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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仙-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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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楚之后，白海潮那边还是出了小问题，那便是炼器材料不够。皆因白海潮也没想到竟然能碰上萧问这种奇人，他游历诸界，大多却都是在各妖界内转悠，确实很少遇到在炼器方面特别靠谱的修士……
别看萧问的玲珑火烈剑和七宝炫火塔得来没费什么功夫。祭炼似是也不难，但是。终白海潮一生，他碰到的在仙豪境界就将两件如此不凡的仙器一起祭炼到五层境界的还真就萧问这么一个！
在白海潮看来，别看萧问境界不高，在器道方面绝对是个高手！他游历诸界，阅人无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对白海潮来说，炼器乃是大事，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如此一来倒是让萧问有些为难，他本是想着快刀斩乱麻炼完就走的……
不过现在也只能听白海潮的了，由白海潮带着他们，一起回大陆上寻找炼器材料。
“白前辈，令郎的灵智……”忍了半路，萧问到底没忍住，向白海潮问道。
哪知萧问话才说了一半。白海潮便苦笑一声，打断了萧问的话：“是天生如此。”
“天生？”九万就站在了天遁驹的旁边，一直逗那家伙玩呢，立时接口。
“我们和鬼眼冥蟒、冥火神鸦同为神兽洞冥后裔，鬼眼冥蟒继承了洞冥的洞察力，冥火神鸦继承了洞冥的强横灵魂力量。但是，洞冥那最为强横的破界之力，却只有我们天遁驹才有。除了这破界之力外，我们还有着冠绝天下的速度，超强的隐匿手段。相较而言。我们实在要比鬼眼冥蟒、冥火神鸦幸福多了。但是上天给了我们这三项能力的同时，却极大地限制了我们的灵智。除非能够达到仙王境界，天遁驹的灵智始终都会懵懵懂懂……”白海潮叹道。
“原来是这样。”萧问恍然大悟。
“我离开此界时，嘱咐我儿在草原上安静生活，只要不遇危险，便不要暴露底细。它在此界西北方的草原中已经有些年头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两人发现了。”说到这里，白海潮依然有些恼火。
萧问尴尬道：“不打不相识，我们要不找着它，您也不会遇着我们，这仙器自然一时半会也炼不成。”
“嗯……”
“对了，白前辈，您说天遁驹继承了洞冥神兽的破界之力，真的是哪一界都可以去吗？”萧问问道。
“理论上是。仙王境界可以去所有同阶世界，圣仙境界后就再无阻碍，上界下界皆可去得。不过，去上界有些困难就是了，并非随时随地都能去。”
“那也够厉害的了……”萧问啧舌道。
这时候九万却在一旁笑道：“可惜不能带人。”
萧问一怔，然后就反应过来，要是能带人，这白海潮还不带着他儿子走了，何必留他儿子一个在这里担惊受怕……
果然，白海潮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你那破界印应该会好一些，我此生并未亲眼见过破界印，但是却听说很久以前有人炼制出来过，似乎可以带着人一起破界。不过，好像只是平行破界？”
“确实只能平行破界。”萧问点了点头，然后又向白海潮求教道，“白前辈，这破界印似乎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用的，和您的破界之理应该是差不多，您可不可以跟我说说这平行破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萧问如此客气，白海潮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笑道：“其实也没什么……”
萧问完全没想到，白海潮说着说着竟然又提到了天岚妖界的现状来，那便是这天岚妖界因为界神盟之前的多次大规模传送，界域已经不再稳定，很容易把仙界的飞升者给误吸来……
