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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未卜的惊心绝恋:青梅竹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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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没(1)
第一回
陶器画工入江籁三凭一枝画笔能得心应手地画出五百罗汉、十六善神,高耸的楼阁、曲折的回廊;或者在三寸高的香炉和五寸高的花瓶上,画出日本人的像或中国人的像,有的是元禄①时代的风雅姿态,有的梳着神代②式的高高的发髻,武士的铠甲惟妙惟肖,贵人的服饰鲜艳华丽;或者在花瓶等的中腰描绘极美丽的翎毛花卉和清雅的高山流水。画意到处风物自成,浓淡合度,色泽鲜明。入江籁三的手艺虽然能博得喜爱洒金画的俗人们的赞扬,但是自己却总觉得不称心,常常放下笔慨叹这个行业的没落。处在这种一提“萨摩”③二字,连萨摩产的鲣鱼片都能抬高身价的世界里,制造描金陶器这一行手艺竟一蹶不振。
想当初,在天保④时代,苗代河河边有一个叫作朴正官的陶匠,曾慨叹当地没有一个制造采釉陶器的能手,他虽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但是竟鼓足了勇气,极力向官长请求,向藩厅①呼吁,结果把两位师匠聘请到坚野来,他跟这二位师匠刻苦学习,辛勤钻研了好几年,到安政②初期,终于在田之浦地方开设了采陶窑,在制造采陶的技术上获得很大成就。但是,现在虽然生逢提倡美术的盛世,在继承这个行业的东京的两百多名陶器画工中却没有一个人想要认真钻研这种技艺的奥妙,有心把日本技艺的独到手法显示给海外蓝眼睛的洋人。这些人虽然手握画笔临摹学习,心中却充满利欲之念,有的认为所谓“美”就是发财之捷径,甚至有人认为“美”就是指的吉原洲崎③等柳巷花街里的尤物,说什么品川④一带也不乏佳丽,于是口中吹嘘,笔下乱画、乱抹一气,脸上还带着得意洋洋的神色,在这种拜金主义的社会里,什么叫做“佳”,什么叫作“妙”?不过是把交易上的价格当作品评艺术的标准罢了。只有美术店老板爱收买的作品才是佳作珍品,真是岂有此理!而且正因为这样,陶器的交易一面又不得不受那些卖国奸商的操纵,价格一再被他们压低,陶匠们原来就很贫苦的生活又遭到了分外的剥削。可是,他们却仍然糊里糊涂地不觉察,反而认为这不太合算,于是用偷工减料的办法降低成本,粗画乱抹,本来画一个的工夫画出了十个,甚至有人把坐在画架前还没几天的、以瞌睡代替练习的小徒弟们打醒,命令他们描绘轮廓和底稿,乱涂乱抹,也不知道是洒金还是描金,活像擦画具的搌布上的污渍,根本谈不到美,简直给本行丢尽了脸。如果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十年他们的作品就会和今户烧⑤的土器做伴,摆在山货铺的门前去接尘土!他们也并不都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傻瓜,但是都认为时势如同将要冲破堤坝的激流一样,无法防御,认为还是袖手旁观才合于处世之道。于是他们只是用手托着下巴,伸着懒腰,糊里糊涂地没有一点主张,竟把由于自己的不长进所招致的后果当作同地震和雷歼一样的天灾,无缘无故地嚷着:“天命,天命,”把一切都归罪于天。老天爷真是冤枉极了。不过,这也难怪,在如今这个社会里,到处都是一些不知罪过的家伙,他们虽然也是蜻蜓洲①上数十万子民中的一部分,却压根儿不理会对炊烟旺不旺都要担忧的圣心②,把日本国的名誉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箱里。“那么,愤慨同行的堕落的我岂不是大傻瓜吗?”籁三又想:“但是无论如何我有我的信心。当初立志要操这个握笔的生涯,也是前世注定的。如今即使有人辱骂我是疯子也好,嘲笑我是傻瓜也好,纵然拿来万两黄金,也改变不了这个志愿,我要拼命研究技术,在这个把轻佻浮薄的家伙们称作才子的明治时代里,让那些俗人们见识见识愚直的价值、钻研的成果和本行的真髓!哪怕在人家眼里一文不值也罢,我一定要烧出我自己认为满意的作品,把奇人入江籁三的名字留在陶艺史上。可惜自己一贫如洗,空怀大志已经好几年了,要是这样蹉跎下去,真不知道何年何月在何物上才能发挥胸中的抱负,这岂不是我毕生的憾事?”。 最好的txt下载网
