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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技词-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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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竹望着他们,脑中出现了刹那的空白,好在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片刻之后,她沉声道:

    “两位,我有重要物事要交给我们刘大人,方才他命我来这里找他,不知他到了没有?”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目光却若无其事地在两人脸上轮番打量。

    “哦!”两人明显放松了下来,其中一个笑道:“你家大人才进去呢!”

    郁竹拱了拱手,亦笑道:“如此甚好,多谢!”

    伙计们身子往旁稍让了让,郁竹就从中间走过去。

    两人则走出去,返身关上了门。

    黑沉沉的天空下,院子里寂静异常。假山池塘、花木小径,布置得错落有致。

    院中央盖了三间小小的精舍,一侧的窗户隐隐透出光亮来。

    郁竹悄悄潜至窗下。长窗虽然紧闭,但上面一扇透气小窗用根木棍支着,留着半掌宽的缝。里屋的声音,她听得尚清楚。

    一人道:“大人回去后,请禀知你家主公,这里一切都好,他尽可放心。”这声音淡淡的,听着有些耳熟,但郁竹一时辨别不出他的身份。

    沉寂片刻后,屋中另有一人道:“阁下既如此说,相信我家主公得闻后,必定安心下来。”这声音刻意压低,但听得出此人平时嗓门一定又大又粗。

    两人均是哈哈一笑。

    然后,粗嗓门又道:“话虽这么说,阁下还是谨慎小心为妙,这阵子风声确实紧些;不过我家主公说,等撑过这当口,躲过了那位小太岁的盘查,就万事无忧了。”

    先开口之人“呵”地一笑,道:“你家主公对他竟如此忌惮么?”

    粗嗓门哼道:“那倒不是!只不过事情紧要,咱们半点纰漏也出不得!哼!他一个毛头小子,屁事不懂!成天嘻嘻哈哈,只知吃酒玩乐,如今能一本正经地当起这种大案子的主审官,还不是仗着皇上对他的几分喜爱!只要我们精诚团结,咬紧牙关,他再厉害,也休想在我们身上挖到半条线索!到那时,不用我们出手,朝廷中自有官员上奏弹劾于他;皇上再宠爱他,也只有以国事为重,撤了他的职!嘿――”

    郁竹在外面听得分明,心道,他们口中的“小太岁”,似乎是四皇子晏之原。粗嗓门的话里存了不少蔑视之意,显是还不很了解那位“小太岁”的真面目。口蜜腹剑是他看家的本事,虽然整天笑脸迎人,但一旦翻起脸来,那是六亲不认的;朝人胸口捅刀子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这样的人,怎会轻易任人弹劾撤职?

    果然,先开口之人道:“你家主公怕不是这番意思罢!这位皇子爷倒是我们丰乐楼的常客,这人年轻风流,出手阔绰异常,是这里第一等受欢迎的客人!可是,没人能猜出他的身份来历,若非你家主公向我直接挑明,我也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个花天酒地、性好渔色的富家少爷!嘿嘿!且不论他没几天就轻轻易易挑了杨老四的店,单论他那份不动声色的颜面功夫,又有几个少年人能有得!”

    粗嗓门不吭声。

    先开口之人又道:“好在我们还算老天保佑,如今只需把住风声,至于狱中之人――”他顿了顿,淡淡道:“大人实在照应不到,舍弃便是,省得多事多留把柄。”

    粗嗓门“唔”了一声。

    先开口之人道:“这里储存的火药是尽够用了,待风声稍过,咱们再作打算罢。”

    粗嗓门冷冷道:“到时咱们做桩大买卖。”

    郁竹的心“噗”地一跳,本能地凑上前去,想听清楚更多的细节。然而两人就此打住,不再言语。

    隔了一会,粗嗓门道:“主公的意思,在下已经带到;现在各处盘查甚紧,此处我不方便久留――”

    他似有离去之意。

    郁竹微一沉吟,略略四顾,果断后退。她步至小径尽头,悄悄打开木门。

    那两人仍旧立在阶下。

    “两位――”郁竹步下台阶,不慌不忙道:“我家大人即刻就要回去,我去前面打点一下。”

    两个伙计抱了抱拳,让开了路。

    郁竹点头一笑,负手从两人中间昂然而过。

    横穿整个漆黑的后院,迈过中门门槛,便身处丰乐楼前院的底层了。男子的轰然大笑、女子的咯咯娇笑及叮叮当当的酒杯碰撞声重新充盈她的耳朵。她才想松口气,忽听身边有人轻喝道:

    “你是甚么人?怎会在这里?”

