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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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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二狗子搞出的事,过来看看。”我接着问:“人都关在哪?”

    “放心,姓陈的老骨头们没死光,没人能欺负姓陈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老头说着去喊庄里干部,不一会几个人过来,说的话与守门老头说的差不多。

    “嗯,他们是来找我的,我就问一些事儿。”我也没拒绝庄里人的好意。

    外面没人敢欺负陈庄的人,守灵人的神秘也起了大作用,这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交情,没必要侨情。

    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和一个高个子女人被绑着,当我看清女人的长相,诡异的看着村长问:“您怎么把她放倒的?”

    这女人就是当初放倒我和关铃的女兵,后来被诸葛老头身边的老道士下了小鬼,她应该被还到了省城赵家才对,怎么跑这里来了?

    “陈球那小子不务正业,专门偷鸡摸狗干些夜敲寡妇窗的蠢事。这女人刚打倒两个人,就被陈球洒了点东西迷晕了。”村长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陈球与陈皮合称烧窑卖炭的,名字放到一起还是皮球。他们父亲的关系很好,叫皮球,圆圆滚滚的多有意境,总比什么二狗大牛来得上档次,于是两个货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两个大老粗定下了这很有文化的名字。

    等旁人都出去,我用瓢舀着水,浇醒了昏迷中的一个胖子。

    “你是谁?知道限制他人自由是犯法的吗?”胖子睁开迷糊的眼睛,有气无力的大喊,看样子两天都没吃饭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没说话。

    “你谁啊?快放了我,等我出去绝对告你们非法拘禁,还有没王法了?”他居然不认识我。

    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我说:“我叫陈三夜,你们出钱要赶出陈庄的人就是我。”

    “你就是陈三夜?弄鬼杀了赵公子的人?你等着死吧!”

    听他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我不知道他是被饿了两天变的精神失常,还是本身就是一肚子屎尿。

    懒得跟他废话,我拿出准备好的蜡烛,在他前面点了三根,背过身扭头吹熄了蜡烛。抽出一根香在自己头顶和双肩各自敲了三下,又把三根蜡烛烧出来的蜡油磨到香尖上,点燃香,吹了吹香火,朝着胖子走去。

    “你想干什么?”

    胖子一直没停过对我的威胁,他见一闪一闪的香尖靠近,惊慌得质问。我捏开他的嘴巴,把烧着的香头放到他嘴里,拍着他的下巴合上。他疼的冷汗直流,两腿狂蹬,脑袋左摇右晃,张嘴要喊的时候,我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你要是出一声,不出一天就会走赵公子的后路,想想赵家能请军人保护赵公子,但不敢直接来找我,你应该清楚,他们其实也怕鬼的。”

    疼着剧烈挣扎的胖子不动了,我让他含着香尖别吐出来。他叼着已经被口水弄灭了的香,蹬着的两腿间传出了阵阵尿骚味,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疼的。

    “请梦鼠搬家。”

    再次点燃三根蜡烛,我用剪刀剪着三颗蜡烛心,别分放到了胖子两肩和光毛的秃顶。再次点了三根香拿在手上念完,感觉有股寒意从我身离开,沿着插在胖子嘴里的香跑到了他身上,他肩膀上的烛焰诡异的往上一冲,快速的熄灭。

    几乎是瞬间,胖子闭上两眼,在大白天出现了被鬼压床的症状。

    抽出胖子嘴里的香,我用红线绑着胖子的食指,又绑上另外两个人的食指,点燃那根香说:“鼠兄,没事在他们身上都做个窝,方便以后来回串门。他们可都是有钱人,让他们每天给你烧一千炷香都成,还能带着鼠孙换着家玩。”

    一股寒意顺着红线移动到另外两人身上,晕迷的两人抖了抖,也陷入了鬼压床。

    梦鼠跑来跑去玩了好一会,选择在胖子身上定了居。

    我剪开绑着他们手指的红线,收拾好屋子,出门说:“把这三个人送去医院,就说见他们晕倒在庄子附近救下的。”

    “他们不会告我们非法拘禁吧?”陈球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一双鬼精的小眼睛不时往屋里瞟。我说:“他们能否醒来都难说,就算醒来能记住这事的可能性也不大,就算记得也不敢说。”

