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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的冒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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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说,只是默默低头,羞愧无言,像个浑身淋湿的狗,直打哆嗦。
“正因为这样,高矮哥儿俩说,在今天他们外出的时间,要请你动身呢。我想这些人虽则忿慨,可总还有些同情心的。你在今日也别和他们照面了,是否最好跟着我和晓一块回巴黎?鹰也没办法,答应我们今晚动身去巴黎。看来鹰也定然想和英国的熟客们过几天舒心日子的吧?在昨晚上的大混战之后。又是这样的年纪。”
“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偷偷用狗刨式游过多佛海峡逃跑才好。”我微微喘息着这样说。
“所以啊,我早已动了脑筋,好让你用狗刨穿过多佛海峡呀,怎么样?久别之后,你想起我仍是你多么可信赖的朋友了吧。尤其是在你昨晚进行日常生活冒险那样的时刻!”
只听得我们房间侧边的廊下响起了高矮哥儿俩由鹰伴送出门时,沉闷缓慢的脚步声。门开了,低声道别,门关了,声响稍高。犀吉跳下床,高声叫嚷。
“喂,起床,起床吧。今天忙着哩。我们吃过半熏制的鲑,就该驾着那倒霉的奥斯汀,由东区到西区兜上一圈啦。总之,我至少要切切实实带着你踩一踩伦敦的大地吧。这地方想来你也没心思再来第二回了吧?若如此,有些地方值得去看一下。例如大英博物馆里的埃及厅。”
说着,犀吉急匆匆把窗帘拉开,把猫和杂志等踢在一边,露出像煤矿工那样精瘦的肌肉,全裸着身子,跑进浴室去,这时,晓也慢条斯理地起了身,跟着他走了。无奈我只好缓缓起床,(奇*书*网。整*理*提*供)穿衬衣,套上打斗时扯裂的裤子。而后我等待犀吉等在浴室舆洗完毕,自己有气无力地坐到用作床铺的长椅上。可这时在房门口却不料忽而出现鹰子穿着像西印度群岛娘儿们服饰的硕大身躯。
“我不是特意悄悄地跑来的哇。”她如此安我的心。还没化过妆的鹰子,像关心小学少年学生的家长教师联席会里的母亲似的,和她那年龄身躯肥大的女子也相称,总带有不胜负担的疲劳之感和宽厚心情。论个人态度,对谁都不责难,也不宽恕,她用大象似的浑浊而无表情的眼睛,沉静地注视着我。”高矮哥儿俩受了不小的打击啦,可这不能怪你,要怪犀吉啊。无论是洛伊,是特里,为了犀吉君,他们都像年轻漂亮的男子汉通常所做的那样,具有献身精神的亲切态度,一看到起了纠纷,他不但没帮着他们揍你,反倒打冷拳去对付特里哩,所以他们就太受委屈了,尽管如此,如今他们全都原谅犀吉君了哇。只要把你撵走,也就饶恕了犀吉君。有道是一罪不两罚啊。怎么样,为了你好,我想还是给另找个旅馆为好吧。”鹰子像精于世故的老大娘对我作解释。
“多谢了,可我打算回巴黎去哩。闹了个大乱子,我正想陪个礼呐。”我越来越感到无地自容。
“特里也因为踢了你几脚心里不安着呢。受不了了吧,那睾丸?”鹰子问。她越来越像老大娘,措词没遮拦。夹在同性恋男子中一起生活的中年女性,对性的事儿,定然如医生那样,过分的客观哩。说实话,我一直感到自己的睾丸处有些隐痛,从而使我对特里以及洛伊的负罪感得到了缓解。
“睾丸没事儿,请转告特里。”
“好哇。可犀吉君毫不感激高矮哥儿俩对犀吉君那份亲骨肉似的献身精神,所以,昨天的事儿,对于他们仍然是极其残忍的背叛哇。犀吉君在击倒特里之前,就在洛伊和特里的屁股上踩了好几脚。他们认为这是耻辱的象征哩,直到永远。你那时己躺倒在地,所以不知道。犀吉君竟干出这种绝情的事儿哩。”
那犀吉从浴室里悠悠然大声告诉我舆洗室的所在处。“那好,我得去一下套间的舆洗室。”
“有件事我要托你哩。”鹰子结束了有关高矮哥儿俩的语,一本正经地托我。”犀吉君不论他如何依恋巴黎,从今天算起,过一周时间,死活要让他坐飞机返回伦敦啊。在这一周里,让犀吉君领着你去尤希欧特剧场啦,戏棚啦,到处逛一逛。”
