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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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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望着她漆黑的长发,轻声说:
“维希,你是谁?”
他随意地坐在那里,十指指尖相抵……这是他真正开始审问时,惯用的姿势。
“或者换个更好理解的说法……你觉得,你是谁?”
……
在他真的问出口之前,她是怕的。
但听到他真的问出口之后,路德维希反倒抬起头,笑了:
“你在问我是谁?所以你现在是在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恋爱?先生,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前卫……”
“恐怕在这个女人自己眼里,的确是这样。”
夏洛克端起已经冷了的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小口。
……他从来不喝冷咖啡。
“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你的名字?姓氏?”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
“其实我叫哈利…波特,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先解决钱的问题……”
这个世界里,除了多出了她,安和,和福尔摩斯剧情,其他的,和她原本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
j。k。罗琳当然也是存在的,只是这种魔法小说作家,应该不会出现在夏洛克的硬盘里。
……
夏洛克静静地看着她。
“撒谎。”
他见她第二面,郝德森太太也在场,他抱着试验的心理,叫她的简称。
虽然只有极短的时间,但是,他仍旧抓住了她一瞬间的恍惚……在她自以为的姓名里,一定有“维希”的发音。
……
“撒谎……那又怎么样?”
路德维希笑了,她站起来:
“还是那句话,因为我没有犯下任何的罪名,所以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审讯和逼问,至于你是不是认为我撒谎……抱歉;I don't
care。”
夏洛克淡淡地说:
“逼问?如果我想逼问,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浪费口舌,只要给你注射一点点戊硫代巴比妥钠,你就会安静地,乖巧地,诚实地……自己告诉我。”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白色的咖啡匙边,指甲,皮肤,和淡蓝色的静脉……比雕花的咖啡匙更加精致。
他微微笑了一下:
“坐下,维希……不要逼我使用药物。”
☆、第114章 其实我是男的
路德维希站在那里。
五月地伦敦已经不冷了,她却莫名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一点一点地,蔓延至指尖。
药物?
精神类药物对神经系统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即便是针对板上钉钉的罪犯,这也属于极端侵犯人权,在《刑事诉讼法》里被明文禁止。
……所以这是什么?强权即政治?还是女友待遇?
她慢慢地坐了下来。
……
他招了招手,服务生走上前来。
“这里有日本料理,你要吃三文鱼吗?或者上一点温牛奶……你的最爱?”
路德维希看都没看那份三文鱼,只是瞥了一眼窗外。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不用了,你想说什么,请快一点,我赶时间。”
夏洛克看着她淡漠的侧脸,抿紧了嘴唇:
“你今天除了早餐什么都没有吃……我不会在三文鱼汤汁里放了戊硫代巴比妥钠。”
“没有发生的事情,你就没有办法提供证据,怎么证明你不会做?”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时针在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又过去了五分钟:
“抱歉我也开始和你说证据了,艾瑞希是假的,我的童年记忆是假的……我怕再不和你说证据,下一秒我就会发现我的性别也是假的,其实我是男的。”
“……”
于是服务生撤掉了几乎没有动的羊排和咖啡,换上了三文鱼和一冷一暖两杯……牛奶?
如果放在平常,福尔摩斯先生居然主动喝牛奶的画面,路德维希一定会拍照留念。
可是现在……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回答,我们换一个方式……不要再试图撒谎,因为那没有用。”
夏洛克碰都没有碰那杯牛奶。
他只是坐在那里,神情看不出是紧绷还是放松。
“我问你答,不需要思考,你只需要说出你第一个反应出的答案……如果你觉得可以了,我们就开始。”
她觉得可以就开始?那要是,她觉得不可以呢?
他根本就没有给了她拒绝的权利。
……
路德维希嘲讽地笑了:
“你最好问快一点……因为我坐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在耗费艾瑞希的生命。”
……
夏洛克幽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至少有两秒,他没有说话。
然后,他漠然地开口了:
“那么我就开始了……你觉得你是不是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不是。”
“你觉得你是不是法国人?”
“不是。”
“你觉得你是东方人?”
“是。”
“中国,日本?”
“……中国。”
果然,当初在上原二郎的案件里,他就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她是有多愚蠢,才觉得,因为这个世界里不会焚烧女巫,她就不用害怕?
别忘了,世界上除了女巫,还有一类人与正常人格格不入。
那类人,叫神经症患者。
……
“你什么时候到达法国?”
“一九九三年。”
“当时路德维希在哪里?”
“死了。”
“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这也是路德维希觉得奇怪的地方。
冰箱里的食物是充足的,她身上没有伤痕,排除谋杀,地上也没有水的痕迹,不可能是溺死,整个公寓都被她翻过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安眠药之类的药物。
……那么,真正的路德维希,到底是怎么死的?
