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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技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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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抽屉里拿出之时,瓶里药膏满满,现在,里面已然全空,可是,还有很多地方没能涂抹。
瓶子“叮”地一声跌在地上。
郁竹伏在晏之临的膝上,失声哭泣。
晏之临抚着她头顶乌亮的发,柔声道:
“傻姑娘,我这不好好儿的吗?别哭啊!”
午时的阳光,穿过窗户缝隙,投在这对少年男女的身上。郁竹满腹愁苦,侧脸贴着晏之临的腿,感受那微微透出来的体温,只希望时间能永远这么定住。
然而--
“笃笃--”
外面有人轻扣门框。
晏之临腿一动。郁竹抬起了头。
“王爷--我们要走啦!”这正是芊芊郡主的声音。
屋里两人四目默默相对。
郁竹紧攥着晏之临的手,缓缓摇头,眼里满是哀哀求恳之色。
晏之临凝视着她,神色极是温柔。
他忽然低下头来,轻吻她的唇。
“无论发生甚么事,等我。”他在她的耳边低语。
然后--
他侧过头去,朗声道:“是芊芊么?我马上出来!”
郁竹的眼泪已夺眶而出,眼睁睁地看着晏之临轻轻挣脱她的手,站起来,步伐稳健地走出去。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屋外传来两人的交谈声,一清脆娇柔,一镇静温文。
声音渐渐小去,最终,一切都归于寂静。
“噗通!”
郁竹无力地跪坐于地。
郁竹踽踽独行在小树林子里。之临走后不久,郁竹也离开了隆福宫。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去紫极宫还是回家?事实上,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肩膀还被拍了一下。她回过头,发现是晏之原。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郁竹已经抽不出多余的心思来思考这个问题,就连厌烦的念头也懒得有。
她无言地转过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但是,走了两步,她又站住了,因为前面的路已被堵住。
她抬起头来,冷冷看着晏之原。
晏之原似乎没被她冷漠的眼神影响心情,他轻轻笑道:
“我可在隆福宫守了你大半个时辰呢!好歹让我和你说件正经事,成不成?”
“甚么事?”郁竹漠然道。
晏之原却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凑过来研究一会她的脸,才道:
“怎么哭啦?又在我皇兄那里受了气么?”
郁竹不理他,低头想要绕过去,偏偏那人也跟着移动脚步,依旧拦在她面前。
“听说前些天你生了病,如今看着像是好些了;可既是大病初愈,就该在家好好休息。”他忽然伸手轻拽她绣着精细缠枝莲花样的袖口,“你瞧瞧,穿得这么单薄,还跑来跑去的,可不是受气又受风寒?”那灼灼的眼神直视她。他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郁竹摇摇头,道:“我们不合适,这话你自己也说过了。”说着,她绕过了他;然而,晏之原后一句话令她硬生生收住了脚步。
晏之原道:“你想当永王王妃么?”
郁竹回过头,疑惑地看他。
晏之原也望着她,笑吟吟的。
“赵郁竹,只要你愿意,本王可以助你半年内完成心愿,前提是――你答应本王一个小小的要求。”
郁竹蹙起眉尖,“甚么要求?”
晏之原眉毛一挑,笑得灿烂,“答应我,和我私下来往。”
“私下来往?”郁竹道,“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话虽如此说,心里却隐隐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晏之原负手在她身边踱起步来。
“我俩正大光明地来往自然不合适,可若是私下里来往,那就再合适不过了。一则,我可以继续过我该过的日子,呃――追求我该追求的美人;二则,在我的帮助下,你可以当上皇兄的王妃;至于那个隋芊芊,我保证,不出半个月,她必定回北岭去,而且――以后再不会出现在宫中干扰皇兄和你的生活。郁竹,这样美好的前景你只需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偶尔抽出点空来陪陪我――”他忽然拈起她落在肩头的一缕秀发,轻轻捻动,“郁竹,你确实是本王想要的女人,假如就这么放弃你,本王还真不太甘心,好在回去以后想出了这个大家各得其所的法子。”
他嗓音轻柔,眼神暧昧,“这种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因而,于你我之名声均无碍。郁竹,你不妨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答复我?”
