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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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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很多人到四家镇打听你的情况,看来诸葛老爷子已经做了借刀杀人的事,你就这么被动的杵着?”关铃打着伞,担心的走过来。我摸了摸额头,答非所问的说:“还没出汗,在**和地灵棺里沾的阴气还没清除。”

    “懒得管你。对了,王曼的事你真不管?那只老鼠好像挺猛,要不是有小黑猫,她可能与她三爷爷一样被迷了。”

    “让她吃点亏有好处。我在想自己以后的路……”我合上书本,自言自语的说:“打鬼守灵是我的根,没有这个我在四家镇什么也不是。在四家镇,我是陈庄守灵人,谁都给点面子,出了四家镇,我什么也不是。”

    “你神经病了?”

    “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就得弄清楚自己有什么,该往那个方向走。自己走稳了,自然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感觉背后微微出汗,用书敲着额头说:“我身上的阴气消了,是时候解决王曼三爷爷的问题了。”

    打电话通知王曼过来,她一到就苦哈哈的求救。我硬拉着她吃了一顿关铃亲手做的饭,这才跟到了她三爷爷家。

    王老神情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很久没睡觉了。他见到我就像见到救星似的诉苦,我说:“守义庄的齐老头刚死,可能……”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说下去。王老头吓的缩了缩脖子,让我一定要帮忙。我随口说:“让我先看看,看在王曼的面上,能帮一定帮。”

    我在屋里逛着,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转悠。屋子不大,装修的非常精致,书房几件小玩意就能买一栋这样的房子了。我说:“王老这是富贵病啊!想好,就得搬家。”

    “这样就能好?”老妇人问。

    “我不知道会不会好,如果不搬家,绝对不会好。”

    面对质问,我假装厌恶的回答完,又不耐烦的说:“天黑前一定要搬完。”

    没解释为什么,我走到王老满前说:“您搬好了地方,打电话通知王曼,等到了晚上我们会过去的。”

    不等王老头说话,我装着一脸晦气,躲躲闪闪的快速跑出了房子。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周围有啥看不到的东西一样,吓得王老家人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回到车上,我点了根烟,说:“县城好吃的,我们吃饱喝足了,等晚上抓老鼠。”

    “除了老鼠,屋里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怎么没看到?”王曼担心的说。我说:“骗你三爷爷玩的。”

    “你都没问三爷爷什么情况?根本不像高人,但我怎么感觉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白痴的看了她一眼,说:“第一,病急乱投医。第二,在土地庙我一毛钱没拿,足够你三爷爷相信我了。第三,齐老头掉死在旗杆上不久,你三爷爷有心病。我说吃坨屎会好,你信不信他会偷偷去吃?”

    “恶心!”王曼笑骂一声,开车点火。我坐在旁边点了根烟,想着找我麻烦得人怎么还不来?

    王曼三爷爷能搞到县里书记签名,说明他能量不小,是条地头蛇。不管被苗女弄死的三男家里有多牛逼,这时候过来找我麻烦,就是找王老头手上那根救命稻草的麻烦,王老头能不发飙吗?

    黄昏。

    王曼载着我到了县城直辖的王家村,车停在一间老旧的一层楼房前,屋檐下堆着废弃的桔梗,破烂的大门上挂着蜘蛛网。

    “喵!”

    虚弱的小黑猫从我怀里跳到地上,从门缝钻到了屋里,它刚进去,大门嘭的一声合上,吓了我一跳。

    没感觉到楼房里有阴气,但直觉告诉我里面有鬼。

    王曼痴痴的看着烂楼房,突然,抱着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是你家?”我站着没动,任由她在老子身上擦鼻涕。她哭了一会说:“我八岁的时候,妈妈从楼顶掉下来自杀了,爸爸没过几天走路摔死了。从那以后,我就住在三爷爷家里直到上大学。”

    看来她的天赋与这间感受不到鬼的鬼屋有关系。

    “天马上要黑了,去你三爷爷家看看。”我慢慢推开她,她擦干眼泪,走出没两步,说:“不管阿飘了吗?”

