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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番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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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身带田,田边有泉;种菜种花,养鱼养虾;朝纳灵气,夕品清茶。淡定睿智女主,创业致富,只为在大唐盛世过上“良夫山泉有点田”的悠然生活。

  
  第一章 初来唐朝
  
  江凌靠坐在床上,透过大开的房门望向外面的天空。这古代的天空还真是干净,虽然是农历四月,天空却湛蓝如洗,云朵也如丝絮一般洁白。天空下是黛瓦白墙,靠墙的一角探出一株红艳艳的蔷薇花来。
  
  飞檐起翘的屋角,床边捧着一本书穿着古装的小男孩,提醒着江凌,这是古代!
  
  江凌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当厌倦了原有人生,穿越之旅,或许也不错。
  
  “凌儿,来,吃点东西。”一个三十多岁容貌秀丽的妇人端着碗走了进来。
  
  “娘,您坐。”坐在江凌床前的江涛,闻着香喷喷的鸡粥的味道,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站起来把凳子让给了母亲。
  
  李青荷内疚地看了儿子一眼,坐到床前来,摸了摸江凌的额头,欣慰地笑了笑,舀了一勺粥,慢慢吹凉,喂进江凌的嘴里。
  
  这粥是李青荷精心熬制的——将鸡炖得酥烂,把浮油撇去,再加米慢慢熬煮,既滋补又好克化,味道也极鲜美。
  
  吃着浓香糯滑的鸡粥,江凌抬起眼,看到李青荷满眼的疼爱,再转脸见到十岁的江涛虽然垂涎欲滴,但仍不吵不闹、关切地看着自己,她吃了半碗粥便摇摇头:“我吃不下这么多。”
  
  李青荷哪里不知她在想什么,拍拍江凌的手,笑道:“傻孩子,你多吃些东西,快点好起来,娘和弟弟比吃山珍海味都开心。”
  
  “是啊,姐姐。你多多吃东西,病才能好得快。”江涛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她。
  
  江凌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一种可疑的液体出现在眼眶里,暖暖的感觉涌动在她心头。
  
  这就感动了?这位唐朝小姑娘还真是多愁善感啊!江凌抑制着心头莫名其妙的感情,巴眨着眼睛想把眼眶里的液体逼回去,却没想到倒把眼泪给眨巴了出来。
  
  “傻丫头,哭什么?等你好了,娘多做些绣品,咱们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李青荷掏出手帕,轻轻拭去江凌脸上的泪水。
  
  “等我长大了,赚好多好多钱,给姐姐买很多很多好吃的,姐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江涛站起来,挥舞了一下胳膊,清澈透亮的眼睛里尤其认真。
  
  这幼稚的言行让江凌笑了起来,她吸了吸鼻子,顺从地把碗里的粥都吃了下去。
  
  看女儿胃口这么好,李青荷眼里全是欢喜,喜笑颜开道:“今天一天都不怎么咳,烧也退了,胃口又这么好,看来这病真的好了。等一会儿娘再去给你抓两剂药,巩固巩固,也好得彻底一些。”
  
  “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了。”江凌摇摇头。昨天她穿越到这小姑娘身上,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息,这身体就已好了大半,可见并不是那药起的作用。她相信,只要她再调息一两天,这身体就可以完全好了。
  
  况且,从这小姑娘的记忆里得知,这个家为了给江凌的父亲看病和办丧事,已把铺子、田产和积蓄都花光了;接着江凌大病,李青荷又把城里的宅子和她们的衣服首饰都卖光了,奴仆也遣散了。如今,他们家就只剩了这个栖身的小院子。如果这药再吃下去,估计这个破旧的小院也要被卖掉了。她可不想一到这唐朝就露宿街头。
  
  她看李青荷还想再劝,开口道:“您不用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那药就是买回来我也是不吃的。再说,您把夹衣都当掉了,家里估计也没钱抓药了吧?”
  
