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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6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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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寿祺讲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恭王在后湖旁的小凤翔胡同修了别邸,叫做“鉴园”。

    这个园子的建筑极尽巧思,第二进院落开始,费工无数,将地基人为垫高,每一进院落的地基都高于前一进院落的地基,造成层层“高第”的效果,最后一进院落的房屋已高过了后墙。

    室内全以楠木装修,间隔以花罩和栏杆罩。主人的卧室里边,一张落地罩木大床上。镶着一面与墙同大的玻璃镜。由于楼基垫高。因此不但鉴园。园子边上的后海,湖光山色,也尽入镜中。

    “鉴园”之名,即由此而来。

    第二件事情,是恭王府厨下的鱼翅如何“讲究”。

    恭王府的厨子发鱼翅,干翅不用水泡,用网油包扎上笼,蒸透发开。然后配以许多只的肥鸡、两三年的“陈腿”,花几天的功夫,煨成一盅。

    总之,“穷奢极欲”。

    这两件事情的细节是关卓凡提供的。

    鉴园名声在外,可里面到底如何,蔡寿祺怎会知道?关卓凡却是知道的,因为他在原时空的时候进去逛过。

    至于恭王府的鱼翅吗,当然是历史书上看来的啦。

    这两件事情对两宫皇太后的刺激,甚至超过了那个“百万之数”。

    因为宫里面包括热河的行宫,都没有这么一面镜子;上方玉食无数。她们却从来没有吃过做得这么讲究的一味鱼翅。

    慈禧想起了一件事。恭亲王原是“赏食双亲王俸”的,但恭王一力辞了。本以为他“谦逊”。其实一年一万两银子,哪里放在人家眼里啊;辞了,还落个好名声。

    讲完“贪墨”讲“骄盈”,这方面,恭王的辫子就太多了,随抓随有。

    什么截住太后的话头,抢先说话啦;什么高声抗辩啦;什么故意装听不见太后的说话沉默不语啦;什么传召的时候,太监还没报完名,里面还没下“进来吧”的旨意,就掀开帘子进屋啦。

    句句打进慈禧的心坎里。

    甚至“擅用御茶”也在其中。

    慈安深为骇异:“连这种事情外面都知道了?”

    慈禧冷笑着说道:“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老六的尾巴翘那么高,打量谁看不见呢?”

    呃,“这种事情”,是躺在毅勇忠诚贝子府内院西厢房的大床上,蜷在关贝子宽阔的怀抱中,“透”出去的。

    恭王这些“骄盈”的事迹,大多众目睽睽,是无可分辨的,任何一桩,都算“无人臣礼”,上纲上线的话,都是“大不敬”。

    由“骄盈”而“揽权”。

    恭王意气风发,勇于任事,这方面的事例就更多了。

    军机处是国家行政中枢,但这个“中枢”仅是“事实上”的;仪制上,军机处“只供传述缮撰,不能稍有赞画于期间”,就是说,军机处本质上是皇帝的一个秘书机构,所有的决定都得请旨,得到皇帝的允准,以上谕的名义颁行,自己是不能独自做任何决定的。

    实际当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许多没那么重大的事情,恭王和下面打个招呼就办了,并没有经过两宫皇太后的这一道程序。

    所以,这些事,既算“揽权”,也算“擅权”,因此也算“骄盈”。

    慈禧说道:“姐姐你看,老六背着咱们姐俩,做了多少事情!还有,你瞅瞅,有哪个衙门他不插手的吗?”

    慈安叹了一口气,默然。

    至于“徇私”,只要一个新任命的官员和恭王之前过从较密,都可以归拢进来,所以事例也很多。但这一点蔡寿祺倒没有大加发挥,匆匆数语,点到即止。

    因为关卓凡的目标仅是恭王一人,暂时并不想扩大打击面。

    本来蔡寿祺还想加上“结党”的。

    “结党”是中国古代政治斗争中,打击政敌的标准套路,其效用仅次于“谋反”,因为这是最触君主忌讳的。大臣“结党”,有了“党援”,就有了和皇帝抗争的资本,就有了“腐蚀大多数”的可能性,就有可能“乱政”,“篡权”,甚至“谋反”。