话至此处,别说郁竹,就连傻子也闻得出“私下往来”这四个字里的龌龊味道了。
郁竹凝视晏之原半晌,静静道:
“不用再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答复王爷,烦请王爷走近些。”
晏之原眼睛一亮,竟未加考虑,兴冲冲走近郁竹,待他看清她眼底蕴藏的汹涌巨浪,想要退开些时,为时已晚。
他胸前的衣服被一把揪住,一张芙蓉秀脸亦贴近他的脸庞。
“王爷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这般无耻么?”
一拳重重落在晏之原的左边脸颊。
“这是新雪的,为的是你始乱终弃,薄情寡义!”郁竹喝道。
晏之原一双黑眸里充满讶异,显然是还不相信眼前发生之事;然而,那拳头又一次高高地举在了半空。他大叫一声,开始奋力反抗,可是,他实在不是郁竹的对手。
第二拳重重落在晏之原的右边脸颊。
“这是顾家小姐的,为的是你心狠手辣,禽兽不如!”
郁竹突然松开他的衣裳,同时右手握拳挥出。
“这是我的,为的是你痴心妄想,厚颜无耻!”
第三拳重重击在晏之原的胸口,这次郁竹用上了生平所有的力气,令得后者倒退十来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晏之原倒在地上,白皙俊美的脸又红又肿,鼻下鲜血长流。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郁竹,好半晌,才道:
“赵郁竹,你竟敢殴打本王!”
郁竹轻蔑地瞧他一眼,没有说话。
晏之原一抹鼻血,右半边脸顿时染了一片红渍。
“你居然如此嚣张,难道不怕本王以大不敬之罪治你全家么?”
郁竹冷冷道:“东越是晏家天下,赵家乃晏家臣子,王爷想以何罪治臣子,那自是由着王爷来!只不过郁竹必会面见圣上,将今天王爷所言之事和盘托出,圣上圣明,到时自会还赵家一个公道!”
晏之原的呼吸却渐渐平静下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郁竹,忽地哈哈大笑。
“好一副严肃正经的面孔!好一个正义的化身!告诉你罢,本王原就不是甚么好人,手头经的事情,岂止这两三桩,你管得过来么!嘿嘿!一个自顾不暇的人,居然还替人强出头,真是不自量力!赵郁竹,本王再问你一句,你可知道得罪本王之人的下场如何?”
郁竹微微仰起下巴,拂去脸畔的长发,“王爷请便罢!大不了――郁竹把命抵给你便是!”她的话里,却有一丝悲凉。
她转身沿着林中小径走了几步,忽又站住,头却没回。
“王爷,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
一掌斜斜劈出。
“喀喇喇――”
一段碗口粗的树枝被劈断,落在了地上。
晏之原双手撑着地,俊脸通红。他看着落在不远处的断枝,先是发了会呆,然后,目光追随那个远去的银红色身影,恶狠狠地咬起牙来。
竹枝词 第二篇:天命 第三十二章
章节字数:9232 更新时间:07…10…10 20:05
赵府。
园里山石上,一双燕子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阵,叉开尾巴,“嗖”地飞进了三月的春风里。
廊下,郁竹微微仰头逗弄着笼中的画眉。小鸟儿窜上跳下,细巧的喙一口啄过她手里的花生。她抿了抿嘴;心里想的,却是隆福宫里那头趾高气扬又爱饶舌的大金刚鹦鹉。
喂食完毕,她接了侍女递过的帕子擦擦手,走过去挨着盛梅坐下;后者坐在房前的石阶上望着一丛花草正发呆。
郁竹想了想,道:“明天我去找平王殿下去,好么?”
盛梅侧脸看着她,轻声道:“找他做甚么呢?”
郁竹道:“问他到底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盛梅摇了摇头,道:“我连出现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会在他心上?”
