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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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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孤身拜访
自从一大清早收到赫提钵的消息之后,阙特勒便一直没有出门,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帐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帐内,一直是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想什么。
他这种状态,引起了奴隶们的注意,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主人,被主人施以严酷的刑罚。一时间,周围很大的范围之内,都是鸦雀无声,帐外那些奴婢牵马引羊经过,脚步也是一深一浅,绝不敢多发出一点声音。这种安静,可算是到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忽然,门外闯进一个奴隶什长来,慌慌张张地禀报道:“不好了,阙特勒,那人来了!”这奴隶什长不是别人,正是阙特勒刚刚提拔的赫提钵。他得了赏赐,立即履新,一刻也不曾耽误,现在已经是正式走马上任了。他对于现在的职位极为满意,一刻也不想耽搁,就开始旅行他的职责了。
“谁来了?如此慌慌张张的!”阙特勒有些不满意地问道。对于一个第一天上任,就展现出毛躁脾气的奴隶什长,他是不会喜欢的。
“张将军,那个大周使节,张将军他来了!”赫提钵并没有变得更加从容一些,反而越加的慌张了。
“啊!”阙特勒一听来者居然是张易之,面色也是阴晴不定。他现在,对于张易之的忌惮,是前所未有的深。毕竟,张易之掌握了一个他的天大把柄。而自己虽然要出手对付张易之,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来了多少人?”阙特勒沉声问道。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他已经在筹算着,要是直接冲突起来,自己会不会吃亏。他虽是突厥公认的未来第一勇士,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所以,他几乎从不自恃武力,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
“就……”
“就我一个!”赫提钵一言未了,帐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阙特勒定睛看去,却见张易之轻轻地走了进来,脚步轻松,神态从容。阙特勒见了,顿时产生了一种幻觉,感觉这人似乎正走进他自己的家中一般,而他阙特勒倒像是此间的客人。这种发自内心的从容,实在是让他疑惑,又有些震惊。
“难道这厮还不知道我敢对他下手?”阙特勒暗暗忖道:“他难道以为自己掌握了我的把柄,就可以一心一意地要挟我吗?若是如此的话,他就太小觑我阙特勒的胆识了。我若是那么好对付的,还是骨咄禄可汗的儿子阙特勒吗?不过,我倒是挺佩服这厮的胆识,掌握了我这样大的把柄,竟然还敢独自上门,一点也不怕我杀人灭口!”
一抹阴鹫,缓缓地划过阙特勒的内心。
张易之坐下了,并没有等阙特勒请他坐下,他就毫不客气地坐下了,然后,他回头向赫提钵道:“我和你们特勒有话要说,你且下去吧!”
那赫提钵不过是一个奴隶,却也会一点汉语,这也是他被派去查探大周使团的原因所在。张易之这句话很浅白,他自然听得懂,有些为难地向阙特勒望去。他也想不到,一般的汉人,都讲究个知书达理,举止要符合礼仪,而这哥们倒好,一进来就摆出这样的高姿态,让人不讨要都难了。
“真是白白长了一张漂亮面孔,骨子里竟是这样一个草包!”赫提钵当然不会听从张易之的,反而暗暗讥讽。
“好了,你退下吧!”阙特勒若有深意地望了张易之一眼,也向赫提钵道。
赫提钵微微一怔,终于应了一声,退了出来。
赫提钵一走,偌大的帐内,就剩下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昨天晚上之前,相处还可以说是相当的愉快,如今却很有几分各怀鬼胎的意思了。两个人同时望向了对方,同时发笑,而且都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这气氛,真是怪异到了极点。
半晌,还是张易之先开口,他睃巡了一下四周,用同情的语调说道:“哎呀阙特勒,你这个特勒,至少相当于我们大周的郡王了,这府邸,倒真是简朴得很哪,我感觉,好像一个大臣的居所,都比你好多了,更比不上我们大周的一些小小的官吏!”
这么赤果果的挑拨离间,阙特勒自然明了得很,他很疑惑,这厮到底是干什么来了,难道就来书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吗?
