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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安慰曾锦春说：“这个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事情终于水落实出了，我们现在应该面对今后该怎么办！”

　　他问曾锦春对组织决定有什么意见？曾锦春沉默了一下，擦干眼泪对徐副局长和李科长表态说：

　　“首先我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一定服从组织的决定，但我只能临时组织馆里的工作，待顾馆长养好了病，还是由他来担任馆长！”

　　徐副局长说：“今后的事，局里再研究，你现在主要任务是稳住群艺馆现在的局面，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很多工作还需要你去抓，我相信群艺馆在你的带领下，工作一定会有新的面貌。”

　　说完他看了一下表，李科长马上说：“曾馆长你现在通知一下馆里全体职工，半小时后在你们会议室开会。”

　　半小时后，群艺馆全体员工集中在四楼会议室。

　　会议室里大家正在“叽叽喳喳”地在议论着什么。曾锦春带着徐副局长和李科长非常严肃地来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徐副局长和李科长一行坐下来以后，曾锦春组织了会议。她告诉大家，局里有重要事情要向大家宣布，首先请组干科李科长说话。

　　李涛明首先宣布了局里的临时决定，然后就把姜扬的犯罪事实和经过向大家通报了。

　　大家对曾锦春主持群艺馆工作，从内心击响了拥护的掌声！当听到姜扬指示人纵火烧群艺馆歌舞厅时，大家肺都气炸了，各种谩骂声、痛恨声，就像是在灶上煮开的水，“咕噜、咕噜”地在会议室沸腾开了。

　　曾锦春看着大家激昂的情绪，脸上再一次扬起了对姜扬龌龊行为的愤慨表情，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用手式意示大家静一静，请局长作指示。

　　徐副局长咳润了一下自己的嗓子，用一种浑厚的男中音对大家说：

　　“群艺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的确让我们心痛和深思。在姜扬的问题上，我们作为局领导，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为我们今后的工作敲响了警钟！我们今天来，一是宣布一下人事变动命令，二是向大家通报一下姜扬的问题，三主要是代表局里党政领导来看望大家。曾锦春同志大家是很了解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希望大家积极配合好她的工作。我想从姜扬这个人　．．．．．．”

　　徐副局长把姜扬的堕落的心理给大家分析了，并结合了干部任用中存在的问题，深刻而客观地向大家透析。说到激动的时候，男中音变成了高音，手不停地敲打着桌子，脖子上像老滕一样的粗筋，不停地在鼓起。

　　最后他说：“春节就要来了，我代表局党政领导，向大家拜一个早年，祝你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家庭幸福，过一个祥和愉快的新年！”

　　会议室响彻了一片“哗哗”的热烈掌声．．．．．．

第五十四章
春节过后，刘亮弟弟刘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经医生的会诊，初步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这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这种病很难治愈。

　　当时刘强的心、肺、肝、脾、肾．．．．．．均发生了病变，神思也不清晰。医院已给他发了二次病危通知单。

　　死神通知单，就像铁锤一样，重重地敲击着这一家人的头上，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刘亮妈妈看着自己儿子魁壮的身子渐渐瘦弱成皮包骨和唵唵一息的样子，心犹如放在绞绊机里面绞一样，慈祥的脸整天以泪洗面。刘亮爸爸魁梧的身躯也瘦削了很多，严厉而有神的双眼被深陷了下去。双老的头上，被急得拨出了一根根白发。

　　刘强的女朋友扬欢欢，看着曾是生龙活虎、日日相恋、生命在垂危之中的男朋友，她欲哭无泪，整天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千言万语想用自己嘴上的温度传递过去。清秀的脸上乌云密布、眼神暗淡，目光呆滞，凄风苦雨。

　　刘亮的心也非常沉重，他要不停地安慰着双老，又要不停地查找资料和到处寻问治疗弟弟病的医院，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把弟弟救过来。

　　艳雯、李虹也整天陪伴着他，帮他想办法，看着他一天天地消瘦下来，心里非常着急。

　　李虹的调动手续也办完了，她给省电视台去了电话，推迟了报到的时间。

　　一天上午，艳雯满怀着一种希望，兴冲冲地找到了刘亮。她通过在广州某医院工作的一个同学打听到，广州有一家医院对治疗红斑狼疮的病非常有经验，而且有过成功治愈的案例，全国各地有很多这样的病人都前往该院就医。同时她这个同学的爱人就在这所医院工作。