郁竹噎住,不知如何安慰妹妹。
近来边疆战事吃紧,东越军败多胜少,西疆军队则步步进逼;战况传来,朝廷上下,皆忧心如焚,再也无心于游乐之事。如此一来,内廷取消了今年的春狩。惠妃向皇上提议,春狩虽然取消,却需在御花园里设筵席招待近臣及其家眷,一则,不辜负这满园的大好春色,二则,稍加安抚近来有些惶惶的人心。皇上首肯之下,惠妃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昨天郁竹也收到了内廷的邀请,但其余几位赵府小姐仍被排除在外。紫极宫的赵贵妃近来深居简出,这次也不再说甚么,只和兄弟赵养性要求郁竹务必到场。
这日清早,郁竹才刚洗漱完毕,玉荟便进得房来,硬是督着她,从上到下全部换上时式新衣,又将其按在椅子里,替她细细描眉点唇敷粉;与此同时,侍女替她梳起精巧的发髻。折腾了半天,玉荟才满意地点头,拈去她肩头一根长发,笑道:
“行啦!包管他一见你就忘不了。”
郁竹抹抹额头的汗,一抬眼,在台上的青铜镜里见到了一个明眸皓齿的丽装少女。她明白玉荟的心意。这样的她,今天进宫之后,才不会给芊芊郡主夺走全部颜色,
呵,原来,在旁人眼里,她已到了要以容颜吸引之临目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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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锣鼓“咣咣”地响,郁竹则是神思恍惚。之临坐在皇子们的最前端,与她相隔甚远。可是,距离远又有甚么关系?以前两人总能生出些法子来遥遥相应的;现在,他却只将目光放在戏台上,半场戏下来,竟未朝她这边望一眼。
她心里酸涩,又怕受人非议,便不敢频频将目光投向彼端,只得盯着戏台,兀自想着心事。
他公务缠身,忙得不见首尾,两人已有月余未见;上次见面,他的腿疾发得恁重,不知他后来是否去找太医?不知是否每天吃药?还有--不知是谁给他涂抹药膏?
想到这里,她抬起眼睛。果不其然,芊芊郡主神色温柔,嘴角含笑,一双水眸正盈盈地望定那边的之临。
一根细细的针,轻轻刺进了她的心。
之临--之临--
可是,他没有听见她的呼唤。他神情专注,目不斜视,从桌上端起茶碗,一扬下巴将茶水饮下;那头上的金冠在阳光下灿然生辉,刺得她的眼睛生生疼。
郁竹闭上眼睛摸摸额头,低身从席间退了出来。
转过一带假山,身后的声音渐渐小了;前面石径尽头,伫立一座八角亭,她决定去休息会。可是,走过十来步,她发现亭柱后有个人正背对着这边;远远望去,那人金冠朱裳,身量瘦削。她心生警惕,立时退后,就待折返,不料那人转过身来,道:
“郁竹――”
郁竹定睛一瞧,松了口气,走上前道: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正是平王晏之安。
郁竹进了八角亭,给晏之安施礼问好。晏之安点点头,指指对面的石凳,道:“这里没有旁人,你也不必拘礼,坐下罢。”
郁竹依言坐下来。
她正思量如何开口相问盛梅之事,晏之安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盛梅好吗?”
“啊?”
没想到对方问得如此直接,倒把郁竹吓了一跳。想了想,她道:
“她很好,可是――”
“可是甚么?”晏之安问道。
郁竹看了他一眼,没有作答,只对着他将眉心微微皱起来。
晏之安凝视她一会,忽道:“郁竹,单就家世背景、心计才智而言,你与袁黛不相伯仲,知道我为甚么舍你而选她吗?”
郁竹的心“扑通”一跳,不知他因何如此相问。
晏之安笑了笑,继续道:“你的心思,永远游离于宫廷之外,即便强行成了这门亲事,你也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母亲曾起过那样的念头,不过听了我的分析,也就放弃了对你的期望。郁竹,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成为永王妃,既可以让你得到幸福,又能稍稍减缓永王对我的压力。可是,永王显然意识到芊芊郡主对他的帮助更大。我听说父皇已郑重其事地派人向北岭郡王要了郡主的生辰八字。”
郁竹的身子已然不稳。
“那么――”她颤声道:“他们要成亲了么?”