    郁竹扭过头,只见不远处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瞪着她,满眼怀疑之色。

    郁竹直视那汉子,搭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放下。沉默片刻后,她静静答道:

    “我在楼上喝酒,中途出来想解个手,谁知找了一圈,也没找对地方。”

    那汉子脸色稍霁,但眼中怀疑并未褪净。

    “伙计们怎么不来引路?公子都快走到后院去啦!”

    郁竹假意讶然道:“是么?怪不得黑漆漆地甚么也看不见,原来真的找错地方啦!”

    汉子道:“不知公子在楼上哪处包间喝酒?不妨带我回去,我来吩咐小伙计好好伺候着公子去那该去的地方。”

    郁竹含笑称好,心里却开始犯愁。这人做贼心虚,却又谨慎之极,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话呢!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木梯蹬蹬地上了二楼。郁竹走在前面,步履轻快,脑中飞快地转着念头。

    走廊两边的包间都甚小,回旋余地不大,自然脱身不易;只有上次来这里时曾经待过的那间,空间阔大,还有窗户――

    她打定主意,脚下步伐加快,那人也是如影随形地跟着。

    走到走廊岔口,她毫不犹豫左转,在左首第一间包间站定。

    她不假思索,推门而入。

    “哗――”

    纷乱的身影、拂动的轻纱、莺歌燕语夹杂着酒水菜肴的香气,宛如汹涌的潮水,顷刻间将她的耳朵塞了个满满当当。

    她猝不及防,只好呆呆地置身于明亮的烛光下。

    原以为两扇紧闭的门后是个沉寂的、空空如也的世界――

    地毯四周,摆放着十来张案几。几上杯盘陈错,几后男女间坐。整个包间,男男女女,人来人往,起码有三四十人。

    郁竹硬着头皮,走上几步,结果不知不觉间站到了地毯中央。

    这个地方颇能引人注目,众多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

    郁竹定了定神,想寻找一个可以容纳自己的空间。她能感到背后有双目光正紧盯着自己,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手。这里客人众多,场面杂乱,也许可以助自己从容脱身。

    忽然――

    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飘入她的耳朵。

    “郁竹,你怎么才来?快过来!这边坐!”

    郁竹愣了愣神,循声望去,只见最上首的那张案几后,一个鲜丽少年正朝她兴冲冲地招手,脸上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他乡遇故知一般。

    霎时,包间里静了一静,几乎所有在场之人都停下手头的动作,扭过头来瞧她。

    郁竹咽了口唾沫,想一想,无招可支,只得慢慢走过去。四皇子晏之原手持酒盅,盘腿坐在案几后,歪着头笑嘻嘻地瞅她。

    除晏之原的那张案几,上首并无其他可坐之处,偏偏他身边还倚着一对薄纱罗裹的美人儿,浓郁的脂粉香扑面而来。她忍住返身而逃的冲动,坐下去,却又实在熬不住――

    “啊啾――”

    她狠狠打了个喷嚏。

    “呵――”

    晏之原手托腮帮,嘴边笑意盈盈。月余不见,他的脸颊丰满起来,尖尖的下颌有点见方,眉锋的阴影也越发浓重了,只有那双眼睛仍是滴溜溜的,不见片刻安定。

    “公――公子,是你吗?”

    一个娇娇嫩嫩的声音传过来。

    晏之原背后,一个盛装的紫衣女子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惊喜莫名。

    郁竹定睛一瞧,竟是多时未见的新雪。

    “新雪姑娘,你好。”郁竹微微一笑,点头问好。

    “赵公子,您很久没来啦!”新雪十分欢喜,脸上酒窝忽隐忽现。

    晏之原左右瞧瞧,笑道:

    “原来你俩是旧相识啊!”

    他不由分说,一把将新雪拽出,往她手里塞了盅酒,推到郁竹面前。

    “旧相好重逢,需互敬一杯!快!快!”

