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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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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中,痛苦得哀嚎、不敢置信的怒骂、恐惧的哀求……交织在一起,二十几个人惊恐的四处乱串,奏响了血色哀调。

    “三哥,你不是说有人就是想你杀人吗?为什么还要杀?”陈皮全身发抖的看着,眼底充满了不忍。

    他不是个问题宝宝,而是以此发泄着某种莫名情绪。

    “没有为什么,我想杀人了,决定杀人了,那些不能杀的理由也就不是理由了。”

    我远远看着纷乱的人群,他们不是木头,想过来我这边,可惜虫子和蛇不是他们能对付的,恐惧与痛苦已经让他们变成了无头苍蝇。

    “你还是那个孝子。”陈皮连抽完两根烟,有些胆怯的往旁边躲开,似乎又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悲剧。

    随着时间流逝,毒虫和毒蛇已经远处,地上一个人也没有死,不过却都中了毒。

    “这里距离四家镇有两个小时的路程,镇里有个老中医能治毒,你们能不能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走到东倒西歪的人群前,看着他们怨毒的眼神,随口提醒了一声。呆狂杂才。

    出马先生可是明面上的老中医,他曾经说过他与赵家有交际,想来这些人的毒够他伤脑筋了。

    男女学生早已经失去了风度,各自争先恐后的往村口停着的几辆车跑去,只留下那个领头的女人呆坐在地上没动。

    “三哥,你不是说要杀人吗?干嘛还提醒他们?”陈皮顺着我的目光看着东倒西歪的帐篷,颤抖的递给我一根烟。我点上烟,看着飘在帐篷上的女鬼,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杀的是惹我的财迷,醒的是人心,希望他们在痛苦中能明白,人生苦的其实是失去了人性。”

    陈皮松了口气,抓了抓后脑勺,故作轻松的叹息:“陈庄有两怪,烧窑卖炭的。陈庄有一邪,哭丧守灵的。”

    女鬼飘在帐篷上不动也不走,就那么看着我,我与她对视了好久,她还是不动,我也懒得管它,转头看着地上发呆的女人说:“你怎么不走?留在这里过年?”

    女人看着远处的车辆,强忍着毒素造成的疼痛,咬牙说:“刹车有问题,他们开不到镇上就会翻车,集体失踪在山区……我不想死。”

    听到这我已经明白了,赵佳要的只是调动搜救队,至于搜救队是对付我,又或者是干别的什么事只有赵佳知道。

    拿人命不当回事的女人,是个枭雄,不过枭雄马上要末路了。

    叶知秋的命算的挺准,我得辣手摧花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隐藏的高手
    看着屋前遍地的垃圾,不等我动手,在陈皮和中毒女的注视下。所有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他们两瞪着眼珠子,惊恐无比的看着我。我知道是书狐干的,心想:“辛苦了,小狐狸。”

    “你可以走了。”

    冷漠瞟了一眼中毒的女人,我打开大门进屋,从家里拿出香、裱、冥币,慢慢往飘着的女鬼走了过去。

    女鬼身后飘着模糊的婴儿,四只鬼眼盯着我不动,它们散发出来的冷意,从它们出现就没停止过对我的骚扰。简单说,它们一直以最直接的方式在削我的火焰。

    “冥钱一洒,黄泉归路。”“冥钱二洒,小鬼引路。”“冥钱三洒,鬼门开处。”

    绕着鬼连撒了三把钱。我在心里念了三句话。

    见子母鬼一定不动,又快速的插了一炷香在地上默念:“魂不能过鬼门,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接着,蹲到香前烧起了黄纸,给子母鬼增涨鬼势。

    有人改了因果。遮了鬼眼来缠我,有着诡异的因果相连,我必须破了因果,它们才有可能清醒。等它们慢慢缠下去,不定我就被它们慢慢磨死了。我才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请它们来找我麻烦。

    撒冥钱是劝它们下去,怨气不消。鬼门肯定不开,鬼门不开它们的怨气肯定被激发,我再焚香引导,它们自然会顺着因果找我报仇。

    找我报仇,我才能破了诡异的因果。

    地上的黄纸越烧越多,飘飞的灰烬不停的围绕着它们打转,女鬼捂着脸咆哮着,鬼婴飞快的绕着她旋转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女鬼朝我扑过来,掐着我的后颈疯狂的质问。

