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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天阙0-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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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瑛喃喃重复着那上下联,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却也不急,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翠玉板指。忽而他的手指一顿,双眸一亮,挑眉看向了罄冉。
  罄冉却也不介意,笑道:“看来陛下是猜到这谜底了。”
  “可是‘猜谜’这二字?”
  罄冉点头,却也不慌张。他虽是答出了前两题,这后面的两道却未必能顺利通过。
  罄冉淡笑一声,不无赞叹道:“陛下聪睿。这第二题陛下可听好了,如何能让新鲜的鸡蛋浮在水中不沉下去?”
  凤瑛一愣,思虑片刻,微微蹙起了眉。
  罄冉见此,轻弯唇角,转开了目光。凤瑛出身高贵,自幼诗词书翰,猜谜对词对他来说可谓手到拎来,可这道题兴许对寻常老百姓不算难,但对他这个从不接触柴米油盐的人来说,怕是不好答了。
  果然车轮滚滚,时间一点点过去,凤瑛秀挺的双眉也越蹙越紧。
  忽而他双眉微挑,唇际逸出一丝笑意,抬眸盯向罄冉,摇头道:“看来公主今日是有意不让联见公主真容,联。。。。”
  他的话尚未说罢,罄冉但觉一股浓重的杀机逼来,她本能便欲侧身,却心思一转,生生忍住了动作。隐在袖中的手却迅速一勾,扯下了腰际的玉佩捏在手中。
  劲风忽来,隐约带着一股鸣响,有支利箭正破风迅锐强劲冲她的背后逼来。罄冉隐在幔纱后的双眸骤然眯起,看上去毫无所觉仍依靠在车壁上的背脊已是僵硬紧绷。
  近了近了,耳听那箭支马上便要射穿马车,罄冉额头瞬间凝汗,便在此时腰际一紧,眼前猛然一晃,昏天暗地。
  “啊!”
  罄冉惊呼一声,伴随着这声惊呼,她背脊一沉,已是躺在了车中,身上沉沉,鼻息撞入一股清新儒雅的松香,隐约有极淡的墨香混于其中。
  与此同叶,只听“砰”的声,伴着轻震,一支利前刺入马车,穿车而过,在两侧车壁徒留两个小洞,力道之大世间罕见。
  罄冉惊魂不定地喘息着,迎上压在身上凤瑛那近在咫尺的黑眸,但见其间疑惑隐退转为温和,她心下一惊。
  暗骂这厮果真阴险,自上了马车他便在处处试探与她,方才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想到凤瑛武功高过自己,没理由自己都发觉了杀机,他却毫无所知地谈笑无觉,若是方才贸然避开那箭,凭燕奚敏的武功修为,此时岂非已露了马脚。
  和凤瑛相处,果真是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罄冉尚未从诽谤中回过心神,腰上骤然再紧,接着她身体一轻,只听一声巨大的碎裂之音传来,冷风卷着飞雪袭上面颊。
  顷刻间,凤瑛已一掌击向车顶,将车顶拍得四裂,抱着她从车中飞纵而起。流箭的破空之音响在耳边,罄冉低头,脚下箭羽纵横,火箭流光宛若天际飞逝的流星刺破飞雪暗夜,径直逼向马车,马车顶部已破,被数十支火箭射中,上好的潭州乌木顿时四分五裂,飞屑直冲而起。
  后脑压力带过,凤瑛抬手将罄冉的头压向自己肩头,双臂一收,将她整个身体都包裹在怀中。飞屑自身旁掠过,罄冉能感到流屑带起的阴风。听着凤瑛沉重稳健的心跳,此刻虽是知道他心有所谋,可心中柔软一触,却仍为他细心的举动略起感激。罄冉暗叹,世上女子皆为温柔男子所获,果真是有道理的。
  凤瑛御气在空中连踏几下,待身下险机不复,这才从容地抱着罄冉旋转而下。罄冉自他肩头微微抬眸,凤瑛温和清俊的侧面在火光下飞雪中显得有些模糊,额际一缕墨发滑出金冠,与雪同舞,低眸间他的白衣和她的碧衣交织在一起,翩翩纠缠,似乎连身旁飞雪也无声飘落了几分浪漫。
  此刻他将她揽在怀中,细心相护,唇际有笑,她则因为失力,不得不揽着他的腰,将身体依着。这般情景,看在别人眼中定是再完美不过的画面。
  罄南非双唇微扬,露出一人浅淡的讥笑,心中却在思虑着。凤瑛这个做事目的性太强,却不知他此番的温柔相待只是随意,抑或是出自房刻意?若是刻意而为,那是不是便能说明他有意讨好燕奚敏,有意与旌国结盟?
