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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暖翠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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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风俗都是以仪式的方式完成的,“回门”也一样。常敬斋在经历了冗长而繁杂的仪式后,带着翠儿回家。按照和顺古镇的风俗,新娘子必须在天黑前回到婆家。所以,常敬斋带着翠儿和背脚的步履就显得急促而匆忙。在经历了无数的仪式后,翠儿不再腼腆和羞怯,她不再沉默寡言,骑在马上目光也变得大胆起来,东瞅瞅西看看,还主动找话与牵马走在一旁的常敬斋搭讪。仪式让一个少女变成了妇人,这个问题让常敬斋既感到有意思又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样的问题不会在他脑子里纠缠太久,真正纠缠他的是昨夜经历的梦境。那些含混不清的大理口音让他不寒而栗,他的心正在从胸膛里往上升,在要抵达喉咙的时候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而,他将马缰绳塞给了背脚。
  “让他带你回家吧。”他对自己的新娘翠儿说,“我要去见张文光大人。”
  他的脚步比他的话还快,话还未说完,人已飞奔出去。
  “回来!”翠儿冲他的背影喊,但喊声阻止不了他前行的脚步。无奈的翠儿只好从背脚手中扯过马缰绳,拍马追了过去。
  被翠儿追上的常敬斋一脸无奈,他凝视着翠儿哀怨和责备的目光,气喘吁吁地摊摊手说:“我必须去见张大人!”
  “谁阻止你去见张大人了?”翠儿嘟了嘴问,随即,她从马背上跳下来,将缰绳塞进常敬斋手里,“你还是骑马去腾越城见张大人吧,这样会快些。”
  常敬斋来不及向翠儿表示感激,一跃上马,直奔张文光的官邸而去。
  许多年以后,当常敬斋想到翠儿,场景永远是这一幕。曾经没有表示的感激,后来在心里记了整整一生。
  夕阳下的张文光大人的官邸,显得十分静谧,几只暮归的麻雀,在屋顶上叽叽喳喳,像几个搬弄邻里是非的长舌妇。常敬斋的坐骑急促的蹄声,让它们在惊吓中张开了翅膀。常敬斋看见它们像几个斑点一样升起来,然后消失在灿烂的夕阳中。安详的张家大院让常敬斋的担心成为了多余,他悬着的心重新回到了胸膛中,他看见院门外的侍卫长,正在准备马匹,他敦实的身躯更像一个本分的长工。多年以来,他一直陪伴在张文光大人的左右,从做书童到伙计,然后做侍卫长,从来都像张大人的影子。如果对他不了解的人,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武功超群、机警过人的侍卫,你甚至会觉得他更像一截没用的木头。
  但常敬斋的出现还是让侍卫长感到了诧异。他怀抱着马鞍子看着一脸汗水的常敬斋,脸上的表情松弛了一下:“敬斋,是不是跟新媳妇吵架了,来搬张大人说情?”
  常敬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眼睛盯了马鞍子问:“你这是准备要去哪里呀?”
  “去硫磺塘。”侍卫长说,“张大人的皮肤病又犯了。”
  常敬斋知道,张大人有神经性皮炎的老毛病。先前,有人散布谣言,说张大人得的不是皮炎,是蜕鳞甲。一时间,腾越民间就有传闻说张文光是真龙天子,日后必做皇帝。张文光当时听了,还在腾越起义军的大会上辟过谣。张文光大人说,什么真龙天子,一个反对帝制的人,要做真龙天子,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这皮炎让他深受折磨,每每操劳过度,浑身便奇痒难耐。但只要去腾越硫磺塘泡上一个澡,皮炎顿消。所以,张文光在大理做提督的时候,每每皮炎发作,就会深深想念在腾越的硫磺塘。张文光大人对硫磺塘的喜爱,最清楚的人就是常敬斋了。有一次他跟张大人一起在硫磺塘泡澡,一脸舒服样的张文光大人对常敬斋说:“敬斋,我真想就这样舒舒服服死在这硫磺塘。”
  

第二章 革命的另一种血(10)
这会儿,张文光见了常敬斋,眼睛里就生出了责备:“你不好好地做新姑爷,跑到我这儿来做啥?”