  听了这话,李青荷惊异地看着江凌。这孩子病了一场,不但变得像大人一样操心懂事了;而且,她整个人像是经过了蜕变,破蛹重生了——刚才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淡淡威严,竟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有的气质——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这种感觉,让李青荷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仿佛那个人……
  
  李青荷紧咬着嘴唇,好半天,这才伸出手抚摸着江凌的脸,嘴里喃喃道:“凌儿,凌儿……你长大了,你真的长大了。”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衣襟上。
  
  江凌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的动作,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小姑娘融合在她灵魂里的情感却生生止住了她。看到李青荷落泪,她暗叹一声,正要开口安慰几句,外面的院门处却传来敲门的声音。
  
  李青荷掏出手帕抹去腮边的眼泪,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又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走出去问道:“谁啊?”
  
  “嫂嫂,是我。”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青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拔下门栓,把门打了开来。
  
  “嫂嫂。”
  
  “你怎么来了?”李青荷的声音有些清冷。
  
  “我来看看你们。凌儿好些了吗?”那男子的声音里似乎有些讨好的意味。
  
  李青荷轻叹一声,声音和缓了一些:“好很多了,请进吧。”
  
  江凌听着这对话,抬起眼看着从门外进来的江文绪,见这位叔叔三十多岁年纪,相貌俊朗,身上穿着绸缎衣服,看样子倒也斯文儒雅。
  
  江涛见江文绪进来,站起身来唤了一声:“叔叔。”
  
  “涛儿。”江文绪拍拍江涛的肩膀,看着侄儿身上的粗布衣服和这屋里破旧的摆设,眼睛里闪过一丝黯淡。他轻叹一声,转过身来走到床前看着江凌,笑问:“凌儿,你感觉怎样了?”
  
  “好多了,多谢记挂。”江凌礼貌地点点头,脑子里搜寻着关于这位叔叔的记忆。
  
  “那就好。”江文绪看到江凌脸色气色似乎不错,舒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钱来,递给江涛,对李青荷道:“嫂嫂,文绪不才,这是私藏下的半贯钱,她不知道的,你拿着给凌儿抓药吧。”
  
  李青荷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原来冷淡的脸上温和了许多:“不必了,我尚能支撑,多谢好意,还请二弟把钱收回去。”
  
  江涛听了母亲这话,连忙退了一步,不去接江文绪手中的钱。
  
  江文绪把钱放在桌子上,道:“嫂嫂你不要再推辞了。兄长去世,家遭大变,文绪一直未能帮上你们,甚是羞愧。如今你们都落到这般田地了,我再不伸手,以后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兄长?”
  
  “二弟不必多说,这钱我们是万不能要的,还请收好。”李青荷听了这话,却不为所动,神情极为坚定。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又一冷:“再说,前段时间你送来的半贯钱我们还没还呢。请弟妹宽限一些日子,我们自会还上。”
  
  江文绪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嫂嫂如此,是在责怪文绪无能么?”
  
  李青荷淡淡一笑:“不敢。”
  
  江凌此时忽然感觉外面有人,高声叫道:“谁在外面?”
  
  大家一愣,一齐向门外看去。
  
  “咯咯咯……”一阵笑声响起,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绫罗绸缎的女人扶着一个丫环的手从门外进来。这女人比较丰腴,五官和气质虽然比不上李青荷,但也有几分姿色。她花枝乱颤地笑了几声,打量了一下屋子,眼里全是兴灾乐祸,看向李青荷道:“嫂嫂,这半贯钱可是文绪的私房钱呢,既然人家要给,嫂嫂你就拿着嘛!免得人家日夜惦记,早晚牵挂。那个心肝啊,可疼着呢!”
  
  李青荷见那女人进来,脸色便沉了下去;待听了她这话,冷冷地看了那张流芳一眼,却不理她,转脸对江文绪道:“还请二弟带着你的钱和你家婆娘赶紧走。”
  
  江文绪一看他媳妇张流芳进来就已脸色大变,早已飞快地把钱揣回怀里。这时听到李青荷的话,讪讪地走到张流芳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
  
  张流芳把衣袖一扯,脸色骤变,指着江文绪的鼻子怒喝道:“好你个江文绪,涨本事了啊!知道藏私房钱来讨好女人了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看着你这寡妇嫂子漂亮,就想来勾三搭四了,是吧?你当老娘我是什么人?你当我张家是好欺负的么?”
  