“承蒙张将军关心,本特勒节俭惯了的人,对于衣食、住宅、美色这些身外只需,比起一般人来,要淡漠一些。”阙特勒道。
“嗯,也难怪,胸有大志嘛!”张易之漫不经心地说道。
阙特勒的脸色顿时变了。在突厥这种草原之上,一般的可汗对于自己的儿子,实行的都是丛林法则,谁能在竞争中胜出,谁就成为继承人。所以,突厥的特勒几乎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对汗位的渴望━━即使在可汗面前,也是这样。
可是,阙特勒不一样,他虽也是特勒,却是可汗的侄子,而且当初他兄弟的汗位,还是被他叔叔给抢走的。阙特勒但凡稍微显示出一点野心,必然是一个身死之局。默啜可汗杀伐果断,绝不会容许一个将来会威胁自己儿子乃至本人位置的侄子成长起来的。
换言之,张易之这句话,看起来似乎不经意,要是阙特勒顺口应和,往小里说自然甚事都没有,往大里说,便是图谋不轨了。阙特勒听了,岂能不怒。
“张将军,你乃大周使节,来我突厥,是为了促进两国之间的万世友好,而不是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突厥内部团结的吧,你这样说话,是何用意?”阙特勒忍着怒火,道。
张易之显得极为无辜,茫然地耸耸肩,道:“阙特勒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就自己的所见所闻,随意地感慨两句,怎么就至于上升到了阙特勒所说的那个境地了呢?罢了,罢了,既然阙特勒不喜欢,我不说便是!”
阙特勒‘嘿嘿’冷笑两声,盯着张易之道:“张将军,‘奸不厮欺,俏不厮瞒’,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想你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还是打开天窗,咱们说说亮话,岂不是好?也免得这样绕来绕去,说不定绕到一半,下面的话就没有办法继续了,岂不是可惜!”
张易之也笑了:“阙特勒果然是明察秋毫之末,实在是令人佩服。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再遮遮掩掩,便是小儿女情态了,也罢,咱们就直说了吧!我想,阙特勒也的确是应该对我的来临,感觉奇怪的,因为我来此之前,你一定正在谋算着如何对付我,对不对?”
阙特勒的脸色再次略略一变。但他脸皮之厚,无与伦比,短短的一瞬息之后,脸色就回复了正常。
“张将军这玩笑开的,实在是一点也不好笑!”阙特勒面上在笑,嘴上却说不好笑。倒也有趣:“你来上国来使,乃是我突厥的贵宾,莫说是我,就算是我们可汗,也是要好好招待的,我又如何会去谋算对付你呢?此言再也休提,否则传扬出去,我阿史那·阙可真要成为突厥的罪人了!”
张易之摇头:“阙特勒一边让我说亮话,一边自己又不说亮话,可真是奸猾得很。不过,我个人是十分欣赏你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的。也罢,我就不逼你承认你的那些事情了,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想和阙特勒化干戈为玉帛,好好结交一番。”
第四百八十九章:挑拨离间
“化干戈为玉帛?”阙特勒眼珠子一转,道:“张将军这话,我就不明白吗?咱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哪来什么干戈要化解?”