埋没(2)
籁三每当想到这里就不由得紧握右手,手腕颤抖,气得几乎肝肠寸断,把满眶热泪往肚里吞。他虽然没把悲愤之情向外吐露,然而不知道是谁给起的外号,大家都管他叫“愤世先生”,他成了茶余酒后的谈话资料,但是,却很少有人光顾他。他没有朋友,没有弟子,也没有老婆,只有妹妹阿蝶和他一起生活,住在高轮如来寺前边一个篱笆上爬着牵牛花、檐前缭绕着蚊香烟的小房里,过着与团扇结不解之缘的日子。①
第二回
十六七岁的姑娘,连瞧见枯叶落地都会觉得有趣;可是生在穷人家里的阿蝶,春花秋月都会引起她辛酸之泪。和她年龄相仿的姑娘们,都在新花样的轻衫上系着一条时兴的腰带,打扮得婀娜多姿,在她们那副仔细端相起来并不怎么标致的尊容上,厚厚地涂上了一层官粉,因此才增加了三分美丽,再加上那个经过一番苦心几次梳卷才蓬起来的鬓发和燕尾儿,乍一看倒像个美人儿似的,如果迎面走过时还会随风飘来一般香水气味。她们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准备在黄昏后到神社②去许愿,也不知道她们祈求的是什么,恐怕神仙也要大伤脑筋哩!
阿蝶对她们回头瞧着自己的寒伧样儿,虽然并不觉得害臊,但也不怎么高兴,不由地把罩在已经褪了色的长衫下的双肩缩得紧紧的,快步走过她们身旁。路旁的夜市上摆着妇女用品的摊子,阿蝶却一眼也不看,心里想的全是她哥哥的事。她一不求荣华,二不求富贵,只求一件事:如果她将来能走好运,但愿把这个好运让给哥哥,一来可以让他在世人面前显示一下才能,得到一些安慰;二来叫那些平日瞧不起哥哥的同行画工们跪在哥哥面前道歉,为去世的父母增光。如果能够这样,那么即使自己比现在穿得更褴褛,用绳子作腰带,也是情愿。她因为有这样的心事,所以每次把绣手绢儿的活计交到铺子里回来的时候,一定顺路参拜那座据说是很灵验的白金街的清正公神社。她从来没把这件事告诉过哥哥,假使哥哥听见,可能丢下画笔叹息道:“你这样热心艺术,我还远不如你哩!”
阿蝶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挂念着家里,匆匆地迈着步。当她走到一条小胡同时,忽然看见聚着一大堆人,也不知道是有人打架呢,还是捉住了小偷儿。阿蝶因为怕多事,打算躲开人群绕过去。这时从人群里传出哭哭啼啼的哀求声,阿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向人群中探望,原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样子比阿蝶还要寒伧得多,可见贫苦是没有限度的。这个老婆婆也许是落魄了的名门妇女,在那已经有了皱纹的眉目之间还残留着高贵的风度。她好像是依靠摆烤饼摊子过活,跪在放着平底铜锅的小摊子旁边,频频磕头赔罪。对方是一个满脸胡子、面目可憎的三十来岁的家伙,穿着大花的单衣,袒露着胸脯,跺着脚,直着嗓子在大叫大嚷。在这个金钱能使亲人变成仇敌的社会里,说不定他们当初还是很要好的朋友,不会是一生下来就面红耳赤地互相争吵的。有些人在受到别人金钱接济的恩惠时,感激万分,但后来却无力按期偿还。处在这种事事艰难的社会里,他们不履行诺言确是出于无奈。这些人因为自己也觉得难为情,所以往往违背良心,装作不在家,甚至说些自己所不愿意说的谎话来搪塞,一个月又半个月地拖延着,结果还是毫无办法,于是乘着黑夜来到房东的门前拱手而拜,既顾不得情义,也顾不得脸面,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看来这个老婆婆的遭遇也许是这样,她好像怕人听见似的,压低了嗓子小声地分辩着。她究竟有什么难处?从那哭哭啼啼的话语中是听不清的,不过把那些断断续续的一言半句凑起来看,好像是女儿——老婆婆生活的唯一依靠——病在家里,婆婆哀声地恳求对方说:“要是女儿病好了,还能想出一些办法来,请你再等些日子吧!”