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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技词-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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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小姐,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子,居然为了他,来到了这里。
今天出门时,自己也不知冲撞了哪位菩萨,合该倒霉――
居然一脚踏进了四皇子殿下的风流情史圈啊!
呵――郁竹苦笑。
新雪见郁竹若有所思,继而神色苦恼,便料定自己猜对了。她期期艾艾道:
“对不起,其实我――”
郁竹望她一眼,断然摇头,“他跟我没关系,完全没关系。”
新雪看着郁竹,神色疑惑,想了想,又道:“那么,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呢?”
郁竹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觉整件事荒诞滑稽又无聊。四皇子的风流韵事与她何干?为甚么要她夹到中间来解释这事的来龙去脉呢?想到这里,她生了离去之意,便起身道:
“你别多想,好生休息罢,我先去了。”
新雪抱膝坐在凭几上,道:“你不说我也明白,安公子他人品俊雅,喜欢他的女子一定不少;赵姑娘,麻烦你回去告诉那位姑娘,我不会妨碍她,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郁竹默然。
“我看得出来,你和那位姑娘,都生在富贵人家。呵――多好啊!在闺房里做做针线活,或者到园里放放风筝,甚至和你一样,扮个男装四处游玩,不用看人脸色,也不为生计发愁。”她叹息着,“而新雪,不过是水里的一朵小小浮萍,漂到哪里算哪里,只是――若有那么一块稍稍风平浪静的地方,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对于未来,新雪从不敢存半点非分之念。”
郁竹看着新雪。后者已卸去了发间的玳瑁梳,满头乌发垂落胸前。淡淡的烛光下,那张雪白的、小小的瓜子脸庞微微仰着,目光清澈如泉流。此刻的她,就像一个随意坐在家中窗框上的寻常女孩儿。
而寻常女孩儿,终究是渴望着幸福的。
郁竹抿唇。她弯下腰,道:
“以后,若有甚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还有,我觉得――“她的额间忽然浮出一朵乌云,“安公子那里,似乎没有可以让小小浮萍休憩的地方。”
新雪直直瞅着她。
郁竹直起腰,道:“我真要走啦!你休息罢。”她轻轻按住新雪作势欲起的身子,“不用送了。”
她转过身,走到门边,像是想到了甚么,回头道:
“富贵人家的女子,虽不为生计发愁,但大多数人的命运也似浮萍一般。她们就像棋枰里的棋子,或弃或保,或生或死,命运全然掌握在下棋人手中;而下棋之人,是永远不会顾及棋子的喜怒哀乐的。”说完,她回身开门,出去,又轻轻带上了门。
………
回到包间,庭宴仍在继续;然而袁黛一见她,便站了起来,说是要回去。那个左凌仁左公子一心一意巴望着送其回去,却给袁黛冷冷地拒绝了,说是家里已有马车来接,只需赵郁竹赵公子陪着即可。左凌仁很仔细地打量了郁竹两眼,郁竹还略略有点紧张,好在那公子哥儿眼中一片茫然,显然没认出她来。
郁竹、袁黛和丫环走出丰乐楼外,果然,一匹马车“得得”地驶到她们身边。
两位小姐上了车,那丫环却没坐进来。袁黛的脸色一直阴沉着,也许根本没有考虑“孤男寡女”能否同车的问题,郁竹便也懒得理会了。
两人都不开口。车厢里只回荡着车轮碾过街道的辚辚声。
良久良久,袁黛终于道:“赵郁竹,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傻又无聊?”
沉默片刻,郁竹道:“殿下行事一向如此,袁姑娘认识他亦非一两日,如何到现在才生这好奇之心呢?”
袁黛转头望向窗外,幽幽道:“我就想瞧瞧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与四皇子走得很近的丰乐楼歌舞姬是个怎样的女人;况且――”她顿了下,又道:“每月总有四五夜不回宫,我总要来看看那个让他乐不思蜀的地方。”
郁竹皱眉,忽然想起新雪那布置得甚华丽的住处以及隐在锦步障后的小小卧室;一股烦恶涌上心头;随后,便是对面前女孩的浅浅同情。
忽明忽暗的街光下,她能看见袁黛眼里似乎蒙了层亮晶晶的东西。
她轻叹口气,思忖一会,道:“新雪让我告诉你,她不会妨碍你们。”
袁黛身子一震,突然发出一声极不屑的冷笑。
“这是甚么话!堂堂的袁家大小姐,竟需要一个下贱舞姬的怜悯么?”
