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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6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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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够了……酒够了……”明山大着舌头说道,“今天叨扰几位老哥,明天的,我请。”

    待到文贵把他扶着,踉踉跄跄进了上房,打热水替他洗了脚,明山往铺上一倒。便即酣然入睡。

    再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时分,房子里黑乎乎的。想动一动手脚,却仿佛如梦魇了一般,被什么压住了,一丝也动弹不得。

    “明老爷,”一个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乱动,吵醒了别人,不是玩儿的。”

    明山听出来。这是一起喝酒那个中年人的声音。接着有一丝微弱的烛光亮起,明山这才发觉。自己正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两个年轻人骑在自己身上,把手脚按得死死,脑袋则是被那个中年人揿着。

    这一下,吓得几欲晕去,心想:我这是遭了贼么?

    谁知不是。片刻之后,就见老的那一个,持了一张桑皮纸,轻轻蒙在明山的脸上,然而将嘴里含着的一口酒,在桑皮纸上细细地从下到上喷了一遍。

    明山目不能视物,口鼻却顿觉呼吸不畅,本能地就鼓起嘴来吹气,想将那张纸吹开,然而桑皮纸湿了酒雾,粘搭搭地沾在脸上,一时又哪里吹得开?

    他的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肝胆俱裂之下,不由就要张嘴大喊!然而那个中年人只用食指在他喉结底下的小窝上轻轻一按,便生生掐断了他的声音。

    “明老爷,你忍一忍,很快就能完事儿。”中年人轻声说道。

    老的那一个,双手极是麻利,第二张桑皮纸跟着便覆上了明山脸,照样是含一口酒,细细喷匀。等喷到第五张,明山的身子一阵抽搐过后,便不动了。老者却仍然一丝不苟地如法炮制,直到用足了七张纸,这才停手。

    “司马大爷,何必又费了两张好纸。”中年人一边看着手下的两人把明山的手脚摆开,被子盖好,一边说道。

    “开加官的规矩,就是这样。”老者低头收拾着一个小包袱,用苍老浑浊的声音说,“打从我师爷起,伺候那些王爷大人们上路,也都是这个规矩。”

    说罢,走到炕边,将那七张粘在一起,已接近干燥成了一张纸壳的桑皮纸,一揭而起。明山固然早已气绝,而眼鼻口的形状,却牢牢印在纸上,凹凸分明,犹如一个精巧的面具一般。

    “难怪叫做开加官,”中年人看得翘舌难下,呆呆地说道,“真是跟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一般无二。”

    到了第二天早上,文贵几回叫不醒老爷,待到进房一看,立刻便大哭大嚷起来,两名解差,也忙不迭地赶了进去。等到解差出来,店里的客人才知道,乃是一名流放的犯官,酒后暴病身亡。

    *

    这些事,京里的人们不会知道,而深宫之中的太后,更不会去关心。这几天来,虽然快刀斩乱麻地处置了小安子和小成子,她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派了李进喜出宫去办这件事。

    等到李进喜回来,在她面前一跪,慈禧的心里,却又有些乱了,就仿佛是看着宝官要揭盅,不知会开大还是开小?这一瞬间,她几乎就想叫李进喜走开,让自己永远不知道答案好了。

    然而太后的尊严,到底还是让她定下了心神。

    “去瞧过了?”慈禧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

    “回主子的话,里外都瞧过了。”李进喜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答道,“就是一个两进的院子,不算大,朴实得很。”

    听见李进喜这样说,慈禧的心里忽然变得好受了些,然而还有一句最重要的话不曾问。

    “那……里面儿呢?”

    “四白落地,挺齐整的,不过屋顶是屋顶,墙是墙,奴才不曾瞧见什么镜子。”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慈禧的心里,先是仿佛放下了一副绝大的负担,继而便生出一股又酸又热,惊怒交集的感觉来。

    “李进喜!”

    “奴才在。”

    “你说,平时宫里头,还有谁是跟小安子好的!”