这是我在伦敦第二次会面时出于鹰子之口有关戏剧和戏院唯一的一句话。眼下,在她闷闷不乐的心底里,主要的占有物早己不是戏剧,而是犀吉带来的种种混乱!我原以为在犀吉处能见到狂热的演戏热情,可这种热情大约己被鹰子吸收殆尽了吧。这且不言,总之,我答应鹰子一周后一定把犀吉由巴黎送回。我的脑细胞屡屡受到自责念头的煎熬。所以我这次自然打算绝对言而有信。
这样,我摆脱了鹰子,走进犀吉指给我的舆洗室,一看,这儿满墙壁贴着年轻美貌青年的裸体照,偶而也有大猩猩和病态的肥胖型妇女之类的相片,横七竖八,不下数万张。我又重新回想起对这舆洗室所有者的歉疚情,叹息起来。
过一小时,我把在巴尔干半岛买来的包,阿晓把鹰子用旧了的手提包,犀吉把巴黎杰格车上需用的白皮箱,一起放进奥斯汀,由三人王庭的套间出发,和鹰子在门廊出口处分了手。鹰子以奥斯汀为背景,和我们三个人照了相。犀吉由鹰子之手,拿到了在巴黎逗留一周的旅费。虽说阿晓和鹰子间那化解不开的小疙瘩早己团成了块,可一旦临到分手,鹰子仍然像老大娘似地致敬尽礼,向冷冷的阿晓恭送了程仪。要和那不顾伦敦午后半晴半阴的寒气天气,仍要去伯克利广场散步,对伦敦己完全惯熟的虎斑老猫和晓阔别在即不免依依。说到底,他在伦敦一年的生活,和他交情最密切的毕竟要数这头齿医者了吧。而后,我们急匆匆抠动奥斯汀,去大英博物馆,参观木乃伊、巨大的石雕王、人身狮面像的一部分和神圣的甲壳虫(独角仙),在全伦敦足兜了一圈。黄昏时分才直驶由倨傲的年轻店员值勤的租车行,还掉了奥斯汀。犀吉的驾驶法所以有偌大变化,据说是受了阿晓的影响,可这半天的冒险车我真是领教够了。阿晓坐在犀吉侧边,一直凝神闭眼,博物馆到了,他不下车,不管开过什么样的建筑,他也从不瞧上一眼可每当车子一加速,他便旁若无人般吃吃发笑,洋洋自得。除掉这笑声,他压根儿就没开口。犀吉还了车,把保证金和车租的差额领了来,全数送给了阿晓。这样,旅费并不宽裕的我们,只好扛起手提包、皮箱等,(阿晓的行李袋也由犀吉扛)登上公共汽车去希思罗机场。
犀吉因在次日就要和阿晓作别,有些黯然,劝说他在巴黎陪我们耽搁九天,阿晓以偏执狂那样的倔强劲,话没几句,坚持着说要乘第二天去东京的喷气机,断然拒绝了犀吉的提议。犀吉随即含愤忍悲向我丢眼色,不再指望了。我们越过多佛海峡上空之时,圆窗外面又是一个凄清的明月夜。4
犀吉和阿晓和我到达奥利机场时,×××弱电机的巴黎分店驻店员早己开了犀吉的杰格车,在机场迎候。驻店员告诉犀吉说,给鹰子的汇款己送到分店。犀吉向我发出隼鸟似的信号,和驻店员说明,这笔汇款准定由他自行带回伦敦。我虽不知犀吉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据我的揣测,这类汇款,常日像是由驻店员直接向鹰子交付的。这个中年男子驻店员,对犀吉出言吐语,异常恭敬,可这不是出于对犀吉的特别敬意,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他像是以鹰子在巴黎代理人的身份,在接待犀吉的。原来鹰子在三人王庭的门廊处和我们一分手,便通过国际电话,叫到巴黎的驻店员,下达了指令的。据驻店员谈,阿晓去东京的机座,已订在明天一早的航班上。他又说,没为犀吉利阿晓预订旅馆,有公寓的客房可以提供。由此我发现这是鹰子的心中鬼产出的计谋,可我不置一词,只作壁上观。至于我自己的睡眠处,我已经打算好去寄放行李的圣日耳曼修道院的那家旅馆。当驻店员对这些事一一说明的当儿,犀吉已在动起了阿晓和杰格的脑筋,至于我,自然全然不知犀吉将以何种方式对鹰子的谋略安排作出反应。可这时,当那个极度谦恭的修辞家一闭上嘴,犀吉便以令人信服的坦率,说出如下的话,最后,和鹰子的心理较量,风向一转,完全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掌握了竞技场上的主动权。“我在天亮前,要和阿晓坐杰格车出去兜风哩。到明天上了飞机,阿晓还可以睡觉的呀。”