼,心里受用得紧。接过入画递过来的第三碗饭,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来,都吃吧。”陆文远见阿生把原来扣在菜上的盘子都掀开了,开口道。他平时吃饭是不说话的,但此时看到秦忆对江凌体贴有加,心情大好,不由得啰嗦起来。自己夹了一筷红烧鱼,尝了一口,点头道:“味道不错。”又叫秦忆:“趁热吃。”
    秦忆跟陆文远吃过好几次饭,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慈祥得如自家的爷爷。当下受宠若惊地应了一声,伸出筷子去夹鱼。
    江凌看了,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伸出筷子去,拦住秦忆,小声道:“这鱼你不能吃。”说完转身陆文远,“祖父,秦忆到京城执行任务时,腿上受了伤。这鱼好像是发物,不能吃吧?”
    “受伤了?”陆文远抬起眼来看了秦忆一眼,点头道:“那吃肉吧。”
    “是。”秦忆应了一声,瞥了江凌一眼,那一眼里的温柔怎么也遮不住。
    吃过饭,陆文远留下秦忆:“你给我讲讲京城的情况。”
    江凌只得带着入画回房,打发她去吃饭,自己拿了一本书坐在房里,等着秦忆出来。
    可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天色全黑了,入画吃了饭又洗了澡,秦忆才从陆文远的屋里出来。
    这个时候,再叫秦忆到自己房里来,在这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实在是不明智之举。江凌思忖半天,还是叫入画到门口,把他叫进了房:“我看看你的伤口。”
    “敷了药,挺脏的,别看了。我让手下给换换药就行了,不用担心。”秦忆却是不肯。
    江凌一瞪眼:“哪来那么多废话,坐下吧。”
    有心上人抚伤,自是一件幸福的事。秦忆原来是担心江凌看了恶心——闺阁小姐,看到这些狰狞的伤口,没有不恶心害怕的。不过,在秦忆心里,江凌自然跟那些女子是不一样的。所以此时见她坚持,便乐滋滋地坐了下来,把裤腿挽起。
    “你都有伤口,还跟他们到河边洗澡。”想起这事,江凌又忍不住唠叨。
    “这点伤口,不算什么。以前在边关,还要重的伤,照样没事。”秦忆满不在乎地道。
    “那不行。以前我不知道,没看见,你怎么都可以。以后你归我管,自然得听我的,该注意的地方就得注意。”江凌一面说,一面伸手将他的伤口解开。待布条解开,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从脚裸到膝盖后面,整条小腿从上到下被刀割了一个大口子,虽然伤口包了药看不见有多深,但从伤口外翻的情况来看,显然伤得不轻。
    “你说你,怎么这么逞能。在京城多呆上几天,等伤口好一些再走不行吗?这么热的天,如果伤口发了炎,是会危及性命的你知不知道?”看着这么重的伤口,江凌想想他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越想越气,忍不住数落道,“这么重的伤,还去河里洗澡,你不要命了?”
    秦忆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感动:“凌儿,除了我母亲,从没人这么唠叨过我。”
    江凌心里有气,才不受他的蛊惑,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你要是再这么不爱惜小命,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秦忆乐滋滋地应道:“是,娘子,我知道了。”
    “胡叫什么”江凌低声喝道,瞪了他一下,又回头瞥了入画一眼。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她特意将入画留在了房间里。
    看着伤口,江凌犹豫了一下,抬起眼来看着秦忆:“要不,叫我祖父给你看一看,开个药方。我们带了些药来。”
    秦忆本想说不用,待看到江凌的目光,及时地把话吞了回去,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盒,递给江凌:“这是军中的金创药,是大唐最好的伤药。你看看,如果还要再开药方,那就开吧。”
    江凌接过来打开药盒,又闻了闻,点点头:“行吧,就用这个药。”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将里面的水淋在伤口上,洗净被血染红了的药膏,再从药盒里挖出药,小心地抹在伤口上,用布条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凌儿。”秦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凌,眼里的柔情能滴得出水来。
    “嗯?”江凌抬起眼。
    “谢谢你。”秦忆低声道。