女人的心肠本来是软的,只有穷人才知道穷人的痛苦,阿蝶听到这些话觉得好像是自己的事情,不由得对那个男子的蛮横感到非常气愤。那个男子蛮不讲理地说:“虽然连利钱都抵不住,先把这个烤饼摊子给我再说吧!”老婆婆边作揖边哀告地说:“如果把这个摊子拿走,从今天起我和女儿就没有吃的了,请你可怜可怜吧!”但是那个男子却狠狠地打了老婆婆那正在向他作揖、求他开恩的手。这时候阿蝶气得浑身发抖,心想:“这个家伙真可恨!看样子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困难,吃得肥头大耳的,没有一点病。难道他不了解老婆婆带着病人过日子的艰难困苦吗?他不是魔鬼就是夜叉,要是我有钱的话,真想用钞票打他的耳光,从他手里救出老婆婆来呢。可恨的是自己力不从心,即使倒空钱包也无济于事。多气人啊!多可怜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埋没(3)
阿蝶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回顾左右的人群一再叹息,心想哪怕一个也好,在这么多的人里也应该有个同情老婆婆的人。正在这时候,有个男子几乎擦着阿蝶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大步走进人群里。阿蝶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这个男子已经站在那个正在大吵大嚷的胡子脸跟前,一手拉住他正在挥动的胳膊,望着他微微一笑。看热闹的人们都不禁一楞,大家的视线马上集中在这个男子的身上。这个男子是个年约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绅士,微露出了怀表的金链。按他的外表风度,不知说他柔和好呢,还是说他优美好,总之,他有说不出的令人敬重的地方。他一面回顾老婆婆,一面用客气的口吻对胡子脸说:“我是过路人,不知道底细。不过,她是一个妇女,尤其是因为上了岁数,可能有时候得罪人。你瞧,她在拼命地给你赔罪呢!马路边儿是容易引起大家议论的地方,要是带洋刀的老爷①来了,你也有点失身分吧?怎么样?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吧!”绅士温和地劝告那个胡子脸。
“干么?外人少管闲事!要是赔罪能值钱的话,这件事早就解决啦!你如果愿意听,我可以把为什么不答应她的原因告诉你。我是她的大恩人,把房子租给她两三个月了,使她免于露宿在外。没有想到这个老鬼后来又花言巧语地借去我五块大洋钱。我借给她钱当然是为了生利得好处。当时约定二分利,哪怕是天塌地陷也好,死了独养女儿也好,并没说过可以延期还钱,也没说过可以打折扣。现在干么这样哭哭啼啼,东拉西扯地不肯还债?善心也要有个限度,这个摊子虽然不够抵利钱,但是得一点是一点。现在我把这个破摊子收过来,不能算是不讲理吧?”那个胡子脸带着嘲笑的口吻,恶狠狠地说。样子实在令人可憎。
青年绅士听罢,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拿钱就能解决的事情啊?这太容易啦!虽然你说我是外人,不过俗语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我来替她还债好啦。”他摸摸钱包,拿出了一张五元的钞票和一块银元,仍然和颜悦色地说:“这些钱虽然不够抵债,不过今天我只带出这点儿来。你是让她住上几个月房子的大恩人,这回也对她开开恩吧!”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爱夸张的男子小声替那个青年绅士吹嘘说:“别看那个绅士表面上是一副温和相,要是那个家伙不答应,说不定会抡起他白嫩的拳头,把胡子脸打得稀烂呢!”
胡子脸把钱抢过来揣进怀里,又从怀里掏出了好些借契,把用许多人的眼泪写成字句的纸片翻来翻去,最后找出一张写着老婆婆名字的借契说:“瞧!确确实实还给你啦!依我说,这几个臭钱哪够还债呢?不过总比一个子儿不拿强些,这回就这样算了吧!老婆子可占了不少便宜啦!找到这样好的靠山,以后可以借到不要利息的钱了。虽然是别人家的事,我可担心这位慈善家的下场呢!”
