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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珊，你们在哪呢？”丁晓辉在电话中焦急地问，“甩没有甩掉那个小白脸？”
　　“哦，你找珊珊啊，我这就叫她接电话。”陈雨菡撅着嘴赌气喊了一声，“珊珊，找你的。”
　　“哎哟，老婆，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你的声音了！哎哟，我都想死你了，赶紧过来，求你了，老婆！”
　　陈雨菡酸溜溜地说：“哟，不是有美女陪嘛，我去当什么电灯泡？不去！”
　　“冤枉啊，我比窦娥都冤枉！这个世界上，我就稀罕你一个美女，别人在我眼里都是粪土！求你了，老婆，今儿可是咱们最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房已经开了，钱也掏了，身子也洗白白了，就等你这个最美新娘了！”
　　“周子琪不是很美吗？你不是在等她吧？”
　　“她就是一堆厚颜无耻的臭粪土！哟，老婆，你还不知道我吗？在我眼里，别的女人都是粪土，就你是我真爱！”丁晓辉强调道。
　　陈雨菡满意地笑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吴林珊，压了压声音促狭问道：“吴林珊呢？”
　　丁晓辉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表妹，“粪土！”
　　陈雨菡故意捉弄道：“你妈呢？”
　　“……粪、土。”丁晓辉心里默默对老妈说了一声抱歉，对不起啊，老妈，为了你儿子的幸福，也为了早日实现你抱孙子的愿望，儿子就违心地委屈一下你老人家吧！
　　“丁晓辉，你可真够混账的，有你这样当儿子的说自己的亲妈的吗？呸呸呸，不要脸，为了那个什么，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了！”
　　“老婆，只怪我刚才把话说的太满了，没有把亲朋好友排除在外。不过，这也正能看出我的真心啊！老婆，乖，赶紧过来吧！唔唔唔……”丁晓辉对着电话一顿狂亲。
　　“等我。”陈雨菡臊红了脸。
　　陈雨菡把手机还给吴林珊，顺便把自己的手机也交给她，又交代她该怎么应付周子铮。
　　丁晓辉等了一个小时，总算是把陈雨菡盼回来了，猴急似的推着她往浴室里钻，结果被她红着脸推了出来，将他关在门外。
　　他虽然有点儿小小的失望，不能饱享眼福，但想想这毕竟是第一次，老婆有些羞涩放不开也是正常的，况且他自己也很激动，浑身跟过了电似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就连呼吸都是呼哧呼哧地喷着火花。
　　淡定，淡定……
　　他告诉自己，最美就是此时此刻，虽说经验值为零，但食色性也，跟着本能走总没错吧！
　　他深呼吸，心里安慰自己，不让看就不看，迟早能看到，自己也正好借着这点儿时间，好好平复一下紧张的情绪，别在关键时刻出差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觉着时间的脚步过分地迟缓，好像自己足足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才看到浴室的房门打开，陈雨菡紧张兮兮地走了出来。
　　她用浴巾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着肩部以上，小腿以下。
　　浴巾是白色的，她的脸是湿漉漉的桃红色，连露出的藕节般的胳膊、腿也都是桃红色的……
　　她的整个人像是桃花仙子下凡，圣洁高贵，散发着沐浴后的芬芳。
　　嘭的一声，他的小宇宙爆炸了……
　　他猛的蹿下床，伸手捞起她，急不可耐地又是亲又是吻。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升高了不少，空气也似乎分外稀薄，他就像是置身在烤炉上，煎熬着，期待着……
　　就在他认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神圣时刻，他的手机骤然响起。
　　这个时候，哪能顾得上手机呢？
　　他听而不闻。
　　可他的手机像是跟他专门作对似的，一直响个不停。
　　陈雨菡都要羞死了，加上害怕多于期待，她推推他，用蚊子般的声音催促道：“接电话，一直响个不停，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老婆，我舍不得松手……”
　　“你也让我缓一缓，我有点儿紧张……”
　　其实，他比她更紧张，毕竟没有实际经验，空有理论难免紧张忐忑。
　　他应了一声，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他烦躁地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你干嘛呢，怎么这么半天不接电话啊？”那头传来火药味十足中老年女人的声音。