而破界和那道理差不多，也是要在一界之对寻找相对不稳定的空间，然后以破界手段强行轰开空间，到另一界去。当然，如果那手段够强，就可以连寻找不稳定空间这一步骤都省了，随时随地都可以强行破界。不过，那已经是传说的界神的手段了……
而白海潮，以及萧问将要炼制的破界印，都属于需要寻找不稳定空间的那种，要不然白海潮也不会返回那么慢了。
至于如何寻找不稳定空间，萧问其实根本不用怕。
破界印中有鬼眼冥蟒的眼睛，便是专门用来干这个的……
而没有破界印的人，便如一些亚神。其实也能通过别的手段感触空间是否稳定。
萧问一下就想到了南云卿当初在天机仙界那会，她可没少观察天机仙界的天地。兴许感触空间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便在这时，萧问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便向白海潮问道：“白前辈，你真的有一百多年没回此界了？”
“不错。”
“呃……那您肯定还不知道，其实天岚妖界的势力格局已经变了。”说完之后，萧问便仔细地观察着白海潮的反应。
哪知白海潮对此似乎不是太关心，只是好奇地道：“怎么变了？”
“不知你听没听说过正仙会？”
白海潮笑道：“自然听说过，我年青时还和正仙会打过些交道。对他们印象不错。”
“那就好……在六十多年前，正仙会与界神盟联手，灭掉了此界大半妖盟，又在妖族濒临灭亡时和界神盟决裂，接管了此界人类社会。现在的天岚妖界，人类已经完全独立了出来，不再是妖奴。妖族也不再是统治者，同样的，界神盟也元气大伤。如今应该算是界神盟，妖族还有正仙会带领的人类三足鼎立。”
白海潮着实一惊，愕然道：“竟然如此？”
“确实……”
白海潮苦笑摇头，显然。做为一头妖兽，他对妖族如今的结局还是有些同情的。
“哼，界神盟和妖盟全是狗咬狗罢了，却害苦了那些无辜的人和低阶妖兽！”白海潮喃喃道。
“确实如此。”萧问点头道。
哪知白海潮却又摇了摇头，问道：“萧问。你到目前为止去过几界？”
“只有天机仙界和此界。”
白海潮冷笑道，言语明显有一股隐怒：：“我虽没去过下仙界。但是中仙界及中下妖界却去过不少，我所看到，和你看到的可完全不一样。”
“噢？”
“这么跟你说吧，天岚妖界其实只算界神盟、妖盟博弈的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战场，受的影响还算小的。我刚刚从中十二妖界中的天擎妖界回来，你知道那一界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萧问当然不可能知道，只能摇头。
“由于界神盟和妖盟在那里连番大战，那里的环境被极大破坏，已经不再适合任何生灵生存。”
“……”
这时九万却道：“那您还去那里干什么？”
“那里的天地法则紊乱，倒是挺适合我还有亚神境界的人去感悟……”白海潮尴尬道。
“天地法则紊乱？”萧问惊道。
“不错。那里白昼黑夜转换毫无规律，半空中毫无征兆便有惊雷，日月明灭不定……”想到了那天擎妖界的情况，白海潮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一下萧问和九万都彻底接不上话了，心道那得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好一会之后，萧问才问道：“那仙界呢？”
“仙界我去的甚少，不过完全可以肯定，中十二仙界也有被破坏较严重的。”
“呃……白前辈，那我若想去元道仙界，您有没有办法让我一下就过去？”
白海潮明白萧问的意思，苦笑道：“若是妖界还好办，仙界我实在无能为力，你只能碰运气了。”
他们就这样边聊边赶路，白海潮速度快，仅仅是数日之后便返回了大陆，众人立马开始寻找炼器材料。
白海潮需要炼制的两件仙器《器典》上全没有，是以萧问完全没办法预炼，只能在开始炼制前仔细研究，直到有了把握才开始炼。
直到半个月后，第一件仙器才炼制成功。
白海潮要的仙器比较冷门，萧问完全没有试一试的兴趣，直接丢给了白海潮。看得出来，这位长脸的白前辈对萧问的水平还是很满意的。
第二件稍快，总共用了十天就炼制了出来。又交给白海潮后，白海潮便当即履行诺言，挥胳膊放血……
放血的地点是一个无风的山洞内，白海潮将左臂袖子挽起，干脆利索地用右手指尖在左腕上一划。
殷虹鲜血立时流出，第一息功夫里还没什么特别之处，一息之后，那些血液竟是亮起了凝炼幽光，里面不知蕴藏了多少强大的能量！
要不是萧问提前准了特别好的玉瓶，他甚至都没有器皿来盛白海潮的血，那血液不仅能量足，而且有极强的腐蚀性！