她缓缓挺直了背脊,小巧的下巴也习惯性地扬起,“我从小就认识四皇子,他有这个脾性,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呵――三两月之后,到底谁需要谁的怜悯,还是很难说的呢!”
郁竹闭着眼轻抚额头,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着了。”
袁黛点点头,道:“你的心里,只永王一人而已;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在你心上。”她忽然转过脸来看着郁竹,口气冷冷,“关于永王,我倒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两件事情。第一,你放心,我不会去吃回头草,尽管很多人劝我甚至逼我这么做;第二,忠告你,好生看着他点。永王血统纯正高贵,其他任何一位皇子都无法与之比肩。若有朝一日他登临太子之位,在众人眼中,一个平民出身的赵郁竹,是配不起他的。你们赵家――用四皇子的话说,虽然显赫一时,却永远改变不了平民的根基。那时,王爷自己是甚么想法,也很难说啊!”
马车咯噔一下,停了下来。
外面那丫环唤道:“小姐,咱们到啦!”
袁黛移身至门口,又道:“据我所知,现在可有不少女孩对他感兴趣。别太相信他的耐受力,王爷虽是个谦谦君子,可也毕竟是个男子,是不是?赵郁竹,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也衷心希望你不会与我同病相怜。还有,今晚之事,希望你尽快忘记,谢谢。”说完,她淡淡地点头,掀开轿帘,由那丫环扶着下了车。
马车轻震,重新出发;驶过两条大街,便是赵府。
郁竹跳下来。
赵府大门,她是照例不走的;沿着围墙走过二十来步,大树倚墙而生;脚一蹬,身子轻纵,借着树枝的弹力,便跃过了高高的围墙。
围墙这边,是赵府后院的一处僻静之地。因平时罕有人至,草木长得特别茂盛。一口小小的池塘里,水平如镜,静静倒映着天上的一弯冷月。
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她觉得胸口有点堵。于是,她找了块平整的假山石坐下,伸出手来呵了口气,然后,手托着腮帮怔怔望着水中之月发起呆来。
冬夜的风吹得光秃秃的草木“哗啦啦”地响,还搅碎了那一池月光。她双手抱膝,蜷了蜷身子。忽然,一块甚么东西“叮”地落在了山石上。她捡起一看,原来是从不离身的双凤白玉佩。
轻轻拂去尘土,她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丝丝凉意从掌心传至胳膊,直达心底。顷刻间,一颗心竟如掌中之玉般澄澈通透起来。
她失笑。
四皇子是四皇子――
之临是之临――
他们是他们――
我们是我们――
我们彼此真心相待,怎怕外人来插足?
外界那些龌龊不堪的事,与我们何干?
手掌打开,玉佩笼着一汪清辉静卧掌中,晶莹剔透地仿佛不是人间之物。
幸好――
我有之临。
假如没有了你,我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竹枝词 第二篇:天命 第二十七章
章节字数:7452 更新时间:07…10…09 21:11
郁竹倚坐在池塘边一张靠椅里。虽是冬日,但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暖和得如同到了万物生长的季节,令她觉得浑身舒泰。但更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她现在心情极好。
“啊!又是一条!”