    我蹲在地上烧着纸,无比清晰的凉意。从脖子灌到尾椎骨冻的老子直哆嗦,没管凉意的侵袭,我保持着节奏,往火堆里黄纸,催动着它们动手的行为。

    连着烧了三刀纸,我被鬼掐的浑身发冷,哆嗦着嘴唇喊:“陈皮,去把香凳里的黄纸拿出来。”

    陈皮傻逼的给中毒的女人吸了蛇毒,摇摇晃晃的跑到屋里,拿出一沓黄纸给我,看着旋转的纸灰,问:“三哥,你这是给谁烧纸啊?”

    “我他妈的也不知道。”

    被女鬼掐着脖子,我很不爽的骂着,指着山上说:“你他娘的要救人,别把自己给弄死了。自己滚去找草药……”

    陈皮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没几步,我对着地上的女人说:“滚蛋。”

    等女人和陈皮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快速的再旁边点了一炷香,说:“书狐,你通阳能不能把人弄晕?你把女人打晕了,我把事情办完了,读书给你听?怎么样?”

    呼的一声,香诡异的从地上消失,我知道书狐过去了。呆狂团划。

    用阳气与女鬼拼着阴气,我冷的全身发麻,书狐弄走的香终于再次出现了,我立刻抽出九节竹,对着子母鬼抽了过去,大喝:“散!”

    女鬼被震开,我以极快的速度点燃,之前撒的一张冥币,丢在地上说:“鬼门不开,请鬼睁眼。”

    一直问我为什么的女鬼,呆了呆,陷入了失神状态。在它要消失的时候,我拔起刚才给她点的香,拿着手上说:“因果逆转,回。”女鬼被人蒙了鬼眼才找我报仇,我用阳气磨了它不少阴气,等它虚脱的时候开了它的鬼眼,它自然明白仇人不是我了,这才想要跑。而它掐我是事实,与我接了因果,给它上的香就是因果锁链,它欠我的这才能把它扯回来。

    女鬼奇异的再次出现,挣扎着不知道要去哪儿?

    我看着手上快要见底的香,对着夜萧说:“小竹,忍着疼,帮我用正气先封住这只女鬼,我去找东西。”说着,把香插进夜萧里面,女鬼诡异的消失了,而我手上的夜萧出现一股冷意,然后又没了知觉。

    跑到屋里快速的找到一个茶壶,以转灵的法子把女鬼的装进壶中世界,我拖着寒冷的身子把茶壶藏起来,拿着绳子追着陈皮离开的方向跑去。

    “喂!你没事吧?醒醒?”

    离山脚还有些远的地方,陈皮拍着女人的脸蛋。我气喘吁吁跑到他们身边,推开陈皮,快速的绑住女人的手脚,从她不多的衣服里摸出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终于在她胸前的事业线里找到了用红线绑着的纸折小牌牌,顺着红线在肚脐下面又摸出了一个小牌牌。

    扯断红线,烧掉写着一个陌生女人名字和我名字的小牌牌,我才吐出一口粗气。

    陈皮看着我对女人上下齐手,神情非常古怪,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可能为这个陌生女人动手打老子了。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大响,他吸了毒身子比我被鬼缠还虚,刚要还手,被我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把他按在地上,也不知道挥着夜萧抽了他多少下,我的手都打累了,他才吐出嘴里的牙齿,吱吱呜呜的说:“三哥,你发啥邪?干嘛打老子?”

    “呼!”

    我杵着夜萧摇摇晃晃的起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指着被绑起来的女人说:“你自己看!”

    “嗯?这不是那个带头闹事的女人吗?你怎么把她绑起来了?那群闹事的学生呢?老子去弄死他们。”陈皮瞅着衣衫不整的女人,盯着掀翻了的衣服,说:“三哥,你不会?”

    “那群学生都中毒跑了,这女人也中了毒,不过你善心大发帮她把蛇毒吸了出来。”我不爽的再次拽了他屁股一脚,问:“你是处吗?”