……
“你看见她死了?”
“没有。”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尸斑。”
夏洛克手指微微收紧了。
可他却连停顿都没有,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继续问:
“尸斑在你身上?”
“是。”
“你在哪里看见的?”
“镜子里。”
“有没有看医生?”
“没有。”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不敢。”
夏洛克看着她的眼睛,她非常平静,似乎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长满尸斑,是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觉得艾瑞希是你在中国的邻居?”
“是。”
“他承认他是你中国的邻居?”
“是。”
“你们在中国的住址?”
路德维希一点犹豫都没有:
“上海。”
……她当然不住在上海。
但是,在她准备全世界各地的钢琴比赛时,曾在上海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接受一个退居在上海的老钢琴家的指导。
安和一直陪着她……她并没有撒谎,不是吗?福尔摩斯先生只问住址,这的确是他们曾经的住址。
老实说,这样投机取巧……可是,她就算说实话,又有什么意思?越是被逼着说实话,她越不想说实话。
她永远拿不出证据,而没有证据,他就不会相信。
……
“你最喜欢的乐器?”
……怎么突然跳台到乐器?路德维希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答:
“钢琴。”
“你最喜欢的颜色?”
“墨绿。”
“你喜欢甜点?”
“喜欢。”
“你喜欢咖啡?”
“喜欢。”
“你最喜欢的人?”
“爷爷。”
……夏洛克的手指松开,慢条斯理地在桌上敲了敲。
但是他完全没有停顿,他的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他的小女朋友,也依然保持着这个高强度的提问频率问下去:
“路德维希父亲叫什么名字?”
“梵…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母亲叫什么名字?”
“伊莎贝尔…卡洛琳。”
“你最喜欢的当代作家?”
“保罗…奥斯特。”
“你觉得你原名叫什么?”
一连串问题下来,路德维希来不及反应就脱口而出:
“李维希。”
“……李维希。”
夏洛克淡淡地重复了一次:
“李维希……人的姓名要获得内心的首肯才能称之为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
路德维希手心冒出一丝丝细汗。
……这才是他的目的。
前面那些问题都是铺垫,只是为了引导她的惯性意识,然后在她神经松懈下来的时候,问出他真正想问的问题。
还好他问的只是她的名字……如果他问的是乐世微,她岂不是要把乐世微也暴露出来?
如果乐世微也被暴露……那他就不用烦恼逻辑学了,因为整个精神病院研究的都是逻辑学。
想必她的生活也不会很寂寞。
……
巧的是,接下来,夏洛克问的就是乐世微,但明显放缓了节奏。
“你什么时候认识塞吉…甘斯布?”
路德维希打起一万个精神:
“一九九五年。”
“你们是怎么熟悉的?”
“楼道上认识。”
“为什么那么多人只和他熟悉?”
“因为他对中国北京熟悉。”
这是实话,他们能认出彼此,缘分就在于一句混杂着不标准北京腔调的国骂。
“北京?”
路德维希毫无停顿地说:
“他在北京住过。”
这也是实话,乐世微的确是在北京读的金融。
这不是撒谎,她不擅长撒谎,她早就说过,她擅长的一直是……避重就轻。
但是……
路德维希勾了勾嘴角——
这也是他的错误,不是吗?
心理学上,植入的记忆越详细,就越容易出现逻辑漏洞,也越容易被受体的潜意识所察觉。
夏洛克知道这一点,所以之前他只大致上问了她的住址……这才给了她“避重就轻”的机会。
……
夏洛克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话锋忽然一转,放慢了语气。
“那么你觉得……你是怎么从中国来到法国的?”
……所以提问环节结束了?现在是探讨环节?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路德维希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在乐世微的问题上纠结太久。
“先生,能不能不要不停地重复‘你觉得’这个词,这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神经症患者……毕竟被植入记忆和真正的妄想症是不一样的。”
夏洛克没有接她的话:
“你从头到尾都说这是物理问题,是爱因斯坦的时空相对理论……你同时还提到了笛卡尔,他是二元论的代表人物,讲述肉体和灵魂的二元分离。”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所以,你其实想告诉我,你的精神越过了空间,来到另外一个肉体上?”
