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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师 精校版-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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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给你就是个实在价,两根八万。”
倪老板:“七万,你总得让我赚啊。”
游方:“成交!”然后两人都笑了。
这笔买卖做成之后游方又问了一句:“老板,最近有什么好货色?”
倪老板神神秘秘的一笑:“也就是你来问,别人我还不肯拿出来呢,刚收的家伙,是真货!”他去了后面的货仓掏出来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包,打开好几层,拿出了一只杯子,淡青色的百圾碎开片釉,直筒形,圈足有锈痕。
游方一看见这件东西眼睛就眯起来了:“哥窑的宋瓷,这亮不对呀,既不是打眼的贼光,又不像刚出土的新光,我瞅着怎么带着一股生腥气?这釉面还缺了两块,像是被硬掰下去的,太可惜了。”
倪老板点头道:“游老弟,你真是好眼力,看出门道来了,再仔细瞅瞅,这物件是什么来历?我们原先铺子里可没卖过这种东西。”
游方上手又打量了半天,恍然大悟道:“这是海捞瓷啊!”
所谓海捞瓷,就是从古代沉船中打捞出来的瓷器。自古就有海上丝绸之路一说,商船自东南沿海一带出发,穿过台湾海峡经南海,将中国物产销往东南亚、南亚、中东以及更远的地方。与其说是丝绸之路不如说是瓷器之路,宋代之后,船运外销的货物主要就是瓷器。从宋代开始,就有专门的外销瓷器生产,这样的器物造形与纹饰经常带着典型的异域特征,但工艺都是标准的中国古代陶瓷烧造技术。
古代出海行船风险很大,海盗只是其次,最大的危险是不可测的风浪。但自古杀头的买卖都有人做,有丰厚的利润自然会有很多人愿意冒险。
千年以来,不知有多少满载瓷器的商船被汪洋大海吞噬,静静的沉睡于海底不为人知,出长江口沿东海岸,尤其在南海海域一带分布的最多。
现代随着科技手段的进步,可以运用声纳、磁力计等多种仪器探测海底,有很多人也打起了在海洋中寻宝的主意。在西方,沉船探险一直是很多探险家最热衷的“事业”之一,近年这股风潮也蔓延到中国近海一带。有很多人以科考的名义在干这些事。目前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且茫茫大海管理起来也非常困难,地面上的盗掘还抓不过来呢。
海底寻宝成本高、投入大,找到一艘沉船很不容易,可一旦成功,收获是相当大的,想想一船的古瓷的批量是多少?至少不低于上万件,其中有很多仍然保存完好,只要能捞上来,其价值甚至不亚于打开一座古代帝王陵!
倪老板呵呵笑了:“不错,就是海捞瓷,听说是南海中沙群岛出水的,最近过来了一批,看样子有一条船被掏了。”
游方皱了皱眉道:“这物件品相有点残啊,虽然看上去是完整的没破。但是釉面缺了两小块,不是磕碰的痕迹,可能是长了珊瑚或者牡蛎的一类东西,清理的时候不小心,怎么能硬掰呢?这东西八百年前沉船时没碎,现在到好,出水之后反到让人给弄伤了!”
倪老板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估计东西出来的太多,清理的人手不够。……但是好货色也落不到我手上啊,老弟,你感不感兴趣?”
游方又瞅了半天道:“我要了,给个实在价吧。”
倪老板:“跟你就没什么好兜圈子,算我倒霉碰着行家,一口价十二万。”
游方又取出了一根金条:“再加上刚才两根,换这个杯子。”
倪老板:“那还差点呢?”
游方笑嘻嘻地摇头:“我没跟你还价呀,你也别赚我太狠!”