    “傻瓜,谢什么?”江凌莞尔一笑。
    心里的话,秦忆没有说出口。作为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军人,能找到一个女子,肯这般不怕血不怕脏的亲手给自己疗伤,在他们这些当兵的人看来,是一件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事。
    江凌把那瓷瓶递给他:“你既未发烧,药就不用吃了。把这瓷瓶里的水喝了。”
    “这是什么水?”秦忆接过,打开盖子闻了闻。
    “你别管,只管将它喝了。现在喝”
    江凌给的东西,就算是毒药秦忆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更何况是水?当下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三口两口就喝了个精光。
    “好了,回去休息吧。”江凌接过瓶子。
    秦忆看了站在那里有些别扭的入画,无奈地站了起来,交待一声:“你也早些休息。”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睡吧。”见他出去,江凌回头对放画道。两人把东西收拾了,分头睡下,一夜无话。
    虽然陆文远只是去查看灾区的田地受灾情况,但他心系灾民,心里忧患,日程自然安排得紧。第二天一早起来,匆匆吃过早餐就赶路,中午也是在小镇上随意地吃了一些食物,到得下午酉时初刻,就进入了岳阳地界。
    “大人,再往前走,就是水患严重的地方了,恐食宿都成问题,今晚还是在此歇息吧。”秦忆看了看前方,向陆文远道。他从襄阳回来,知道岳阳闹水患,绕了道避开了往回赶,所以岳阳那里的灾情如何,他并不清楚。
    陆文远几十年来,这类事件处理过不少,岂有不知前方是何状况的道理?当下默默点了头,让王越去找了个客栈住下。
    虽然只是到了岳阳边界,在这小镇上就能感受到一种沉重的气氛。陆文远心情不好,再加上年纪大了,大热天里日夜赶路,江凌怕他身体吃不消,亲自下厨,用空间水给他做了些饭食,这才放下心来。
    次日再往岳阳方向赶时,大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这地方被水淹过,不光四处荒芜,时不时还能在路旁看到被大雨冲垮的房屋,甚至在慢慢消下水去的沟渠里,看到被淹死的尸体。越往前面走,这种情况就越严重。一些沿途的村镇,都成了一片废墟。
    “难民。”这天走到中午,前面传来王越的呼声。
    江凌拉开车帘,往前面望去,果然看到前方几百米处大概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路上走着。
    陆文远沉吟片刻,吩咐道:“准备些粮食,路过时留下。不过不要太过靠近。”
    “是。”大家应了一声,动声准备。
    江凌也知道,这些人必是家园被毁,前往岳阳去逃生的。但不知是否染有时疫,自己这些人能做的,只能给一些粮食,让他们能支撑到岳阳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忆的震慑
    此地受洪水来袭已有七、八天了。大水来时,这些人只穿着随身衣物拼命往高地上跑,待得手头的粮食吃尽,高地上能吃的植物吃尽,洪水退去,回到家时看到的已是满目疮夷。此时便是留在原地,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也无物可吃;如要活命,只得往未被淹的城镇去,等待官府放粮救济,接下来或是打工,或是乞讨度日,待来年再回来重整家园,春播耕种。
    所以他们这车队先头所遇的那十几个灾民不过是第一批,接下的路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灾民,一部分零零散散往零陵方向去,更多的则像潮水一般涌向岳阳。
    陆文远早在看到第二群足有四、五十人的灾民队伍时,便不再下令放粮了。原以为一路有村落,所以他们这一行带的粮食并不多,就算放完,也不够这些人吃的。再说,此地离岳阳还远,也不知前方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不留些粮食在手,心里不踏实。
    而那些灾民本就食物匮乏,看到这一车队里的高头大马,俱都眼冒绿光。在他们眼里,那些马不是交通工具,而是一块块香喷喷的肉。这么十几匹马,慢慢杀来吃,那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难熬了。只不过看到那些士兵和护卫手上有刀有剑,威风凛凛,只得将心里的欲望压下,不敢有丝毫妄动。
    江凌看了,心里忧虑,对入画道:“这些人,全都是本份良民,便是饥饿,却还有一份道德束缚着,再加上惧怕刀剑,不敢抢粮抢马。可要再饿上几天,垂死之前,只为活命一拼,兽性一起,难免不会挺而走险。”
    这话说完不久,陆文远便唤了熟知路径的秦府护卫高远,问他:“此去岳阳还有多远?天黑之前可能赶到?”