    李进喜被慈禧凶狠的语气吓了一跳。可是说出话来。却出于慈禧的意料之外。

    “主子圣明!小安子是总管太监。平日里见着,谁也不敢露出跟他生分的意思,就连奴才,也是奉承过他的。”李进喜磕了头,讷讷地说,“真正跟他走得近的,除了小成子,再没有别人了。”

    “哦?”慈禧愣了一下。居然亦没有发火,点点头道,“去传旨,让关卓凡递牌子进来。”

    早已下了朝的关卓凡,在贝子府里收到李进喜传的懿旨,一时也猜不到两宫传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朝会的时间一过,官员有特殊的事务要面君呈报,就叫做“递牌子请见”。

    等他进了养心殿,才发现慈安太后并不在,今天见他的。只有慈禧一个人。

    “关卓凡。”从上面传来的声音,似乎少了那份惯有的威严。变得柔和动听。

    关卓凡心想,她这样说话,倒跟在热河的时候,相差仿佛。

    “臣在。”

    “这些日子,你……”慈禧仿佛在斟酌着用词,略显吃力地说道,“身子还好吧?”

    关贝子心里嘀咕,我身子自然好得很,你想怎样?

    “有劳太后动问,臣这一段日子,身子倒还康健。”关贝子一副感念君恩的模样。

    “嗯。”黄幔后的慈禧点了点头,旗头上垂下来的穗儿随着她的动作一齐摇晃起来,“你是国家大臣,我知道你自然有大臣的气度,平日里若有什么风言风语,或是受了什么责难委屈,都不要往心里去。”

    “臣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即有也决不敢念念在心。”关卓凡恭恭敬敬地答了,心中却是一阵荡漾。

    这个游戏兜来转去,终于绕到这儿来啦。

    “我知道你不会,”慈禧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个了。你是奉旨佩戴内务府印匙的人,以后内务府的事儿,你要多管管。”

    “臣遵旨。”

    “我的长春宫,还缺一个总管太监,你看派谁好啊?”

    难怪慈安太后不来。安德海的事,是让慈禧大失面子的事情,今天说长春宫的总管,慈安太后自然不会再来凑热闹,免得慈禧尴尬。

    关卓凡听慈禧的口气,是让自己以内务府大臣的身份,替她多留心太监们的行径口碑的意思。至于说派谁好?自然是李进喜好,这是心中早定下了章程的事情,不过这句话,可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伺候太后寝宫的人,非同小可,总要请太后圣心默察,亲自指定。”关卓凡说道,“不过依臣之见,只要为人老实勤勉,心地良善,嘴上有把门儿的,那想必就是好的。”

    “说的是,”慈禧欣然道,“跟我自己想的一样。”

    这句话说完,便扬声吩咐道:“叫李进喜进来。”

    等到李进喜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进了殿,远远跪下,慈禧太后说话的声音,便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李进喜,你是跟小安子一块进宫的,伺候我也有年头了。”

    “奴才能伺候太后,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嗯,打今儿个起,你升任长春宫总管,正五品。”

    “奴才……奴才……奴才叩谢太后的大恩!”伏在地上的李进喜连连磕头,泣不成声。

    “行了,我见不得这个样儿。”慈禧虽然这样说,语气里却透出满意的意思,“我记得你是直隶省人?”

    “回主子的话,奴才是顺天府大城县人,父亲曾寄籍河间府。奴才小的时候,河间府闹荒,这才随父母进了京城。”

    “嗯,宫里头的人,自然是苦出身的多。”慈禧无所谓地说,“在京里,你父母是做什么营生的?”

    “回太后的话,奴才的父母都是制皮子的。”

    不知为什么,关卓凡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忘记了一件什么事,但一时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也罢了,打今儿个起,你要用心伺候差事。”慈禧的面容挂上了一丝疲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长春宫的总管,跟别处不一样,品级虽然不高,可是整个宫里的人,没有敢小觑了你的。你自个儿要识得起倒,别学小安子胡闹。”

    “嗻!奴才万万不敢!”