路德维希咬了咬嘴唇:
“听起来是很荒谬很难理解……换做是我听到甘斯布这么说,也会觉得他被人植入了记忆,你的怀疑是合理的。”
“不,这不难理解,几乎所有的宗教都信奉二元论,人们理所应当地认为,肉体和灵魂是分离的……无论是犹太教,基督教,东方宗教,都认为,人在死后精神会去向另外一个地方。”
他平静地说:
“你会接受这个理论,并潜意识里用它来解释自己无法解释的一切并不稀奇——但到目前为止,人们还不能证明二元论是正确的,相反,生物心理学正在推翻它。”
“正在推翻?那就是还没有推翻。”
路德维希又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
……已经快七点了。
她以为她只是来和夏洛克吃一顿饭,告诉他她打算去埃及,顺便做个情侣间短暂的告别……她没有想到,会耽误这么久。
七点了……从六点到七点,安和的生命,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
“即便是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是可能性……即便我没有办法证明。”
路德维希站起来,隔着桌子握住夏洛克的手::
“我没有办法证明……但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吗?先生,提问到此为止,好不好?等我从埃及回来,无论结果如何,我全部都和你解释,好不好?”
☆、第115章 尤物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虚虚的一握,冰凉指腹的触感,就像蔷薇花柔软的花瓣。
……
一群英国高中生大概是来庆祝毕业的,穿着kko的鸡蛋风衣,芬兰牌子,或背着红色的巴士包。
男孩边走讨论假期的旅行安排,而女孩们在男孩子的簇拥下,讨论香水,服装品牌和考试结果。
这么一大群人吵吵闹闹地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等他们走过去了之后,夏洛克才再度开口:
“埃及可不是梵蒂冈,维希,它是非洲东北最大的国家……河流,沙漠,沼泽,还有八千万蚂蚁一样拥挤的人。”
他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你知道你要找什么?你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不,你毫无头绪,你只是天真地以为,出发就能减轻你的负罪感……”
……毫无头绪?
不,她并不是毫无头绪的。
在安和和她提到那个十四神项链的时候,有那么短暂的一秒,她因脑中突如其来的画面,怔住了。
模模糊糊有什么飞快地掠过脑海,快得她抓不住。
却忽然意识到……那条刻着名字的项链,应该是黑色的。
黑色的石头,刻着密密麻麻的,画一样的文字,大拇指那么大,两边有甲虫的翅膀,泛着甲虫壳上,冷冷的青金色光泽。
……她知道她要找的是什么,尽管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肯定。
这是毫无凭据的确定感。
就像你做了一个梦,你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但是当你看见一处熟悉的风景时,你确定这个景象在你梦里出现过……尽管梦的其他内容你都不记得。
……她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项链。
安和会器官衰竭,也绝不是意外。
而这一切谜题……说不定当她踏上埃及的土地,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
她朝夏洛克笑了笑:
“有一点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无法坐视他的死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争取一下……我保证我会小心的,好吗?”
……
静音挂钟的针尖,移过一个小小的角度。
……她身体微微前倾,凝固在那个姿势上,握着他苍白修长的手指,等待着他松口。
可他却依然,一言不发。
……
路德维希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她慢慢地,把手,从夏洛克手上,收回来。
……
“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德维希的脸冷下来了:
“我会征求你的意见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有权利干涉我的行动。”
“干涉?不,维希,我想你还不知道,真正的‘干涉’是什么样子。”
夏洛克轻柔说:
“我现在的举动,顶多算是在帮你分析……因为显而易见,你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和自以为是的感情冲昏了大脑。”
“分析?你的分析方式真奇特。”
路德维希嘲讽地“哈”了一声:
“把我关在一家西餐厅里,我合不合作都没有关系,反正医院是你们家开的,苏格兰场也是你们家开的,盐酸巴比妥钠要多少有多少,是不是?”
夏洛克皱眉:
“是戊硫代巴比妥钠……盐酸类药物并没有明显的阻断神经受体化学传递和神经链上钠钾离子通过钠离子通道的正负极交换作用。”
“……这个不是重点!”
路德维希差点抓狂:
“重点是你每天都在忙着拯救世界,却不允许我去救一个人?先生,你有一点过分了,我只是要去埃及,又不是要去炸国会大厦。”
“……过分?”
夏洛克平静地说:
“恐怕你还不了解他们的势力有多大,如果你还不打算一下飞机就被迫长居法尤姆墓地,和一千七百具木乃伊为伴……那么,我劝你还是坐下来,接受这种‘过分’。”
……
……他们,又是他们。
“这个问题谈不下去了,先生。”
路德维希仰头看着西餐厅的吊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最近揉太阳穴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因为我不认为艾瑞希和他们有关系,也不认为我的记忆是假的……可我们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怎么办?”
夏洛克不置可否:
“这取决于你什么时候被我说服。”
路德维希叹了一口气:
“那就没有可能了……要么我们打一架?谁赢听谁的?”
“……”
夏洛克神情奇异地扫了一眼她细瘦的骨架: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公平的办法。”
“也是。”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
“你的脸长的太好了,我肯定不忍心下手,太吃亏了。”
“……”
“可我真的不能耽误下去了,先生。”
路德维希坐直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腿。
她紧张时的无意识动作……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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