    但关卓凡没有同意,原因还是前面那个,他暂时不想扩大打击面。非但如此,还要争取建立“统一战线”。

    反正恭王的把柄已经够多了。

    关卓凡现在朝廷里边还没有自己的班底。一个是活总要有人干,一个好汉还三个帮,自己没有三头六臂,许多事情还得依靠旧人去办。一个是如果打击面过宽,会引起过于强烈的反弹,自己刚刚上位,根基未稳,容易立不住脚;就算真能站牢了,也会牵扯过多的精力,毕竟,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是展开建设。

    毕竟,还没到大开杀戒的时候。

    如果玩“结党”这种把戏,“恭系”中的核心成员,如文祥、宝洌А⒉茇圭父霰厝换岜磺3督矗沂椎逼涑濉1︿'也罢了,反正是关卓凡迟早要清理掉的一个人;但文祥和曹毓瑛两个,关卓凡是要“争取”的。

    曹毓瑛不必说,关卓凡有把握他会倒向自己,成为一个很有价值的智囊;文祥是肯定不会背叛恭王的,但我也没叫你出卖朋友,我是叫你为国家做事。

    文祥此人,有担当,有见识,有能力,有操守,是当时旗人中极罕有的贤者。关卓凡以为,如果要“排位”的话,当时的旗人里边,文祥当居首位,甚至超过恭王。

    还有非常难得的一点,文祥是个“睁眼看世界”的人,关卓凡对他在原时空上的《密陈大计疏》印象深刻。

    其中一段:“说者谓各国性近犬羊,未知政治。然其国中偶有动作,必由其国主付上议院议之,所谓谋及卿士也;付下议院议之,所谓谋及庶人也。议之可行则行,否则止。事事必合乎民情而后决然行之。自知其国以此,其观他国之废兴成败亦以此。”

    文祥也承认,“中国天泽分严,外国上议院、下议院之设,事有难行”,但是,“义可采取”。

    那是原时空光绪元年的事情,即1875年,距今不过十年。

    关卓凡的印象中,这是中国的最高层领导,第一次议论议会民主制度,并给予正面评价,认为“义可采取”。

    很难得了。

    还有,文祥和关卓凡的这个“本身”一样,都姓瓜尔佳氏,咱们哥俩才是自己人啊。

    这个人,还是要想办法拢在袖中。

    蔡寿祺开始收尾,他写道:“夫用舍者朝廷之大权,总宜名实相符,毋令是非颠倒。不然名器不贵,纪纲何由而振?朝廷何由而尊?臣不避嫌怨,不畏诛殛,冒死直言,伏乞皇太后皇上敕下群臣会议恭亲王事。”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先礼后兵
    蔡寿祺图穷匕见:“臣愚以为恭亲王若于此时引以为过,归政朝廷,退居藩邸,请别择懿亲议政,多任老成,参赞密勿,方可保全名位,永荷天眷。”

    就是说,撸光恭王身上全部行政职务,您啥都别干了,回家里呆着,从三十二岁就开始养老吧。

    至于“别择懿亲议政”的这个“懿亲”,只有两个选择,一个醇王,一个关卓凡——是的,因为两个嫂子认了醇王福晋做姐姐的关系,关贝子也算“懿亲”啦。

    能选谁呢?醇王急起来,可是话都说不利落的。

    最后,蔡寿祺加了这么一段:“即以为圣主冲龄,军务未峻,不敢自耽安逸,则当虚己省过,实力奉公,于外间物议数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全篇都在痛心疾首,最后却突然放缓了口气,意思是:如果您这一次乖乖的,俺的板子就不会打得太狠,以后嘛,说不定还有机会为国家服务哦。

    反过来理解亦可以:这一次您如果炸刺儿,就别怪俺们不客气了。

    这篇惊心动魄的大文章总算看完了,两位御姐心潮澎湃。

    终于定下神来,姐妹俩又把这份折子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几遍,最后决定,先把折子“留中”,暂不下发;当面和恭王说这个事,他如果认错服软,就算他主动让贤,也维持了亲王的体面。

    这叫“先礼后兵”。

    第二天军机“叫起”,议完了事,到了“跪安”的时候。慈禧从御案的抽屉里。取出一份白折子。对着恭王说道:“有人参你。”

    慈禧把语气尽量放的平和。

    正常情况下,为臣者闻此,当立即伏地,表示惶恐。

    但恭王却变了脸色,大声问道:“谁啊?谁要参我?”