    “倒是你这个名字,”慈禧微微摇头道,“吉利是够吉利了,就是听着俗气。”

    话是不错,要论“不俗”,自然是“安德海”这样的名字要堂皇得多。有清一代,太监的名字前后风气不一,最严苛的时候是乾隆在位,将宫中的阉人视若猪狗,名字亦只许用贱名。到了后来,这一条规矩慢慢不用了,太监的名字也渐渐好听起来。

    慈禧则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她手下太监宫女的名字,就往往别出心裁,何况是要担任总管的人?“进喜”这样的名字,多少就有点不够响亮了。

    慈禧的这句话只是无心之语,偏偏李进喜不知怎么福至心灵,当下叩了一个响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奴才的贱名入不了太后的法耳,奴才斗胆,请太后另赏一个名儿。”

    “唔?”

    这就见得李进喜会凑趣了,一句话便将慈禧的心境转到名字这件事上来。慈禧把这当成一件有趣的事,然而一旁的关卓凡,双眉却渐渐凝起,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李进喜。慈禧没注意到关贝子的神情,认真地想了一会,到底想了个中意的名字出来。

    “便宜你了,”她微笑着说道,“就叫‘莲英’好了。”

    (今天两更合并,五千字大章奉上。)

    *(未完待续。。)
第一零一章 重大影响
    李莲英,居然还是他。回府的路上,坐在车里的关卓凡,自失地一笑。历史的编排自有其路数,这种冥冥之中的强大惯性力,自己身为穿越者,实在应该有所敬畏。

    不过,也幸好还是他。历史上的李莲英,虽然始终笼罩在各种民间传说的迷雾之中,但对他,正路子的史家基本是有公论的:这是一个厚道人,只栽花,不种刺;只帮人,不害人。还有,李莲英当然也贪财,但他小心谨慎,严守分际,不该伸的手,绝对不伸。

    他的墓志铭上的那几句话,“事上以敬,事下以宽,如是有年,未尝稍懈”,不是虚言。

    最难得的一点是,李莲英虽然对慈禧忠心耿耿,但并非一个对主子无原则阿附的人。戊戌变法失败,光绪被慈禧幽禁,整个皇宫,唯一肯对光绪有所照拂的,就是李莲英。光绪自己也说:“若无李谙达,我活不到今天。”

    八国联军入城,慈禧携光绪西狩,临走前对珍妃下手,这个差使就不能派李莲英,而是派了副总管太监崔玉贵。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戊戌之后,李莲英没有“旗帜鲜明”地站在慈禧一边,李大伴自此宠衰。

    当然,也可以把李莲英的行为视作自保的一种手段,安德海覆辙于前,如果还像他那样到处招怨,下场如何,有版可看。退一万步,就算慈禧肯维护自己,太后薨逝之后呢?冰山一倒,一个太监。不就是仇家的俎上鱼肉?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晓事的人。加上关、李之间的恩义联结。关卓凡有把握,李莲英会成为自己在宫中的有力的助手和耳目。

    但同时,关卓凡也提醒自己,对李莲英不能报过高的幻想。他会亲附自己,但未必会成为自己的“私人”——李莲英甚至不能百分百算慈禧的“私人”,何况关卓凡?

    有一个现象值得重视,有清一朝,勉强称得上“权监”的两个——安德海、李莲英。都出自慈禧宫中,这不是偶然现象。

    “太监不能干政”这条祖训的前边,还有一条“后宫不能干政”。慈禧以后宫干政,对“太监不能干政”的认同度本来就低,加上她书读的少,对阉竖误国的教训,了解的也少,更形不成相应的牢固的概念,对重用太监的抵触和防范都很有限。

    最重要的还是关卓凡之前分析过的,一。深宫女主,见识少。行动亦不得自由,太监是她获取外界第一手信息的最重要的渠道。二,垂帘不合祖制,理论上,所有的重臣,都是她的潜在的反对者,四边不靠之下,孤独的太后,对“身边人”产生依靠的心理,是很自然的事情。

