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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华冠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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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桑止了笑,忍不住也伸手去摸了摸,说道:“已有两月了吧?”

    “恩,郎中说要等四个月以后才能显呢。”紫?含笑说道。

    “我见你胃口甚好,也未曾作酸反胃,这倒是好的呢!”青桑想起前世闺蜜叶儿怀孕初期吐得是天昏地暗,现见紫?倒还安稳。

    “恩,郎中说这孕期反应也是因人而异。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倒懂得多。”紫?取笑道。

    青桑故作娇憨,扁着嘴,委屈道:“我哪知道这些,只是见母亲怀家宝时呕吐不止,便以为天下孕妇皆是那般呢!反倒惹了姐姐取笑。”

    紫?见她委屈的模样甚是娇俏,忍不住“呵呵”笑起。见她仍扁嘴不语,这才将面前的羊奶端到了青桑面前,说道:“你尝尝!”

    “我尝这个做什么,最受不得这腥味了。不过素闻羊奶对孕妇好,母亲怀家宝时就常喝,还是姐姐喝吧。”青桑唯恐紫?又笑她懂得多,直接就将母亲搬了出来。

    紫?性子爽直,自不会细想,捏着鼻子灌下那一碗羊奶,再拿清水漱口。办完这些方才说道:“我也是受不得这腥味。只是钱郎说这对胎儿极好,还专饲了两只下奶的母羊,这才每天硬着头皮喝。”

    青桑抿唇笑了笑。

    “妹妹今年也十五了,可有中意的人了?”紫?笑道。

    青桑心中闪过一人,但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声说道:“姐姐说什么呢?”

    “呵呵,你少瞒我,太子赐你桑园,携你赴长公主女儿满月宴之事已传遍京师,好事怕是近了吧?”紫?道。

    青桑心想:绯闻八卦真是在哪个时代都传得飞快呀,即便是在这通讯工具远远比不上21世纪的古代,这人口相传也能让八卦消息日传千里。

    “妹妹害羞了吗?”紫?见她发呆,含笑问道。

    青桑轻叹口气,喁喁说道:“姐姐也同他人一样取笑于我。”

    “妹妹难道并未与太子情投意合,又或是另有中意之人?”紫?此语本是玩笑,却未想青桑手一哆嗦,正要送入口中的腌梅落于地上。

    青桑有些尴尬,细声说道:“瞧姐姐说得,羞死妹妹了。”

    紫?疑道:“是吗?妹妹别怪姐姐直白,男女情爱之事姐姐也是过来人了,今瞧妹妹神色,定是心中已有所属……”紫?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但若不是太子,妹妹可要及早断了念想,切不可酿成大祸。”

    青桑知紫?个性爽直,与当今的大家闺秀有着不同,通俗点说就是叛逆。但如今她都如是说了,可见她与棠?的感情是多么的危险。只是,这感情之事最不受控制。

    紫?见她阴晴不定的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惶然问道:“妹妹切要三思,稍有差池,可不仅仅是闺誉有损,怕是会有灭族之灾啊!”

    青桑凄婉道:“姐姐既是过来人,定是知晓那欲罢不能的无奈。姐姐当日选妃恐是故意落选的吧?”青桑此时才真正正视了自己的心,但同时却也真真地感到痛了。在这个时代她根本不能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爱。

    紫?抓住青桑的手,忧心说道:“姐姐自是明白,所以才分外担心。你我姐妹不怕明说,若当日已被圣上相中,我再如何蚀骨噬心都万万不敢有意落选。正如妹妹现如今是太子心中之人,切不可再与他人有所纠缠。当断即断啊。”

    青桑又岂会不知,可这情丝岂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

    紫?见她脸色极差,也不再多言,挑了些别的话题。姐妹俩闲聊会,就见钱成领着妹妹钱小夕从外头回来了。

    三人客气地互行了礼,就见钱成疼惜地给紫?擦了擦额上汗珠,再取出刚从臻品坊买回的红豆糕,柔声细语地让紫?尝尝,恩爱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何等美事,只是又有几人能够如愿以偿。

    此时再多呆片刻就真成了不知趣了。

    青桑起身含笑告辞了。

    小夕与青桑也嬉耍过几次,刚回来见着,青桑就要走了,倒有些舍不得,挽留了几句,见青桑无心留府,就挽着她的手送她出了府。

    一路上,青桑郁郁寡欢,患得患失,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收到菱花坠的喜悦荡然无存,只剩下迷茫和伤感。