  脚下一沉,两人安然落地,风轻轻扬起将罄冉面上纱幔吹起一角,露出她柔和的下颌,凤瑛目光微闪,松开了手。
  此刻四周早已乱作一团,杀声四起,侍正志数十个黑衣人颤抖在一起。远处火光在狂雪中影绰而现,闪烁着向这边逼近,马蹄踏冰雪自四面涌来。
  罄冉挑眉看向凤瑛,但见他面含笑窜,微微仰头望着满天飘雪,神情如水,仿佛周围杀声都不存在,仿佛他此时只是置身在庭院中观赏雪景的雅人。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凤瑛低头一笑:“这是今冬第二场雪了,年关将至,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该是个好年景。”
  罄冉但觉他目光熠熠,似是甚为愉悦,不免微疑。不及多想,凤瑛却抬手触上了她的肩头,将她身上衣衫拉拢,又道:“雪寒,公主受累了。”
  罄冉忙抬手,自己笼紧衣领,看向那些嘶吼着要向这边冲的黑衣人。显然,那人也看出中了圈套,心知已经再难逃脱,一个个赤红着眼欲向这边扑来,口中不停大喝着。
  “奸贼拿命!”
  “凤瑛小儿休走!”
  。。。。。。
  然而凤瑛身边带着的显然都是武功卓绝之人,而且早有防备,攻守有序,黑衣人纵使已经眼红,却也一时突不过来。眼见街头火把一点点聚拢,但听一个长啸一声,大喝道:
  “兄弟们,你们都是我耀国衷骨,死后亦会是耀国衷魂,本王先行一步。”
  他话语一落,周遭一静,众人皆看了过去。罄冉望去,但见那人一张国字脸,眉宇间贵气昭彰,正猩红着双眸盯向凤瑛,手中寒剑抬起眼见便要抹向脖颈。
  她双眸微闪,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白影一闪,凤瑛很白广袖挥过,分明便有一道冷光刺破雪色向那国字脸男人击去。
  “咣当”一声响,那人手中长剑脱落,侍卫更是趁众人失神,瞬间涌上将其制住,反押了双手将他按在了地上。那人面容被死死压入冰冷的冰雪中,挣扎着发出呜呜之声。
  厮杀声再次响起,激愤的众黑衣人大喊着向那人涌去,然而此刻援兵已运至,他们哪里还有机会,片刻便被制伏,他们嘶喊着咒骂着。
  “凤瑛小儿,窃国弑君,会。。。。”
  然而那些话尚不曾喊出,便被兵勇们用布巾堵了嘴,只能一个个用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凤瑛。
  如此强烈的愤慨和仇视,便是罄冉亦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颤,蹙了眉头。抬眸去看凤瑛,却见他负手迎雪而立,笑容依旧,只是微眯的双眸中却幽光浮沉,依稀能辨出几分情绪。
  兵勇将那国家脸头领拉起,那人目光若电盯了过来,大喊着:“凤瑛,皇室对你凤家恩宠有佳,你却弑君篡位,无忠无义,你这大奸臣,窃国小儿,定要遭天遣的!”
  “联奉诏登基,先帝传联大统,百官拥立,何来窃国一说?先帝缠绵病榻多年,暴病而崩,这弑君一说从何而来?倒是你祠王 被贬斥到永州,却于先帝重病其间,擅离封地,秘调大军是为何意?”
  这祠王罄冉倒是知道,他本是耀国皇室的旁支,其祖上有皇室血统,因是庶出,向来不受重视。耀末皇室凋敞,人丁稀疏皇帝才封其为祠王,得享封地。耀末帝驾崩,凤瑛登基,祠王欲领兵讨伐凤瑛,却不想兵未发,便被凤瑛先发制人。
  现见他被凤瑛擒拿,看来此人是活不成了。想起上次和凤瑛一起前耀国,路上也遇到了刺杀,凤瑛夺了江山却被这么些人惦记着,却不知他作何感受,这江山果真就那般好吗?鲜血浇注啊,怕是只有亲身坐在那个位置上,才知冷暖得失吧。罄冉不觉叹息一声。
  凤曹微微摆手,兵勇即刻将那朱广义架走。他侧目看向罄冉,挑眉道:“公主何以叹息?可是也觉得联是窃国小人?”
  罄冉不想他竟听到了,微微一惊,忙笑着道:“陛下多虑了,所谓宁候将相本无种。素来这高位者皆是能者居之,历朝历代,更换如是。何况陛下宽厚仁德,统御青国,励精图治,实乃苍生之福!”
  “哦?”
  不想她会这般说,而且从她的话中完全听不出讽刺或是虚假之意,凤瑛心中微震,敛了眉,笑道:“公主何以说联宽厚仁德?”
