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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憨凤戏江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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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小果这才发现南宫煜的脸色很难看。
    “小哥哥,你在生气?”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田小果撅起了嘴唇。
    又是“男女授受不亲”,刚才坚儿这么说,小哥哥也这么说,真不知他们在顾忌些什么。
    “我不懂。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自然会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你喜欢他?”南宫煜的声音里有压抑着的愤怒,还有一种田小果听不懂的情绪。
    石不坚惊讶地看向田小果,脸上闪过一丝羞涩,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正不自觉地屏气等待着她的回答。
    “坚儿这么可爱,我当然喜欢他。”田小果很肯定地点点头。
    “那么……”南宫煜不明白听到田小果的回答,他为何如此愤怒,甚至还有种浓烈的不甘和失落。他想问,那么我呢?你也曾说过喜欢我,那么现在,你仍喜欢我吗?
    可是内心的那股子骄傲此刻抬起头来,使他无法问出口。
    京城。
    午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在一座气势恢弘的府邸前嘎然而止。从高大的骏马上跳下一个英挺的青年。守门的护卫与别家不同,共有四个,而且个个身材魁梧,穿着锃亮的铠甲,腰悬锋利的宝剑。看见来人,他们并不盘问阻拦,而是抱拳施礼,让道放行。青年风尘扑扑,汗流浃背,目不斜视,急匆匆径自朝府里奔去。
    厚重的红漆大门向两边敞开,门顶处悬挂着一块镶金乌黑的牌匾,上面书写着几个闪闪发光、遒劲厚重的大字,:丞相府。
    在京城,若说有什么地方是世人心存敬畏和仰慕的地方,那一定首推丞相府。
    因为丞相府里住着玄炎皇朝的当朝丞相。
    而丞相石非玉,是个传奇。
    十三岁从千名各地选拔出来的考生中脱颖而出,高中状元。十四岁出任青玉县县令。当时青玉县是个盗贼横行,荒蛮贫瘠之地。石非玉上任仅一年,就雷厉风行,严加治理,不但消灭了盗匪,还加强农林水利的建设和治理,使那年的青玉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一年后,因政绩斐然,年方十五岁时,便被提拔为江州知府。提起江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它不仅是整个玄炎皇朝的水利枢钮、经贸重地,每年向国库上交的赋税就占全国的三成之多,其繁华可见一斑。更因为最近五年,江州出了件神秘而蹊跷的事情。五年前,不知何故,上交的赋税开始逐年减少,朝廷多次派遣官员前来调查此事,但是都没有结果。同时,几任新上任的知府到任后,也不明不白意外死去。一时朝中无人敢任江州知府,江州一时也被世人传为凶险邪恶之地。石非玉临危受命,可见皇帝对他的信任和肯定。
    而石非玉果然也不负朝廷重托。到任后,调查取证,抽丝剥茧,只花了三个月,就揪出了江州城内一个特大的贪污受贿的团伙,涉及从朝廷重臣到商贾走卒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世人终于明白上交的赋税逐年递减的原因了。原来,每年上交的大部分税银大部分被这些蛀虫中饱私囊了,
    石非玉在皇帝的授权下,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其手腕之高明,手段之狠厉,决断之果断,令世人均为之恻目。
    在石非玉十六岁时,玄炎皇帝亲命他为玄炎皇朝的丞相,成为玄炎皇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首辅大臣。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使朝廷其他大臣又妒又羡。
    上任之初,一帮老臣还排挤轻视他。可不到半年,朝中已无人敢在朝堂之上当面与他对抗。
    无论是石非玉的权势,还是他这个人,都是让整个京城的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于是,丞相府,自然也成为众人心向神往的地方。传说,此府乃皇帝亲自下令建造,府里的结构布局均按照石非玉家乡的风俗构造。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均运自其家乡。