到底是天遁驹，血要是和普通妖兽的一样，又岂能炼制得出破界印来？
接了满满一大瓶血后，萧问连忙道谢。
让萧问没想到的是，白海潮竟然没打算马上走，这位白前辈也想见识见识破界印……
第四百三十五章方向
破界印仅以鬼眼冥蟒眼睛、冥火神鸦妖丹、天遁驹血液三种妖材就可以炼制而成，与其说是仙器，还不如说是妖器。不过，其具体的炼制之法却和仙器大同小异，若非如此，萧问还真不敢轻易动手。
值得一提的是，正常情况下萧问的石画是根本无法将外物拿进去的，除非是本就产自石画的仙材和仙器。但是，后来萧问从石画的上任继承者那里学到了法门，吸了一部分天岚妖界的气息进去后，此界的妖材便也不在拦截之列，同样可以自由进出石画了。至于产自此界的正常金石类仙材，还有灵珠，则又没了妖材的那种待遇。
萧问由此推断出，石画八成就是个专门用来挖矿、炼器的宝物，而且还首重挖矿，次重炼器……只要里面有的，只能通过亲手挖矿得到，外面的无法带进去。而里面没有的，同时又和炼器有关的，比如妖材，这些才可以勉强被带进去。
本来白海潮和九万姑娘还想观摩观摩萧问是如何炼制破界印的，但是外面的环境毕竟没有石画里好，再加上萧问也习惯了在石画里炼器，于是那两个想要观摩的人反而成了护法、望风的……
自打使用了化形丹以后，九万就不再那么喜欢进入血脉印记，在外面的时候远远大于在血脉印记里。此时她便留在外面，和白海潮聊聊妖族秘辛，又或者逗一逗那灵智不高的天遁驹，倒也自在。
石画之内。茅屋后方，萧问正感慨万分……
仔细算来。他从七十多年前就想炼制破界印了，直到今天才凑齐了材料，时间跨度不可谓不大。
这就是修仙者的生活？
七十年，对于仙豪境界的修仙者来说并不算长，但是要换个角度，尤其是在这七十多年间萧问认识了段燕，陪段燕走过了她的一生，那么这七十年就相当长了。
这又短又漫长的七十年就这么过去了。而这即将炼制的破界印，便是其中的全部意义？
萧问早就从南云卿那里听说过，有些高阶修士的确可以为了寻找某种炼器材料花费数百上千年，在这数百上千年里，他们几乎啥也不干，只专注于寻找炼器材料！自然，若非器道。就会寻找别的东西，比如修符道者寻找绝世实符载体，丹道者寻找某种无法模拟的太华之气的实物源头……
修仙者，其实就是一个为了大道和实力而不停追寻，不停感悟的集体。他们的生活永远和凡人不一样，没有鸡毛蒜皮的琐事。没有普通人的种种纠葛，只因为他们的目的、志向就比凡人高远。
而萧问扪心自问，他是一个合格的修仙者吗？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比任何人都合格，因为自打道基觉醒了以后。他的终极追求就没变过，那就是修行。
但是。换一个角度的话，他又相当不合格。因为他从来不委屈自己的内心，为了直抒胸臆，为了心情畅快，只要撞上了不平事，他就想管一管，更别提那些事直接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了。心之所向，便是他人之所向，为此，他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和心力。这岂是修仙者所为？时间再多也不能如此浪费不是？若全都用来修行，他会不会已经到仙王境界了？
萧问也不知答案，他只知道，若真的委屈自己的内心，那么他连安心修行下去也是不能……
心不静，又如何修行？
修心，修心，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像一个修心者！他先是修心者，然后才是修行者！
就在这石画的茅屋后，在将要开始炼制破界印之前，他竟有了如此感悟！
是否本末倒置了？
绝非如此！
修心亦可以称之为修魂，当他闭目内视，眼看着颅腔内的神奇魂根缓缓变化，甚至可以感触到自己的神秘灵魂，他隐隐觉得，似乎这种先修心后修行的方式才是真正的大道。人的整个身体，再无比魂根、灵魂更为神奇的东西，甚至，整个世界都没有！每一次升阶，必须魂根先完成了质变，然后全身道基才会随之改变，而魂根的改变又取决于灵魂。
心即灵魂，不委屈自己的心，从心而行，岂不是整个修行最根源的根源？
紧闭着双眼的萧问终于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以前他只知道率性而为，可从没想这么深过！而往深了去感悟，竟然并非无根之木，而是可以自圆其说的，有着实实在在的根基的！