　　刘亮听后，犹如在黑暗的绝望中找到了希望，眼闪烁兴奋的光芒。他急忙抓住艳雯的手，请她帮忙联系这所医院。

　　刘亮过于激动，双手就像是一把大铁钳用力夹住了艳雯纤细的手，艳雯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声，脸上就像西红柿一样透亮红晕。

　　刘亮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有力的手，脸上一幅窘态，连声道了几声对不起。

　　艳雯轻轻地揉着自己的手，脸上并没责怪，反而有一种幸福荡漾在脸上。她用媚眼瞥了一下刘亮，接着说：

　　“我一切都联系好了，我把刘强的病情也向他们介绍了，他们也做好了准备。我们现在赶紧去办转院手续！”

　　刘亮用感激的眼光看着艳雯，深情地说了声谢谢。

　　艳雯带着刘亮找到了主治医生，把转院的情况说了，主任医生很支持马上转院，但脸又流露出了一种担忧，说：

　　“病人现这种情况在路上颠簸很危险的，如果有一个医务人员陪同就好了！”

　　艳雯毫不犹豫地说：“我陪同前往。”

　　“如果有张医生陪同我就放心了！”主任医生高兴地说。

　　“那你上班怎么办？”刘亮不安地问。

　　“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再说我今年的探亲假可向医院提前申请，我相信医院会同意的。”

　　说完，她要刘亮做好准备，今晚就动身。

　　晚上医院派出了救护车，刘亮的妈妈、刘亮、艳雯一路陪伴，救护车把他们一直送到火车站站台上。

　　刘亮的爸爸、扬欢欢、李虹、瞿平他们打的也赶到了车站。

　　他们在站台上等着火车，刘强躺在担架上，一床被子，外加一件军大衣把他紧紧地裹着。扬欢欢满含眼泪看着刘强，用手抚摸着他的脸，不停地在与不省人事的刘强说着话，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听着这揪心的话语，在旁的人都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刘亮一只手拿着吊瓶，另一只手擦着眼泪对杨欢欢说：

　　“欢欢，你放心吧，刘强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火车进站了，刘亮把吊瓶交给了艳雯，在瞿平的帮助下，刘亮背起了刘强。

　　刘亮妈妈深情地看了看刘亮爸爸，说：

　　“老头子，你要照顾好自己，那边有什么消息，亮亮会打电话回来的。”刘亮妈妈听说广州能治好自己儿子的病，一种希望让她坚强了起来。

　　“刘阿姨，你放心吧，刘叔叔我会照顾好的！”扬欢欢噙着眼泪说。

　　“欢欢，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不用担心，强强会好起来的。”刘亮妈妈拉着扬欢欢的手说。

　　扬欢欢看着刘亮的妈妈点了点头。

　　李虹也嘱咐刘亮注意身体，那边有什么消息给她电话，并把电视台的电话号码放在了刘亮的口袋里，刘亮点了点头。

　　他们上了火车，瞿平和李虹帮着拿着行李也上了车。安置好刘亮，瞿平和李虹与他们打了招呼，李虹又与艳雯拥抱了一下，就急忙下了车。

　　火车徐徐开动了，艳雯把吊瓶固定在卧铺上方的斜杆上。刘强心里好像有一种感应，突然张开了一双生存希望的眼，看了看他妈妈和刘亮，然后又无力地闭上了眼。不一会呼吸急促起来，艳雯把他的枕头放平了一下。刘亮妈妈马上过来，坐在刘强的旁边，用手上下抚摸着他的胸，不一会刘强又安静了。