一个背对她的年轻男子从锦墩上站起来,胳膊上下挥动。波光粼粼的水面“哗啦啦”响过一阵后,一尾锦鲤突然冲出水面,在空中划了个圈,“啪”地掉在岸边。男子俯身拾起鱼儿,扔进身边的木桶里。他侧脸扬眉,神情颇为生动。
郁竹亦笑。不知不觉间,永王晏之临已修炼成钓鱼的行家。
不过,这里不是隆福宫,而是赵府后园。
今年入冬以后,郁竹的头痛症发作得甚是厉害,以致连着数日卧床不起。大夫虽诊不出病因,但斩钉截铁地要求她在家静养。这样一来,隆福宫是暂时不能去的了;于是,郁竹托人去隆福宫说明了原因并告了假。
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永王殿下突然驾临赵府。赵养性恰好不在府中。猝不及防的玉荟有些发慌。王爷倒很和蔼,免去了一切繁文缛节,简单地叙过好之后,只要求见赵家小姐郁竹。于是,在家闷得发慌的郁竹很诧异地见到了仿佛从天而降的晏之临。
然后,晏之临每隔半月就来赵府探望郁竹。他从不与赵养性碰面;赵养性也有意识避开去,且严令赵府上下不得胡乱张扬。然而,永王登临东越金吾赵家是何等瞩目之事!很快的,这件事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得沸沸扬扬。人们开始偷偷地揣测永王殿下和金吾将军赵养性的真实意图。
郁竹微笑。之临惟一的意图,就是来探望她,与那复杂莫测的官场政治毫无关联;而自己的父亲――她又微微皱眉,这阵子是免不了要承受姑妈的责备与猜疑的。
啊――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这个背对着她、正忙着拽拉鱼线的瘦削男子,已渐渐成为东越朝廷中最关键的政治人物之一;他的一举一动,正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晏之临放下鱼竿,左手拎水桶右手端锦墩,走过来,在郁竹身边舒舒服服地坐下。水桶里十来尾锦鲤正劈里啪啦地击打水面。
晏之临弯腰抓起一条。然后――
“扑!”鱼儿被抛回池中。
晏之临又抓出一条。
郁竹探头一看,道:“咦――这是黑点!”
晏之临笑道:“可不是!老朋友呢!连着被咱们钓上来两次了!真是个不长记性的小东西!”
说完,手一扬,锦鲤又被抛去。
他又抓出一条正活蹦乱跳的大白泻锦鲤。
两人一瞧,齐齐呆住。
“腹部有个月牙瘢痕,这又是月牙!”郁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条傻鱼儿居然回回被咱们钓上来!”晏之临摇头叹息。
不过,这条傻冒到家的鱼运气很好,重新被两人放归水里。
就这样,桶里的鱼被一条条地抛回水中。最后,晏之临到池边倒转水桶,将水倒了个一干二净。
他坐回到郁竹身边。
两人都不说话。
郁竹仰起脸来。天边,三两朵轻盈的云正一点点地飘浮远去,形迹悠闲而散漫,一如他们两个。
忽然,郁竹发现晏之临眼睛一眨不眨地,正盯着她看。
“嗯?”郁竹略略歪过头。她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
晏之临沉默地望着她。好一会,他却道:“这阵子觉得好些了么?”
郁竹点头。她的身体底子原本是很不错的。
她反而暗暗地为晏之临担心。他目光熠熠,但眼中充了不少血丝,身体也在慢慢地消瘦。他一定整天忙碌劳累。上次碰面时,疲惫的他,甚至斜靠着她睡着了。
“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郁竹道。
晏之临伸手抚着额头,“下月初北岭郡王将至永州,父皇命我打点一切事宜。没关系――忙过这阵就好――到时我和父皇请假好生休息去。”他淡淡地苦笑,“皇弟们都很努力!我这个做大皇兄的,已经浪费了这么多时日,现在总得奋起直追,否则,如何直面父皇和朝中诸位大臣?”
郁竹微微叹息,“你知道,我甚么都不在乎的。”
“我知道的。”晏之临道。
他忽然欠身过来,轻轻吻了吻郁竹的脸。煦暖的阳光洒落四周,他身上的气息清新而芬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冬日下午,郁竹闷坐房中正喝茶看闲书。忽然,门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郁竹抬头一看,盛梅已兴冲冲地走进房中。
姐妹俩叙了一些日常琐事,盛梅忽神神秘秘道:
“姐,昨天我遇见一个人,你道是谁?”
“谁呀?”郁竹随意翻着书页,笑问。
“嘿!是四皇子殿下!”盛梅提高了嗓门冷不防道。然后,她瞪大眼睛使劲瞧着姐姐,可是后者只“嗯”了一声,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盛梅迷惑地眨眨眼睛。她又道:
“四皇子殿下悄悄地问我――你得了甚么病,到底要不要紧,为甚么这阵子都不见人。”
“哦?”郁竹终于抬起了眼睛。她皱眉道:“你怎么回答呢?”