　　“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干嘛打电话骚扰我……”
　　一声厉喝，打断他的话，“我是葛丽蓉！”
　　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炉被忽然迎头浇了一盆凉水，丁晓辉条件反射般的弹跳起来，浑身的毛孔都支棱着竖立起来，随即又想到这是电话，那头的丈母娘是看不到现在的情形的，他安慰自己不要紧张。
　　在葛丽蓉的声音骤然响起的时候，陈雨菡浑身一颤，双眼露出惊恐之色。
　　这无形中又增添了紧张气氛，丁晓辉也受惊不轻，他收起之前的嚣张气焰，战战兢兢地问：“葛……葛副局长，您有什么指示？”
　　“说，为什么拒绝了子琪？”葛丽蓉的声音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
　　原来是为了这个……
　　丁晓辉跟陈雨菡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捏着陈雨菡的小手，俯首无声地亲了亲，这才斟酌着回答：“葛副局长，周小姐太前卫了，我不习惯，况且我比较喜欢像您一样优雅矜持，自尊自爱，自强自立的女人，所以我就跟对方坦白直说了。”
　　“胡闹，我也是你能开玩笑的对象？”
　　丁晓辉说的这三个词，正是葛丽蓉引以为豪的地方，葛丽蓉虽然斥责他胡闹，但心里还颇为受用，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地缓和下来，甚至，因为这一句恭维，她有点儿隐隐地欣赏这个乡下小伙子，更加觉着不能让这个小伙子错过子琪，遂难得地放低身段，苦口婆心地谆谆劝道：“你可知道，子琪家里经济条件不错，人也活泼率真，长得也漂亮，综合素质也高，你说这是多好的事啊，怎么你就不开窍呢？我告诉你，如果你们成了，你至少少奋斗十年，人家看上你，那是下嫁，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丁晓辉无语地看着陈雨菡，意思是说，瞧，我把话说的这么明显，我是看上你这个小美女了，她老人家怎么往自己身上套呢？
　　陈雨菡也很无语，她家太后从来都是一根筋，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丁晓辉无语归无语，但该说的话还得说：“葛副局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害人害己。”
　　“唉，你这个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丁晓辉愈是拒绝，葛丽蓉愈是欣赏他，“这样吧，我们见面再说。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到渔家自助餐厅，我请你吃饭。”
　　不待丁晓辉拒绝，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丁晓辉望着水嫩嫩的老婆，郁闷得要死！
　　他招谁惹谁了，咋洞个房就这么难呢？
　　苍天啊，大地啊，还让他活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不能没有你

　　半个小时后，丁晓辉赶到渔家自助餐厅，郁闷地发现，周子琪阴魂不散地也来了，而且正亲密地挽着丈母娘的胳膊，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衣冠楚楚的老男人。
　　自他一出现，这个老男人就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打量。
　　“你来了……”周子琪见到丁晓辉，眼眸立刻闪出欣喜的光彩，但见他对自己视而不见，她的眸子一瞬间又黯淡下来。
　　“葛副局长，我很尊重您，所以我过来了。”丁晓辉正跟葛丽蓉寒暄，忽见周子琪故伎重演，又想缠上自己，他迅速地移步，总算是躲了过去。
　　周子琪没能如愿，免不得含幽带怨地瞪他一眼，随即垂下眼睑，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葛丽蓉揽住她，安慰道：“行了，别哭了，这人我不是已经给你叫过来了吗？你们有什么误会可以当面说开。”
　　周子琪满心的期冀。
　　丁晓辉满心的怨怼。
　　“希文，这就是丁晓辉，一个帅小伙子。小丁，这是你周叔叔，子铮跟子琪的父亲。”葛丽蓉为二人做了介绍。
　　丁晓辉满头黑线，丈母娘，您这又是唱哪一出呢？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直白吗？
　　葛丽蓉见丁晓辉不动，推了他一把，四个人总算是在雅间坐下来了。