    不仅如此,皇帝还将贴身的十八铁卫调至丞相府保护石非玉的安全。说起这十八铁卫,京城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说,十八铁卫个个文武双全,武艺精湛。更为重要的是,十八铁卫自小接受严格的训练,对主人忠心不二,必要时为主人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而且,十八铁卫每人都有一块象征着身份的令牌,每一块令牌都可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调遣一支二百人以下的军队使用。
    较之这些皇帝的宠爱,石非玉本人更让人好奇。有人说他冷情寡性,没有弱点;有人说他足智多谋,堪比当世诸葛;有人说他清高孤傲,不畏权贵;有人说他铁面无私,心系天下苍生。但无论他是怎样一个人,仅依皇帝对他的宠爱,达官贵人们莫不想与之结交。可是,丞相府虽是京城最受关注的地方,却也是京城里最冷清的所在,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石非玉好清静,不喜交际也是天下闻名的。若有人求见,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一概是被拒之门外的。
    平日里,丞相府是安静的。府里的仆役婢女本就不多,又加上刻意地谨言慎行,整座相府若不是偶而看见有人走动,怕只会让人以为里面无人居住。但近两个月来,相府的气氛更加令人沉闷压抑。仆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因为平时喜怒哀乐都鲜少现于脸上的石非玉,最近一些日子不知为何,却有些心浮气躁,处罚下人的次数也远远高于这些年里的总和。相府的人都在惴测,到底是什么事使他们这位少年丞相烦恼。
    穿过曲折的回廊,走过几进院落,下马的青年停在了一间宁静的书斋前。隔着垂挂的竹帘,青年在台阶下单膝跪下,恭声报道:”禀相爷,刚接到暗门消息,已发现小少爷的踪迹了。“
    帘内,一柱薰香点燃在香炉中,淡淡的清香在室内飘散。书斋内明窗净几,两面无窗的墙壁贴墙摆放着两排高达屋顶的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排满了各式的书籍。唯一的一张紫檀木书桌摆放在书架前,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此时正握着一支沾满墨汁的狼毫笔在宣纸上涂抹勾勒,白皙的手衬着碧绿的笔杆,煞是好看。原来,那笔杆竟是玉制的。倾刻间,一只双眼如炬,双翼张开的雄鹰跃然于洁白的宣纸上。

第1卷  第17章 你这模样真让人讨厌

    此刻,听到帘外人的汇报,持笔的手停滞在鹰嘴上,一滴浓稠的墨汁滴下,落在纸上,晕染开来,成为一块十分刺眼的污迹。
    “爷,这画……”侍立一旁的书僮石砚心疼地小声说。
    透过竹帘,单膝跪着的青年看见那书桌旁作画的人沉默不语,心中不由惴惴不安。帘内人正是石非玉,玄炎皇朝最年轻的丞相。青年跟在他身边多年,却一直琢磨不透他的脾气,捕捉不到他的心思。
    “石勇,”石非玉开口了,声音缓慢而低沉,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他问:“他在哪里?”
    “暗门飞鸽传书,昨日发现小少爷出现在冲城。”
    “冲城?”英挺修长的身影凝滞,“啪”的一声,价值千金的翡翠狼毫被重重地搁在了笔架上,由于力量过大,笔杆被震出一道裂痕。
    “吩咐暗门,暗中保护坚儿,还有,必须查明坚儿身旁可有他人。”
    石勇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但他什么也没问,因为他从未质疑过相爷的决定。他垂首应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正要起身,忽听石非玉又道:“慢着,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查知坚儿身边的人的身份,在坚儿身边的目的,速来报我!”
    “是!”
    脚步声匆匆离去。
    “爷,”石砚低声询问:“石砚不明白……”
    “不明白我为何断定坚儿身边有他人?”
    “正是。”
    “我问你,在这个世上,了解坚儿和我关系的人,有谁?”
    “除了相爷你,还有石勇、石叔和奴才三人。”
    “不错。我再问你,坚儿在相府待得好好的,怎会突然离府?”
    “爷是怀疑有人知道了小少爷和爷的关系,所以故意带走小少爷?可是为什么?他目的何在?”