    新雪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端起酒盅,笑道:“赵公子,请――”

    今日,她脸颊红润,眉色青翠,显得极为容光焕发,与初见那天不可同日而语。

    伶俐的伙计眼明手快,早将满斟的酒盅搁到郁竹身前。

    郁竹无法,端起酒盅,冲新雪一笑,仰头一饮而尽。入口之处,只觉酒味香醇。这酒正是丰乐楼的招牌――蓬莱春。

    顿时,下首起哄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郁竹眼角余光扫去,发现满场里再也找不到那名随她而来的汉子。她轻呼一口气,道:

    “天色不早,各位慢用,我先告辞了。”

    说着,她站起来。

    “喂――喂――拦住她――”

    这是晏之原含笑的声音。

    两个粉衣美貌女子追了上来,将她强按回座位上。

    “公子,如此良辰美景,您怎能说走就走?来――我们敬公子一杯――”

    美貌女子笑得娇滴滴。

    一杯斟得满满的酒直接搁到郁竹唇边,香馥馥的身体贴上来。

    两个女子瞧着弱不禁风,力气着实不小。她们一左一右,将郁竹紧紧钳制住。郁竹暗自叫苦,却又不能过分挣扎暴露了身份,只好任她们强灌了好几杯酒下肚。

    空腹喝酒,本是席面大忌。郁竹捂着嘴,咳嗽起来,一层薄薄的胭脂色已浮了上来。

    好在头脑很清醒。她直起头,狠狠瞪了晏之原一眼。后者居然不生气,抬了抬眉毛,还笑了笑。

    他持着酒盅,悠然道:“各位,这位是赵郁竹赵公子,是我的好朋友,大家不妨过来与他厮见一番。”

    在场之人本都是永州高门子弟,年纪既轻,逗趣之心颇强。他们见郁竹容貌俊秀,衣饰华贵,就认定是同道之人;又见她似乎与他们的公子关系熟稔――偏偏后者整人心思明显,便一起心照不宣,存心凑趣。于是,十多人流水价般上来见礼、敬酒。

    郁竹推搪再三,几轮下来,还是被灌了七、八杯。

    头,有点晕了。她摸摸额头,定定神,还好,没醉呢。感谢上苍,给了她一副天生能喝酒的好胃肠。

    但是那晏之原太可恶了。

    她瞅空又瞪了他一眼。不过她不知道,这会自己的眼睛雾蒙蒙的,眼神非但不带厌恶,反而横生了几分妩媚。

    晏之原默默看她片刻,忽然唇角一勾,搂住了右面的美人儿,笑道:

    “小绿呀,你猜猜,咱们面前这位赵公子是甚么人?”

    小绿眨着水汪汪的美眸,笑道:“这还用猜么!赵公子相貌不凡,举止潇洒,自然是位名门公子!”

    晏之原摇头道:“猜对一小半而已!这位赵公子,人生得标致,心地又好,人称‘转世活观音’啦!”这话听着像赞美,可他的声音怪腔怪调,怎么听都别扭,引得全场哄笑一片。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再次细打量这位“貌美心善的活菩萨”。

    郁竹不理不睬。她皱着眉头,注视着头顶的藻井出起神来。

    小绿定要晏之原解释得清楚明白。

    晏之原瞧着郁竹冷冷淡淡的半边脸庞,挑眉道:“赵公子这人心地特别善良,特别会怜贫惜弱。他家的小猫小狗,但凡少条胳膊瘸条腿的,生来没爹没娘的,身世悲惨点的,总能得到他的特殊照顾。结果,我们这种长得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她倒不太有工夫待见了。”

    郁竹心中一动,抬眼瞥去,只见晏之原眉毛高挑,薄唇斜撇,脸上尽是挖苦之色。她强忍怒气,站起身来。谁知,袖子又给身畔的女子捉住了。

    那女子笑道:“赵公子,我们这里的姐妹,哪个不是没爹没娘,身世悲惨?您既有菩萨心肠,不如陪我们多喝两杯,否则,我们岂不是连公子家里的小猫小狗也不如?”

    四五个女子,包括小绿,一起围过来,个个不依不饶,非要郁竹喝了自己掌中之酒才肯罢休。

    上首顿时闹成一团。

    晏之原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郁竹与众女子纠缠;一回头,却见新雪依旧坐在那里,亦是笑逐颜开。

    “新雪,你怎么不去呢?”晏之原笑道,“赵公子人品一流,家资万贯,若给他瞧中了,你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新雪脸一红,抬起眼睛,羞怯怯地看了晏之原一眼,居然摇摇头。

    晏之原耸耸肩,猛然回身将新雪拉起,大力推向郁竹。

    “别傻啦!快去罢!”