    无精打采地回了桑园。

    一进院门,就见娘亲王氏背对着她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发呆。

    “娘亲!”青桑轻唤一声。

    王氏似是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这才转过身应了。

    “娘亲何事伤心?”青桑见她眼睛通红,定是刚哭过。

    王氏哀叹一声,凄凄说道:“你父亲寄回家书一封,刚大娘子给念了。”

    “娘亲是想父亲了吗?”青桑微微一笑,父亲上任数月也只捎了一封家书报平安,没想今天又得一封,估摸着娘亲是想父亲了。

    王氏再叹一声,哀怨之色顿起,愤愤说道:“纵然再想,也敌不过旁人年轻貌美。”

    青桑很是不解,问道:“娘亲此言何意?”

    “你父亲在宁州又纳了一人,年方十八。”王氏说着,眼眶一红,险又落下泪来。

    青桑先是满脸惊愕,随之也就平静下来,这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只是没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也难免落俗。

    青桑上前安慰了母亲几句,又陪母亲在花园中小坐了一会,待王氏心情略有好转后,方才回房。

    对镜戴上那流光溢彩的菱花耳坠,青桑只觉心里乱作一团。

    于心,她是不愿嫁太子的。然她终是争不过命的。与七皇子怕也只是有缘无分。

    又过两日,青桑与家宝在院中玩耍,家宝忽然嚷嚷要吃那枣泥糕。青桑便命雪盏前往臻品坊去买。

    待雪盏回来,却见她面有难色,便让小厮带着正吃着枣泥糕的家宝去了别处。

    雪盏这才从腰间芙带中取出一信笺。

    青桑拆开看来,只是上面只有寥寥数字:良辰美景斜眼看,孤独寂寞深深埋,相思苦;凭谁诉?

    落款为小七。

    青桑看着那落款,知是棠?,但见他一介皇子自称小七,忍不住扑哧一笑。

    雪盏好奇地看向青桑。

    青桑干咳一声,掩了失态,问道:“此信你从何处得来?”

    “是上次送檀木盒之人。他说已等了小姐两天了,一直未见小姐出门,又不敢假手于他人。今见了奴婢,知是服侍小姐的,这才托奴婢送了进来。”雪盏细细说了,又道:“那人说在门口等小姐回信,小姐要回吗?”

    青桑刚刚有些欣喜的心又跌落了谷底。

    “妹妹当断则断啊!”紫?的忠告如雷贯耳。

    青桑咬了咬牙,回屋取了那对菱花耳坠,连同信笺一同交予雪盏,说道:“你将此物交予门外那人,请他带回。”

    说完,不等雪盏回话,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背靠门上好一会,青桑才回身开了门,见院子里已空无一人,知道她和棠?的缘分终是尽了。

    心中霎时空空荡荡。

    入夜了,青桑心烦意乱,无法入睡,便挑了灯,取了本闲书,打发这漫漫长夜。

    忽闻窗外有若隐若现的敲击声。

    壮着胆子靠近,低声喝问:“是谁?”

    “小七。”窗外熟悉的男声传来。

    青桑大惊,慌忙挑开窗户,七皇子棠?单手攀窗而入。

    “你,你……”青桑万没想到棠?会做这离经叛道之事,一时间竟难以言语。

    棠?笑了笑,自个儿坐到椅子上,取了桌上茶壶倒了一满杯,一口饮下。这才说道:“也只有桑儿才会让本皇子做这翻墙攀窗之事。”

    “这哪是我让您做的?”青桑见他将此事赖于她身上,心有不服,嘟囔道。

    “呵呵,若不是你不回信,又退回那菱花耳坠,我岂会冒险前来。”棠?说着就从怀中取出那檀木盒。

    青桑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棠?执过她手,说道:“我知你心中所忧,太子那我自会去说,只要你心中有我。”

    青桑见他深夜不顾身份翻墙来此已是感动,又见他未等自己言语就解了心中顾虑,连日来的心中大石顿时落了地。忍不住靠在他怀里。

    棠?紧紧搂住青桑,深情说道:“桑儿放心,寻机我定禀了父皇,娶你为妻。”