    “阿飘冲进屋的状态不对,这屋里有吸引它的东西,顺便它了。”我安慰着她,其实我也不知道阿飘为什么会冲进去。

    王老在村里住的是一栋五层的自建房,也是王家村最高的房子。

    “王老头在村里人缘挺好的嘛!”我看着不少人提着鸡蛋、农村自己做的小吃食……往王老家里送,从屋里出来的人都摇头叹息,为嘛好人没好报。

    经过王曼的解释,原来王老头当了大官,王家村不管是修路、架电线都比别的村要早几年,村里人生孩子上户口、医保、学生转校……许许多多的小事,只要拿着王家村的身份证就能顺利办完,几乎不会出现跑瞎路的情况。

    兔子不吃窝边草,贪婪的王老头罩着他的根。

    “嘶!”

    踏进王老头家里,我见到无数的老鼠虚影在地上跑来跑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五十八章 踢招牌的来了
    地上爬满了老鼠虚影,来往的人走动间,那些低着脑袋像在吃东西的老鼠群,当人的脚要踩下去时,它们立刻躲到一边,等人脚抬起来,它们又会占领人脚下的地方。

    在屋里说话得人,如果知道他们踩在一群老鼠中,可能会被吓死吧!

    王曼害怕的盯着黑压压的鼠群,张嘴似乎想提醒屋里人快跑。我赶紧拉她到外面,捂住她的嘴说:“别出声,这是鬼老鼠。”说完,我慢慢松手。

    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说:“和真老鼠一样,我分不出来。”有时候能看到灵体全貌,也是件很郁闷的事。

    感受到她手指的颤抖,真情流露的眼神,我知道她很害怕,无助的想要有个依靠却又孤独的没人帮她。

    她这个样子,应该与见到她家的烂楼房有关,也许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我拍着她的背心说:“不用怕,它们都是阿飘的口粮。”

    “其实我八岁以前也能见到它们,我和妈妈被一个女人推下楼,妈妈不幸过世了,我说是有人推的,爸爸不相信我。后来推妈妈下楼的女人总跟在爸爸身后,过了几天,爸爸也死了。再后来,我生了场大病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甚至连八岁以前的记忆都开始模糊,等长大了我都怀疑那些都是自己的幻想。直到见到画儿,你相信我真的看到了。”她像个急需别人认同的小孩,低着脑袋以细小的声音想证明着什么。“后来你请客上我的身,我亲身感受到鬼的存在,才确定哪些都是真的……”

    我摸着她的后脑勺,轻轻顺着头发说:“都过去了,最起码你还有啊飘和师傅……”

    “你呢?”她低着头,咬着嘴唇,捏着粉拳,显得很激动。她见我不说话,抬起头期待的看着我。

    迎着她的目光,我恍神了,知道此时的她不需要别的什么,只要给她一个能依靠的肩膀,她就能拥有整个世界。

    突然,一只大老鼠从王曼低着的脑袋上冒出来,在她没注意的情况下向我扑过来。我没有躲避的时间,老鼠钻进我身体,我感觉眼皮很重,诡异的睡着了。

    梦鼠,这是我最后的思绪。

    说睡着了也不恰当,我感觉意识非常清醒,身体却不由自己使唤,浑身像被什么东西裹着,想让王曼叫醒我又说不出话,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本能的挣扎一会,我放弃了反抗,静静体会梦鼠造成的鬼压床。

    同时也震惊梦鼠的厉害,爸爸说过,真正厉害的鬼,不是有多凶,而是诡异的让人防不胜防。

    “唧唧吱吱!”