    这真是“制度的问题”了。

    慈禧在吕氏一事上的“失态”,根本上,是恐惧于关卓凡这个最重要的“身边人”,有发生动摇、变化的可能,从而生出了强烈的反弹。说到底,是为了保证关卓凡这个“身边人” ;——她最重要的依靠——不“变质”。

    这个,和普通女人的嫉妒,并不全然是一回事。

    想通了这一点,关卓凡的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微笑。这一次的跌宕,实在不算一件坏事。

    方才养心殿上,慈禧的话虽然委婉,但其中的悔意已非常明显,现在慈禧对关卓凡的的心理,已经不是觉得关卓凡对不起她,而是觉得她对不起关卓凡了。

    这是关卓凡进一步固权的最好时机,也是他推进重大政策的最好时机。

    还有,这一次的风波,固然是慈禧“收服”关卓凡的努力,但反过来,也为关卓凡指明了加强对慈禧的影响和控制的路数。嗯,胆子可以再大一点,步子必须迈得更快一点。

    关卓凡对慈禧的心理的判断,基本是准确的。

    回到长春宫的慈禧,依然心潮起伏。

    之前,关卓凡府里的那株“五尺高的血珊瑚”,已经证明纯属虚妄。

    醇王福晋进宫的时候,慈禧问过她这个事——醇王福晋是常去关卓凡的贝子府串门的,那里有她两个“妹妹”呢。醇王福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什么“血珊瑚”,更别说“五尺高”了。

    难道每次醇王福晋到达贝子府之前,关家都把血珊瑚收了起来?真这么不怕麻烦?何况和关家往来的王公大臣多了去了,醇王福晋这么一个好事的角色,也没听谁说起过贝子府有这么一株血珊瑚,总不可能任谁来了,关家都事先收起了珊瑚吧?

    同样的问题,也问过李莲英——那个时候还叫李进喜,他也是去毅勇忠诚贝子府传过旨的。太监传旨并不会事先打招呼,想藏什么也赶不及。慈禧问的很有“技巧”,装作闲闲不经意的样子:“关卓凡府里的那株大珊瑚,是白色的吗?”

    李进喜微愕,说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不曾在关贝子府上见过什么大珊瑚。”

    今天,“镜子”一事,证明了也是安德海的谎言。

    自己急怒攻心之下,也是昏了头了。其实细想一下,就能发现安德海话中的绝大破绽:吕氏这个宅子,不比贝子府,除了关卓凡自己,绝不会有其他人出入,包括安德海。何况是闺房内室?那么其中具体陈设形容,他如何能够知晓?

    慈禧心中苦涩难言,自己居然掉进了一个太监的陷阱,落手对付自己最亲信的国家首辅!

    安德海之所以构陷关卓凡,原因已经很清楚,插手园工而不得,乃生异想天开之妄念。自己自诩英明,怎么就被一个下贱的阉人摆布于股掌之上?

    他不修圆明园,是为国家好;他修颐和园,是为自己好——然而自己,唉!

    慈禧的心里犹如火烧火燎般难受。

    吕氏的事情,当然是他不对!可是吕氏既已远走,清醒过来的慈禧,不能不承认,关卓凡在吕氏身上,仅仅是“大头管不住小头”而已,并没有一丝自外于圣母皇太后的意思——话说回来,又有哪一个男人是真的“大头管得住小头”的?

    求全责备,只怕原来没有“自外”的意思,也被逼出了“自外”的意思了!

    慈禧悚然心惊,该怎么弥合自己和关卓凡之间有可能产生的这一条裂隙呢?

    *

    接下来几天的军机叫起,君臣议的是两件对中国未来发展产生重大影响的事务,一件是修筑铁路,一件是发行国债。

    修筑铁路的事情,关卓凡在美国的时候,就开始在国内下功夫了。回到国内,还未出兵剿回剿捻,就明里暗里,在各有力者处为修铁路递话了。有的晓之以理,有的动之以利,有的直接用银子铺路。军机上已经取得了一致意见,言路上也尽可能打了底,本来打算年后立即着手,没想到先撞上了安德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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