    “老子情愿找小姐也不做那种事情。”

    陈皮捂着裤裆起身,瞟了一眼女人又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可以一刀砍死这个女人,那种事情我可不干。”

    “回到我的问题。”我知道他想歪了,板着脸又问了一句。

    他点头。我较有兴趣的打量他一阵,诡异的说:“你居然没对豆芽菜下手?”

    “你以为老子是陈球啊?”他哼唧一声,问;“大哥不说二哥,你自己不是一样?三哥,你到底要干嘛?”

    “尿她一泡把她给尿醒了。这女人会术法,你着了她的道,给她吸蛇毒差点被毒死了。童子尿能能破法,免得她醒了再对你使坏。”我冷漠的看着女人,如果不是有话要问,绝对一刀送她见阎王。

    对付业内人,我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她既然懂道,肯定也懂业内的禁忌,敢挖我爸爸的坟?就有死的觉悟。

    陈皮咬着牙,掏出小兄弟对着女人尿着,偏头看着我问:“我不是中毒了吗?怎么没事了?”

    “你以为老子闲的蛋疼,没事打你打的好玩?第一,是把你打醒。第二,是解毒。”我摸了摸夜萧,看着竹子的表面越来越黑,想着,有机会碰到齐奇一定问她弄清楚,夜萧的百毒不侵到底为什么?好像九节竹能吸毒。

    “呼。”

    陈皮轻松的吐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栓起裤腰带说:“好爽。”

    人与人的交流就是这样,我打他,他也许因为某些情况不会介意,但心里难免有个疙瘩。疙瘩解开了,他也没有说谢,心情绝对比之前要好。

    男人与男人之间,很多事情不会说,大家都知道就好。

    “嗯嘤?”

    女人呻吟着清醒,挣扎几下对陈皮喊:“快松开……”她刚张嘴,动了动鼻子,连呸了几口,艰难的低头看着她的衣服说:“你们想干什么?”

    “别装了。”

    我用夜萧挑了挑,堆在一旁的丝线、各种石头不像石头玉石不像玉石的珠子、从她薄薄长筒靴里摸出的十二地支签……等等扎物。她看到这些东西,停止挣扎,淡定的问:“是你设法弄晕了我?你怎么发现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叶知秋从不骗人
    女人蠕动着手脚艰难的移出尿区,她在草丛上坐好,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我。

    “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再回答你两个问题,怎么样?”

    我找了块石头垫在屁股下坐好,用夜萧敲了敲她的腿,提醒她别动手上的针线。她依旧不着痕迹的动着,夜萧再次敲在她小腿骨上,她疼的喊了声,说:“虐待女人算什么本事?”

    “针和线是我故意留下的。”我感觉针线很熟悉,又敲了她一下,说:“我的提议怎么样?”

    “你问。”她咬着牙。

    “子母鬼是被你遮了眼?”我问。她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拿着夜萧又抽了她的小腿一棍子,她疼的屁股向后挪。说:“是我遮的。”

    “我爸的坟是你挖的?”我又问。

    她沉默好久,点了点头说:“是!”

    “你是我设法弄晕的。”

    我确定了自己想知道的,回答完她第一个问题,看着陈皮说:“这小子不喜欢大胸的女人,他喜欢长的像豆芽菜的女人而且他心里有人。正常情况下,你想让他给你吸蛇毒,别做梦了。”

    发现这女人有问题,其实是赵佳透露的消息。赵佳特别申明坟是她让人挖的不是她挖的,这种语言技巧突出的是动手挖坟的人。

    赵佳还说她给我找了个玄学高手,那种语气直接暗示玄学高手就在人群里。

    而这女人不肯上车与学生们一起离开。她给出的理由是,赵佳要让那些人“被消失”在山区,这种事情赵佳不会对拿钱办事的人说,这说明这女人身份不一般。

    在我撒冥币的时候,这女人注意的不是冥币和香而是我撒纸的姿势和手势。普通人看烧纸。一定会先注意烧的纸而不是烧纸的人。反而干咱们这一行的人,会出于职业本能先看人的动作细节。