    青桑点了点头。

    棠?见她答应,心中大喜,取出菱花耳坠,亲自为她戴上。

    如此,两人心迹已明。

    棠?此刻虽心花怒放,但心知不能久留,于是柔声对青桑说道:“今晚我已表明待你之心,万事有我,桑儿不可再胡思乱想。现天色甚晚,若被人发觉恐毁你清誉,我先行离去。每日未时我必遣禄升在门外樟树下等候,你可遣贴心之人前来。”

    说完,在青桑粉颊上轻啄一口,恋恋不舍地走到窗前,眷恋一笑,攀窗出去。

    青桑抚着耳垂上棠?亲手所带的耳坠,倾心而笑。

    第二日未时,青桑遣了雪盏前往门前查看。

    雪盏果真带回信笺一封。

    青桑拆开看了,会心一笑,取了笔纸,回了信,封好后由雪盏又带去交予禄升。

    这样一来二去,书信传情,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日子过了十日有余。

    半月后,喜讯传来,蒲继年因在宁州查处私盐一案有功,官复原职。

    几日后,蒲继年就带着新纳的五娘子淑晚回到了京城,一家子又搬回了蒲府。

    而这“桑园”,太子言此园已赐蒲家,不必收回。

    故这“桑园”也就成了蒲家私宅。

    正当青桑沉浸在这一家团圆,又与棠?柔情蜜意的惬意时光时,忽然一日,皇帝命七皇子棠?前往夯城主事赈灾,即刻离京。

    那日,棠?命赈灾队伍从东门先行离开,自己约了青桑在西门的清正亭相见。

    青桑偷偷前往相送,两人默默相视,依依惜别。

    棠?一步三回头,青桑含泪挥手告别,直至再也看不见棠?背影。

    棠?离京未有几日,太子棠皓突然亲临蒲府。

 第十二章太子求亲

    青桑在后院听闻太子前来,直觉不妙。又过片刻,便见祥叔前来请她,心中更是忐忑。

    棠?此时远在夯城,他与青桑说过已对太子坦诚相告,殊不知太子此行何意。

    见过了太子和父亲。蒲继年笑盈盈地说道:“桑儿,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是谈大婚之事的。”

    “大婚?是谁要大婚了?”青桑脑袋“轰”的一下,虽已猜到,却不敢相信。

    “傻孩儿,当然是你和太子殿下的婚事。”蒲继年哈哈大笑道。

    青桑只觉一阵晕眩。

    “二姐尚待字闺中,怎就谈到女儿的婚事了。”青桑此时飞快地在脑海中找理由、找借口。

    “璧儿婚事因为父仕途有变而有所耽误,太子殿下此来也为璧儿寻了门好亲,是马司徒家的二公子,我儿不必为此担心。”蒲继年说完,朝着太子笑了笑,太子也报以一笑,看此情形,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

    青桑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太子娶亲,怎会自己前来,而非皇帝下旨赐婚。

    “太子殿下前来,可禀告了圣上和娘娘?”青桑问出心中疑问。

    蒲继年见青桑如此不敬,生怕她冲撞了太子,急忙怒斥道:“休得无礼。”

    “无妨。蒲尚书,本王想与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太子说道。

    虽然这样不合规矩,但蒲继年想既然两人亲事已定,说些悄悄话也无妨,乐呵呵地走了。

    自打这五娘进门后,青桑觉得父亲似乎开朗了许多。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但却苦了其他几位娘子。

    “蒲小姐,其实按规矩,婚事只要禀了父皇母后,求了旨即可,但我还是想亲口听到你答应我。”太子温润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但此刻青桑只觉字字惊心。

    低着头,青桑缓缓说道:“奴婢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奴婢不能嫁你。”青桑声音虽低,但语气却坚定。

    太子棠皓的眼中浮上一抹深深的失望,但语气却依然温和,问道:“因为七皇弟?”

    青桑点了点头。

    两人一阵沉默。

    “那日七皇弟前来问我,是否对你有情。我认了。谁曾想他说他也是。于是,我与他说好公平竞争,由你决定嫁谁!昨个母后和我说柳相国多次和她提及你我婚事,她琢磨着想赐你做我的良娣。我当时欣喜无比,以为柳相国前来提及定是你的意思。若不是昨日父皇与我商议北戎之事至深夜,我是恨不得当时就来见你,听你亲口应允我。然,今日来了,才知一切只是长辈们的一厢情愿罢了。”太子一口气说完,沉沉地叹了口气。

    青桑万没想到一向严谨的太子竟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抬头看向他,见他沉痛而又绝望地看向自己。