  面对张大人的责备,常敬斋想把他的梦说出来。他想告诉张大人,如果不见到他,自己脑子中就拥挤着那三个叽里咕噜说大理口音的不速之客。但想到不要破坏张大人去泡澡的兴致,话到嘴边就又被他咽到肚里去了。
  对于张文光来说,硫磺塘不仅是他泡澡的理想之地,也是他疗治心伤的地方。作为中国三大地热区之一的腾越,在浓烟卷雾的温泉里泡澡、洗浴,也是日常生活之一,但张文光却在这种日常生活中,悟出了人生的一些奥妙。正是无遮无掩地在温泉里泡惯了,所以张文光为人襟怀坦荡,光明磊落。腾越起义时,他振臂一呼,万众响应,当然有时势造英雄的机缘,但也有他无私无畏的个人魅力。就是现在遭人攻讦、暗算,辞去大理提督一职,也跟他经常泡温泉有关。他非常明白在极度的紧张与僵持中,必须有一方松弛下来,才不至于酿成历史的大错。当然,温泉还教化了他洁身自爱、不同流合污的做人准则。张文光对温泉的迷恋,缘于整个身心。
  张文光一行骑马往硫磺塘去,暮色苍茫中,马背上的他们像几个壮志未酬的侠客。从大理归来后,很少见张文光有如此好的心情,他骑在马背上,看着沿途迷人的风景,竟高声朗诵起诗来:“不需柴灶不需烧,昼夜石锅涨巨潮。热气重重云汉起,沸波滚滚日光摇。”这是他最喜欢的形容和描述硫磺塘大滚锅沸泉的诗句。听他朗诵,仿佛他很开心。事实上,常敬斋心里清楚,张大人这是用外在的欢乐掩盖内心的苦楚,于是他侧过身,低声问马背上正打盹的侍卫长:“张大人不会是因为我的婚礼操劳过度才皮炎发作吧?”
  仿佛是睡着了的侍卫长在马背上摇了摇头,依旧耷拉着眼皮子说:“张大人今天去了腾越英国领事馆,为办理去日本的护照,遭到了英国人的刁难,他心里生气,老毛病就犯了。”
  “敬斋,你们看。”骑马走在前面的张文光指了指山下。山下的澡塘河里,蒸汽弥漫,如烟如雾,溅起的无数水珠和地下喷出的蒸汽在夕阳下形成了艳丽的彩虹,让本来就美不胜收的黛色峡谷又平添风景。
  “太美了!”常敬斋大声赞叹道。
  “如此美丽的风景,如此美丽的腾越,敬斋,做个腾越人,一定是前世修的!”张文光跃下马来,站在崎岖陡峭的路边,凝望着气浪氤氲的河段道:“敬斋,还记得我教你背的徐霞客游于此说的话吗?”
  “记得。”常敬斋也从马背上跃下来,大声背诵道:“遥望峡中蒸腾之气,东西数处,郁然勃之,如浓烟卷雾,东濒大溪,西贯山峡……”
  “孺子可教!”张文光看着朗朗背诵的常敬斋,欣喜地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说,“走,我们好好泡澡去。”
  张文光跃上马背的样子潇洒极了,常敬斋自愧不如。张文光策马急行,仿佛不是去硫磺塘泡澡而是有急事要办似的,常敬斋和侍卫长在后面好一阵紧赶。看着他霞光映照下的背影,常敬斋发现,他是如此的孤独。
  也许,在伟人的内心深处,都藏了这样一份孤独,常敬斋想。
  到了硫磺塘,张文光要了自己最喜欢的泡池,便宽衣解带准备泡澡。张文光要侍卫长和常敬斋跟他一起泡澡,侍卫长也高高兴兴地脱衣服了,而常敬斋却愣着不动。张文光说:“敬斋,还不快脱衣服,我们就快要去日本了,听说日本也像我们腾越,温泉很多,你泡了我们硫磺塘,去日本比较比较,到底是日本的温泉好,还是我们腾越的好。”
  侍卫长边脱衣服边一脸怪笑着接了张文光的话说:“张大人,敬斋哪敢泡澡,昨天新婚之夜,没准被新娘子给咬伤了哩。”
  这话说到了常敬斋的要害处,他愣着不脱衣服,就是背上还留着翠儿的抓痕。侍卫长的话让常敬斋变成了一只红脸公鸡,这只羞愧难当的红脸公鸡追逐着侍卫长,在澡塘边打转转,那样子仿佛不啄一口侍卫长就不善罢甘休。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互相追逐,已下到池里的张文光忍不住哈哈大笑开来。
  

第二章 革命的另一种血(11)
张文光笑得越开心,常敬斋越感到羞愧难当,追侍卫长也就越卖劲。看着自己终于跑不过常敬斋,侍卫长身子一歪,整个人“扑通”一声就如一枚炸弹一样落进了泡池,溅起的水花浇了常敬斋一脸。看着进了泡池的侍卫长,常敬斋无奈地抹了抹脸上的水,坐到了池边的椅子上。
  “人家新媳妇咬你一口也是应该的。”张文光一边搓着澡,一边对常敬斋打趣道。
  “张大人,”常敬斋不好意思地说,“侍卫长狗嘴吐不出象牙,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
  “那是哪样?”侍卫长赤条条地站在池中说,“不像我说的那样,你就脱了衣服下来呀!”
