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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是情人,社会是老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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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梦梦左右为难,痛心疾首,在宿舍里痛哭了几天,最后跟吴光辉提出了分手。
第四十五章 毕业(一)
琴声像流水,记忆像流水,时光像流水。吻别的西风,吹瘦了古道,拉长了枯藤,孤独了老树,告别的云朵,可以闻到月季和花儿的味道,离别的天空总是显得很高,在寂寞的鸟儿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泪水的样子,于是我们用眼泪凝固了这个毕业的日子。
舒婷说:“要是没有离别和重逢,要是不敢承担欢愉和悲痛,灵魂有什么意义,还叫什么人生。”
冯梦梦离开的时候,吴光辉把假装坚强的冯梦梦送到车站,在上火车的时候,冯梦梦问吴光辉以后他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吴光辉摇着头说还是找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
冯梦梦又问他会一样地爱着那个女孩吗,吴光辉没有回答一把抱住冯梦梦,两人心里想着这次可能是最后的见面了,失去对方可能是失去了一生的幸福。两个人再也忍不住悲伤,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
这时站台外下起了雨,狂乱的雨点象寂寞的萤火,一滴滴落在他们的身上。而站台上的人们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两个夹在人群的中间抱头痛哭,仿佛要把一生的泪水流光。
李鸣一行人见此场景都感动的泪流满面,为我们的爱情在现实中凋谢而唉声叹气,忿忿不平。
风远远地吹着我的脸我的手我的发我的心我的眼睛
你远远的呆在那个城那个路那个房那个灯那扇窗口
我静静的放着你给我的cd音乐当作背景怎么唱
都不再煽情
我记得你习惯闭着眼抱着我好像我是你的脸笑嘻嘻
我不知该如何对你笑对你哭张着嘴不理你像个机器
你的世界我的日子好像没有谁对谁发过脾气
过的太快,来不及
唉哟……
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柔情的日子里
生活的不费力气
傻傻看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说我说我要我们在一起
爱你不费力气
不像现在只能遥远的唱着你
——范晓萱《我要我们在一起》
就在火车要离站的时候,冯梦梦挥手告别自己心爱的人,吴光辉跟着火车跑了一会儿,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选择,跳上了那正在行驶中的火车。
李鸣几个人回到宿舍还为吴光辉追求幸福的大胆举措高兴地到酒馆里庆祝了一番,可是当夜吴光辉就坐着火车回来了,他用苍凉的语气告诉李鸣几个人他离开的时候,坐在车窗口,看着冯梦梦缓缓走进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就像一滴水溶进了大海,他再也看不见这个他心爱的女孩了,他再也拉不到他心爱的女孩温暖的手了,再也听不到他心爱的女孩的笑声了,想象着他心爱的女孩和别人步入教堂,钻进别人的怀抱,和别人嬉笑打闹的情景,那时他的心都碎了,欲哭无泪。李鸣劝吴光辉以后重新再找一个,吴光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那种爱的感觉一生只有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毕业了,毕业答辩结束了,穿上学士服留个纪念,老狼的《同桌的你》天天在被人在校园的广播里播放,伤感和留恋像非典病毒一样在校园里传播开来。天天都能在校园里看到抱头痛哭的兄弟和依依不舍的情侣。