  罄冉抬手扶住被风吹得微浮的面纱,笑道:“陛下方才还在感叹这雪下的好,如此明年该会是个好年景,所谓见微知著,仅此一叹,可知陛下心中装着百姓呢。”
  凤瑛朗声一笑,却未再多言,见凤戈将亲驰来的马车驶在路边望了过来,他抬手道:“公主请上车吧。”
  罄冉上了马车,凤瑛却并未再跟上来,经此一事,一路无波。到了郡城府,凤瑛安排她入了府,便匆匆而去,相来是为朱广义之事而去。罄冉用了膳食,便在侍女的引领下入了早已准备好了闺房。
  婢女准备好沐浴热水,罄冉刚吩咐她们退下,便听窗外传来异响。她一惊,忙扯过刚刚脱下的帷帽罩与头顶,房门吱呀一声响,两个身影闪了进来。
  罄冉定晴一看,松了一口气。却是蔺琦墨于燕奚敏,她目光落在燕奚敏身上,见她面色惨白盯着自己,眸中情绪翻涌,不免苦笑着扯起了唇角。
  看来蔺琦墨已经将自己的女子身份告知她了,也是,这事闹到如此地步,岂能瞒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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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倾天阙 第三卷 第18章  永远这样
  屋中只烯了一盏琉璃小灯,光影晃淡,落在燕奚敏的面上,浮光掠影之间,那精致的眼睑下仿佛泪痕交错。她面上神情几变,终沉寂为歉疚和懊悔,望向的目光闪动几下,欲言又止地撇开了头。
  罄冉恍若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微微摇头一笑,迈步走向他们。她疑惑地望向蔺琦墨,双唇微动,撇了眼燕奚敏却什么也没说。
  倒是蔺琦墨似察知她心中所想,拉了她走向一旁,凑近她道:“是她自己回来的,我出去守着,你们快些,此处不安全。”
  燕奚敏自己回来的?罄冉心一纠,不再多言,对他点了点头,见他闪身而出,这才转身。
  燕奚敏已走至内室在床边坐下,轻幔浮动将她的身影映的几分削薄,几分孤寂和无助。
  同为女子,她现在的心境,她多少还是能了解几分的。罄冉叹息一声迈步而入,在她身旁站定,望着她身上落了雪微湿着熨帖在身上的男衫,轻声道。
  “你将衣衫换了吧,莫要着凉。”
  燕奚敏双手微握,半响才抬头,目光复杂,许久她低声道:“你不怨怪我?”
  罄冉一愣,摇头一笑,却意外地见燕奚敏双眸一红,随即她轻苦失笑,又道:“我不知道你是女子,我只是。。。。只是不愿就这么对命运妥协。我是怕虚无的梦境,在高高的宫墙中给自己留些可以追忆的东西,却原来竟也是老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
  她闭目片刻,再抬头已将所有情绪都掩埋在了深深的眼底,凝视罄冉片刻,她忽而一笑,几分轻嘲又道:“你这般美丽的女子,我竟傻傻的没能看出来,错付了芳心。可笑我想要挣扎,却不想老天早摆好了姿态,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原想你是男子,所以才。。。”
  燕奚敏话语顿住,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一层绯红,咬牙片刻,终是说道:“贞洁对女子太重要了,我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今日之事,是我的错,你不怨怪我,我心中也歉疚得很。”
  罄冉盯着她,目光渐渐柔和而充满怜惜。女子小小的面容隐在微暗的光影下,显得单薄却坚毅,眉宇间虽是凝着悉苦,可却多了丝沉淀。以往的燕奚敏豪爽,单纯,天真,或许还有几分骄纵。可是经此一夜,她似是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今夜燕奚敏所经受的怕是比她更多,她起码还有靖炎哥哥和四郎守护在身边,可这个天之骄女,却独自经受了场残酷的爱情洗礼,她不怨怪她女扮男装欺瞒了她,却还为自己的一时失察向她道歉,勇敢的面对现况,倒是让罄冉生出几分怜悯和内疚来。
  人果真是在逆境中才能学会成长的。若是盛世,如燕奚敏这般得近天宠的公主多半能有一个好的归宿,纵使不得不面临政治联姻的命运,起码该是不用背井离乡,远嫁它国的。
  可是她偏偏生在这乱世,这乱世有多少无奈和挣扎。原来这些无助,无力并非只有她会面临,罄冉心有所触,在床过落座,拉起燕奚敏的手。
  燕奚敏身体一僵,接着回握了罄冉,两人吸了着彼此的温暖,心中有同样的叹息声悠悠传开。