盛梅道:“我照实说喽――你旧病复发,不过发作得挺严重,所以在家养病。结果,他就闷声不响,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顿了下,笑道:“我又说――殿下,倘若您担心我姐姐的病,不妨来我家瞧瞧她啊!啊――我看他的样子啊,倒真有点想来咱们家看你呢!”
郁竹微恼,道:“多事!”
盛梅笑道:“听我说下去嘛!我假装想了想,又说――算啦!您还是别来啦!永王殿下隔三岔五就来看我姐姐,他俩亲亲密密地不知有多要好;可没时间再来接待您啊!”
郁竹差点给一口茶水呛着,好容易顺过了气,她道:“你说话好歹庄重文雅些,不行么?”
盛梅却是洋洋自得,道:“我看他脸孔红一阵白一阵的,到最后,哼了一声,背着手气呼呼地就走了。哈!这回,我可给枫萍报仇了!”
郁竹却是不明所以。盛梅说的枫萍,大概是指去年才调至永州任户部堂官的张放生的女儿张枫萍,因是盛梅的好朋友,在家倒常听盛梅提起;郁竹自己也见过,那是个脸儿圆润可爱,性格活泼开朗的女孩儿。
盛梅嚷道:“四皇子可把枫萍坑苦啦!她本和那个卢家二公子从小就订了亲,原打算明年就成亲的。可是四皇子偏当众说她生得‘又丑又肥,一脸呆相’。结果,那卢公子回去硬逼着父母去张家退亲。他父母拗不过,仗着脸皮厚、官阶又比张家高,真就登门要求退亲!现在枫萍整天在家哭哭啼啼,连宫里的两位娘娘都惊动了!姐姐你说,这可不是四皇子做的好事么?”
郁竹摇头,暗道那可怜的张家姑娘以前也不知怎生得罪了四皇子爷,以致遭受如此无妄之灾。想了想,她道:
“盛梅,你以后离四皇子远点,千万别去惹他,知道么?”
盛梅却朝姐姐皱皱鼻子,笑道:“我才不怕他呢!反正有你担着!”
郁竹才想说“我顶甚么用?见了他,我一样敬而远之的”,可是盛梅下一句话把她噎住了。
“姐,我问你,四皇子殿下是不是很喜欢你?”
郁竹惊讶地看着妹妹。
盛梅敛了笑容,叹息道:“你当我真傻得甚么也看不出来?他不喜欢你,干嘛要来找我问你的病情;平常日子里,他根本懒得理我。还有――姐啊,你两个月没出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甚么事。几乎全永州的人都在传言,四皇子殿下对金吾将军赵家的大小姐郁竹爱得着迷,连袁太师家的阿黛都抛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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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竹停止了翻书的动作;半晌,她轻轻蹙着眉头,道:
“谁说的?”
盛梅困惑地摸摸头发,想了好一会,才道:
“很难说得清楚呢!似乎一夜之间,人人都知晓了!昨天,琴青她们都偷偷跑来问我。姐――”她抱着郁竹的胳膊摇来摇去,语带撒娇,“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和别人说去!”
郁竹摇头,断然道:
“没有这回事。“
“可是,他真的很关心你――”盛梅不甘心地嚷。
郁竹仰头望着窗棂,眉尖蹙着一汪冷淡,“我便是这样了!至于别人有甚么想头,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盛梅愣愣地看着姐姐,叹道:“你整天呆在家里,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你可知道,现在,‘赵郁竹’这个名字,一天之中不知要给我们提起多少回呢?”
盛梅继续道:“永王殿下渐受皇上器重,朝中不少大臣转而投靠于他。可是,他偏和赵贵妃的侄女往来密切;现在,原本与此毫不相干的四皇子殿下又跳了出来。你说说,这样叫人琢磨不透的事,怎不让人心生好奇呢!”
郁竹默不作声,心头微微震动。
之临他――
传得如此沸沸扬扬的事,身处风口浪尖的他怎会不知道!可是,这些日子来,他竟然只字不提!
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不在意到根本不屑于说――
郁竹侧脸,轻轻托腮。
薄薄的窗格纸上,渐渐浮出晏之临的身影。
她阖上眼帘,黑暗中,晏之临的影子仍在不停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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