    迷糊的感觉有只大老鼠在我身上跳着,它发出的声音似幻非幻,奇异的是我明白了它的意思。它的大意是:我很讨厌你的气息,别多管闲事。

    “鼠兄,咱们没仇吧!”我在心里想。似是而非的老鼠跑动两下,没发出叫声,但我就是明白了它表达的是:再多管闲事就是跟它结大仇了。

    “你真的不走?再不走,我就放猫咬你了。”我在心里吓唬着它。想着,梦幻的地方出现了一只超级大猫,个头比大老鼠大很多。

    “唧唧。”

    老鼠吓的消失不见,几乎是瞬间,包裹我的沉重感更重了,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往下沉。

    本能的想要挣扎,我赶紧控制住想要反抗的心思,努力保持一种空的状态。面对鬼压床,越反抗心会越累,被压的感觉会越重,同时梦鼠会越厉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鼠再次出现,它表达的意思是,它怒了,要我付出代价。

    “鼠兄,欢迎光临。”随着我心里的想法,似缓非幻的老鼠出现在了勾雷冲魂魄的山阴处,阴森的山林间,有一张简陋的桌子,桌子上挂着白布黑幔,在风中飘飞着,桌子后面有一张草席,草席里盖的不再是雷冲而是一只巨大的老鼠。

    “阴司守灵人陈三夜,在此守灵,送亡者顺利往生。”

    我拿着一炷香,心念一动,香嘭的一声自动点燃,香尖的火光忽明忽暗。山谷的阴风吹着,香的光火慢慢照亮整个幻想空间,灵堂和阴森的环境缓缓的消退,淡淡的迷糊,最后只剩下三根点燃的香尖。

    唧唧。

    随着香插到一个香炉里,梦鼠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意思是:放了它。至于香炉来自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认为有,就出现了一个特大号的香炉。

    嘭!

    鬼压床的梦境破碎,我慢慢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车上,王曼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没有发现我醒来,我再次闭上眼睛,回想着鬼压床的情况。

    灵体本身是一种无形的东西,梦鼠压在我身上,塑造的东西只是像梦但不是梦,而是以梦鼠特有的能力压着我的灵魂,用梦境一样的东西让灵魂疲惫,慢慢消弱着灵魂。

    不管什么原因形成的鬼压床,压床,说明它在我身上,身体是我的,它在我的地盘上晃荡那就是找死。

    人肩头的三把火不弱下来,鬼没法伤害人,鬼缠人必须先吓灭人的胆焰。然而梦鼠是个特例,它是先压在人身上,让人在挣扎中慢慢降低火焰。

    我没有挣扎过,火焰不灭。再以它制造的梦幻为基础,幻想出自己经历过的场景,守灵一炷香局限化自己肩头三把火,把这只老鼠暂时反压住了。等以后做好准备,就能把它放出来,说不定还能为我所用。一只受过香火的梦鼠,用得好绝对不比厉鬼差。

    已经被鬼压床,想反制住鬼,其中最难的就是控制自己不要挣扎。然而灵魂受到束缚,反抗是天性,要控制天性可想而知有多难。

    其次,塑造出能压制住鬼的场景,必须自己经历过的记忆,只有真实记忆才能带动灵魂,灵魂在自己身体里才能引动肩上三把火对抗外邪。

    看似很简单,但对常人来说比制造原子弹还难。

    “呼!”

    整理完心得,我吐着粗气,睁开眼睛。哪知道王曼小脸蛋离我只有几厘米,这口气正好吹在她脸上,她慌乱的躲到一边,说:“你怎么突然晕了?”

    “可能是平血吧!”我随意忽悠一句,问:“我晕了多久?”

    “有十几分钟了。”她说。

    才十几分钟?我感觉和梦鼠最起码折腾了三天以上。摇了摇头,我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刚下车,王老头家的老鼠虚影都朝我看了过来,我奇特的感觉到它们把我当成了鼠王。

    “它们怎么都看着我们?”王曼缩着脖子。我在心里默想,该干嘛的干嘛去,那些老鼠不再看我们,低着脑袋又成了那副吃东西的样子。我说:“可能是察觉到我们能看到它们了吧!”

    踏进堂屋,我还没走进鼠群,黑压压的老鼠们本能的让路,我让它们当我不存在,这才带着战战兢兢的王曼去找王老头。

    王老头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一脸菜色的靠在木椅上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搬过来也就一两个小时,这些烟都是这段时间抽的。我坐到旁边说:“您强撑着熬下去,那东西还没找来,您可能因为长期不睡而猝死。”

    王曼白了我一眼,小声嘀咕:“他敢睡吗?”王老头抖着手上的烟,心有余悸的说:“只要合上眼就会做噩梦,明知道是做梦却醒不过来……”

    噩梦?

