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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憨凤戏江湖-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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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容易就死的。想当年，她被关进冥煞教的牢房里，心疾发作，是我偷来药救活她的。后来，她又跌下深崖，还不是奇迹般地活着。唉，你们想想，冥煞教那样的地方，能活着出来的能有几人？可小果儿就是一个，三番五次地死不了，自然这次也一定逢凶化吉。我们不是在池塘里搜了个底朝天吗？不是发现池底有个洞穴暗流吗？不是还没有找到她和石大人的尸体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还活着嘛！”
小雪球缩在石不坚怀中啃着一声鸡骨头，听到他这一番振奋人心的话，呜呜地叫了两声。
石不坚眼睛一亮，也叫起来：“不错，花大哥说得对。那疯婆子没那么容易死，否则，小雪球早就不对劲了。”
小雪球？
众人终于有了点兴趣，均看向他。
楚风恍然：“你曾说过小雪球和田小果之间有种奇异的默契和感应，难道……”
“不错。小雪球一定感受到她现在还活着，没有太大危险。你看，我们中，就数它吃得多。”
众人眼睛重新燃起了光亮。
“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要放弃希望。想想，如果她还活着，她最有可能出现在哪里？”
“有可能她会回雨竹苑去救我们。”石不坚说。
“如果她现在受伤了，或者昏迷了呢？有谁能保证在水下呆那么久而没有一点事的？”石勇就事论事地分析，立刻惹来几双眼睛怒目而视。
“当……当我没说。”
石勇忙低下了头。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楚风不急不缓地说，“我看我们还是兵分两路，一路回雨竹苑等，一路到雨竹苑附近的山林中去寻找。我估计，那暗流一定会将两人冲到雨竹苑外的山林中。”
“可是，我们查过，雨竹苑附近的山林中都没有水啊。”
“那就把搜索范围以雨竹苑为中心再扩大一点。”
于是，众人又重新扬起了希望，匆匆吃过饭后，石勇、楚风去雨竹苑，而其余人都去雨竹苑周围寻找。
众人以雨竹苑为中心，呈扇形发散开来搜寻。南宫煜对众人不理不睬，一个人往聚英坡方向寻找。他内心有一种隐隐的企盼，以田小果活泼好动的性格，希望她会去看武林大会。他并未多想，以田小果的性格，如果在知道众人还身陷囹圄的情况下，怎会有心情去看武林大会呢？
可是，也许是急病乱投医，在毫无依据的情况下，他依着自己那奇怪的直觉，朝聚英坡方向走去。
雅悠从跟着他离开雨竹苑时起，就有一肚子的疑问。此时，她再也忍耐不住，跟在他后面追问：“煜大哥，那个田小果是谁？”
南宫煜身形一僵，但并未答话，径自往前走。
“她是不是就是你的心上人？”雅悠又急又气，大声质问他。
心底涌上的那股委屈和羞怒的情绪在胸口漫延，她感觉自己象个傻瓜，一厢情愿地喜欢他这么久。而他，却从来没有向她坦露心迹过。
“我说过，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你早该明白。”
南宫煜冷漠的话语传来，象把刀子一样剜着雅悠的心。雅悠的泪冲出眼眶，羞耻和不甘使她崩溃般大叫：“我有什么不好？这些天来，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在意。我默默地跟着你，每天都顺从你的意思。你不和我说话，你对我冷漠，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自己能跟在你身边，只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可是，你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看我一眼呢？我有哪一点不好？我是人长得丑还是个性坏？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对我呢？”
