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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憨凤戏江湖-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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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田小果忍住浑身的酸痛，尖叫起来，“你要是敢这样做，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永远也不原谅你！你问我为什么要嫁给他。好，我告诉你，因为他从来不会逼着我做我不愿意的事。他爱我，全心全意地对我，总是在乎着我的感受。而你呢？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却每时每刻在逼我！我们在一起，老是吵架。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
田小果大声地吼着，龙慕渊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了，那被妒火怒气迷蒙了的双眼渐渐回复清明。他微微有些惊愕地看着田小果，似乎没有料到田小果也会发怒，也会吼叫。
“为什么你总想破坏别人所珍惜的东西呢？无论是爱情不是人，你只想掠夺和占有。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可是……”龙慕渊不知为何觉得底气不足了，他的语气中甚至透着一股绝望的哀求。“可是，我爱你啊。我这一生中，唯一在乎的就只有你。”
“是真的吗？”田小果苍白的脸浮现出一丝讥笑，“你是爱我的，我相信你。可是，你只用你的方式来爱，却没想过我的感受。这样的爱，我承受不了。”
田小果虚弱地笑了：“如果我不爱你，你会怎么样？会逼着我爱你吧？或者，就算得不到我的爱，也要得到我的人？”
龙慕渊无语。因为田小果说对了。扪心自问，他是无法忍受田小果的拒绝的。
“可是，美人哥哥却不会这样。他爱我，只想着让我幸福和快乐。哪怕他从未得到过我，哪怕他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我。而我，也不知不觉也要为他付出更多……坏哥哥，你明白吗？真正的爱，是彼此的付出，而不是索取。”
龙慕渊身体摇晃了一下，颓然地放下手臂，惨笑着：“我明白了，你放弃了我，而选择了他。那么，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木然的细眼扫视了一下四周，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空洞而苍白。
小果，成了别人的妻子，把他的心，把他的爱，甚至把他生活着的这个世界也全部毁灭掉了。
什么江湖，什么霸业，一切都显得如此可笑和虚无。
没有她陪着他一起看花开花落，潮涨潮生，那么就算他拥有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是的，她说得对，他是以他的方式来爱她，霸道地、专制地、甚至是不安地爱着她。他害怕她会离开，他害怕会失去她，而这种不安全感使他只想自私地将她拴在身边。可是，他的爱也是真诚的啊，没有虚假，甚至也放弃了自我，用整个身心去投入。
难道，这也有错么？
“哈——哈哈！”他忽然大声狂笑起来。一阵狂风吹来，拂起他的黑衣和黑发，他整个人邪魅如妖。
仰起的脸上，眼角有一颗泪滑落。
“罢了。我成全你们。”狂笑声中，他高高地扬起手臂，猛地朝自己的天灵盖劈下！
第3卷 第18章 身世之谜
“坏哥哥！”田小果惊叫，心几乎冻结。
“住手！”一条人影跃起，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掌。
“姓龙的小子，你疯了？”骆云天架着龙慕渊的手臂，几乎气急败坏了，“你怎么能寻死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解决？非得一死不可呢？”
龙慕渊惨笑：“伯父，你何苦救我？象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骆云天一听火冒三丈：“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