　　刘亮和艳雯松了口气，坐在了列车过道的边座上。

　　刘亮劝艳雯上中铺去睡，艳雯说不困，要刘亮去睡，两人谁也不去睡，就静静地坐在那。

　　刘亮妈妈看着刘强平静了，就转过身来与艳雯说话，话语中一直充满着感激。艳雯笑着说不要客气，这是她做医生应该做的。

　　刘亮劝妈妈去睡一下，刘亮妈妈却也感觉有点累了，就在刘强对面的下铺躺了下来。

　　躺了一会，她突然坐了起来，问刘亮到了广州下车后怎么办？艳雯笑着告诉她，那边一切都联系好了，救护车会上站台来接的。

　　刘亮妈妈“哦”了一声，就放心地睡下了。

　　天蒙蒙亮时，火车慢慢地进了广州站。站台上有一台救护车，救护车上面的救护灯，不停地转着闪着红光，旁边有几个穿着白大挂的医护人员，其中有一个手上拿着担架。

　　刘亮背着瘦骨伶仃的弟弟，犹如背着被包一样轻松，从车厢过道准备下车。旅客看着刘亮背着的是病人，都让出了道。艳雯和刘亮妈妈拿着行李跟在后面。

　　车门口，医务人员已放好了担架。一个医务人员看见刘亮背着一个病人下车，就寻问是不是罗医生介绍来的病人？艳雯从后面回答说是的。

　　刘亮下了车，感觉气温温和了需多。他把刘强轻轻地放在了担架上。然后不停地谢医务人员。

　　他们上了车，救护车“呜哇、呜哇”凄凉的叫声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向着车站外开去。

第五十五章
一路上，救护车“呜哇、呜哇”凄凉声，在晨风吹拂下，响彻了广州城整个晨曦的天空，路上晨跑的人们放慢了脚步，投来了惊异的眼光。

　　刘亮妈妈在车上摇摇晃晃，看见自己儿子马上就有救了，整夜的疲劳被摇晃得一干二净。刘亮紧紧挀抓住妈妈的手，刘亮妈妈慈祥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

　　“强强有救了！”

　　刘强被送进了广州市一个三甲医院。下了车，医务人员马上用担架把生命垂危之中的刘强送进了风湿内科。

　　风湿内科的医生护士们已等候在那，对刘强病情采取了一些紧急控制措施，并下了病危通知书。

　　刘亮妈妈颤抖地双手拿着病危通知书，刚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又一下回到了绝望，眼泪扑嗽嗽地从慈祥的脸上流了下来，掉在了通知书上。艳雯不停地安慰她，说这是正常的医疗程序，请她放宽心。

　　刘亮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艳雯，请她帮忙找最好的医生救救自己的弟弟，艳雯眼圈红红地点了点头。

　　艳雯找到了同学的爱人罗医生，请他帮忙一定要安排一个专家给刘强治疗。不一会罗医生欣慰地告诉艳雯，说给刘强治疗的主任医生，是一个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对治疗红斑狼疮非常有经验，请她放心。

　　艳雯马上告诉了刘亮和他妈妈。刘亮妈妈听说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博士给自己儿子治病，脸上就像是雨后天睛一样，顿时阳光四射，看着躺在病床上唵唵一息的刘强，嘴上喃喃地说：

　　“喝了洋墨水，就一定能治好我強强的病。”

　　刘亮也掩饰不住内心对艳雯的感激之情，想说什么，但艳雯的眼神告诉他，什么也不要说，他刚毅的脸上浅浅地笑了笑。

　　刘亮在办住院手续时，遇到了非常尴尬的事，由于走的太匆忙，爸爸交给他的一万元现金忘记拿了，身上只带了卖画的一万五千元，而住院押金就要交一万五千元。他急忙找到了艳雯，面为难色地把交押金的事与艳雯说了。

　　艳雯不动身色地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万元交给刘亮。

　　刘亮惊讶地看着艳雯手上的一万元，又愕然地看着她。

　　艳雯笑了笑说，我估计这次来广州会用到钱，所以就带了一万元来。

　　刘亮接过艳雯手上的钱，仿佛是接过了她的一颗火热的心，这颗心是滚烫滚烫的，把他的心烤得怦怦直跳，把他的脸烘得红红的、烫烫的。

　　他深情地望着艳雯说：“真的谢谢你了，回头我还给你。”话语说得有点微微颤抖。

　　艳雯嗔怪地笑了笑说：“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与我客气！”

　　刘亮用手把自己头上的帽檐往上提了提，傻笑了一下，就去交押金了。

　　刘亮交完押金回来，看见一个四十出头，身材略瘦弱，身着白大挂的男医生从弟弟病房出来，稳健的步伐隐含着一种自信，后面跟着艳雯。

　　艳雯看见刘亮，就向他招着手，刘亮凭感觉这就是给弟弟治病的留美博士。他急忙跟了过去，与艳雯一行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博士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用职业的眼光准备看刘强的病历。艳雯马上向刘亮介绍，这是给刘强看病的博士黄主任医生。黄医生抬起头，一副精致的眼镜架在鼻梁上，透过眼镜，一双黑亮的眼睛闪耀着深遂的光芒。艳雯马上向黄医生介绍说，这是病人的哥哥。黄医生面部冷峻地微笑了一下，又低着头认真地看着病历。