    梦鼠被我欺负了这么多天,肯定死命的造梦来发泄郁闷。这三人遇到狂暴中的鬼压床,后果难料。岛台尤划。

    如果不是我要去找鬼蛊、三人被关在大队部会给陈庄带来麻烦,我也不会把梦鼠送出去。

    当然,把梦鼠送出去,也可以警告醒赵的,不管幕后站的是赵家还是诸葛老头,总之梦鼠被我锁在了这三个人身上,谁放出梦鼠,梦鼠就会往谁身上跑。

    不是人人都是我,就算诸葛老头面对受过香火的梦鼠也得大费周章。
第八十章 鬼吐烟
    我从大队部出来打算去苗寨找齐奇,刚到村口,陈皮拉着脸追了过来。陈球眯着小眯眯眼不爽的跟在后面,一副谁欠他钱的样子。

    陈皮说:“孝子,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药?他非得逼我跟在你后面还你个人情。”

    “你呢?”我皱了皱眉头,冷眼盯着陈球。陈球不屑的看着我,说:“那死老头说我不务正业,跟着你能学好。如果不是我爷,早抽他丫了。跟着你学?啧啧。”

    我反言相击,敲着手指在村口来回走了两步说:“我要去苗寨,你们回吧。”

    “不就是苗寨么?昨晚都去晃荡了,那小姑娘真好看,可惜能看不能摸。跟你说这干嘛?哭丧的怎么可能懂妹子的味道。”陈球感觉很没面子,闭着眼睛蹲地上玩狗尾巴草,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

    他说的苗寨是附近被喊苗寨的地方,里面的苗人被汉化的已经分不出来了。我指了指深山苗寨的方向说:“我要去的是那里,你们真要跟着去,回去告诉你们家里先做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陈球歪倒在旁边,狗尾巴草吓的掉在地上。陈皮哆嗦的抖了抖,说:“老子可不想去找死,邻村的傻逼前几天碰到个苗妹,直接被弄傻了。”说着,他转头往村里跑。

    “嗯?”我见陈球不走,皱了皱眉头。他倒吸一口凉气,像死了爹一样的说:“我爷和他爸又不是不知道你干什么的?还让我们跟着,你认为回去不会被踢出来?”

    这小子有点脑子,只是不用在正道上。没一会,陈皮脸上挂着鞋拔子印回来,哭丧着脸说:“我爸说了,反正他有两个儿子,我死了也不会绝后……”

    都是二十三四的人了,他们也不是老实人,长辈的行为让他们尊敬,所以他们才听话。

    “还是那句别管我的闲事。”陈球缩着身体坚持着他的观点。陈皮想了想,说:“孝子,咱们跟着你,你也没坏处,起码打起架来,咱哥两从不是吃素的。”

    想想也对,很多人不信邪,只能讲拳头,不然只能吃眼前亏。

    我同意带上他们,如果没特殊情况别来惹我。走出村口十八步,我抽出三根黄香递给陈皮说:“拿着,把香根根错开,不要沾在一起点,点上火后,跪在地上心里默念:拜天祭地问前路,然后把香插在地上就行了。”

    “你怎么不自己点?老子只跪天地和父母,跪天地能勉强接受。”陈皮说着拿出打火机点香,香头烧的黑乎乎的冒着烟,点了好久都没点燃,他问:“这香是不是黄霉了。”

    点香不起火冒黑烟点不着为凶香。

    我随手抽出同一扎里的香,打火,没过一会就点上了。

    碰到这种怪异的情况,两人眼中闪过恐慌,不过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陈球伸手拿了三根,照着也点了一炷,香很简单的点上,对陈皮说:“你运气不好,刚好摸到了黑香。”

    我手上的香灰烧的明白,陈球那一炷却落着黑灰。

    问前路掉落的香灰有三种颜色,黄白黑,白吉黑凶黄发福,黄神白仙黑是鬼!

    我感觉心猛的一沉,暗想此行不利。

    业内人烧香,向天地问自己前路是不准的!他们打算跟我一起去,烧出来的香,一个是大凶,一个是撞鬼,看来我的运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有些人身边带一个童子?真以为是带着气派?其实是没事就算童子的命,然后趋吉避凶。

    陈球见我盯着香灰出神,他也注意到了香灰的不对劲,赶紧拿了一炷香凭空的烧,结果屁事没有,只要他问路就会烧出黑灰。陈皮不管怎么点,烧出来的香都是黑烟滚滚。

    “烧窑的,这事有点玄。”陈球说。陈皮说:“不定是孝子又在吓我们。”

    “这是在村外,那块界牌看到没?”陈球指着写着陈庄的石头,又说:“你认为他在村外会吓我们吗?”