这是什么道？
南云卿曾说过这世上修行共有七种基本态度，也可以说七种感悟。只有真正持有这七种态度的人才可以在修行上事半功倍，能有大造化！至于一般人，有的只是似是而非，最多只是摸到了这些态度的边，根本就不算真正以这些态度为修行、立身之本。终南云卿一生，遇到的明显以这种七种态度之一为立身之本的圣仙境界以下屈指可数，只有亚神境界群体才渐渐多了起来。总之，这样的人极为不凡，由内而外的不凡！这样的人，就算资质再差，也无法束缚他们的成就！
这七种态度分别大道无情，大道有情，大道无为，自然而然，心外无物，心外相济，执于一念，乍一看“大道”提的比较多，实则全是“心”与“道”之间的事。
南云卿的道是执于一念，那么他的呢？萧问从没有比眼前一刻更加肯定，他的道就是心外无物！
因为哪怕是修行的欲望，也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而他在这条路上的所做所为，更加全是从心而行，不受任何外在影响！
心外无物！
心外无物吗？！！
重复了两遍之后，萧问忽觉脑中一震。那混沌般的灵魂中仿佛亮起了细小雷电，不停闪烁！
他的灵魂出现了变化。连带着也影响了魂根！
此时此刻，他那些细小的魂根上正迅速进行着变化，并非提高，而是选择了某种方向！
就像是爬山，原来他有七坐山可以爬，结果却爬哪个都不是，多年以来几乎都相当于在原地踏步。而现在，他终于明确地选择了一个方向！从此以后。他只会朝着那坐名为“心外无物”的山爬去，越来越高，再也不会原地踏步！
而此刻萧问完全沉浸于自己的脑海之中，便完全不知道，就在他的魂根产生变化之时，这石画中的世界也产生了变化！
最明显的变化竟然不是在近处，而是在天边！
石画到底有多大。加上萧问，总共五任继承者没有一个知道的。他们只知道，他们从来没能亲自到过石画的边缘，只可以远远地看到石画的天边一片暗红，一边混沌，往远了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此时此刻。石画中天边的暗红和混沌竟是风起云涌，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它们终于不再无视萧问，而是感知到了萧问的存在！
它们翻涌着，颤动着，从遥远的天边兴奋地俯视着茅屋后紧闭双眼的萧问。就像是看到了同类！
同一时间，近处的天地同样有变化！
那无处不在的界力使得萧问可以感知到石画世界的呼吸。就像是一草一林皆与他生命相通。而此时此刻，界力中竟有更深层次的东西缓缓涌出了萧问的体内！
很少，很小，所以萧问完全没察觉到！但是，虽然少，虽然小，它们却像是一根弦，一个开关，只需轻轻拨动，便可以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茅屋之内，地气罗盘无端端升起，缓缓在半空中转动着，将石画世界中的变化尽数掌握，重又“咣啷”一声落回桌上。看似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实则内里变得更具灵性！
风云渐止，当外在的一切都停止了变化，萧问却还端坐在茅屋后的草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睁开眼来，内心竟装满了幸福感，就像当初刚刚拥有燕子时那样。
他当然应该感到幸福，因为他有了明确的方向！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身陷迷茫？不知为何而来，不知将往何方！
那些有理想有志向的还向，拼搏就是了，追梦就好了，但是，实现了之后呢？空虚，失落再次涌来！那些追不上梦的，那些被现实打击的只能半途而废的，他们更加没有方向感。
就算一个人可以不停地树立新的梦想，甚至一直成功，却是否会怀疑，此梦想就是最好的梦想？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一个便不可以再换，到底选择哪个方向，才具有终极的意义？人之有一辈子，选错了便无法回头！
很多人活着，哪怕那些看起来很幸福很满足的，实则却是没魂，不是说人没有魂，而是说这种生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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