“雅悠，你走吧。我早说过，你不要跟着我。我不喜欢你！”
“是因为那个田小果吗？你为什么从来没对我说过她的事？”
南宫煜不语。
他是个不习惯向别人坦露自己情感的人，何况面对雅悠，他认为更没有那个必要。
可南宫煜的沉默，却使雅悠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
“田小果，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就算她是个绝世大美女，她也已死了！她不可能活着的。为什么，你们都不愿相信这点？”
“住口！”南宫煜猛然回头，眼冒怒火，“我是看在你爷爷救过我的份上，才对你这般客气。雅悠，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气也好，怒也好，冲我来就好了。别再说她一句不好听的话。她一定还活着！”
雅悠呆愣着，无措地望着南宫煜。
她没见南宫煜这般生气过。印象中，他一直是淡漠而疏离的，脸上几乎同有什么表情。可是，现在，他在发怒！
只要谈到田小果，他就变得不正常！不，应该是情绪变得象正常人一样，有起有伏。
*
当石非玉和田小果正在讨论着两人的“终生大事”时，崖下的老头慢慢地爬上崖来。田小果看见他满脸皱纹的脸上顶上一头灰白的乱发，身上的外套只有一只袖子。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来，倒在崖边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裤被岩石磨得破了好几个洞。
他抬眼瞅了瞅田小果，不满地撅起了嘴，唇上的灰白胡须随着他说话的动作颤抖：“真是没天理！你这丫头，不费吹灰之力就上了崖顶，老夫越要累个半死才爬上来。唉，研究白雕这么久，却不知它们也是好色之徒，看见女孩就献殷勤！”
田小果忍不住笑起来，低着头问他：“老伯，你好奇怪哦。干嘛好端端地要爬到白雕的洞穴外啊？难道，你真想抓一只？”
老头摇头，惋惜不已：“小丫头懂什么？老夫想知道这白雕能不能驯养。老夫一生研究各种飞禽走兽，就是猛兽也驯化过不少。不过，还从未驯化过白雕。本来这次是个机会，可是，却被你这个丫头破坏了。”
石非玉看见他的服饰，问道：“你是乌木国人？”
老头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我穿成这样，自然是乌木国人。”
田小果猛然想起，两年前曾在冲城看见乌木国人，都是身穿只有一只袖子的衣服的。
“请问，老伯可是乌木国有名的百兽老人？”石非玉心中已然猜出了他的身份。
老头咦了一声，惊讶地看向石非玉，见他虽外表俊逸潇洒，却眼神犀利，气质深沉，心中暗暗称奇，不禁扭头对田小果戏谑道：“小丫头，你这个情人可不简单哦。你这样傻傻的，可别被他欺负了去。”
田小果莫名地脸一红，嗔道：“老伯，你说什么呀，我们才不是……”
“老伯不用担心。”石非玉打断她，朝老头微笑道，“在下哪敢欺负她？”
田小果一呆，脸更红了，心中只觉别扭，却一时想不出拿什么话反驳他。只觉得今天的石非玉十分反常。反常地让她几乎不敢相信是他本人。
第2卷 第37章 驯蛇秘方
百兽老人哈哈大笑，对石非玉顿生好感。
“你们怎会跑到这悬崖峭壁上来？”他问。
“我们正想回历城，可是找不到路了。”石非玉回答。
“那可巧了，我为了捉白雕，跟踪了一个月，对这一块的地形很是熟悉。我知道有条捷径，可以到达山下，直通历城。”
田小果和石非玉闻言大喜，急忙向他询问。
百兽老人指着崖边一处密林：“看到没？穿过这林子，有条小溪，顺着小溪向下走，会遇到一块巨石。然后向左拐，会有一块草地。走过草地，又是一个林子。穿过林子，然后下个坡，再往右走，你会看见一个山洞。走进山洞，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你就会发现一条羊肠小道。听明白了没？”
田小果摇摇头。
石非玉却含笑不语。
“唉呀，你怎么这么笨？”百兽老人盯着田小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用你这个木头脑瓜记路，难怪会掉下悬崖。算了算了，老夫我好人做到底，为你们带路。”
田小果感激涕淋：“老伯，你真是太好了。要我怎样感谢你？”
百兽老人眼珠子一转，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要你帮忙，你可一定要帮我。”