  罄冉想,这是时代赋予她们的磨难,置身在这样的洪流中,她们只能勇敢的昂起头却迎接风雨的洗礼,纵使力量渺小,也总是要寻找到要走的方面,坚定地在走下去的。
  想到外面守着的那总是笑着,满面不恭的男子,馨冉心中一暖。在这个乱世中,能得他倾心相陪,事事为她所虑,得他风雨同路,愿执她的手给她慰藉,与她携手共进,已是何其幸甚了。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女装从军、出仕,想来也必有不得已之处。说实话,我真羡慕你。你放心吧,你的事我不会同皇兄说的。现在想想,二哥怕是早知晓你是女子,这才对你那般。你既不怨我,那定是心里喜欢那蔺琦墨的,这样我便少些懊悔,只是可怜了我二哥。”
  燕奚敏低低地说着,罄冉一愣,心知误会了,张口欲解释她和蔺琦墨其实并没什么,可身上隐隐还残留着他的气息,罄冉双颊一红。再想到燕奚敏身上也中了那慢儿娇,也不知道她和苏亮。。。。罄冉犹豫一下,终是什么也没说。
  燕奚敏却忽而抽出了疲她握着的手,摆手道:“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罄冉见眉宇间已恢复了清贵,微微蹙眉,却也不多言,起身抱拳一礼,道:“公主早些安初始,易青告退。”
  言罢,缓步走向房门,终是脚步一顿,回身道:“公主注意身体,既然回来了,便别想那么多了,公主心境,臣多少能体会一二,公主若有所请,臣愿鼎立相助。”
  燕奚敏一惊,身体骤然直起,不可置信地盯着罄冉,半响却苦笑着摇摇头:“既然回来了,我便没想着再逃。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你。”
  “罄冉,云罄冉。”
  燕奚敏迎上罄冉笑意温暖的眼眸,心一暖,缓缓笑了。
  罄冉见她笑得不再苦涩,舒了口气,又道:“公主歇着吧。”
  推门而出,院中雪已落停,银晃晃一片纯净,蔺琦墨倚着回廊一节颜色老旧的回梁,一个手肘搁在廊梯斜撑着,一手散淡的拉着衣衫,两腿交错着,仰头望着灰茫茫的天际,皎皎银光打在他肩头,从皮肤上直滑下去,为幽幽松散的墨发添上清辉明光。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笑了起来,出彩的俊颜霎时锦绣炫目,几分温柔,几分惑人,几分邪魅。
  罄冉目光落在他显得半旧的白衣上,其上多处破损,血色暗红。这一夜他竟还没时间歇上一口气,换下身上破衫。罄冉情不自禁地迈出两步,对他嫣然一笑,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胸前,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抬手揽住了他精瘦的腰。
  蔺琦墨呼吸一窒,抬手抚摸着罄冉柔软的发丝,抑制住心中砰动,深深呼吸着罄冉发间清香,半响才叹息道:“你这般偶尔似个女人,脆弱一下,可真真让我受不了。”
  罄冉一愣,莞尔而笑,轻捶他的腰腹,敛了笑,扬眉道:“难道我平日里不似女人?!”
  蔺琦墨挑眉,不无调侃地喃声道:“这等问题你也好意思问。”
  罄冉佯恕伸手便欲打他,扬起的手却被他抓住,迎上他晶亮如黑玉宝石的眼眸,罄冉的心失跳半拍。
  “先离开这里。”
  罄冉一惊,这才意识到此刻这郡城府总归是凤瑛的地方,她又这副打扮,可谓危机重重。忙收了玩闹之心,敛眉点关。
  两人一路警觉,潜回驿馆已是天光大亮,好在兵勇们一夜折腾,又逢得知公主已安全送往郡城府便尽数歇下。再加上两人皆轻功卓绝,倒也未被他人发现。
  罄冉入了房,换好衣衫,收拾好仪容,刚欲和衣闭目休息片刻,房门吱呀一声,蔺琦墨闪身而入,随手便插了门闩。
  他也已收拾妥当,换了一袭宝蓝色儒衫,头系淡蓝方巾,见罄冉诧异地看过来,他回身坏心一笑。接着他三步并两步,一晃在床边坐下,两下踢掉长靴,滚进了床帷,那动作流畅无比,倒似这是他的房间一般。
  舒坦地在床上伸了伸长腿,他望着罄冉惊愕的双眸,眨眼一笑:“难得冉冉主动一次,方才在郡城府,四郎违了冉冉的心意。现在可是懊悔万分,冉冉定要容我一并补上,这次四郎让冉冉抱个够。”
  他说着长臂一伸,顺雷不及掩耳便将微愣的罄冉卷进了麻上,臂弯一紧,将她囚在怀中。
  罄冉一惊,现在驿馆虽是安静,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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