    “就这?”女人摇头不信。

    “疑点只需要一条就好了。”我休息的差不多,从地上爬起身,解开她腿上的绳子。绳子另一头绑着她的手,我扯着绳子把她拉的站起来,对陈皮说:“走,咱们上山。”

    女人双臂被反拉在背后,我扯着绳子趴着山路。她倒退的往上走几步就摔一跤,我等她爬起来又继续往山上拉。

    “三哥……”

    陈皮见女人摔的凄惨无比,有些不忍心。我扯着绳子往上爬,随口说:“你要是可怜她就给她一刀,然后把她的尸体抗上山。”

    爬了大概十多米高,女人噗通一声再次摔在山道上,脸色苍白的咬着嘴唇,不肯再起来。

    我回身走过去,扇了她脑袋一巴掌,说:“不肯倒退着上山,那只能把你杀掉埋进我爸被你挖的坟了。”

    女人被扇的倒在一边,哆嗦着身子,刚骂了半句,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说:“我挖了你爸的坟,你不杀我?这可是禁忌中的禁忌。”

    我叹了口气,说:“别人挖了坟绝对会死,你只要能倒退到坟前,我不会杀你。”

    “我不要姓陈的可怜,你杀了我吧。”女人一直挺淡定的,突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表现出了一副打死不走的模样,给人一种挺委屈的感觉。

    我盯着她手上得针线,说:“这是你说的。”

    陈皮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我解开她的手,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拖着她走了两步,把绳子丢在地上,说:“自己倒退着上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女人满脸眼泪鼻涕的拉开脖子上的绳子,剧烈咳嗽着。我没有管她,埋着脑袋往山上走,琢磨着女人的身世。

    “三哥,到底怎么回事?”陈皮跟着我走了一会,忍不住问出了疑惑。

    “她是我家亲戚。”我从小苍白的脸比陈皮的脸还要黑。

    陈皮木讷的杵了好一会,跑上来说:“没听说你家有亲戚?”

    “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我不爽的哼哼两声,小声嘀咕:“用名牌遮鬼眼转因果与陈家术法一脉相传,开始我以为是巧合,等我想起她手上的针和线在哪里见过时,这才肯定她是我家亲戚。”我用的很多术法离不开转、借、换三个字,虽然一直在吸收着新的知识,始终离不开阴阳两仪轮转,借力打力的精髓。

    “你又不教老子术法。”陈皮嘀咕一声,说:“那她是谁?那你还要虐待她?”

    “帮着外人挖我爸的坟,没杀她清理门户已经够意思了,受点皮肉之苦只是小惩大诫。”我故意加大音量冷声说完,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坟边,陈叔靠着棺材呛着烟,他见我上来,问:“你打算怎么办?”他指的是再让爸爸入土为安。

    我爬到堆在坟坑边的新泥上站着,借着马灯发出的微弱光芒,见坑里有很多沾着泥巴的污水,皱了皱眉头,走去摸了摸棺材,发现棺材很干燥,没被水泡过的痕迹,我说:“陈叔,这污水是棺材被挖出来之后冒出来的吧?”

    “什么污水?”陈叔疑惑一声,跑到坟坑边往里一看吓的坐到了泥巴上,说:“中午不知道是谁通知陈皮说坟被挖了,我来这里时都没有水。山顶怎么会冒水?”

    陈皮紧绷着身体,看着暗红色的棺材,缩着脖子嘀咕:“陈伯不会……不会……显灵了吧?”

    “显个屁的灵,老头死的那天魂魄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对着棺材骂着,眉头皱的更紧,这事有些难办了。

    山顶的坟冒水是龙吐珠。棺材第一次葬在穴里,棺材就是龙珠,棺材上不会有湿气。如果棺材移开,这个穴也就坏了,龙没有了龙珠也就死了,吐的也是死水。

    我指着污水把知道的东西讲了一遍,又说:“寻龙点穴一点不能再点,这个穴已经废了。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要移坟必须把坟埋往更好的穴里转,当初这块地是他自己死前指定的,我去哪里找一块更好的?”

    “如果找不到会怎么样?”陈叔担心的看着棺材。我苦笑着说:“找不到?该他儿子倒霉。”

    “不能破吗?”陈皮说。

    “不知道。我只听过这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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