  “夫、夫人……”江文绪素来怕家中这只母老虎,本来见她进来脸色就变得苍白。这会儿见她毫不顾及体面的将一盆脏水往自己和嫂子身上泼,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张氏,你不要太过份!”李青荷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你自己肮脏,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肮脏。你马上给我出去,不要弄脏了我的地方。”
  
  “得了吧你。你以为你清高、你了不起,不过是一个婢女出身的继室,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名门闺秀,成日端着架子,不过是糊弄那死去的江家老大……”
  
  “你……你……”听到张流芳这样毫无尊重地提起亡夫,李青荷的脸变得苍白,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以前有人护着你,就自以为自己是江家大夫人,一付清高模样,还吟诗作画,我呸!告诉你,老娘就看不惯你那样。”
  
  李青荷一向贞静,何时跟人如何争吵过,此时被张流芳气得浑身发颤,却说不出话来。
  
  “滚!”骤然的一声怒喝,声音虽低却透着无尽的威严和寒意,把屋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江凌靠坐在床头,看向张流芳的眼睛里闪着凛利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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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会武功?
  
  张流芳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但江凌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以往也不见如何厉害,张流芳倒也不是很怕她,转过身来指着江凌骂道:“好啊,你……”
  
  “我叫你滚,听见没有?”江凌脸上一沉,眼里的寒意更甚。张流芳被她这一瞪,只觉心脏猛的一紧,不自觉地就住了嘴。
  
  “走吧,回家。”张文绪本来想来帮嫂嫂一把,现在被咱家婆娘这么一闹,他只觉羞愧难当,壮着胆子又上来扯了扯张流芳的袖子,低声劝道。
  
  张流芳回过神来,心下一阵恼怒。她撒沷放刁一辈子,今儿还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倒给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吓住了。不过心里终是有些阴影,她转移目标,指着李青荷的鼻子骂道:“看看我们家孩子给你教成什么样了……”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闪过,她的脸上顿时显出了五个不大的手指印。
  
  张流芳捂着火辣辣的脸,愣愣地看向刚才黑暗闪过的方向。只见江凌已经靠回了床头,正掏出手帕擦着手,一脸的嫌恶表情,其他人都惊愕地望着她。显然,刚才那一耳光是江凌打的。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张流芳被这一打,心里的火气“噌噌”直往上冒,不管不顾地冲到床前,举着巴掌就要扇回去。却不料她还没挨边,就被江凌“啪啪啪”反复几个耳光,扇得她的胖脸上顿时成了猪头。等她头晕眼花地回过神来睁开眼,却发现江凌她又坐了回去,冷冷地盯着她。
  
  张流芳这一回终于心里发毛了——她明明地站在床尾外侧,离江凌足有两米多的距离,大病初愈的江凌,隔得那么远,却在瞬间扇了她几个耳光。
  
  “打人啦,打人啦,小辈打长辈了……”这回张流芳可不敢往江凌面前凑了,她干脆往地下一坐,开始呼天抢地起来。
  
  江凌下了床,走到张流芳面前站定。
  
  “你……你……你要干什么?”张流芳警惕地用手肘护住自己,色厉内荏地伸出一只胖手:“你要再敢打老娘,老娘……”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过来,速度之快,又岂是她能护得住的。江凌眼睛一眯,森然道:“像你这样的人渣、垃圾、蠢婆娘,本姑娘赏你耳光,那是看得起你。你要再不滚,本姑娘不介意再赏你几下。”
  
  “你、你、你想怎样?”看到江凌满眼的冷意,以及身上猛然间释放出来的逼得人喘不上气来的压力,张流芳额上冒出了汗。她见江凌逼近一步,慌忙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却不料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嗵”地一声摔了一跤。
  