“老伯也需要帮忙吗？”田小果一愣，然后拍着胸脯承诺道，“这是自然。老伯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为我们带路，不管什么事，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帮忙。”
“好。我们击掌为誓。”
一老一少，一大一小两只巴掌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沿途一路走来，田小果发现百兽老人是个话不离口的人。刚开始她一直和他说话，可是百兽老人嫌得她认识浅薄，思想单纯，说是聊天没什么深度，于是将聊天目标转向了石非玉。田小果担心石非玉会嫌他鸹噪，却不料石非玉却极有耐心地天南地北地和百兽老人侃起来。一个博闻强记，过目不忘。一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两人从天文到地理，将各国的风土人情都聊了一遍，其间穿插着不少趣妙横生的奇闻秩事，让田小果大开眼界，直呼过瘾。心中对石非玉的印象又有了进一步的改观。
从前以为他是个严肃地对人严苛的人，没想到他也能这般风趣和随和。他谈吐幽默，出口成章，一件极平常的事情经由他的嘴说出来，也往往变得趣味横生，引人入胜。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百兽老人。从石非玉的口中，田小果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古怪却为人不错的老头居然在乌木国中十分有名。
原来，乌木国中丛林密布，生长着许多野兽飞禽。百兽老人本名叫侯通天，出生于驯兽世家。从祖先那里，侯家人继承着一套养兽驯兽的绝活。他们能驯化野象，让它们为人搬运重物；他们能让狗为人引路，能使苍鹰替人追捕猎物……
到了侯通天这一代，驯兽的本领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侯通天从小就对动物有着浓厚的兴趣，一生痴迷于养兽驯兽。他甚至每天和动物同吃同住，朝夕相处，从而掌握了动物大量的生活习性和活动规律，在此基础上，他推陈出新，不断创新，驯兽的手段越来越高明。在乌木国，流传着一句民谣：找到侯通天，老鼠也能飞上天。
尤其令人惊奇的是，他能象训练一支军队一样，驯养指挥着一群猛兽作战。他曾驯养过五十匹狼，每只狼都凶猛彪悍，但活动起来却整齐划一，攻守有度。乌木国中曾流窜着一群马匪，他们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乌木国国王曾派出好几支军队前去围剿。可是，那帮马匪神出鬼没，每次都让他们逃脱。后来，那马匪在又一次打劫的时侯碰到了侯通天。侯通天指挥着他的狼群投入战斗，结果，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将马匪全部歼灭。而狼群中却无一匹狼阵亡，最多是身上挂了几处彩。这一次特殊的人狼大战，让观者惊骇不已，而侯通天的名声也越发响亮，居然惊动了乌木国国王。国王亲颁圣旨，封侯通天为司兽大臣，专门为朝廷驯养猛兽，提高乌木国的武力。可是，令人惊奇不解的是，侯通天却不顾高官厚禄，极力推拒。
“老伯，有官做为啥不做啊？哪个人不想封妻荫子，扬宗耀祖？”田小果好奇地问他。
“丫头，老夫我闲云野鹤，无拘无束贯了。穿上官服，戴上官帽，就别提我有多别扭了。再说，我平生最不喜的就是和官员打交道，那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最看不顺眼了。还是和我的野兽飞禽打交道最痛快。”
田小果瞅瞅石非玉的脸色，笑道：“老伯，你好象很喜欢石哥哥。”
“哈哈，这小子，别看年纪轻，却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更难得的是知书达礼，懂得尊敬我老人家。嗯，挺对我的味口。”
“如果……”田小果不怀好意地朝石非玉挤了挤眼睛，石非玉微微摇头，田小果却只当未见，笑着问道，“如果石哥哥是个当官的，我想你肯定不会象现在这样喜欢他。”
“他？”侯通天一愣，瞅了瞅石非玉，摇摇头叹道，“若这小子是个官，老夫我也认了。他这个官，估计也是被人欺负排挤的份。”
田小果拼命忍住笑。