    ……

    没管他们两的唠叨,我看着苗寨的那个方向,摸了摸装王曼一丝魂的小棺材,只有三天时间,不可能等明天烧出顺势香了再上路。

    我吐出一口长气,严肃的说:“这次你们不能跟着,真会出事的。”说着,给他们解释清楚了香的情况。

    人沉默了一会,陈皮不屑的说:“我想看看有多凶!”陈球说:“撞鬼啊,如果是女鬼就好了。”

    他们不肯回去,我们在路上搭了辆手扶拖拉机到了不能走车的地方,又翻过了一座小山,走在一条半米多宽的谷道上,陈皮拿着树枝抽着谷边的灌木,说:“天快黑了,你不会准备抹黑赶路吧?我小时候来过一次,过了这条谷道转过弯,前面就是一片树林,旁边还有一条河,咱们可以先整点吃的。”

    “嗯!”

    我走在前面点头,陈球一路都装着深沉,走到路边刚解开裤带,跳起来说:“啊!有鬼……”岛台投号。

    我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笑哈哈的说:“孝子,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陈皮给了陈球一脚,不爽的说:“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陈球捂着屁股,见我直直的瞪着前面的路,他顺着看过去,说:“孝子,你看什么呢?不会是被我吓到了,想借机报复。”

    前面有河,山里到了天黑起雾也很正常,但是雾气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增长,还分成一层一层的,有的能见到,有的见不到,这他们太邪门了。

    “鬼吐烟。”

    我从嘴角挤出三个字,凝重的看着谷道旁边的灌木说:“找一个能藏身的地方给鬼让路,不要挡着别人得路了。”

    鬼吐烟,一般都是鬼办大事才会出现。

    陈球开始还不信,慢慢的雾气越来越浓,我们只能看到两米开外的景象,他两牵着手,陈皮拉着衣角跟着我找了一个地放暂时让到了一边。

    雾气越来越浓,月光洒在谷道周边,两旁灌木和杂树都已经看不见了,只见到一层层披着月光的雾气。

    皮和球挤在一起,谨慎的盯着前边的路。我捏着夜萧,防备着无聊的鬼来找茬。

    在鬼吐的雾里,相当于站在鬼的地盘上,阴气无时不刻都在磨人的火焰,鬼却不会有所损失。

    无聊的呆了大半个小时,眯眯眼陈球耐不住性子,掏出眼点上,说:“也没事啊!孝子,别自己吓自己了……”

    我赶紧掐了他的烟,一巴掌扇过去说:“你怕鬼发现不了我们在这,点烟招它们来?”

    陈球还没来得急反驳,我望着迷迷糊糊的两个灯笼在远处飘着,拍正他的脸说:“不用招了,别人都找过来了,不定真准备让你当鬼女婿呢?”

    两个家伙见飘在雾里的灯笼摇摇晃晃的靠近,吓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种就是见鬼的正常情况,碰到鬼吐烟,火焰再重的人在雾里呆久了也会见到鬼。

    雾里点灯,不是嫁就是娶。鬼嫁娶和人一样,喜欢图吉利,如果路上碰到人,要么不搭理,如果见到了一定会接去喝喜酒。如果被鬼看上了,鬼会喜上加喜,借着鬼喜堂让看上人的鬼和人拜天地。

    娶鬼老婆或嫁鬼老公,结果都是死。

    “不想被鬼弄死就给老子忍着。”我按着陈球的脑袋,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他的眯眯眼肿的成了一条细缝。不等陈皮发笑,我一拳打翻他的嘴唇,他歪着嘴巴,说:“孝……子……灯笼来了。”

    我没有回头,心里却在暗骂:光顾着毁他们的容,免得他们被女鬼看上,老子把自己忘了。
第八十一章 鬼演戏
    心里默念一、三、九,等念到九,我臉上挂着微笑慢慢回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盏红灯笼飘在迷雾中,看着像在面前,又好像很遥远。提着灯笼杆的一男一女一副家丁打扮,在烟雾中看不清全貌。烧窑卖炭的两人瞪著眼珠子,身体瑟瑟发抖。陈球口齿不清的说:“纸……纸……人……”