学校周边的馆子里开始的时候还是一片欢声笑语,到了最后就变成了泪水的海洋,连老板娘都感动得哭了起来说:“哭吧,哭吧,这也许是你们最后一次一起到我这里吃饭了。”
任欲依旧为了留在这个城市,追求自己的爱情,整天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进出夹个文件包,眼睛总是睁得大大的,生怕遗漏了就业信息中的某一条,耳朵总是小心翼翼,不停地从学校、老师和周围的同学那里听来各种各样版本的就业信息,手总是勤快的,不厌其烦地填写着各种各样的表格和描绘着自己如何优秀如何能干,连做梦都在面试。
周国准备考研,过上了昏天暗地,猪狗不如的生活。吴光辉本来和冯梦梦说好要一起找到工作在一起的,现在了无牵挂,工作不找了,干脆回家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系里号召同学们去贫困山区执教,李鸣偷偷一个人去报了名。
毕业聚会已经结束了,同学祝福的酒已经喝过了,拜别了相处四年的老师,李鸣几个都开始忙着打点行李,在清理宿舍的时候,把自己所有的书都搬出来堆在一起,李鸣翻了翻里面的几本书发现这些书和发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崭新依旧,吴光辉说不用看了,四年了,我们也没学到多少有用的知识。
说完就叫了个收破烂的一起回收了去,六个人的书买来的时候花去七千多块钱,现在只卖了一百多块钱。这一百来块钱又被四个人拿着去酒馆里吃了散伙饭。
四个人从中午喝到晚上,啤酒喝了四件,厕所跑了一趟又一趟,一会儿抱头痛哭,一会儿欢歌笑语,把该说的话说了一次又一次,把过去的回忆想了一遍又一遍。酒馆的老板看的热泪眼眶:“年轻真好,年轻真好。”
任欲说起自己第一次站在××大学的门口的情景,举着一张兴奋的脸,像一个头脑简单的白痴,背着重重的梦想和希望,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满怀喜悦的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李鸣也连声说道是啊是啊昨天我又做梦了,我看见任欲站在宿舍门口跟我打招呼呢,那天他穿得像民工似的,笑得像灿烂无比。
吴光辉感慨道那时的我们还很单纯还很幼稚,第一次拉到女孩子的小手,第一次为女孩彻夜失眠,第一次和女孩吵架而喝酒,第一次被爱伤了心流了泪,那种感觉真他妈一生难忘。
周国自言自语道现在我有些想明白了,大学的日子就是我们从一扇门走进另一扇门,是我们蜕变的日子,我们一起打游戏,一起逃课,一起喝酒,一起踢足球,一起对付着各种考试,一起……不知道刘天山现在在那里,究竟做了些什么呢,老大这个狗日的说走就走了,连句再见都没说……
刚说完四个人已经是热泪满面了,又痛哭了一阵,任欲擦擦眼泪说走吧,酒就喝到这里吧,我们出去走走。四个人又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楼顶上,静静地看着的夜空下霓虹灯照耀下那迷人的城市夜景。
“兄弟们,原来这个城市的夜景是这样漂亮的!我们第一天来报到,怎么不来看看?”
“靠!谁会想到,大一开学的那几天,我们逛完了校园,又徒步出去逛街,从学校一直走到找不到北,什么东西都不买,一路都忙着看女人了”
“咦,我感觉咱们学校的变化还真不少,以前咋就没发现呢?”
“是呀,学校的变化不少,我们也要变了,新生打饭借书洗澡都用IC卡了,宿舍安上了电话、宽带。新的图书馆、实验楼都盖好了,当然,你也再也不用去挤食堂乐,再也不会被宿舍的蚊子骚扰,再也见不到多少次让你魂牵梦绕的女孩了。”
四个人沉默了一阵。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具体打算,赚很多很多的钱,讨个漂亮的老婆,买房,生儿养女”
“你会把儿女送到大学里吗?”
“不知道,要他自己选择。”
“你说十年后,我们在聚会的时候,我们都会是什么样子?”