本想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的？可一想，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宝贝徒弟，怎么说都是自己这边的不是。于是那话又咽下了，转头看田小果，果然见她神情极是难过。
“坏哥哥，你……你怎么这么傻？”田小果几乎流出泪来。
当刚才她看见龙慕渊那劈向自己几乎毙命的一掌时，她心都停止跳动了。那一刻，她只知道，她不要坏哥哥死，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看到他死去。
因为，如果坏哥哥死去了，她一定会非常非常痛苦，感觉心象死去一块似的。
云中子哈哈笑起来，冲龙慕渊叫道：“你实在是傻啊，何必去死？你看小果，她现在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气来呢。我看哪，她未必对你无情啊。你要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那真是亏大了。”
龙慕渊朝田小果看去，果然见她脸色苍白，惊惶之色还未从脸上褪去。不由心神一震，继而一股甜蜜和欣喜涌上心头。
是么？他还是有希望的么？
可是，她已嫁作他人妇了。
倾刻，明亮的眼神又黯淡下去。顿觉就算她对他有情也好，结果都无法改变。除非她愿离开戚墨寒，回到他的身边。
云中子摇头一叹，说道：“你喜欢她，就娶她好了。何必苦恼？”
此言一出，众人惊骇。
“你说什么疯话？一女……一女怎能嫁二夫？”骆云天怒道。
云中子也生气了：“别人不理解，怪我胡言乱语倒还罢了。可是，骆老哥，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你是最清楚小果身世的不是吗？她能不能嫁二夫你比我更清楚！骆老哥，你真想逼死这个姓龙的小子？贫道看他不错，对小果真情一片，又是小果命中注定的男人……”
“住口！”骆云天又急又气。田小果捕捉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慌乱，不由心生疑窦。
“师父，道长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身世……师父，你知道是吗？”田小果满怀希翼地望着骆云天，“师父，你真的知道是吗？你不是说我是你在田边捡到的弃婴吗？”
骆云天眼神躲闪着，嘴中却答道：“师父没骗你，你就是为师在田边捡到的。别听那道士胡说八道……”
云中子不乐意了：“贫道从不胡说八道。贫道精卜术，擅算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这样说贫道，才真是胡说八道呢。”
田小果自然也是不信，追问不休：“师父，你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爹娘是谁？他们现在在哪？为什么他们不要我？师父，你告诉我呀。”
她拉着骆云天的手臂，连连摇晃。
骆云天满脸痛苦之色，默然不语。
“师父！”田小果眼含泪光，苦苦哀求，“别人都有父母，为何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呜呜……师父，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想他们，常常在梦中梦见他们。可是，梦中的爹娘都没有脸……呜呜……”
众人听了鼻子发酸，骆云天犹豫了。
云中子再接再励地劝道：“骆老哥，你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小果迟早会知道她的身世，这是无法隐瞒的。骆老哥，一切都是天意安排，你何必去抗拒小果本来的命运？”
“不！什么命运？我不相信！”骆云天忽然激动地叫起来，“因为命运，她父亲死了。因为命运，她的母亲也离开了人世。我决不会……决不会让她步入她爹娘的后尘！”
“我爹娘？”田小果捂住了嘴，险些痛哭出声。
戚墨寒怜惜地搂着她，轻声安慰。
“我爹娘到底是谁？他们……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田小果哭着问骆云天。