    男女家丁的形象就是鲜活的纸人。

    鬼动纸人是抽魂,陳年老鬼才会玩这招。这不是请,是霸道的抓。岛尽扔弟。

    “多有打扰,请勿见怪。”

    我拱手行礼。从背包拿出两张黄纸,不慌不忙的叠起来纸鶴。

    灯笼忽近忽远的飘着不动,银雾弥漫间诡异恕A礁龌踅艚舯г谝黄穑瑖樀淖齑椒祝缕ざ哙伦抛炱ぃ担骸叭纾恪褂行乃肌剑俊

    没空理会他们,我心弦紧绷的扎着纸鹤,等纸鶴扎好,拿出打火机说:“灵鹤双飞,祝愿新人吉祥如意。”说着,打火烧起了纸人。火苗烧在黄纸扎的纸鹤上。纸鹤处在火焰里诡异的点不着。

    鬼不肯收贺礼,硬是要抽魂。

    我憋着气。沉着脸,手指被长时间燃着的火机烫的发疼,咬牙坚持着烧纸鹤的动作。

    纸人拿着灯笼飘着,两个货惊恐的望着点不燃的纸鹤。不敢有任何异动。

    打火机烧的太烫,自动的熄灭了一次。我在心底数了九声,再次打火,纸鹤依旧点不燃。

    陈年老鬼仗着有鬼吐烟,鬼多势重,欺负我们势弱,它不肯接受贺礼,一门心思想抽魂杀人。打火机第二次灭了,所谓事不过三,但与鬼打交道不能到三,如果第三次鬼不讲理,我们就会被两个灯笼牵魂走了。

    “滚!”

    原封不动的把纸鹤拆成黄纸,我打火烧燃,烧着的纸灰沿着迷雾飘飞了出去,冷厉的大呵一声,两盏灯笼突然不见了。

    “我们成三方背靠背坐着,你们在心里默念一、三、九,反复的念,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千万别答应别人的要求,也别管闲事。”我拿着夜萧坐到地上,两个货哆嗦得跟着坐好。陈球问:“要是答应了会怎么样?”

    “死!”

    我不带任何情绪的吐出一个字,闭上眼睛在心里数起了数字。

    一是开始,三是分成万物的开始,九是万物分化的极限。反复的念叨“一三九”人气会自成循环,只要不分心,相当于成了一个圆,就像旋转的陀螺会有撕扯的排斥力一样,鬼很难把生魂引出去。但前提是,身正心不动。

    感受到背后两人越来越激烈的颤抖,我慢慢睁开眼睛,只见迷雾撕裂,左右举着亲牌的小鬼开道,一匹嚣张的白马走在前边,后面大红花轿在八只鬼的抬动下,轿身一闪一闪的靠近。

    气势很威风却是虚的,当然人要是被气势震住,表现出软弱的奴性向鬼低头,鬼就得手了。

    “老夫今儿纳妾,有幸路逢三位小兄弟,请了。”

    白马在我们跟前停步,有小鬼弯腰跪在地上,面相五十多得白脸老鬼,头戴黑色婚礼帽,帽上插了两根龙凤枝,他踩着小鬼背上下马,随意拱手说着。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背后两货也没有反应。老鬼新郎挥袖暴呵:“以礼相待却不知好歹……”

    还真是恶鬼先告状,不懂行的人碰到,早被两纸灯笼给抽魂。抽魂不成,又来论歪理骗人?

    “哎哟,大官人息怒,大好的日子逢到生人可是大好事,给十九姨借点生气必定早生鬼子。”花轿边的媒婆甩着手帕跑过来,捡着好话顺着老鬼的气,老鬼冷哼一声,媒婆过来说:“几位小哥别在意,大官人就是暴脾气,见人欣喜,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请移驾喝杯喜酒,添添彩,也不失为人鬼佳话。”

    放狠不行,又来阴的了,这双簧演的太假。媒婆好话说了一箩筐,我嘴角上挑的看着,懒得搭理。

    两个货吓的身体一直在抖,他们面对正儿八经的事他们也没有搞怪,一直老实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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