倪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成交,谁叫我们是老交情。”
倪老板要留游方吃了晚饭再走,他们俩在附近找地方好好喝几盅,但游方做完“生意”却告辞了,他本就没打算来找倪老板叙旧,只是路过遇上了。
临走时倪老板叹了口气道:“最近风声紧啊,古玩城里的秋音斋被条子封了,有个专案组不知在查什么,出土的东西不好进来,潘家园这几天进的最大一批真货,就是这些海捞瓷。”
游方也叹了口气道:“山上祸害完了又祸害到海底去了,这些年盗墓太猖狂,土里的玩意都糟蹋的差不多了。”
倪老板提到了秋音斋,它的两任东家狂狐与潘翘幕都是死在游方手里。而且这家商铺就是以李秋平和林音的名字中各取一字命名的,与游方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的关系。然而他还从来没去过呢,还是去看一眼吧,要不然就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秋音斋位于离潘家园正门不远的大型古玩城里,潘家园里面的古董行档次由高到低有路边散摊、大棚摊位、步行街商铺,感觉与菜市场与步行商业街差不多,就是卖的东西不一样。
最高档的就是这种古玩城中的店铺,租金不菲,有实力的商家才会在这里开门做生意,就像购物中心或精品店。
游方在潘家园混的时候很少到这里来,连这栋楼都不怎么进,他当年只是个小混混,在这里对缝揽活的机会不多。像这样的店铺,表面上的生意都非常“规矩”,重要商品大都带着真品鉴定证书,而且其中有很多确实是真品,就算是赝品也仿得非常高明,但是交易价格很昂贵,不是原先的小游子能倒腾得起的。
他来到古玩城的二楼,在楼梯口斜对面就看见了秋音斋,非常气派的隶书牌匾,旁边还有书写者的署名与篆章,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一位副主席亲笔提写的。这家店铺规模不小,共五间门面连在一起,打通成一家大商行,可见东家很有实力,然而如今左右的门都贴了封条,只有中间的门开着,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很多穿制服的人在忙着清点什么。
游方看了一下,至少有三种制服,包括警察、工商执法、文物稽查。他只是来看一眼而已,也许就是为了那一声叹息,在心中暗叹着走过秋音斋,很不巧,他与大门中走出来的一位气质英武、身姿挺拔、容颜秀丽的女警官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愣住了,一瞬间谁都没说话,表情有些奇怪。
她曾经是位姑娘,如今是个女人,这微妙的转变是由他亲身见证。游方曾经想过,再见面时会怎样?却没法想明白,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看上去是突然的邂逅。也许是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牵动他的脚步,就是要撞到这里来。
再见之前也许想的太多了,等到真的见到她的时候,情景与以前设想的好像都不太一样。谢小仙一眼看见他眼圈就有点红,做了个深呼吸随即恢复了镇定,幽幽的瞪了他一眼,虎着俏脸道:“小游子,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看见她的样子,游方有一瞬间的失神,恍然如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几年前中关村的街边,他卖碟不慎被她抓住现行的那个场景。再仔细看她,似乎一点没变,又似乎变了很多,其中的滋味只有游方自己清楚。
游方也故作镇定的答道:“我回北京送薛先生回美国,她们上午刚走,左右没什么事,就过来看一眼,唉,这个地方……”
谢小仙微微撅了撅嘴:“我还没下班呢,但是在这里没有重庆那么忙,稍等我一会儿好不?还有半个小时就能走了。”
游方没说自己是来找她的,也确实不是来找她的,但谢小仙这么说,他也神差鬼使般的点头道:“那好,我就在楼外面逛一会儿,你慢慢忙不着急。对了,晚上想吃什么?这么长时间了,每次都是你请客,我才想起来,一次都没请过你呢。”
言下之意,他默认了就是来找她的。谢小仙低头道:“这地方你熟,你说了算。”
……
也不知这是意外还是意料之中的一顿晚餐,游方找了潘家园附近他记忆中最高档的一家饭店,点的都是谢小仙爱吃的菜,要了一间安静的小包间。两人坐下吃饭的时候,距离不远也不近,当然不是像普通客人那样面对面,而是并肩而坐,却隔了那么一尺左右的距离,在彼此伸手就能够着的位置,与上次在重庆吃饭时场面差不多。
他们之间的交谈还算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眼神明显有点不对劲,细心的旁观者肯定能看出点苗头来,很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游方先问道:“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查封秋音斋有什么收获?”