    “请太子殿下恕罪。”青桑早已知晓老太太与柳公谋划促成她与太子之事,没想到地是竟已禀了皇后娘娘,如此一来,若不是太子今日前来,恐到时圣旨一下,那她和棠?真得是回天无术了。

    “你又何罪之有。你当真只喜欢七弟?”太子问道。

    青桑跪于地上,求道:“请太子殿下成全。”

    太子悲叹一声,不命她起身,也不与蒲继年告辞,径直就出了门。

    青桑这才瘫坐在地,良久回不过神来。

    “桑儿何故坐于地上,绿锦快去扶三姐儿起来。”五娘子淑晚刚从珍宝斋回府,先是见一清新俊逸、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与自己擦肩而过,瞧那周身的气派和不俗的气质,淑晚估摸定是某达官显贵,富家子弟,再进门见青桑瘫坐在前厅的地上,猜测此人是来会青桑的。

    命自己从宁州带来的丫鬟绿锦去扶起了青桑,笑问道:“桑儿,刚出去的男子是来会你的吧?怎么?两人斗嘴了?”

    青桑本就心烦,又见淑晚说得轻浮,更觉不快,略略施了礼,淡淡说道:“桑儿忽敢不适,先回房了。”

    淑晚却阻拦道:“我虽为你五娘,但年岁相差无几,男女情事你可向我坦言,我定能为你出个好主意。刚见那男子,俊得很,桑儿若是喜欢,五娘愿为你好好谋划,定不会让他再这样离去。”淑晚根据刚刚所见,误以为青桑向那男子求爱不成,这才瘫软在地。

    青桑与淑晚也只是在父亲官复原职回来时,有过礼数上的接触,未想她竟如此无礼,心中已是不悦,不愿多语,便朝门口走去。

    淑晚见她脸色不耐,似不愿搭理自己,有些微怒,冷哼道:“摆着一副苦瓜脸,怪不得那男人不要你。”

    青桑听闻,深感厌恶,也不理她,去了书房寻父亲。

    “桑儿?太子殿下呢?”蒲继年见桑儿过来,深感奇怪。

    “太子殿下已回。”停了会,青桑继续道:“我向他表明不会嫁他。”青桑说得镇静,蒲继年却听得悍然。

    “你竟敢拒婚?你可知这是抗旨,是要杀头的。”蒲继年惶急道。

    青桑冷笑一声:“何来圣旨?今日太子前来就是为了问我是否愿意嫁他,女儿不愿,自是如实相告。若是违心应了,使太子殿下求了圣旨,那才是真正的欺君。”

    “你……桑儿,你太任性了。唉……”蒲继年叹道。

    “记得父亲未赴宁州之前,桑儿曾问父亲是否想要女儿如大姐般嫁入那皇宫光耀门楣,父亲哭诉身不由己。今桑儿自行解决了太子之事,父亲却感到不悦了吗?”青桑说得尖锐,深深刺痛了蒲继年的心。

    蒲继年凝视着女儿的俏脸,半晌才说:“太子殿下温文尔雅,又有逸群之才,与你乃是天作之合,且为父见太子殿下今日前来,便知坊间传言多半属实,太子殿下是拿真心待你。不说“桑园”与官复原职之事,就说这亲事,哪需要他堂堂太子亲自前来求娶。桑儿切不可为了一时之气而误了终身。”

    青桑也知父亲所言非虚,只是她心有所属,旁人自是入不得眼。宛然说道:“父亲大人所说,女儿全都知晓,只是女儿福薄,只能辜负了太子殿下一番盛情和父亲的一番美意。”

    说完,青桑转身就要离去。

    “桑儿……”蒲继年见青桑要走,站起身,凄凄说道:“你也怪为父娶了淑晚吗?为何这次回来你与为父生分了不少?”

    青桑心头一颤,回身叫道:“爹爹何出此言呢?女儿怎会怪您,只是,只是,女儿近日心中也甚是烦忧。”

    蒲继年细细看向青桑,这才发现女儿清瘦了不少。自己白日里只顾朝中之事,下朝后又多半陪着淑晚,真是疏忽了女儿,愧疚之心油然而起,怜爱地说道:“是为父疏忽了,这一年家中屡遭变故,为父却不曾多加关照,实在是有愧。然,这些年为父心中也甚苦,在宁州那些时日更是度日如年,直到遇到淑晚。为父知对不住你娘,桑儿多劝劝她吧。”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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