四个人站在楼顶凝视着广阔的夜空,一动也不动,楼下的一个大一的小弟弟警惕地看着这四个人,怀疑是不是要集体跳楼啊。
第四十六章 结局
就像陆明宇辞职时所考虑的一样,明莉公司内部本身就存在着许多账目混乱,人员参差不齐,许多合理的制度形同虚设,收购香港中光仅仅是把这些问题扩大化,特别是明莉公司收购香港中光是奇迹,更是硬伤,与其说是两个公司的合并,不如说是两种文化的融合,事实证明很多大公司进行收购合并的时候,表面看上去是变大了,风光了。
可是里面机关重重,暗流涌动,弄不好大家完蛋。从来不知道金融为何物的任欲这时并不知道繁华的背后总是腐朽,平静的河床下就是暗流,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明莉集团这个巨人终于走到了尽头,一个蚁穴还是出现了,一个引起明莉集团这个千里之堤崩溃的导火索点着了。
那是为了宣传明莉集团产品,香港中光电视台举办的一次18岁模特比赛,任欲被邀请作为评委之一,美女如云,头发五彩缤纷,眼皮青蓝各异,胸挺臀撅,看得人口水直流。
任欲看到其中一个女孩似曾相见,很像年轻的欧阳明莉,于是在比赛结束后,就把女孩叫到任欲的总统套房里谈话。不到一个星期,任欲带那个女孩到“念奴娇”玩,出来被一大群记者堵在门口拍照,一个记者不知死活地提问是不是他有恋童症,引得任欲气急败坏地当场把记者打翻在地。
任欲成于媒体,败于媒体,很快任欲成为了媒体的抨击,从殴打记者,保养情妇,倒卖毒品枪支起家的商人,猥亵者,各种谣言谎言满天飞。妇女保护协会,儿童保护协会,中国总工会纷纷对他口诛笔伐。审计局,税务局,经济犯罪调查科秘密展开对明莉集团的调查。
明莉集团逃税漏税高达几千万,明莉集团有贿赂政府官员的行为,明莉集团在处理一些地产问题上,与黑社会有一定的勾结。当这些不好的消息就传出来,全体明莉集团员工上下哗然,携款私逃的携款私逃,辞职的辞职,成批的产品被查出不合格,销售商退货成风……谁会想到当明莉集团达到最辉煌的时期,也就是走向衰败的时刻,这个以财富、美色和权利所构建的不可撼动的财富帝国,终于崩塌了。
那个时候,任欲正在拉斯维加斯赌城玩押大小,赌运极旺,一路顺风,押大开大,押小开小,用十万发家,到凌晨正点时赢了三百多万,这时注意他很久的一个瘦小的老头问他敢不敢到包间里玩梭哈,任欲正赢得舒坦,痛快地答应了,那天几桌下来,任欲又从在赌城号称小赌王的老头手里的钱赢了七百多万,这样他一共赢了一千多万,那红红绿绿的筹码堆满了桌子一堆,像一座小山,煞是好看。正当任欲高兴的找不到北时,他的保镖把手机递给他:“任欲,我们的孩子出事了。”
那天,保姆告诉欧阳明莉孩子有点发烧,她就急匆匆开着那张任欲送的宝马车看病抱着孩子去看病,看完病后,因为医院的车位满了,她的车只好停在马路对面,当她急于闯过马路的时候,一张轿车疾驰而来……
任欲连夜飞到回了回来,赶到医院的时候,欧阳明莉已经清醒,受伤并不严重,只是腿部被撞断了,而孩子的情况就不乐观了,脑袋破了个大洞,医生弄了半天才止住了血,再加上送到医院的过程失血过多,天生资体就弱,急需输血。
就在这紧要关头之时,医院里没有这孩子的血型,试了很多人的血都不行,医生说这是一种很特殊的血型,一时半会不可能从别的血库里找到。欧阳明莉的血试了,不对,试到任欲的时候,正好符合。
任欲当场就蹲在那里,一声不响,泪流满面,嘴里念叨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天机。在欧阳明莉声严厉色地催促下,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秘密:他已经是一个爱滋病人了。
任欲知道自己得了爱滋病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几个月前,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一个小孩算命极准,出于好奇的他一个人跑到了那个算命小孩的家里,那个小孩抱着玻璃球技里哇啦半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说你浑身是病,以后我就不敢说了,天机不可泄漏。任欲开始不当真,后来还是跑到医院里作了全身检查,当他看到结果的时候,他如同撞了鬼一样,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全身颤抖不止,突然,这个世界天旋地转,万事俱灭……
那个时候,苏倾国的爱滋病已经发作,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死神随时来看望她,她安慰着悲痛欲绝的父亲,心想:“自己是任欲手里任欲摆弄的一枚棋子,任欲又何尝不是被命运任欲摆弄的一个可怜的人。”
在机场里,有一个男人像丢了魂似的,四处张望,没命的向周围人打听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那个男人拿起电话拨打,对方已关机。终于,在登机入口处看见那个女人,他高呼“欧阳明莉,你要去哪里?”那个女人拉着的那个女孩拼命向她挥手,大声喊道:“妈妈,我们要去那里啊,爸爸,爸爸,我要爸爸。”那个凄凉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机场大厅,可最后母女两个的身影消失在了登机入口里的拐弯处。