骆云天看了她良久，终天叹了口气：“罢了。小果，你长大了，有些事，师父也确实要告诉你了。你不姓田，而是复姓澹台，你的家族，是天下最古老神秘的巫族，而你的父亲，二十年前，是桑晶国第十任大国师。大国师不仅在桑晶国，就是在其他两国，也是享有崇高的声望和超然的地位。因为，每一任大国师是背负着神谕出生的人，他们都具有特殊的能力，能保佑天下安宁和富足。父亲才华横溢，胸怀天下。他从巫族中被选拔出来担任大国师时，当时三国间的矛盾已成白热化。尤其是乌木国的大将军雷洛，为了达到称雄天下的野心，不断地怂恿乌木国出兵攻打其他两国。你父亲察觉那大将军的阴谋，亲自前往乌木国拜会乌木国国主，向他陈明利弊，劝他以天下苍生为念，打消出兵的念头。那乌木国国主被你父亲的胸襟和气度所打动，便取消了出兵的计划。两年后，你父亲被奸人所害，身中剧毒，只得闭关驱毒，这一闭关就是近半年。闭关前，他交待我要密切注视三国的形势和动向，顺便帮他照顾你。那时你才出生刚两个月。在巫族，只要是大国师，无论男女，都可以婚嫁多次。而你父亲这一生只娶了你母亲一人，而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你父亲对你极为宠爱，你甫一出生，他就将家族至宝——血果戴在你胸前。我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他要我照顾你，我自然是满口答应。没想到，你父亲闭关没多久，天下便发生巨变。乌木国国主莫名其妙地驾崩了，幼主即位，大将军雷洛大权独揽，独断专行。一个月后，就对桑晶国发动了战争。桑晶国军事较为薄弱，加之毫无防备，而乌木国兵强马壮，来势汹猛，只一个月，乌木国的军队就打到距桑晶国的国都不足百里的地方。你母亲当时为救受伤的士兵，不幸被乌木国擒住。我当时中乌木国奸细的诡计，被他们用调虎离山之计调离了国都。知道这事我快马加鞭赶到时，已为时已晚，你母亲为了不受那雷洛的污辱，以死相抗。当我杀进敌营，只找到……只找到你母亲冰冷的尸体。”
骆云天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满脸悔恨之色。
田小果泣不成声，抱着戚墨寒，任泪水将他的衣襟打湿。
“你母亲除了是大国师的妻子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她是当时玄炎皇朝皇帝最宠爱的妹妹。”
众人“啊”地叫了一声，青锋结巴地道：“这么说……夫人与当今太子，是堂兄妹？”
骆云天点点头，思绪飘回那逝去的往昔：“玄炎皇朝皇帝知道这事后，自然十分惊痛，立刻出兵攻打乌木国。而你父亲，在闭关的时侯被桑晶国国内反对你父亲的奸人闯入。惊闻你母亲的噩耗，他……他一时气怒攻心，毒发身亡。而此时的桑晶国也发生了叛变。二皇子为夺皇位，勾结乌木国，追杀太子。我那时抱着你，助太子逃跑，途中，四面围攻，顾此失彼，以致你被雷洛的烈焰掌击中。”
“啊？”田小果惊问：“烈焰掌？我记得以前的武林盟主路正华使的也是烈焰掌。”
“不错。”骆云天点头，“那路正华和雷洛正是同门师兄弟。”
他接着往下说：“我当时又急又痛，又要拼死救太子，真可谓是四面楚歌，险相环生。最后，幸不辱你父亲所托，将太子救出。而我，在那场残酷的战斗中，也失去了一截手臂。”
骆云天抚着明显短了一截的左臂，苦笑道：“你当时全身红肿，皮肤灼伤十分严重，我以为保不住你的小命。好在有血果，你才没有死去。为了救你，我隐姓埋名，抱着你爬上了摩云峰，一住就是十五年。小果，为师对不起你。每每看到你，就想起曾经经历过的惨剧，心中悔恨交加，痛不欲生。如果不是我过于自负，就不会中奸人诡计，以致你母、你父先后离世。也因为我顾此失彼，才致使你小小年纪忍受那烈焰掌的热毒之苦。小果，你出生时，体质本就很弱，加之中毒，虽然经过这十多年的治疗，你身上的余毒已清，可是，师父也不能保证你能活过十八岁。师父对不起你啊……”
“师父……”田小果冲上去，抱住骆云天，大哭起来，“师父千万不要这样说。没有师父，徒儿早就死在桑晶国了。师父……”
骆云天双眼含泪，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这些年来，桑晶国太子逐渐积蓄了力量，最后将二皇子赶下了皇位。他重新选拔大国师，寻遍整个巫族，却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是极不寻常的。因为，每一任，都有一个上天指定的人担任大国师之职，而那人，被称为天命之人。桑晶国皇帝请来天下最有名的巫师和术士，请他们指点迷津。几乎所有的人都预测到，在这个世上，有一个天命之人存在，只是，他们无法推算出你的位置。小果，在你身上流着你父亲的血液，继承了你父亲背负着的神谕。你就是那天命之人。其实我早知道三国皇室都在寻找你，可是，我一直隐瞒着。因为我不想让你步入你父母的后尘。处在权力和利益争斗的旋涡中心，没有人能全身而退。我一直想让你过平凡人的生活，快快乐乐地成长，快乐地度过一生。小果，你能明白吗？”
田小果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第3卷 第19章 接受