胡子脸冷笑一声,掸掸衣服上的尘土,既不道谢也不红脸,推开人群扬长而去。奇怪的是大地并不从他脚底下裂开,也没有一块石头把他绊倒。
那个年轻的男子没听完老婆婆感谢的话,就赶紧拦着说:“这点小事不值得一提。刚巧我怀里有几个钱,才帮了你的忙。要是没有,还不是跟你一样为难吗?人的盛衰本来是世间的常事,等到你发财的时候,我再找你去讨这份人情,在那以前你欠着我的好啦!我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用不着把名字告诉你。”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埋没(4)
那个年轻的男子推开了老婆婆拉着他的衣袖的手,悠然地走去。大家目送他的背影,觉得好像从他的身上发出了光彩。
第三回
入江籁三自从十三岁那一年开始拿画笔以来,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六年了,他始终如一地钻研陶画。他虽然把富贵看作浮云一般,但是总丢不下求名之心,因此在胸中经常燃烧着欲望之火;这个欲望使他心里不能平静。不过,要想让他对别人逢迎,除非是脱胎换骨。他是宁死不肯向人低头的。因此,大家都叫他“老顽固”。这样一来,他更感到烦闷,更痛恨这个和他不相容的社会,只好背着人作些壮语,聊以自慰说:“藏在这只胳膊里的是什么?等着瞧吧!在我得志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的!”但是,只有妨碍他进行钻研的“穷困”做了他唯一的伴侣,不知道所谓得志的时候哪年哪月才到来,当他想到他那和弥勒①出世一样渺茫的前途时,常常急得心如刀割,彻夜不能合眼。
有一天,籁三又挨过了一个通宵辗转不能入睡的夜晚,一清早就爬了起来。一看,院里的野草还顶着露珠。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师傅,突然想去上坟,于是顺手摘下了几枝开在篱笆旁边的夏菊花,阿蝶叫他稍等一等,他也不理睬,不等吃早饭就匆匆地出了门。师傅的坟地在距离他家不远的伊皿子台街的泉岳寺内,籁三沿着泉岳寺的绿油油的嫩竹篱笆走去,当他嘎拉嘎拉拖着粗笨的木屐走过那条还残留着笤箒的痕迹、洒过水的凉爽的小胡同时,觉得衣服底襟缠在脚上很是讨厌,于是毫不在乎地撩起了底襟,赤裸裸地露出了两条腿。籁三的身材不高不矮,面孔长得也不太难看,皮肤黝黑,颧骨高高的,高鼻梁,闭着嘴,两只眼睛炯炯有光,令人可怕,呈露出一副抑郁寡欢的神色。他身穿萨摩地方出产的蓝色旧单衣,系着一条白色兵儿带①。从他的外表看来,好像有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似的;他右手拿着几枝夏菊花,脸上倒带有几分温和的神色。在他看来,映入眼睑的一切东西都是研究陶画的对象。这时候,在路旁的人家,有一个身穿米泽亮纱②衫、系着黑缎子腰带、皮肤白皙、身材苗条的美人,倚在格子门前,在芙蓉面上淡施脂粉,油黑的发鬓上佩戴着华丽的头饰。籁三一看,不禁连声称赞道:“真美!真美!”心里想:“如果能把她的爱美心情用在我的陶画上该有多好!假使能这样的话,岂不是我的一个艺友吗?”他一边想一边呆呆地盯着对方。那个美人喊了一声:“啊呀!这个人多可怕!”就跑进门里去了。籁三胡思乱想讨个没趣,自己也觉得很无聊,于是连头也不回又向前走了五六步。这时候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迈着小步跑了出来。这个孩子穿着一件花背心,背心上的花样是篱笆上点缀着几朵变种的菊花。籁三看到孩子穿的这件背心,心里又想:“如果把这个花样利用在这次顾客订制的香炉上,那该多好呀!人家要的花样是红叶,可是画花样的是我这只手,那还有什么客气,我可不愿意受人家支使!”籁三除了师傅的话以外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虽然现在贫困,却仍然不肯屈就别人。正因为他是个老顽固,所以使他妹妹阿蝶每天不得不为柴米油盐之类的琐碎家务操劳。籁三想到这件事,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妹妹面前摆出哥哥的架子来。籁三又想:“可是阿蝶也好像认为是时运不佳,并没有埋怨我。这也是当然的,如果运气来了,总有一天会称心如意的。将来让阿蝶坐着黑漆包车,出入于自己的大公馆,被人尊为夫人,也算不了什么稀罕事。嗳!比住大公馆更要紧的,倒是替她找个仪表非凡的好女婿。”籁三想到这里,无意中抬起头来。一看,眼前耸立着刚才所想象的大公馆,门旁庄严地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筱原辰雄”四个字。籁三想:“这是多么阔气的公馆啊!房主人是什么人物?是什么身分呢?如果他是个爱国的志士,那么我把日本固有美术的没落和我们画工的困苦情况向他说明,他一定肯资助我们吧?”籁三把自己的梦想竟寄托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也没有想到这种想法是多么愚蠢可笑。籁三在胡思乱想中,信步走上了土坡,穿过了寺门。和尚们也许都在贪睡,听不见念经的声音,真是清净寂寞的境地。早晨的凉风掠过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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