    新雪“啊”地一声尖叫,身子飞出,和郁竹撞了个满怀,而后者刚从人堆里满头大汗地挤出来。

    两人又跌作一团。

    “哈哈哈哈!”

    在场之人似乎从没见过这等有趣之事,个个笑得东倒西歪;那晏之原更是乐得前仰后合。

    郁竹好容易站起来,将新雪扶到一边。

    “你做甚么?”她蹙眉瞪着晏之原,轻声喝道。

    不知是饮酒太多还是动了真怒,她脸颊泛红,明眸忽闪,胸脯一起一伏,一改平日冷静自持的模样。

    晏之原忽然敛起笑容,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他低头给自己的酒杯斟满酒,端起来,幽然道:

    “郁竹,能再次遇见你,真是不易!我们也碰碰杯罢!”

    一旁的女子殷勤地将注满酒的杯子举到郁竹唇边。

    郁竹低眸,凝视那晃荡不已的酒液。

    偌大的包间里一片嘈杂,郁竹的脑子也是“嗡嗡”作响。

    晏之原的脸,突然模糊一片。

    然后,整个世界变得沉寂黑暗。

    “咣当――”

    众人惊呼声中,郁竹身子向后,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之上。
 


竹枝词 第二篇:天命 第二十五章
章节字数:7422 更新时间:07…10…07 19:25
    一干女子吓了一跳,纷纷聚拢过来。小绿半跪身子轻轻推了推郁竹。

    “公子—公子—”

    郁竹脸泛红晕,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小绿以手指轻触郁竹脸庞,抬头笑道:“赵公子醉了呢!要不—先扶他去妾身房里休息一晚罢?”

    话音刚落,便有四、五个女子抢过来纷纷道自己的房间最清净雅致。一时间,几个歌姬为了赵郁竹大有争吵之势;更有性急者,索性伸手去拉郁竹的衣带。

    “都给我住手!”有人突然大声喝道。

    众女抬头,正见皱着眉、阴着脸的晏之原。她们从未见他如此,都讪讪地住了口,那几个也悄悄放开了郁竹。

    晏之原放下酒杯,移身过来。

    下首之人亦围拢过来探看究竟。

    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中,晏之原两条眉毛居然缓缓舒展开来。他的目光落在几个歌姬脸上,唇边浮出一丝笑意。

    “你们的如意算盘怕要落空!赵公子他父母看管得可紧,夜不归家可不成!恩—所以还得劳我大驾,送他回去!”说着,他握住郁竹袖底的手,一用力,将她扶坐起来。

    这时,郁竹忽然睁开了眼,挣扎着起身,还走了两步。她目光茫然,脚步不稳,却使劲甩脱了晏之原。晏之原咕咕哝哝跟在后面,脸色虽不豫,脚步却不落下;一路上,还少不得将那些不怎么识趣、欲来扶郁竹的人赶开。

    越过众人,出包间,下楼梯,穿过厅堂,到了门外。

    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已候在那里。

    郁竹还往前走,却被晏之原一把拖住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孤身走夜路,成个什么体统!”

    这回,不管郁竹如何挣扎,他总不放手,又是推又是搡的,硬将其塞进了马车,“砰”地关了门。

    他回头吩咐几句后,也钻了进去。

    马车慢慢驶动,离了丰乐楼。

    有人在外轻叩板壁。

    “主子爷,去哪?”这是张帏的声音。

    晏之原瞧瞧歪在角落里、似乎人事不省的郁竹,笑了笑。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郁竹已微微睁了眼。

    “我要回去—”醉了酒的她,口齿仍是清晰。

    外面没动静。

    晏之原怔了片刻,最后亦道:

    “去将军府。”

    张帏应一声。

    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马车,驶过车水马龙的熙春大街。

    车厢里—

    晏之原低下头,双目直瞅郁竹。

    “喂—”

    郁竹不作声。她阖着眼,头枕在小桌上,似已睡去。

    晏之原悄悄地往那边挪了挪身子,犹豫一下,终是伸出手去覆住了那只搭在桌沿上的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粉红透明的指甲。指甲边缘剪得平整朴实。由于经年累月地练剑,掌心、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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