    “虽然此时还不能如此确定,但坚儿离府十分蹊跷,何况又是去了地势复杂、目前形势严峻,又是三国交汇之处的冲城。除了有心人刻意而为,我找不出其他的理由。”石非玉双手负于背后,缓缓说道,“这些年来,皇上对我宠信有加,我虽权倾朝野,但树敌颇多。明里暗里想要抓住我弱点,将我扳倒的大有人在。”
    “相爷说的可是平南王爷和三皇子他们?”
    “他们?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石非玉冷笑,“如今朝内各皇子为争夺皇位彼此明争暗斗,桑晶国又蠢蠢欲动,乌木国对我玄炎皇朝也是虎视耽耽。在这内忧外患之时,坚儿又去了三国交汇的冲城,你说,这难道只是巧合?”
    “爷,难道是敌人想利用小少爷对付你?”
    “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有人查知坚儿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更是我唯一的弱点,那么,坚儿就是他们对付我最有利的武器。”石非玉看向桌上的雄鹰,说道,“雄鹰翱翔四宇,陆地上的猛兽怎能奈何于它?可是,如果它们捉住了它的孩子——一只尚在巢穴而未能展翅的小鹰;你说;它还能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地在空中搏击雷电;展翅千里吗?”
    “爷,如此说来,小少爷岂非处境危险?”
    “这倒未必。正好相反,他目前性命无忧。”
    石砚不明白,问:“为什么呢?”
    石非玉笑道:“如果真是敌人所为,他们不会伤他。否则又拿什么来威胁我呢?“
    他踱到窗前,嗅着吊兰的清香,皱眉道:”只是我有几点想不明白。坚儿离开京城已有月余,以暗门的能力,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查知坚儿的行踪?还有,我的敌人为什么在这一个月内都没有和我联系,这岂不奇怪?“
    “是啊,这两点确实难以解释。”石砚听后连连点头。
    暗门是石非玉一手创建的情报组织,其消息网络覆盖整个玄炎皇朝的各个地方,甚至触角还伸到了其他周边国家。石非玉能如此迅速而准确地处理大小政务,与暗门向他提供各种准确而及时的消息有直接的联系。暗门之所以叫暗门,就是因为它十分隐秘,它由石非玉一手秘密创建和掌控,就连皇帝和朝廷都不知晓。暗门探查消息调查真相的手段十分高明,何况坚儿还只是个年幼的孩童,按理说,其行踪极好探查,可却没想到迟迟一个月后才查到行踪,若不是有心人刻意躲避隐藏,是绝不会如此的。
    石非玉习惯透过事情的表相看本质,他分析问题善于抓住要害重点,找出可疑之处。正因为他分析问题的这种习惯性的思维,使他也难免将一件本来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他并不明白,其实他没有真正了解过坚儿,更低估了坚儿的能力。也正因为这样,他不会想到坚儿离府也可能是他自己出走。
    冲城。
    傍晚。
    田小果这两天和品珍楼里的伙计混得半熟,又加上刚认了个可爱的弟弟,每天玩得开心,于是打定主意留在冲城不走了。
    “小哥哥,我们不能老象浮萍一样漂泊着不是吗?你看,就在冲城待下来怎么样?”
    “象你这样喜欢玩的人,在同一个地方,你待得住?”南宫煜眼瞅着她,怀疑地问。
    “呃……小哥哥,我是很喜欢玩啦,可是,我们现在留下来也很有必要啊。”
    南宫煜看着她,嗤笑道:“必要?不就是还没有玩够吗?”
    “小哥哥!”田小果跺脚,大叫道:“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看,我们身上没钱了,总得赚点钱吧?何况,小雪球好象也很喜欢这里哦,你看,昨天它跑掉后就没出现过,肯定在哪儿玩得正开心。还有呀……”
    她眨了眨眼,脸上现出温柔的微笑:“坚儿也要好好养养身体。以前流浪的时侯,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如果能安定下来,他就可以……”
    “别人的事我不管!”南宫煜冷冷地打断她,说,“你爱留就留。”
    田小果嘴角上翘,笑了起来:“小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太好了,我们以后就留在冲城,啊,我要好好计划一下,我们……”
    “不是我们,是你!”南宫煜冷笑,眼里闪过一丝怒火,“我说的是你爱留就留。可不包括我!”