说完,犀吉全不管那态度殷勤,然而还想固执已见,另作主张的驻店员,扭转身对我说:“先用杰格车送你到旅馆去吧。你昨晚上醉得不行哩。要睡了吧?车里不行,要在床上睡。”这样,我和阿晓坐上犀吉驾驶的杰格车,首先向圣日耳曼开去,让那个貌似恭敬居心叵测的小个儿中年男子,自己拦辆出租车返回公寓去,斋木犀吉先比照自己的长腿调节好杰克车的驾驶座位置,再把所有仪表检点好,而后重新恢复他过去稳当周到的驾驶持点,把这辆英制高级车驾驶得如同滑行,的确,他这份得意,(令我想起数年前他在银座的德国,咖啡馆里享用特沏红茶、白兰地以及另外三种点心时的表情)几乎使他把明天一早和阿晓的分手、怀孕的鹰子等这类叫他烦恼的重压,统统抛在了脑后。从奥利机场去巴黎市街里深夜的大马路,也和面带微笑,身材魁伟的犀吉(面对方向盘,神态有如海格立斯①,此时的心情十分吻合。与此相比,在伦敦郊外的疯狂疾驰,可说如一场噩梦。不一会,犀吉又恢复了他好罗嗦的嘴脸了。
①Hercales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大力神。“你可记得晓曾经急着要把我东京公寓里的旧装置,做成一套小小吗?你猜晓究竟要把它搞成怎样的玩意儿?他有个计划,要使全东京落入一场极大的混乱之中哩。决不可轻视这默默含笑的年轻一代。听一听晓的计划,像你那样写些只带一丁点儿政治血有微红倾向的散文之类的左翼同情者们要嘤嘤而泣哩。晓会与政治无关,说来是出于个人的憎恨,要去搞你们在阴暗角落里鼓动的那些玩意啊。这也要摆弄那像我的河马那样好大的无线电收音机呢!”
我的好奇心一下被激发。我也想起了阿晓曾经对犀吉公寓里归装置,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你猜阿晓到底光想干些什么?哎,晓,你自己说说看。要说我,就不可能像你那样不动感情,手心静气,把这类事和别人说清楚的啊。”
阿晓默不作答。而犀吉却忽而由方才兴高采烈口若悬河的谈吐,忽而变成平稳耐心地恳求般的清醒语调。再三劝说阿晓披露这件事。“喏,阿晓,你说说看。我是亲耳朵听说过的喽。他打算干些什么?”
阿晓在犀吉一侧C他的座席比长脚犀吉的驾驶席稍稍朝前些)这时独个儿显得孤立,他那狭小的肩膀和精瘦的脖颈之上顶着个小孩子大小的脑袋,看来宛如和我们不相干的陌路人似地一声不吭,而后,终于勉勉强强微微摇了摇头,嘟哝着开了腔。
“说来是件无聊事儿呵,毫无意味哩。”
“是想把和原子弹有直接责任的美国人抓上一个来,押到那公寓进行审判哩。审判情况全部用发报装置向全东京广播。对在广岛扔原子弹一事有责任的美国人,从杜鲁门以下,还都没给唤到法庭去过吧?所以我就想这么搞一下哩,不过,这不是如犀吉君所说想使全东京陷入一场大混乱。而且也不是为了报复,只是憎恨心理起了积极的作用,所以鹰子就说过,这是一时冲动的计划,我现在也这么认为哩。犀吉向默默无言的我,送来了闪电似的一瞥。
“我以前在×××弱电机搞小型卡车驾驶和押运那阵子,一拿到两天的工资,便把它统统买了食物和维生素制剂,第三天尽肚子吃一饱,结果倒了大霉,又打针,又卧床,这也是没趣的事儿,。电子书是一时冲动造成的后果哩。”
“确实你是一时冲动,可也有壮烈之处啊。”犀吉说。我也有同感。因为我当时对眼前这个瘦削短小前体力劳动者青年的存在,简直怀有一种恐怖感。
“壮烈不壮烈,所说的审判又没真搞成,谁也不好说。”阿晓无精打采地说。
“即便没搞成,有时也好说。”犀挠着说。阿晓的语声更加幽咽,在嘟哝着,至少在我这边,却是听不清。而犀吉对阿晓的话似乎也听不分明。我们三个人相对无言。杰格车已过背靠经冬枯萎的大树颇似吊着个大熊般身材的巴尔扎克雕像前,即将进入巴黎闹市区。阿晓按了一下车上收音机的按钮,《幻想交响曲》的前几章随即打破了我们沉寂的气氛。“又是伯尔利奥斯!①老是伯利奥斯,要不就是杜伯尔扎克!再有就是德彪西或者凯撒·弗朗克,这些人!说起法国广播电台这班人的国粹主义,真叫人恶心!”犀吉大声抗议。
①法作曲家(1803—1869)《幻想交响曲》的作曲者。可他却没打算关掉收音机,也不想另换其他台,倒识。他自称对于所有问题,所有人都积累了自己独特的伦理资料,确实,他不愧是个学识渊博并能随机应变的人物。