第二百二十三章 饮食男女
查封秋音斋的收获不大也不小,至少没收了一批珍贵的文物,有的能够查出来源,是盗墓的贼赃,有的来历不明。有问题的物件大多不在店铺里摆着,市郊还找到了两个秘密仓库,翻出来不少东西,经专家鉴定,其中有两件国家一级文物、还有一件可称国宝级文物,其余大多是普通文物。
警方顺藤摸瓜还查出来不少零碎,比如有两名博物馆专家也跟着落网,他们倒不是盗墓团伙的成员,但参与了盗窃调换馆藏文物、明知赝品故意开具真品鉴定证书涉嫌诈骗等等。
但是很显然警方的动作慢了半步,有东西被转移了,有几个秘密帐户等到查出来的时候,发现资金也在不久前被转移到海外,继续顺这个线索追查就不是刘黎专案组的职权范围了。而游方分析,很可能是那个消失不见的安佐杰干的,他一个人做不了这些事,在境内应该还有别的手下,就是不知是从国外带回来的还是原先就潜伏在国内的。
谢小仙又问游方:“你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潘家园来吧?”
游方一耸肩:“就是想故地重游,顺便看一眼秋音斋。”
谢小仙低头倒酒,顺手先给游方倒上,再给自己斟了半杯,弱弱道:“你知道我很可能就在秋音斋。……你在这里又打听到什么消息?”
游方从背包里取出了那个哥窑青瓷杯,放在桌上道:“山珍吃过了,又上海味,最近潘家园来了一批海捞瓷,据说是从南海捞上来的,这个杯子,我刚刚花了十二万淘来的。”
谢小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很懂这些专业,你给我讲讲呗?”
游方很耐心的给她解释了一番,谢小仙眉头一皱道:“哪家铺子买的,需要查一查!”
游方苦笑道:“小仙啊,你就给我点面子,别从这个杯子身上查,就算你查到那家店铺,人家也不会认的,反倒是我里外不是人。其实你是干刑侦的,并不是搞文物稽查的,想一个人破掉天下所有的案子吗?但这条线索值得注意,我在秋音斋看到你们专案组与文物稽查部门一起工作,你可以通知他们注意最近的动态。”
谢小仙想了想,最终还是听话地点头道:“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假如这件事与刘黎专案组有关,你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两人刚坐下来的时候离的大约有一尺多远,聊着聊着,就越离越近,下意识中还不自觉的挪了挪椅子,等到看杯子的时候,肩头差不多就贴到一起了,但自然而然谁都没觉得别扭。当游方意识到两人的手臂擦到一块的时候,心中似有一声呻吟般无力的叹息,他甚至冒出来一个刺激的想法——干脆把她抱到腿上喂着吃吧。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真的伸手,谢小仙又问:“你这次到北京要待几天,住在哪里?”说话时垂着眼帘盯着酒杯,竟有些不敢抬头看他。
游方刚要答话,恰在这时手机响了,谢小仙条件反射式的去拿包,面带歉意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就发觉铃声不对,原来不是自己的电话。
游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小仙,又以为来了紧急任务吗?……喂,你好,是谁啊?”
“游方哥哥,是我呀!这是我家里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游方:“屠苏啊,最近怎么样,你妈妈的身体还好吗?”
屠苏:“我妈妈没事了,上个星期就出院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姨父揽到工程了,就是你介绍的那个,好大的一笔呀!……他刚刚打电话来道谢,是我接的,他还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这时谢小仙在旁边说了一句:“屠苏吗?她也在北京,叫来一起吃饭吧?”
游方用手捂住麦克,扭脸问道:“你还真要叫她呀?”
谢小仙端着杯子瞟了游方一眼,表情有些复杂:“你要叫就叫呗,我是问你想不想叫她?”
游方低声道:“叫她来干嘛?”
就在这时,手机里却传来屠苏的声音,带着惊喜:“游方哥哥,你也在北京吗?刚才是谁说话,小仙姐姐吗?你们在一起吃饭,要叫我过去,哪里啊?”
游方瞪了一眼谢小仙:“你刚才说那么大声,丫头听见了。”
谢小仙神情腼腆起来,竟然缩了缩脖子扮了个鬼脸,游方可从未见她这种举动,然后她伸手把游的电话拿了过去道:“屠苏吗?我是小仙,和你游方哥哥一起呢,在潘家园附近吃饭。……噢,你想过来呀,离你家很近吗?……就三站路?那好的。”
然后她也捂住电话,有些无可奈何的对游方说:“屠苏听说我们在这里,她真要过来。”又把电话还给了他。
游方接起电话问道:“屠苏,你认识路吗?”