这厮倒真是小心得很,到了这个时候,出言还是极为谨慎,竟是稍有一点圈套嫌疑的话,都不肯承认。
张易之也不由得暗暗有些佩服,说到底,这阙特勒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孩子,居然有如此的小心,也真算得上是一个变态了。不过,所谓‘见叶知秋’,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默啜可汗给阙特勒兄弟的压力又多大。能让一个小小年纪的人,变成城府如此之深的家伙。
不过,眼下却不是佩服或者赞美的时候,张易之站起身来,立即就走,嘴里说道:“既然阙特勒如此没有诚意,咱们之间的谈话,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张易之之所以敢起身就走,就是觉得自己手中掌握的筹码,远远大于对方。阙特勒联合弋特勒谋划大周钦差使节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完完全全的了解。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也足够给阙特勒很大的心理压力了。
张易之相信,阙特勒一定会叫住自己。到时候就变成他主动要谈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似乎是张易之在求着他谈判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看似极小,实则有若云泥。
十步,九步,八步……
马上就要走出门外了,张易之的脚步没有任何迟疑,任谁也看不出,他还有回头的意愿,人们从他的脚步里,只能看见一往无回的气势。
三步,两步……
张易之的脚步非但没有减速下来,反而加快了。在这一片刻,他下定了决心,如果阙特勒不把他叫回来,他宁可立即回去,绝不回头。当然,这样一来,他这次突厥之行,想要完成所有的目标,就不大现实了。但纵使如此,也比被动回头,让阙特勒这种人掌握了主动的好。
“张将军留步!”就在张易之踏出最后一步的那一刻,阙特勒出口喊住了他。
张易之就势停住,心下暗暗佩服这阙特勒实在不愧是未来的人杰,真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气,居然能观察自己的行动到了最后一刻,才叫住自己。
缓缓地转过身来,张易之冷笑道:“阙特勒,既然咱们之间,没甚好谈的,你还叫住我作甚?遮莫是要消遣下官吗?下官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的使节,你虽贵为特勒,也不能轻易消遣的!”
阙特勒的眸子转了两下,似乎是要发作,但最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还是缓缓地来到张易之面前,道:“张将军言重了,方才言行有所冒犯,不要放在心上,我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
张易之见阙特勒终于降低了姿态,知道这借坡下驴的机会到了。他也不想将阙特勒压迫过甚,闹到最后不可开交。
“罢了,方才我也有一些言行上的不妥之处,咱们算是扯平了!”张易之摆摆手,意思是将让这一切都随风而去,他不想纠缠。
阙特勒拉着张易之重新坐下,道:“方才张将军说到了‘化干戈为玉帛’,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化干戈为玉帛?”
张易之道:“其实,阙特勒或许也已经知道了,你谋算我们使团的事情,弋特勒早已完全招供出来了。我现在手头上,有一些证据,证明这件事。”
阙特勒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拿浅云圣女威胁弋特勒,本以为弋特勒早已被浅云圣女勾去了心魄,必然会拼死维护自己,不想最后这厮还是把自己给招供了出来。更可恶的是,他的老师暾欲谷也站在弋特勒那一边,连个对质的机会都不给。
现在,张易之提出这件事,他是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极为难堪。
“阙特勒不必紧张。其实,本将军也知道你的心思,那默啜可汗乃是篡位得来的汗位,而你们兄弟二人,才是真正的骨咄禄可汗的亲子,占据着突厥的正统。你想要搅出一些风雨来,为自己的壮大、甚至是重新登上汗位做准备,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你所针对的,乃是大周使节这个职位,而不是我张易之本人。所以,严格来说,咱们之间并无仇隙!”
阙特勒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张易之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他不可能承认。但若是矢口否认的话,张易之会转身就走,对他也是很不利。所以,以沉默作为回应,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不过,阙特勒,你知道不知道,其实你的这番做法,实在是多此一举了。”张易之笑笑,继续说道。
“哦,愿闻其详!”阙特勒终于开口。
张易之道:“自古和亲,都只是权宜之计,想借此买来和平,是不可能的。这次的和亲,只是为了突厥契丹人而设的。我已经得到了消息,说是契丹人已经被我们两国的联军击败。阙特勒,你想一想,以前在这北疆,还有契丹和突厥、大周三方势力相互纠缠,彼此平衡,都形成了多次大战。如今是两虎为邻,岂能不相互争斗?这样的和平,能持续多久?”
阙特勒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易之,半晌才长出一口气:“真想不到,你身为大周使节,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也可见,你们大周对于和平的诚意,是多么的浅薄!”
张易之丝毫不以为意,道:“阙特勒这话,实在是不符合你的睿智与深沉了。你应该很清楚,两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友情。像和亲这种手段,若是能买来长久的和平,我们两国之间这么多年的征战,岂不都成了笑话?”