    “什,什么?”田小果吃惊地张着嘴。
    “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管不着。何况,我不喜欢陪小孩过家家!”
    “过家家?什,什么意思?”田小果发现胸口突然象堵了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什么意思?就是你想赚钱就赚钱,你想收留一个不相干的人当弟弟,你想对他好,你想住在冲城,都随你的便!”
    “小哥哥,你,你在生气吗?”田小果惊惶不安地看着南宫煜,“可是,我不明白,我哪儿惹你生气了吗?”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生气?”南宫煜生气地大叫,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好象有团火在燃烧,他想也未想,冲口叫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嘛要生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你有哪一点值得别人为你生气啊?哼,我才不会生气!”
    田小果只觉南宫煜的话象把锥子,扎在胸口,使她感到说不出的疼痛。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除了疼痛,她还感到特别难过,难过得使她好想哭。
    “小,小哥哥……”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南宫煜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感到一阵后悔,随之心底涌上一股烦躁。他逃避地躲开田小果的惊惶脆弱的目光,丢了句:“你这模样真让人讨厌。”说完,丢下田小果,急促而仓惶地离开了。
    田小果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涌进眼眶。她没法移动,脑子里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南宫煜刚才的那句话“你这样子真让人讨厌”。
    是吗?她真的很令人讨厌吗?她知道自己很笨,很多东西都不懂,很多事情都不会。小哥哥陪在她身边,一定已经感到厌烦了吧?否则,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生气呢?
    正自黯然神伤中,突然怀中窜进一个温暖的小东西。低头,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小雪球,这世上,只有你不讨厌我。”她低下头,下颚磨搓着小雪球的白毛,低声苦笑道:“可是怎么办,即使小哥哥不喜欢我,我还是很喜欢他呢。”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第1卷  第18章 不是她偷的

    小雪球默默地看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热气喷在了田小果的脖子上,让她感到一阵骚痒。她忍不住破啼而笑:“哎呀,小雪球,你真讨厌哦,知道我怕痒,还来舔。以后不准舔我,知不知道?”
    小雪球眨了眨眼,那神色好象在说,真是个疯丫头,又哭又笑,黄鼠狼撒尿。
    “啊,小雪球,别以为你不会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现在在骂我。嗯,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要动手去扯小雪球的白毛,小雪球已先她一步跳下,跃到旁边的一张木桌上。
    “有种你就别跑!”田小果尖叫着追过去。
    一人一狐戏闹着,渐渐地来到大门口。小雪球想冲出门去,可田小果已发现了它的意图,早它一步跳到门边。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两人,田小果只顾着小雪球,也没发觉,一头撞在其中一人身上。
    “哎呀,你瞎了狗眼啊,敢撞在本姑娘身上!”一个泼辣刻薄的声音骂道。
    田小果抬头一看,暗叫一声,怎么这么倒霉。
    真是冤家路窄,她哪个人不好撞啊,居然撞到下午才碰到的秋儿身上。
    “又是你!“秋儿看见田小果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秋儿旁边的紫霞郡主冷漠地看着田小果,鼻子轻哼了一声。
    田小果揉着刚才被撞的胸口,痛得直抽气,嘴里说道:“干嘛骂人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刚才那一撞,还真是痛啊。
    正揉着,突然从胸口的衣襟处掉下一件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她记得她没有这个东西的。
    秋儿凝目看去,跳起来叫道:“好啊,你居然偷了我们郡主的荷包!”
    “你别乱说!我才没偷你们的荷包!”
    田小果气愤地说。下午诬赖荷包是坚儿偷的,现在又赖在她头上,这个丫鬟怎么这么喜欢诬赖人啊。
    “还说没偷?这是什么?”秋儿捡起荷包,递到田小果的眼前,骂道:“原来你和那个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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