屠苏在电话里笑了:“游方哥哥也太小看我了,我难道连车都不会坐吗?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真的很重要哦,我都等不及了!”
……
屠苏要找游方说的“重要的事”,当然是关于她姨父的生意——
胡行健接到屠苏的电话,要他直接去找元辰船务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张流冰,揽寻峦大厦的装修工程,还说游方哥哥的一位长辈朋友已经打好招呼了,让他直接去就行。胡行健有些不敢相信啊,揽工程当然要找关系,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主动送上门来,不会是开玩笑吧?
疑惑归疑惑,但他还是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只是心中很有些忐忑不安。寻峦大厦的工程他听说过,当然也想揽,只可惜没关系也没那个实力,现在有机会试试倒无妨,哪怕揽不到工程能认识人交个朋友也不错。
来到元辰船务公司,报出名字说自己是来找张助理的,前台接待人员立刻就给张流冰打了电话,然后请他上楼,说是张助理在等他来。
看来屠苏说的话是真的,胡行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进办公室就更让他惊讶了,张流冰非常客气,一见他进来就主动起身迎上来握手道:“胡总吗?欢迎欢迎,快请坐!”甚至没有叫外间的秘书,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手边。
胡行健来之前可没想到能有这种待遇,元辰船务公司是寻峦大厦工程的总发包方,听说基建工程与装修工程都被亨铭集团拿下了,照说他这种承包商一般只做分包工程,通常都不直接与总发包方打交道,这弯子绕的大了点。
胡行健先说了几句久仰、又夸了张流冰几句年轻有为之类的话,然后才谈了自己的来意。张流冰笑了,很直接的问他:“胡总,你能拿下多大的工程?”《|wRsHu。CoM》
胡行佬有些发懵,第一次嫌自己揽活之前心理准备不足,只恨一次开工规模太小。张流冰倒是很有耐心,向他介绍了工程的情况,让胡行健根据自己公司的实力选择分包哪一块。最后胡行健拿下了寻峦大厦的弱电布线,工程总额六百万。
正事谈完了,胡行健吞吞吐吐、拐弓抹角试探张流冰,“中介费用”比例多少,应该怎么支付?不料张流冰没接这个茬,而是让胡行健直接去亨铭集团找执行董事齐箬雪,把具体的合同给签定了,他会给齐董事打电话的。
寻峦大厦的土建以及装修工程最终都由亨铭集团总包,这么做不仅仅是给兰德前辈面子,也是为了便于管理与协调,张玺信任齐箬雪的职业素质,同时也想与牛氏集团建立进一步的关系。张流冰与胡行健谈定的这些,最终还是要拐一道弯走正式程序,让工程总承包商将这一块工程分包给胡行健的公司。
胡行健听说过齐箬雪,据说是一位冷美人、赵亨铭的情妇,但是从来没有机会打交道。到了亭铭集团见到了齐箬雪,果然是一位冷美人,态度不是很热情但是很有礼貌,只是例行公事般的与他谈合同,并没有任何为难之处,很顺利的就把合同签了。
齐箬雪最后对胡行健说:“张助理特意交待的,所以尽你可能分包这项工程,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忧,工程款一定及时支付不会拖延,但工程质量的要求是严格的,我不会和监理公司打招呼,相信你也不会让张助理难办。”
胡行健连连点头:“一定保证质量,保证工期,我还是第一次与你们这种大集团直接合作,以后还想做生意呢!……就是不知道这工程中介……?”
齐箬雪摆了摆手道:“既然是张助理直接打的招呼,其余的事你就和张助理说吧,我只负责监督工期和质量,如果没有问题,就按时支付工程款。”
胡行健一头雾水的离开了亨铭大厦,以往做生意从来没这么顺利过,去了就拿到了工程,还是发包方直接给总承包方打的招呼,没有讨价还价,没有任何人私下里跟他要好处。但胡行健毕竟是个商人,心里明白肯定是有中间人关照,按照“行规”,介绍工程的中介费他是一定要支付的,就看给谁了。
他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之间是不能公开说的,否则以后别想再揽工程,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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