    这可太出乎意料了!

    事先想了恭王多少种反应,可就没这种!

    两宫皇太后也变了脸色。

    慈禧的声音高了起来:“你别管谁参你,单说参你的条款好了——贪墨、骄盈、揽权、徇私!”

    恭王脑子里飞快地打了个转,“噢。是丁浩!”

    这个丁浩,是江西道的监察御史,前些日子,上了一道折子,内有告诫大臣“勿贪墨、勿揽权、勿徇私、勿骄盈”之语。丁浩此折,不过泛泛而谈,并无特指;蔡寿祺的折子,却刻意借了丁浩的“势”,造成翰詹科道开始对恭王“群起攻之”的假象。

    只是蔡寿祺把丁浩的“贪墨、揽权、徇私、骄盈”的顺序略作调整,变成“贪墨、骄盈、揽权、徇私”。因为重点在前两项。

    慈禧既然提到这八个字,恭王自然而然。想到了丁浩身上。

    慈禧答道:“不是他!”

    “那么到底是谁?”

    不但两宫,其余几个军机大臣也变色了!

    这哪里还是君臣奏对?文祥、宝洌А⒉茇圭及到胁缓茫梢侵扑蓿膊荒芸谌敖狻�

    慈禧的凤眼睁大了,秀眉慢慢竖了起来。

    “蔡寿祺!”

    恭王亢声说道:“蔡寿祺不是好人!”

    慈禧没有说话,神色却明显不过:你是好人?!

    恭王火上了头,红了脸,大声说道:“这个蔡寿祺,之前在四川招摇撞骗,还有案未销,应该拿办!”

    恭王说的是这么一件事。蔡寿祺离京之后,到四川“找机会”,投在时任四川总督曾言望幕中,刻关防,募乡勇,做得很是起劲。但不久川督放了骆秉章,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看蔡寿祺不顺眼,参了蔡寿祺一本,将他“奉旨驱逐回籍”。

    就是说,蔡寿祺现在本来应该在江西德化呆着的,不然,就算是“违旨”。

    恭王此说,当然属于扯淡,人家“日讲起居注官”都当上了,你才想起什么“有案未销”?

    慈禧的手指不由捏紧了折子,旁边的慈安已经气白了脸,眼泪都快出来了,刚说了一句“六爷”,慈禧就向她摇了摇头,止住了她的话头。

    口舌之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慈禧平静地说道:“你们跪安吧。”言毕即站起身来,向慈安使了个眼色,慈安也站了起来,不等军机们行完礼,姐俩就径直从养心殿东暖阁的侧门离开了。

    一出东暖阁,慈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宫里的人们是最敏感的,宫女太监都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养心殿里,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回到西暖阁,坐了下来,慈安哽咽说道:“老六……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慈禧咬着牙,说道:“他就是个肃顺!”

    慈安浑身一颤。

    慈禧缓缓说道:“咱们‘礼’完了,该‘兵’了。”

    她喊了一声:“小安子!”

    安德海早就在门外“伺候”着了,应了一声“奴才在”,打帘进屋。

    慈禧问道:“外面都有谁在当值?”

    这是问领侍卫内大臣和御前大臣,加上“内廷行走”,都由宗室王公充任。

    安德海答道:“回太后,八爷和六额驸在。”

    八爷是钟郡王奕诒,六额驸是景寿,这一少一老两个都是没有用的,只好拿来做人肉布景板。

    慈禧又问:“内阁现在谁在?”