那个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直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扔向天空,钞票在天空中像忌日的纸钱一样散开,任欲嘴里不停地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一脸狰狞的笑……
第四十七章 毕业(二)
离别的日子终于到了,在时间、空间的间隔前、在无奈的现实考验下,真诚的祝福、深情的热吻和完美的爱情终究如黑夜中即将熄灭的火柴慢慢成灰,山盟海誓、柔情蜜意、唧唧我我终究将变成了一颗夜空中的流星转眼飞逝。
谁还记得当初的愿望和理想,谁会知道一步步艰难地走过,留下的却是诸多的遗憾和不完美。谁明白我精心策划着我的美丽未来,为什么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谁会想到我想倾心爱我深爱的女孩,为什么爱会那样的疼痛。
宿舍楼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403室的李鸣四个人早上醒来的时候就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这时有人问我们开学第一天是干什么来着,其他三个异口同声地说打牌,马上四个人就在桌子边上坐定了,在打牌前四个人约定谁要走就说一声,有一点注意不准哭。
四个人闹腾了一阵儿,宿舍的气氛也热闹了点,吴光辉说他要走了,背起行囊就冲下楼去,当走到楼底的时候,吴光辉对这宿舍楼大喊一声:“兄弟们保重了,再见了,我的大学。”
宿舍里的三个人马上冲了下来,来到吴光辉的面前,兄弟几个本来是想说几句一帆风顺之类的祝福的话,但是嘴还没张也不顾刚才的约定了,眼泪就下来了,索性三个人就把吴光辉一把抱过来,紧紧地一起抱在一起,哽咽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哭了,
李鸣是第二个走的,走得时候也是坐一辆出租车,李鸣想想过去发生的事就像做了场梦,叹了口气,挨个儿跟两个人告别。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场面上气氛还算不错,周国说李鸣,等你升官发财了,可不要忘了咱们弟兄,你有饭吃,就留口汤给俺,常回学校看看,毕竟你家就在这里。
李鸣点点头,握着任欲的手说好好对欧阳明莉,欧阳明莉这个女孩难找啦。然后头也回钻进出租车,在司机的反光镜里,李鸣的头靠在座位上,泪流满面。
任欲是和欧阳明莉一起走的,走的时候周国把两人一直送到学校大门口,学校门口,明媚的阳光肆意的从一望无垠的天空中倾泻下来,将两个的身影映照在大门门口的地面上。周国一直目送着阳光中那个两个亲昵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就在那身影在拐弯处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轻轻地嘟囔一声:“兄弟,祝你们幸福!”
周国一个人回到宿舍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想走却有什么事好像没有完成,在宿舍里扫射了一遍,才想起来拿起笔在刘天山记录的黄色网址下慎重地写上——刘天山、张一龙。接着满意地背上自己的行囊,锁上门,门里重未有过的安静。
宿舍的地上躺着几个从大一入学时学校发的到现在还没有用过的水壶,上面布满了时间的灰尘,从没洗过的球鞋和袜子,留在了桌子和床底的深处,墙上三级明星贴图的胸部被谁挖了两个大窟窿,发泄着不知是谁的性苦闷,盗版碟、啤酒瓶、烟头和扑克牌等乱七八糟地堆在了桌上,床板上写过的情书、一页页七零八落的漫画书和足球报无声无息地等待来年的主人。
让我再走一次留下我无数足迹的校园,让我再走进教学楼上一次自习,让我再一次和好友去操场踢一次球,吹一次牛,让我再去小酒馆集体喝一回啤酒,让我再一次打扮整齐了,悄悄走到女生宿舍的楼下,再一次凝望那扇凝望了无数次的蓝色的窗帘,因为那里有我心动的女孩,再一次等待,等待,等待让我心动如潮的靓丽身影,那怕一次也行。
过去的日子就像一个个精心策划的晚会,你看到的热闹、繁华都只是点缀,感动、美好仅仅是表面,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无人的角落,看着那风吹雨打,看着那世事无常,看着那沧桑变化,看着那最终的结局——曲终人散。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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