  “死丫头,不想活了?”这一跤把张流芳摔得又疼痛又羞恼,气极败坏地把火发到丫环身上。
  
  跟着张流芳来的那个丫环早已吓呆了,此时被张流芳这一喝,这才清醒过来,赶紧上前把张流芳扶起来。
  
  江文绪也连忙过去:“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滚开!”张流芳一把将江文绪推开,气乎乎地爬起来,揉了揉被门框撞疼的胳膊,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江文绪一眼,却不敢看江凌,也不敢再说话,转身快步出了院门。张文绪也赶紧跟着出去。
  
  看着平时强悍无比的母老虎被江凌几个巴掌打得落荒而逃,李青荷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神,这才回过头来惊疑地看着江凌。
  
  这还是她一向文静懂事的女儿吗?她什么时候懂武功了?
  
  江涛却不想那么多。姐姐一出手,就把那个可恶的婆娘打跑了,他简直是崇拜到了极点,满眼冒着星星看向江凌:“姐姐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怎么我眼睛一花你就到婶婶面前了?真是太厉害了,姐姐你教教我吧。”
  
  看到江涛圆圆的脸上兴奋得通红,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渴望,江凌心里溢满了疼爱,笑着拍拍他的手:“好,等姐姐病好了就教你。”她看了李青荷一眼,对江涛道,“小涛,你到厨房去打一盆水来给姐姐洗手好吗?刚才那女人的脸把姐姐的手都打脏了。”
  
  “好的。那姐姐你等一等,我去给你烧一点热水,马上就好。”能被厉害的姐姐当大人一样使唤,江涛无尚荣幸地飞奔出了门。
  
  看江涛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江凌这才重新上了床,靠坐在床上,一脸的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凌儿,你……你就没话跟娘说吗?”李青荷望向江凌,眼里的期盼让她的眼眸变得极亮。
  
  如果李青荷不问,江凌自也懒得解释;现在既然问了,她便把心里想好的言辞拿出来:“我的武功是一个神秘人教的。从我六岁开始,有一个人每天晚上都到我房里来教我练功,丫头们都被他点了睡穴,所以她们都不知道。不过父亲去世后,那人就再没来过。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哪个门派的,我只知道,他的功夫很厉害。”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李青荷听了这话,满脸惊喜地扑到床前来抓住江凌的胳膊,激动地问:“真的有人来教你武功?”
  
  “嗯。”江凌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李青荷——她这反应,有些奇怪。
  
  “他说没说是谁派来的?他有没有说是来保护你的?”李青荷的眼泪迷糊了双眼,却仍睁大着眼睛希翼地看着江凌,似乎害怕抹眼泪的功夫就错过了江凌的点头。
  
  “没有。”江凌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后,看到李青荷的眼神黯了下去,似乎极为失望的样子,她的心念一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江凌还是继续把那盆冷水给李青荷浇下去:“那个高人,只是说有一天在外面遇见我,看我资质不错,所以传我武功。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只是这样?”李青荷似乎极为失望,放开了抓着江凌的手,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江凌的脸,胸口起伏得厉害,看得出她心里的波澜仍未平息。呆愣了一会儿,眼泪忽然像决堤一般汹涌出来,她似乎害怕自己会哭出声来,紧紧地咬住嘴唇,急急转过身掩着嘴冲出门去。
  
  听着隔壁传来的压抑的哭声,江凌皱着眉头搜寻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却发现在记忆里,这李青荷虽是婢女出身,但她却极有才华,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无一不精,嫁给江凌的父亲江文绘作了继室,又育有他俩姐弟,在这个家未败落以前,她在家里的地位也是极尊崇的,夫妻感情也算不错,十多年来家里也平静幸福。也正因如此,那张流芳自以为出身名门却处处不如李青荷,这才心怀不忿,趁着现在这个家落了难,她便想借机奚落嘲讽李青荷,以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十几年来一直平顺、生活在深闺很少与人交往的李青荷,为何听到有人传授自己武功就激动万分?可一听传授者没啥来历,她为何又哭得这样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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