    我马上反应了过来,鬼压床是梦鼠作怪,而噩梦是他心里有事。

    平身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沾身的好处再次体现了出来,如果我做了让自己不安的事情,被梦鼠压,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能力。

    “我守在这,您用热水泡泡脚,就能先睡个安稳觉了。等您养足精神,再想法子彻底解决这件事。”说完,我让人准备了很多神神叨叨的东西。

    一群家属在王老头的卧室东搞一下,西弄一下,看着很有神秘的味道。

    其实这些摆设屁用没有,梦鼠都让我抓了,让不让王老头被鬼压,得看我的心情。反倒是王曼小时候的经历和她家的废弃的楼房,更让我担心。

    看着王曼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猜想,期待自己想多了,如果真想我想的哪样?真不希望她知道真相。

    王曼见我看着她叹了好几口气,她问:“怎么了?”

    “带着龚文画、阿飘加雷冲,你都搞不定一群老鼠。我看着能不着急吗?”再次叹了口气,我随口忽悠着,夹了一张黄纸在手中点燃,晃着烧着的纸,嘴里稀里糊涂的念着我也不懂的玩意,等纸烧到一半,丢到地上的鼠群里,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黄纸落下,老鼠门快速的跑出屋子,一只不剩。王曼看的目瞪口袋,木讷的说:“你不是守灵的吗?还懂道术。”

    “这不是道术,这叫咒法。守灵人的不传之秘。”我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却笑开了花。老鼠会跑出去,是因为鼠王被我给压制了,我想着让它们出去玩,它们就跑了,与烧纸毛的关系也没有。

    王老头睡着了,等他睡了十多分钟,他儿子怕他被鬼压,拍醒了王老头。王老头睁开眼睛就是一巴掌,说:“老子刚睡着,吵个鸡毛。”骂着,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倒在床上又睡了。

    屋里亲属这下真把我当成了活神仙,各种恭维,连带着不再说王曼不务正业,让她好好干,幻想着以后王家有个女菩萨罩着,连鬼神也不用再怕了。

    大概晚上九点多钟,一位很有威势的中年人带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算命先生。王老头的书记员热情的招呼着中年,看样子这人跟王老头关系很铁。

    算命先生到王老头卧室一看,见我让人胡乱摆设的玩意,他黑着脸到堂屋说:“这是谁弄的?乱七八糟。人没事都被这些东西整的有事了。”

    “拆了,听消大师的都拆了。”中年男直接做了王家的主,王家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阻难。只有王老头司机和王曼二爷爷过来安慰我,说中年人是王老头预订的接班人。

    抢生意的来了!

    而我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算命先生不是诸葛老头叫来的,就是被苗女弄死三男的家人整来的。

    县城最有名的唐先生被老子给弄死了,我又在殡仪管废了临县问米人,干咱们这一行到一个地方,首先是踩盘子,这个算命先生能不知道我是谁?按行规插手我接的活,就是踢招牌。如果他背后没人,会做出这种事?
第五十九章 无形鬼踪
    王老头在床上熟睡,几位亲属迟疑片刻,打算按照算命先生的交代处理房间摆设。

    王老头大儿子刚接触房里的镜子,我阴沉着脸对算命先生说:“此例不可破!老子不准河流水,哪条猛龙敢过江?”这次我退了,以后我干活有本事没本事的都来插一脚,那不得烦死。

    更不能让陈庄守灵人传到我手上丢爸爸的脸。

    威严中年人凝眉嗯了一声,算命先生放低姿态说:“您未免太霸道了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王家亲属见我如此,脸色都很不好看。常人不懂这一行里的道道,还以为我在欺负人!

    “去外面跪天拜地烧一炷香,然后离开,这事就揭过了。”我微微低头,眼睛上瞟着算命先生。

    他吓的往后缩了缩,眼神微动,咬着牙上前一步说:“这里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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