“伯尔利奥斯是贝多芬《英雄颂》狂热的崇拜者,可却说出如下的一段话哩。他说,他每次听到这首乐曲的演奏,总能感到它深沉的、说来是古风式的悲壮,受到感动。可听众们对这首乐曲还只能作肤浅的理解,他就是这样毫无根据地中伤广大听众呢。可在这位伯尔利奥斯的音乐中,不论怎样的老听众,却全然感觉不到有什么深沉的,说来是古风式的悲壮之处啊。另外,喏,晓,由于你生活在不如人意的气氛之中,连自己的正当要求也认为是一时冲动,全盘否定掉,可你自身认为是一时冲动的事,由我看来,往往会感到其中有些深沉的,说为是古风式的悲壮成份。不,更正确地说,是能够感到一些深沉的,可说是现代化的悲壮成分。你说是吗?”“真是夸大其词!”阿晓用不胜厌烦似的毫没触发起兴趣的声调,这样说。
我总觉得在阿晓的身上,有些萎靡不振之处,因而当犀吉说到阿晓生活在不如意的气氛之中时,就引起了我的关切。而当我听到晓照例用耳朵深处残存着一根棘刺似的语声,说出真是夸大其词的话语时,也不免吃了一惊。而犀吉同样像受到了一次打击,此后,他便不再与晓、与我,继续攀谈了,只在深夜路面上无数沾泥带尘的落叶边碾过,驾车前行,巴黎的闹市区,看来不算大。不一会,到达了目的地。我发现我们已经置身于圣日耳曼广场,由我指引着犀吉把车开到去我所住旅馆的岔道上。弗朗西斯街砖砌道路的宽度,大致仅能容得下一辆杰格车进出,我招呼犀吉在小巷深处拐个弯,让我下丰,而后跑进旅馆一扇小小的正门。那儿有个每夜面带醉意守帐房值夜班的老者,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我全无把握的请求。我取到了自己的房门钥匙,这才放下了一条心,拖着睡意附身像海绵水似的沉重躯体返回旅馆的正门口。犀吉的杰格车正由小巷深处像条大鲣鱼悠悠然八面威风地开上前来。我告知犀吉已经订妥了旅馆房。
“呵,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这家旅馆是怎么样的旅馆了啦。”惯说讨厌话的犀吉一面说一面递过我从巴尔干半岛带来的手提包。
“这就要走啦?”我既没对着犀吉也没对着阿晓这么说。
阿晓像是刚睡熟,对我的存在全不在意,安谧地闭着眼睛。而犀吉则回头看着我,一副当然罗,为什么,不能马上去?那样的表情,而后说:
“明天黄昏,到这儿来找你吧。我送了晓登机后,明日白天也要睡个足觉呐。有话到时再谈。”
我本想和阿晓说几句惜别话,可一看到阿晓对我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也便作罢。而犀吉,也像要本没考虑阿晓要和我说什么分手的寒暄语,只冲着我微微摇头,随即关上车门,驾起杰格车,驶出小巷。我取了寄存在帐房间的皮箱和手提包,扛上肩,登上五楼我的房间去,在蜗牛壳一样又窄又陡的螺旋形楼梯上,遇上个越南一带的青年人,和另一个颇似法国女郎短小身材栗色头发的姑娘,好像性交后眼睛四周起了黑眼圈那样难看的红晕,两个人和我擦肩而过。这引起我既无情人又无友人的寂寞之感。我进入住房,没顾着开灯,先移步去向窗台边,由粗糙的木制遮阳棚处俯视小巷以及由此延伸,鳞次栉比,多有中国人店铺的十字路口,一看,犀吉和阿晓的杰格车已无踪影,仅有鼠姑样黄色奔驰慢吞吞在此转悠。按亮了电灯,我随好卸下外套,脱去衣裤,正要褪下衬裤,不想一屁股坐到床上,就此睡着。电灯通夜未灭,木制的遮阳棚上有风鸣声,不时格格作响,我眼不安枕,多次阻滞在浅滩上。我对巴黎的忆念就是这覆盖所有窗棂的粗糙的木制遮阳棚了。在我进入吓人的梦境前,联想到几时先喂养后下肚的一只兔子安身木箱的盖子,与此木制的遮阳棚并无二致,入梦之后,我自己也成为一只露齿悲鸣的兔子了。这一夜,想来犀吉和阿晓,坐着他们的杰克车,在塞纳河畔,巴黎市廛,没头没尾,到处周游,迎接清晨哩。很可能,犀吉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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