    安德海答道:“回主子,武英殿大学士朱凤标、协办大学士瑞常、内阁学士桑春荣、殷兆镛在。”

    说明一下,“内阁学士”和“殿阁大学士”、“协办大学士”是不一样的,“内阁学士”是从二品,算是后两者的助手。

    安德海如此“门儿清”,慈禧颇为满意,她略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朱风标和瑞常两个的衔头够了,其他的,拉来做陪衬也是合用的,只是人数还稍嫌少了一点。

    慈禧朗声说道:“听清楚了,传旨:着奕诒、景寿、朱凤标、瑞常、桑春荣、殷兆镛觐见。另外,看看朝房里六部的堂官、侍郎都有谁在?一并觐见!”

    安德海飞也似的去了,没过多久,以上六人,以及在朝房里边的户部侍郎吴廷栋、刑部侍郎王发桂,一共八人,通通赶到了养心殿东暖阁。

    两宫皇太后升上御座,圣母皇太后开口了:“朱凤标!”

    “臣在!”朱凤标出班,重新跪下。

    慈禧温言道:“你年纪大了,站着回话。”

    “谢皇太后恩典。”

    朱凤标站起身来,一抬头,见到圣母皇太后神情严重,母后皇太后的眼睛更是红红的,竟似刚刚哭过一般,心里不由怦怦乱跳。

    前不久,因为骆秉章、贾桢接连出缺,短短几日,朱风标由吏部尚书而协办大学士,由协办大学士而殿阁大学士,官运像放了风筝一般,扶摇直上。同僚们私下底都说,朱某的官运之好,“大清开国以来未之有也”。

    朱凤标本来就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这下子更加戒慎戒惧,战战兢兢。

    两宫和恭王刚刚发生的冲突,风声已经隐隐透了出来。看眼前形势,必然有一个天大的难题要扔给自己,自己如何才能吃得消?

    心里正在打鼓,慈禧说道:“这里有个折子,你们先看一下。”

    说是“看一下”,当然不能一个个轮着看,也不能凑在一起看,于是派了口齿最清爽的桑春荣负责宣读,“咸使共闻”。

    几千字的折子,桑春荣足足读了小半个时辰。

    终于读完了最后一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然后,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汗。

    大冷的天儿,外面雪花飘飘。养心殿里边地方大,虽然生了火,其实也没暖和到哪里去,但是所有的王公大臣都听得汗流浃背。

    慈禧开口了:“你们都听清楚了?”

    这是必须回答的,下面一片声的“是”。

    慈禧冷笑道:“还有一件怪事,你们大概还不晓得。”于是讲了方才恭王听到蔡寿祺参他、反要拿办蔡寿祺的事情。

    讲完了,慈禧高声说道:“你们说,这还像是一个臣子吗?这不是又走到肃顺的路子上了吗?肃顺就算无礼,也没放肆到这个份儿上!这算什么?董卓吗?”

    天,连董卓都比出来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敌人的敌人
    朱凤标再也站不住,又跪了下去。

    慈安说话了:“唉,六爷这段日子,确实是愈来愈不成话,真真是受不了他!”

    连一向 ;“老好人”的母后皇太后也这么说了!

    慈禧略略放低了声音,但一字一句:“你们说吧,恭王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我们哪里知道啊?

    不但背上,朱凤标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

    慈禧的声音又高了起来:“你们都是受先帝恩遇的人,不要怕恭王!恭王的四款罪,贪墨、骄盈、揽权、徇私,哪一款也逃不掉,到底该怎么办,赶快说!”

    赶快说——别人可以不说,朱凤标不能不说了,但要他直接“议恭王的罪”,那是打死也不敢的。

    于是情急无奈,憋出这么句话:“黜陟大权操之于上,此惟两宫皇太后乾断,非臣等所敢知。”

    慈禧心中暗骂:早知道你个老滑头!

    她冷笑着说道:“如果什么都要我们姐俩‘乾纲独断’,还要你们做什么用呢?再者说了,皇帝总要长大亲政的,到时候他问起来,你们怎么回答?好意思说自个什么责任都没有吗?”

    这番话像一座大山般压了下来。

    朱凤标的汗愈流愈多,他吭吭哧哧地说道:“臣惶恐,臣是说,事出仓促,请两宫皇太后宽限一些日子,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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