　　刘亮有点胆怯而小心翼翼地向黄医生寻问刘强的病情，声音非常地小，就像是蚊子在叫，但能感觉出内心的急切。黄医生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刘亮地问话，继续翻着刘强的病历。艳雯示意刘亮等下问。

　　窗外下起了雾丝丝的细雨，在春风的吹拂下，温柔地飘散在玻璃窗上。办公室内非常的安静，三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发出来的音律犹如是一首轻柔的摧眠曲。黄医生翻着病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牵动着刘亮的心。

　　过了一会，黄医生慢慢抬起头，那双智慧的眼睛又放射着迷离的光，他想了想对刘亮说：

　　“你弟弟得的是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是一种全身性疾病，现在骨骼、心、肺、肝、脾、肾等都出现了病变，情况非常严重。”黄医生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刘亮心也随之在紧缩，脸部肌肉在抖动。

　　“好在你弟弟身体素质不错，有较强的抵抗力，我感觉还是有点希望。我准备不安常规方式治疗，在用药上加重剂量，但存在一定的风险。如果在一周内治疗有效，你弟弟就有救了。你为你弟弟祈祷吧！”

　　“黄医生拜托您了，无论采取什么方式，只要能救活我弟弟，我代表我全家感谢您！”刘亮听了黄医生一席话，心里有了一些安慰，只能把最后希望寄托在黄医生身上了。

　　他们出了黄医生办公室，来到了刘强病房。刘亮妈妈着急地迎了上去，问黄医生怎么说的。刘亮把黄医生的话重复给了妈妈。刘亮妈妈双手掌心合在一起，放在胸前，不停地摇着，眼睛微闭，嘴上喃喃地说：“菩萨保佑我儿子吧！”

　　这时躺在床上的刘强好像是听着了刘亮说话，慢慢张开眼，看看妈妈，又看看刘亮和艳雯，嘴角仿佛浮动着一丝丝痛苦。

　　刘亮妈妈马上把脸贴过去，轻轻地放在刘强的脸上，带着母亲的慈爱，嘴角露着微笑，轻轻地说：

　　“孩子菩萨会保佑你，你会好起来的！”

　　黄医生这时又进来了，又查看了一下刘强的病情。刘亮妈妈又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语，黄医生点着头说，他会尽力的。

　　时间到了晚上，刘亮妈妈不放心，想在医院陪刘强，刘亮也想争取自己留下陪弟弟，可医院护士不同意陪护，说医院有专门的陪护人员，要他们请一个，并反复解释，医院会照顾好刘强的。通过多次争取，最后护士还是没有同意。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和不安的心情离开了医院。

　　天已很晚了，街上的灯光还是那么明亮，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们无心欣赏广州美丽的夜色，在医院附近一个酒店住了下来。

　　刘亮一个人住一个标间，刘亮妈妈与艳雯住在一起。

　　刘亮妈妈与艳雯洗漱完，聊了一会天，心情都非常沉重。艳雯看着刘亮妈妈憔悴的神情，心中产生一种朦胧地对母亲的疼爱，亲切地劝她老人家早点睡。

　　刘亮妈妈心事不安地躺在了床上。身体的疲惫得到了舒展，可心灵的负累更加沉重了！她不停地在想刘强，此时他怎样了，口渴了、想小便了、呆瓶完了．．．．．．这一切一切怎么办？她越想，心里越烦燥不安了。她时而左侧右侧，时而躺平，但脑子都是刘强唵唵的样子和一双救生的眼神。她越想越不安宁了，一下坐了起来，愣了一下，轻轻扭开她床头的台灯，把光线调得暗暗地，然后下地穿着衣服。

　　在穿衣服时，由于灯光较暗，衣服不小心把床头柜上面的茶杯碰倒在地上打碎了。

　　艳雯过于疲劳，躺下就睡着了。正在梦中畅游，突然茶杯“当啷”掉地破碎的声音，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迷糊之中，感觉有一个人影在晃动，顿时清醒起来，她张开眼一看，是刘亮妈妈在蹑手蹑脚地穿着衣服。她扭开了自己床头的台灯，看了看表，才半夜二点多。她惊愕地问刘亮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