　　周希文一直不说话，犀利的眸光一直盯在丁晓辉身上，后来见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女儿，而且还不像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这悬在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一半，只要对方不是奸诈之人，花点儿钱哄女儿开心也不算什么。
　　于是，他开门见山地谈条件：“渔家自助餐厅隶属周氏产业，如果你答应跟子琪交往至少半年以上，我可以送你百分之三十的餐厅股份。你放心，我不附加任何条件，只是单纯地试着交往，丁老师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狗屁建议，这是想用金钱砸死我！
　　丁晓辉倒吸一口冷气，问：“如果半年以后，还是认为不合适呢？”
　　周希文淡然笑道：“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归你，从此你们路归路桥归桥。”
　　丁晓辉愣了一下，勉强笑说道：“周先生，有钱也别这么任性，这玩笑开大了。”
　　周希文：“我是认真的。”
　　大家都盯着他，就连葛丽蓉都有些动容，她也没想到周希文上来就玩这样的大手笔。
　　然而，丁晓辉出人意料地回答：“不好意思，我不愿意。”
　　“我们可以签合同，可以公证。”
　　丁晓辉的心乱到极点，他不敢想象，他们周家想娶菡菡，想用金钱来腐蚀菡菡纯洁的心灵，开出的条件该是如何的诱人……
　　他心乱归心乱，但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我尊重不同类型的女性，不过，我最欣赏的就是像葛副局长这样稳重矜持的女性！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一步。”
　　周希文近乎勃然大怒，阴沉的眸光在葛丽蓉和丁晓辉脸上逡巡，厉声道：“你喜欢蓉蓉……这样的女人？”
　　“对！”丁晓辉起身要走，根本没有留意到周希文提到丈母娘时，叫的是蓉蓉，更没有看到，周希的眸光愈加阴沉。
　　“丁晓辉，你给我站住！”葛丽蓉拍案而起，横眉怒目相向，“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您认为周家好，您自己嫁进周家得了，为什么非要拽着别人也跳火坑？”丁晓辉冲口而出，这个时候在他眼里，哪里有什么葛副局长，哪里有什么丈母娘，他只想着谁也别想拆散他跟菡菡。
　　“啪——”葛丽蓉抬手给了丁晓辉一巴掌，愤然怒道：“你胡说什么！”
　　丁晓辉挨了打，却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怒视着她，愤然呐喊道：“并不是所有的婚姻和爱情都能用金钱买到的！”
　　“小灰灰——”周子琪惶然追上丁晓辉，从身后抱住他，泪眼婆娑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
　　丁晓辉毫不留情地掰开她的手，打断她的话，“你的本意我没兴趣，以后再不相见！”
　　丁晓辉气得要死，出去后打电话给陈雨菡想求老婆安慰，哪知道是吴林珊接听的电话，说她还没过来。他急匆匆赶回宾馆，早已人去楼空。
　　他的头都要气炸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看来以后这就是他们小夫妻的座右铭了！
　　……
　　自家老妈一声令下，将丁晓辉招走后，陈雨菡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开个房间，被老妈抓个现行，上个床吧，紧要关头又被老妈掐断！哈哈，那家伙整天就想着干点儿坏事，现在终于名正言顺了，一天之内，两次都被老妈破毁掉了，尤其是最后一次，好比高速路上疾驰的车，猛然来了一个急刹车……人生最大的囧囧之事莫过于此。
　　陈雨菡虽然同情他，但想想他那郁闷不甘的一张脸，以及……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想笑。
　　等她笑够了，心里琢磨着好事多磨，她还是赶紧跟吴林珊回合吧。
　　陈雨菡开车去了商场，找到吴林珊，得知丁晓辉给她打过电话了，她正想着给他回个电话，周子铮的电话恰好打了进来，“菡菡，子琪心脏病发作了，死活不肯做手术，非要见丁晓辉。你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不接，现在也只有你能联系上他，你赶紧把那个人带过来。”
　　“带……带到哪儿啊？”陈雨菡也唬了一跳，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你不是在地下一层吗？你把话说清楚，子琪的心脏病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会发病？”