  这下常敬斋急了,他抱起侍卫长装衣服的包说:“你再像狗一样乱咬,我就把你的包丢到池里去。”
  这下轮到侍卫长急了,他摆着手说:“常敬斋,你可不能乱来,包里有枪嘞。”
  张文光也阻止道:“敬斋,别闹了!快去给我沏壶茶来。”
  听张大人要喝茶,常敬斋赌气似的将侍卫长的包又扔回了原处,转身走出澡塘去。他身后传来张文光的声音:“敬斋,就让茶室的伙计沏我们清凉山的磨锅茶好了。”
  常敬斋来到茶室,按照张文光的吩咐,让伙计沏了一壶上好的清凉山磨锅茶。就在常敬斋从茶室伙计手中接过茶准备回澡塘时,澡塘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常敬斋的身子随着这枪声颤抖了一下,手中的茶壶就掉在了地上。他迅速从腰间拔出枪,风一样地扑向澡塘。
  冲进澡塘的常敬斋看到的是一池热气腾腾的红颜色的水,那景色仿佛是夕阳掉到了池中。池边趴着的侍卫长,身上的鲜血还在汩汩地流向池中。从他的固定的动作可以看出,他曾试图爬出池子来,他的手还固执地伸向池边装了枪的包。常敬斋来不及管侍卫长,冲进澡塘的他纵身跃进了池中。几个正准备仓惶离去的杀手显然没有心理防备,把他当成了一个不速之客。当他手起枪响的时候,几个杀手才回过神来应战,几支匣子炮一起冲着他开了火。
  如果不是被水中的手推了一把,常敬斋的身子肯定成了蜂窝眼。他被这一推推倒在了池子边。“快走!”他听到了命令的声音,那是张文光大人的声音。
  也许是杀手们听到了张文光大人的声音,子弹又雨点一样倾泻到张文光大人赤裸的身上,他匍匐在水中的脊背上顿时开放了数朵梅花。试图从池边爬起来的常敬斋,感到被水浸湿的裆里像被什么咬了一下,阵痛中他站起身又转过身,冲杀手枪响的方向再次扣动扳机,但枪膛里的子弹已经射光了。
  情急中的常敬斋转身奔出了澡塘,他听到了子弹穿越浴帘发出的奇异的声音。亡命奔逃的他奔向自己的坐骑,解开马缰绳就跃上了马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没入了夜幕之中。
  杀手们是执著的,斩草除根的决心让他们不肯轻易放过常敬斋,他们漫无目的的子弹在夜空里划出红色的直线。除了枪声,常敬斋的耳膜里还塞满了风声。裆里好像是着了火,有一种烧灼的疼痛,每一次马背的颠簸与起伏,都像一只锥子,往身体的深处狠扎。兴许是受了枪声的惊吓,身下的坐骑在山道上跑得非常卖力,它不停地打着响鼻,四蹄在乱石密布的路上溅出了火星。从杀手们零落的枪声中常敬斋知道,他们已经丧失了目标。他试图让马慢下来,但手却无力去控制马缰绳了。此时他才明白了自己的虚弱,他感到头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沉重感让他的脑子里产生了幻觉。他感到自己不是骑在马背上,而是骑在风的背上,风正在上升,他的身体也正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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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亡命夷方(1)
常敬斋醒来时,看到一个女巫师正在卜卦。一群黑脸汉子虔诚地跪在地上,表情严肃,目光呆滞地看着女巫师近乎疯狂的表演,她过于夸张的动作看上去富有喜剧色彩,而她的装束和打扮更像一个媚态十足的女妖。
  女巫师的绝活是剑刺妖魔。她首先做了一个观看四周的动作,那样子在常敬斋看来,就像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丢失了她的戒指。突然,女巫师像发现了什么,她纤细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就变成了狂风中的柳树。后来,她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风雨飘摇的身子,背过身去,从后面的八仙桌上抽出了一把木剑。那是一把剑柄画满了恶俗的花纹,剑刃被涂成白色的做工极为粗糙的木剑。常敬斋看到女巫师在背身抽出木剑的时候,故意碰翻了八仙桌上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里无色的液体流出来,流到了她的剑刃上。女巫师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切,表情严肃的她握剑在手,像一个接受了使命的女侠,变得信心坚定,大义凛然。她左劈,右刺,左劈右刺,动作由缓慢变得迅速,最后仿佛患了疟疾一般。当她颤抖了一阵后,木剑就自然滑落在地上了,跟着木剑一起滑落在地的还有女巫师的身子。跪在最前面的黑脸汉子站起身来,他似乎并不关心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巫师,而是直奔木剑。他拿起木剑,常敬斋看到,先前白色的剑刃,现在变成了血红。其他跪着的黑脸汉子也看到了剑刃上那抹红色。众人发出了一片惊叹声。惊叹过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巫师身子动了一下,握着木剑的黑脸汉子慌忙俯下身去,虔诚地将女巫师扶起。女巫师踉跄了一下,似乎依旧站立不稳,但过于夸张的动作让谁都看出她的装腔作势。黑脸汉子紧紧扶住她,她像女英雄一样,用临终般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妖孽都除了吗?”