“你说的不错!”阙特勒略略沉吟了一下,道:“你那句两国之间关系的概括,十分的精确。也许,我前段时间谋算的那件事情,真是太愚蠢了,或许过不了多久,突厥和你们大周之间,就要有一场大战了,根本就不需要我这样播弄是非,这一次,我倒是枉做小人了。”
他既然看出张易之是明白人,也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爽快承认了自己做下的事情。
“不过……”顿了顿,阙特勒又略带警惕地望向张易之,道:“既然两国之间,将要交兵,你又来找我作甚?遮莫你以为,我会在关键时刻,倒向你们大周吗?我可不是一个蠢人,我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若是两国交兵,我自然会一心一意地站在突厥这一边!”
张易之断然道:“阙特勒快人快语,说的不错!我也不是那愚蠢之人。我知道,阙特勒既然是阿史那家族的子孙,自然不可能轻易出卖自己的姓氏!我来找你,是和你商量另外一件可以合作的事情的!”
“哦,合作?”阙特勒眼神一动。
“不错,合作!”张易之道:“阙特勒,你也知道,其实咱们两国之间所谓的交兵,都是突厥在不断地挑衅大周,从没有大周先向你们挑衅的先例,对吧?其中固然有两国国情不同的因素,不可否认也有默啜可汗个人的因素。所以,我们大周皇帝,还是很乐意看见你们突厥换上一位更加明智一些的可汗的……”
一言未了,阙特勒冷笑着插入:“张将军好心机,还说不是挑拨离间,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比起一般的挑拨离间,只有更严重,而不会更加轻松的吧!也好,我今天就把你拿下,等可汗凯旋之时再交出去。倒时候,任你再如何巧舌如簧,都无济于事了!”
第四百九十章:巧言令色
张易之‘哈哈’一阵狂笑,直笑得前俯后仰,死去活来,似乎这就是他听见的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阙特勒的神色阴晴不定,在旁边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学说客那一套,用笑声来掩饰你的震惊,这一套对我没用!我阙特勒可不是你装神弄鬼就能吓倒的!”
嘴上这么说,他却终究没有真的招呼外面的人进来抓住张易之。
张易之却并没有理会阙特勒,还是一直狂笑,而且听见这话之后,笑得愈发的狂烈了,整个人都好像要笑爆掉一样。
阙特勒终于忍不住了,怒吼道:“有什么好笑的,你给我说说,有什么好笑的!”
张易之却还是一味狂笑,好半晌之后,才渐渐止住。笑到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暗忖道:“以前看那些小说,说说客上门,往往都是一阵狂笑,就会被对方请上座,然后好酒好肉招待,最后还‘先生’‘先生’地请教玄机。这小子倒好,差点就没把他给忽悠转,好在哥还算有演戏的天赋,一次性能持续笑这么久。娘的,苏秦张仪之类的说客,都没我这本事吧。可真是累死我了!”
“说,给我说,有什么好笑的?!”一俟张易之停下,那已经被他笑得快要疯掉的阙特勒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厉声问道。
张易之故作不屑状:“我只笑你身为一代英雄之子,却一位苟延残喘,连那草原上随便一个牧民都比不上,真是太有辱你高贵的出身,荣耀的姓氏和显赫的身份了。你这样的人,本应该和你府里的这些奴隶们,换个身份的!”
“你……”阙特勒素来冷静,被张易之这样肆无忌惮地讥讽,也不由得狂怒。但就在这关键时刻,他又再次冷静了下来,颤声道:“好,好!又是挑拨离间,嘿嘿,你以为我会上当吗?你今天巧言令色这么久,没有任何结果,一定很失望吧!”
张易之的确是很失望,他也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失望,并且宣之于口:“我当然失望!你既然说我在挑拨离间,为什么却不敢等我把话说完呢?若是你觉得我挑拨不动你,你大可不必在意。若是你明知道是挑拨,还被说动,这还算是挑拨吗?”
阙特勒的脸色微微一变,双目怒视着张易之,良久才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明知道你这是激将法,也要试一试,听一听你如何能挑拨得动我!”
张易之暗暗松了一口气。阙特勒能听自己说,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若是他根本不愿意听自己说,那就算自己浑身是嘴,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与此同时,张易之也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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