    “此地离岳阳还有六十多里路,但山路崎岖,再被路上的流民一阻,今日无论如何赶不到了。”高远脸上的表情极为不安。这一行人里,陆府人久居京城,秦忆所带的士兵也都是外地人,对这些流民情况并不了解。而深知其中凶险的,便只有他自己了。要知道,穷山恶水之地,民风向来彪悍。往年有洪灾时,灾情并不严重,百姓不必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却仍出现了几起杀人抢粮事件。今年灾情如此严重,路上所遇之流民俱是一无所有,饿饿如狼的。他们这一行人在野外过夜,怕是凶多吉少,难以保全。
    想到此处,高远便把自己所知跟陆文远说了,又道:“要不,属下单骑快马前往岳州,请官府派兵前来护卫大人?”
    陆文远摆了摆手,却不说话,兀自沉思。
    见高远还要再说,秦忆开口道:“此时岳阳城早已严守,不容人出入,你便是到得城下也进不去城。再说,此时城外估计早已聚集了众多流民,你骑马到城外,
    马肥膘壮,衣着光鲜,纵是身有武艺,也敌不过几百上千人。只怕请求未能送到城里,你便性命不保。此话休得再提。”
    高远一怔,随即向秦忆一揖:“属下思虑不周,多谢陆大人和秦将军顾惜属下小命。”
    秦忆一摆手,对陆文远道:“大人,今日既不能入城,此时天色也已不早,不如早早寻一安全之处安歇,明日一早再走。”
    陆文远点点头:“你来安排吧。”
    在此的,除了陆文远,就是秦忆有官职在身,且官职还不低。这安全问题,自然由他来安排。此时既不能让士兵分散出去寻找地方,就只得在原地观察。只见他身形一提,人已站到了马背上。马儿飞快地向前奔驰,他站在马背上却如履平地。看了一会儿,他跃了下来,骑在马上对走在前面的四个士兵道:“走到前面的岔路,向东拐。”士兵轰然应声,带着车队往东拐去。
    秦忆所选的地方是一个山丘,这山丘中间凹了进去。扎营在此,可避免腹背受敌。到了那里,秦忆指挥着先将两辆马车赶进去,再将士兵和护卫围成一个弧形,将陆文远、江凌、入画和阿生四人围在了里面。
    一些流民看车队离开了大路,进入山丘,自然猜到他们要选地方过夜,立刻跟了上来。见秦忆将人马安排得如一堵围墙,便站在距车队三、四百米的地方,向这边张望。
    秦忆立在那里将周围侦察了一遍,转身看到入画和阿生将锅拿了出来,捡石头想要造灶生火,向陆文远禀道:“大人,做饭的香气一飘,必会将更多流民吸引到此处,也勾得附近的这些流民生出歹念。我们带有干饼,今晚和明早暂且忍忍,吃些干饼,明天中午便可到岳阳了。”
    陆文远做了一辈子官,虽说只是文臣,但也经历过无数的变故,这些道理自然知道。不过他既把一切交给秦忆来指挥,也是存了看看秦忆能力的心思,所以刚才阿生要埋灶,他并未出声阻拦。此时见秦忆如此说,满意地点头道:“照你说的做。”
    秦忆他们只要执行任务,身上必带着一些像馕一样能存放十几天不变质的干饼。此时每人身上还剩有两个,便都拿了出来,正好一人一个。
    “烧些开水饮用,可以吧?”江凌接过秦忆递过来的饼,问道。见秦忆望过来,她又解释道:“祖父的胃不好,吃这么干的饼,我怕他受不了。”她知道,在野外过夜,火堆是一定要生的,一是为了照明防寒,二是为了防野兽。既生了火,烧些水也是顺便的事。没有香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然而照秦忆的意思,便是水都不要烧,以免引起流民的误会。但见江凌如此说,看看手上硬绑绑的饼,再见陆文远听了并未反
    对,只得道:“行,烧一些吧。”
    阿生和入画得令,便拿了锅出来烧水。
    这边火烟一起,那些远远观望的流民便骚动起来。就算没有香味,但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些贵人在此歇息住宿,那是一定要生火造饭的。饿了几天只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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