  “除了!”
  黑脸汉子满怀感激地回答女巫师,随即把木剑递给她。
  女巫师端详着剑刃上那抹血红,搽脂抹粉的脸顿时变成了一朵灿然开放的桃花。
  但这朵开放的桃花瞬间就又凋谢成了一张涂抹了厚厚胭脂的女人的脸。
  站着的那个黑脸汉子慌忙回到人群中,重新跪了下来。女巫师目光严厉得像私塾先生一样扫了一遍跪着的男人们,然后示意站在一旁的香童取来一个装了铜钱的袋子。女巫师接过袋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铜钱,像天女散花一样抛向空中。
  那些纷纷坠落的铜钱,在八仙桌面上和地上发出了悦耳的金属声。女巫师围绕着那些散落在地上、八仙桌上的铜钱认真地看了一遍,嘴里不停地念着阴阳二字,她要根据卦面的阴阳组合判断出凶吉来。
  现在常敬斋终于闹明白了,这是一支马帮,正在举行出发前的占卜仪式。
  “是吉象!”
  女巫师抬起头来,她那张涂抹了过多胭脂的脸重又变成了一朵桃花。
  那些表情麻木的马锅头纷纷站起身来,他们僵硬的脸像前方结满了冰的河面,在春天的气息中逐渐地松动开来了。
  那个先前站起来过的汉子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放在了女巫师的手心里,握了银锭的女巫师,一下子就从桃花变成牡丹了。
  这时常敬斋感到喉咙有些发痒,躺着的他发出了一声咳嗽。咳嗽声让拿银子的汉子关切地走了过来。常敬斋看到他那张泛着油光的黑脸上布满了欣喜。
  “你终于醒过来了!”黑脸汉子的语气就像是老朋友一样,“你不知道你有多急人,你在床上无声无息地躺了整整三天了。”
  女巫师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抚摸着常敬斋的额头说:“想收你去阴曹地府的小鬼,被我的宝剑杀死了。”
  常敬斋发现,这女巫师的手是那么冰凉,好像她青筋突兀的手掌里,流淌着的不是血,而是冰水一样。
  没有看见常敬斋感激的表情,女巫师有些失望,她将抚摸常敬斋额头的手收回来,重新握紧那个散发着细腻光泽的银锭,就告辞离开了。
  

第三章 亡命夷方(2)
“大锅头,”人群中唯一的一个红脸汉子走了过来,对常敬斋身边的黑脸汉子说,“天已经大亮了,我们该启程了。”
  被叫做大锅头的黑脸汉子摆了摆手,他似乎并不关心自己就要经历的漫漫长路,而是将关切的目光像阳光一样照射到常敬斋的身上。
  “兄弟,”大锅头对常敬斋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仇家,要向你下这样断子绝孙的狠手?”
  断子绝孙?大锅头的话让常敬斋心里一惊,这时他才感到自己隐隐作痛的下体。当他知道自己究竟丧失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目瞪口呆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我们大锅头问你话嘞,要不是大锅头在路上碰见你,对你发菩萨之心,把你背回来,你早死在荒郊野外了!”那个催促大锅头赶路的脸像鸡冠一样的红脸汉子,见常敬斋不回答大锅头的问话,很是生气地说。
  “二锅头!”大锅头厉声呵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外人说话,谁没有难言之隐,人家不愿说就不说吧,犯得着这样大动肝火?”
  大锅头训斥完二锅头,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常敬斋的身上,他的目光是温暖的,憨厚的面容上生出的是善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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