　　“别的事回头再说，你先把丁晓辉带到人民医院。你妈，我爸都在。我们正劝子琪做手术，可这丫头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非要见丁晓辉。性命攸关，你就是绑也要把那个人绑过来。”
　　“嗯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把他带过去。”
　　陈雨菡立马给丁晓辉打电话。
　　丁晓辉听说此事，也是吓了一跳，其他的事先放一放，生命重于天，于情于理都得去医院。
　　三个人说好在人民医院门口碰头。
　　……
　　病房内，周子琪像个矫情的小女生一样，嘟着嘴要求丁晓辉唱歌：“小灰灰，你得给我唱一首歌，就唱你那首《不能没有你》，要不然我死也不做手术！”
　　“丁晓辉，你快唱吧！”陈雨菡催促，众人附和。
　　“我唱。”丁晓辉轻瞥一眼陈雨菡，想起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大学时代，他们的甜甜蜜蜜，风风雨雨。
　　他的眼，波光流转，温情脉脉。
　　低沉的犹如天籁的歌声响起：
　　“漆黑的夜里，我一遍遍问自己，能不能忘记窈窕的你？
　　醺然的梦里，我一遍遍问自己，能不能忘记明媚的你？
　　熹微的晨光下，我一遍遍问自己，能不能忘记倾城的你？
　　不能，不能，不能！
　　我不能没有你！
　　中了你的毒，心里念着想着的全是你，我一遍遍回答自己。
　　从几时起，你牵着我的心，拽着我的肝，我的心肝哟，即使忘记全世界，又怎么舍得忘记你！
　　我——
　　不能，不能，不能，
　　不能没有你！”
　　周子琪在魂牵梦绕天籁般的歌声中，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溢出，悄无声息地缓缓滚落，没入耳际的发梢——他的声音，依旧像当初那样，一声声的音符像一把把的小锤子重重地敲击在她心上。
　　丁晓辉的嗓音一亮出来，就惊艳了好多人的耳朵，尤其是周希文，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低声歌唱的年轻人。
　　唱完歌，大家动员周子琪赶紧手术，结果周子琪又趁机对丁晓辉提出一大堆无伤大雅的要求，见他一一答应，这才同意手术。
　　二十分钟后，周子琪被推进手术室。
　　大家都在手术室外等着，或坐或站，一动不动。
　　葛丽蓉紧挨着周希文坐着，一向强势的她这会儿少了凌厉，多了担忧和不安。她满眼的愧疚，低声跟周希文道歉：“希文，对不住了，都怨我，是我害的子琪住院。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子琪就不会发病……”
　　周希文紧紧攥住葛丽蓉的手，轻叹一声，“这都是命，不怨你，合该这孩子就该遭这罪！”
　　周希文将目光转向丁晓辉，问：“刚才那首歌是你写的？”
　　“嗯，我前两年瞎写的。”丁晓辉非常震惊，这首歌创于毕业前夕，当时他跟陈雨菡矛盾重重，又是毕业分手季，他就是在那种情形下创作的这首歌，
　　这首歌从没有公开发表，更没有公开演唱过，周子琪怎么会知道这首歌？
　　“这丫头喜欢你两年了……”
　　周希文这句话，无异于在众人心中投下一枚重型炸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醉酒

　　
　　丁晓辉在宾馆住了一个星期了，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不但吃不着肉，现在连汤都喝不上了。更加抓狂的是，陈雨菡非要让他老实交代两年前的事，并用酸溜溜的语气重复着周希文的话：这丫头喜欢你两年了……
　　两年前的事，他怎么知道周子琪会认识他呢？
　　他就是想破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让他如何老实交代？
　　陈雨菡现在对他不理不睬，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一副冷战到底的劲头。
　　他郁闷的要死！
　　同样，陈雨菡也郁闷的要死。谈恋爱谈了六年，一直都认为彼此都是对方的初恋，经过分分合合，风风雨雨，总算是得偿所愿，守得云开见月明。
　　领证，并不是一时冲动，而且她最终的抉择。自家太后因为父亲的原因，对农村人有很深的偏见，她哪敢跟老妈提丁晓辉。最近周子铮从国外回来，老妈旧事重提，又想撮合她跟周子铮，而周子铮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对她展开猛烈攻势，一副非她不娶的姿态。
　　她烦不胜烦，想出釜底抽薪，等她跟丁晓辉生米煮成熟饭，过一段时间挺着大肚子亮相，老妈就是再想搞破坏，只怕也得掂量掂量她的肚子吧。
　　她觉着自己为了能跟他在一起，无所不用其极，连脸皮都不要了，受着委屈，顶着压力，其中的无奈可想而知；他可倒好，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