想当初，当她知道石非玉是当朝丞相时，也觉得不可思议。难怪侯通天会认为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他太年轻，似乎真的不应该是什么大官。想当初，她还想玄炎皇朝是不是没有厉害的老头了，怎么会轮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弱冠少年当丞相呢？
后来，陆陆续续听到一些有关石非玉的传闻，这才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想起初见他时，她心中自然而生的那种敬畏心理，对石非玉的态度便不由自主地严肃而疏离起来。
这些天的相处，她越来越感觉，他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凡事思虑周全，心思慎密；可她却简单随意，大都率性而为。他深谋远虑，她却只顾眼前。所以，当他开口向她求婚时，她只当是个玩笑。
他是石不坚的哥哥，严厉、固执，有时还有些古板，他的有些性格，她甚至一点都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坚儿的哥哥，她又怎会将他视作哥哥呢？
“如果你真是个官，我就不得不警告你，你别和你们那个三皇子走得太近。”侯通天迟疑了半晌，对石非玉说道。
石非玉惊讶地问道：“三皇子勇猛睿智，胸怀大志，朝中不少大臣与之交好。老伯怎会如此说呢？”
田小果暗中嗤笑。
狐狸，整一只狡猾的狐狸。
什么勇猛睿智，胸怀大志？如果是未遇见他之前，光听这字面意思，她一定会相信他是在夸那个三皇子。可如今，她已知在朝廷里，他和三皇子势同水火，斗得昏天黑地。听他眼也不眨一下地说着假话，怎不令她感到讽刺？
果然，那侯通天真以为他是这样想的，别提心里有多着急了，好象下一刻石非玉就要被人骗了似的：“小子，你可别太天真了。那个三皇子决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忽然压低声音，凑到石非玉跟前：“那小子野心不小，想要图谋不轨呢。”
石非玉佯装吃惊的模样，问道：“老伯这话从何说起？”
“老夫也是猜测。前两年，那个三皇子秘密遣人来拜访我，出重金想要买我的驯兽秘方。我当然不同意了。他又说想请我到他府上作客，请我亲自为他驯养猛兽为他所用。我心中好奇，忍不住问他想驯什么兽。他告诉我，他想驯蛇。”
“蛇？”田小果大叫。
须知在百兽之中，蛇是毒虫，极难驯养。可是，一旦驯养成功，那威力却是极为惊人。
石非玉脸色也凝重起来。
“老夫也觉得奇怪。多年来，老夫一直在研究驯蛇的方法，两年前终有所突破。可这一直是个秘密，老夫就是怕有心之人以为有机可乘。却没料到三皇子不知从何得到消息，居然知道老夫已掌握了驯蛇的方法。你想想，三皇子好端端地要驯那毒物做什么？后来，我听说了他的一些事，才大胆猜测，他是想当皇帝呢。”
“可皇位迟早是要传给太子的。”田小果说。
“所以说啊，三皇子动机险恶啊。”
“老伯，想必你一定是回绝了三皇子。”田小果笑道。
“那是自然。老夫那时已察觉三皇子心术不正。自然不会为虎作伥。可没想到，几个月后，老夫藏在家中的驯蛇秘方居然被盗。”
“什么？”田小果和石非玉两人俱是一惊，大叫起来。
“都怪老夫一时放松警惕，低估了那三皇子。那三皇子何许人也？怎会轻易放弃？”
“这么说，是三皇子偷的秘方？”
“虽然三皇子没有承认，但种种迹象，使老夫有把握如此推测。”
石非玉脸色微变：“如果秘方真是三皇子所偷，为何这两年里他都没有动静？”
侯通天道：“我猜想他一时还无法掌握秘方中的精髓吧。老夫我虽写下秘方，可用的语言却是简化的字句，只有老夫一人能懂。他要参悟其中道理，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石非玉忽问：“老伯，这两年里，你可否回过乌木国？”
侯通天盯着石非玉，笑道：“你果然聪明。看来你也猜到了。”
田小果听得一头雾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有你相公一半聪明就好了。”侯通天摇头叹息，“真不知以后生出的小孩是象你多些还是象他多些。象你就完了，又是一个小笨蛋。”
田小果大窘，跺脚道：“老伯，都和你说了，我们不是……”
“明白，姑娘家嘛，总是有些害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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