“暂时还没听到这样的风声。”晏之安道:“不过那是迟早的事。永王一旦与隋氏结亲,袁氏、没有子嗣的惠妃、北岭便会不遗余力地扶持永王;等永王当了太子,母亲、我、赵家被排挤出局的日子就指日可待。”的7e
“所以,王爷找了袁黛作为后着?”
晏之安沉默一会,道:“袁黛是个心气颇高的丫头――”他微微闭上眼睛,“生在帝王之家,若像你这般率性而为,我只怕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他忽然睁眼,投向郁竹的目光微有责备之意。
一阵细密急促的鼓点自假山背后传来;两人皆无言。
鼓点“咚”地重重落下,随即嘎然而止。
晏之安舒展了眉心,起身悠然道:“看样子,戏是散了,我要去找袁黛,你和我一起走么?”
郁竹摇摇头,起身与他道别。
晏之安拾阶而下,径自去了。
她木然坐下,呆呆地回味晏之安的话。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入她的耳朵。她抬头一望,一群人正从假山背后转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之临;只见他面容肃然,目光湛亮,步履走得甚是坚定。转眼间,这群人已走到近前。
郁竹站起来,低身行礼。
八角亭紧靠石径一边,他当然应该看到她的。可是,他很快便从她身边经过了,甚至没有放缓步伐。
脚步声远去,郁竹直了身体,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上另一条道;她走得如此专心,以至没有察觉有个人离了那群人,迟疑着跟上了自己。
那么,他终究是要当太子的;皇上百年之后,他自然要登基做新皇。
清瘦少年晏之临与九五之尊的皇上自是全然不同,前者可以由她亲自嘘寒问暖;而后者,压根轮不上她去说半句话。
那么,从此以后,他们就是陌路人了?或者――
巴巴地等他从别的女子身上分一点垂青过来?
糊里糊涂走了很久,她才惊觉自己已到了彩霞池边,不远处就是笠云渡;走过笠云渡,就是隆福宫的地界。
隆福宫,为甚么自己绕来绕去还是要来这里?
她惨然一笑,踏上了笠云渡长桥。
走到桥中央,她忽觉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便是一阵漆黑,所有的声音迅速远离,余下的,是耳中越来越响的嗡嗡之声。她茫然地伸出手想抓住点甚么;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她的身子,软软地往一边倾去。
夕阳的余晖将长长的桥身染得金黄,桥下的彩霞池正自澄波荡漾。
就在她的身子快倒入水中的刹那,一道身影蓦然窜上,胳膊伸出揪住了她腰畔的绢带,将其用力拖离了危险的境地。
手随即松开,郁竹“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桥上。她的头歪到一边,双目紧闭,已然晕厥过去。
那人的神情颇为紧张,推推郁竹的肩膀,还叫了两声她的名字,郁竹自然不应不答。那人像是想到了甚么,用食指探她鼻息。呼一口气,他压着嗓子气呼呼骂道:
“瞧这模样,定是勾动心事发了旧疾!倘若当日好好答应我的提议,哪会有你今天的下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人抛弃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呢!话说回来,那天挨了你好几拳,今天我自然要打还你的!”说着,他“哼”了一声,果然高高扬起了右掌。
郁竹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苍白,纤眉紧锁,两扇长长的、紧闭的睫毛间,还隐隐缀了些泪珠儿。平日里冷漠绝然的气质已荡然无存。
她自然不再躲闪,也不会朝他当胸挥拳了。
他怔怔地发了会呆。
过了半天,手依旧停在半空中。
他的眉间,忽然浮出一朵暗色的云。那一掌落下了,却是缓缓地、轻轻地落在她的脸庞之上。他抬起头,环顾四周。
除了面前这一汪池水,远处尽是郁郁苍苍的树林。风在林间穿行,传来的只有沙沙的树叶响。
这里是宫中的僻静所在,向来鲜有人至。
他轻咳几声,弯下腰,一手搁到郁竹颈后,一手抄起她的腰,将其横抱当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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