“小果。”骆云天抚摸着她的头发，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师父唯一遗憾的是不能保你长命百岁，唉……”
“谁说不能？”云中子呵呵笑道，“我观小果面相，并非短命之人啊，只要她能找到她的守护之星。”
“守护之星？”龙慕渊着急问道，“那是什么？在哪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帮她找到。”
云中子欣慰地点点头，“你能为她这般着想，我也高兴。小果命中有四星相护，只要和四星在一起生活，身体虽虚弱，却无性命之忧。”
“四星到底是什么？”龙慕渊问。
“四星是世间四位男子，他们都是小果命中注定的男人。我也不瞒你，戚庄子是其中一星，南宫煜是其中一星，而你，也是其中一星。”
戚墨寒一听，十分惊讶：“道长，请问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就是呢？”
“我擅于看相。我观你们，印堂之处浮现金光，是四星之相。而小果，是命定的天女，是你们四星一生要保护的人。小果命中注定不可能只嫁一夫的。她是大国师唯一的传人，自然可以一女嫁几夫，这在三国是默许的。只要你们摒弃成见，放下自尊，接受这个现实，你们仍能拥有爱情，拥有幸福的。”
不仅是龙慕渊，连田小果和戚墨寒都听呆了。
好半天，田小果的眼珠子才会动，她呆呆地转过头去看骆云天，问：“师父，这些……是真的吗？”
骆云天叹道：“云中子说得对，你是有这个特权嫁好几人的。只是……”
迎着田小果疑惑的眼神，他道：“不过，我倒希望你能象普通的女孩一样，这一生只配一人。”
云中子叫道：“骆老哥，你这是什么话？贫道知道，你是舍不得小果。因为小果若嫁了几人，无疑是向世人宣告她就是大国师的身份。可是，骆老哥，你不觉得，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吗？小果嫁给了戚庄主为妻，可是这个姓龙的小子也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就连昨天在这里的那个南宫，我看也是爱她爱得极惨。你只允许小果嫁一人，他们两人怎么办？”
龙慕渊抬眼看向田小果，眼神复杂。
田小果特殊的身份注定她至少会有四个夫君的事实。自己，能够接受和其他男子共有一妻吗？
田小果恰巧此时也抬头看他，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传递着莫名的情愫。两人痴痴地彼此对视了许久，仿佛那目光中含着千言万语。
戚墨寒看在眼里，心中虽有些失落，却也为小果开心。
“果儿……果儿若想再嫁夫君，我是不反对的。”戚墨寒抬眼扫视了众人一眼，真诚地说，“何况道长也说过，果儿命中本就不只一夫。我希望果儿长命百岁，永远开开心心的。”
田小果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刚才，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接受龙慕渊的爱。龙慕渊爱她，爱到无法接受她的拒绝，爱到没有她的爱就放弃生的希望，这对她实在太震憾了。经过刚才那吓人的一幕，她这才知道，龙慕渊其实是那样脆弱，那样孤独。脆弱到他根本承受不了她的拒绝。如果无法拒绝，那就接受吧。因为她发现，她仍是爱着龙慕渊的。那份爱，只有在快要失去他的那一刻时，也会那般深刻。
龙慕渊仍是看着她。她的眼里，有心动，有爱怜，有挣扎，有歉意……一瞬间，他明白自己内心的决定。
“我愿意。”龙慕渊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刻在心里，“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我愿意去接受，只要能和小果在一起。”
“坏哥哥……”田小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要龙慕渊这么高傲的人下这个决定，该有多么艰难。还未等她从感动中清醒，又听龙慕渊恶狠狠地说：“不过，只能嫁我们这四星。如果，你还要嫁第五个男人，我就把那男人杀了！”
田小果不禁打了个寒颤。
云中子哈哈大笑：“好了好了，皆大欢喜。看来，贫道又要做回主婚人了。”
“有我这个师父在，还轮不到你这个道士！”骆云天叫道。
田小果听到师父这句话，心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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