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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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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低低地咆哮着,随后沉重地说:
“夏洛克,我知道你很想跟上去,但是你能不能等等再去谈恋爱,先把案子解决……”
夏洛克不为所动,他心不在焉地转过头来:
“哦,雷斯垂德,你的薪水超过了伦敦百分之七十的人,好歹自己办一个案子……”
雷斯垂德压低声音:
“日本国内媒体已经开始大肆渲染这次案件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凶手……这也关系到麦克罗夫特,就当帮你哥哥,夏洛克。”
“你知道,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而且,这类小事,他还不需要我的帮助。”
夏洛克冷漠地说,毫无商量的余地。
他又望了一眼,路德维希离开的那扇门,站起来。
竹村安娜坐在椅子上抽烟,垂着头,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而中年警官,对他“不负责任”的行为习以为常,连看都没有看他。
但是,就在雷斯垂德已经放弃的时候,已经在站起来的夏洛克,又低声补充了一句:
“……最迟明天,我会给你证据。”
他匆匆穿过审讯室,只是没走两步,又倒退着走回来。
他拿起桌上,路德维希随手扔下的翡翠耳钉,放在灯光下,凝视了两秒。
随后,他把那枚伶仃的耳钉收进手心,揣进大衣口袋。
雷斯垂德瞪着夏洛克匆匆推门离去的背影。
半晌,摸着下巴,低低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松尾芭蕉不存在翻译问题哦,日本当时的贵族,书写都是用汉语的,逗比只是因为……恶搞
但是,紫式部的《源氏物语》是用日文写的,因为,紫式部是一枚女纸O(∩_∩)O
☆、第58章 路德维希小姐胆大妄为
路德维希没有走大路,而是随意走了一条方向相同的;掩藏在灌木丛中的小路。
越走到深处;越杂草丛生。
她毫不在意地沿着考文特花园剧院后面的僻静阴森的小路走。
不识路;没关系,只要路还在;总能走出去。
夜晚凉爽的风吹来,睡意也醒了大半。
人高的灌木里,隐隐可见泰晤士河的灯光。
而不远处;野柳树包围着小湖,茂密的杂草深处;隐隐有一个人影。
席地而坐,姿态风流。
那人身着烟灰色的浴衣,背靠一株老柳。
手边还放着一盏,老式的古典手提灯。
路德维希走近他,才发现,他正借着手提灯的光,看书。
她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上原……二郎先生?”
……
灯火阑珊。
异国他乡。
同来自古老东方的男子,在柳树下,抬起头。
他微微颔首,合上手里的书:
“路德维希小姐。”
路德维希笑了笑,掂量了一下四周可逃跑的路线,手垫着裙摆,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为什么在这么偏的地方看书?”
他微笑了一下:“我们被限制行动,而在考文特花园剧院,只有教堂钟楼和这里,能看到最美的日落。”
她心里咯噔一下——装运佐久间相子尸体的钢琴,就是在太阳快落山时送到的。
“真有情调……日落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她不动声色地问,但上原二郎只是笑了笑。
她双手撑在身后,偏头去看上原二郎,拉起了家常:
“我的东方名字姓氏是李,按你们日本的习惯,你可以叫我李chan。”
上原二郎:“为什么是‘李’?”
路德维希笑眯眯地说:
“因为我喜欢老子李耳呀,太喜欢了,就想把自己的名字,冠上他的姓氏。”
“冠上……他的姓氏吗?”他垂下:“的确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风吹拂过长发,远处飘来草木叶子的清香。
路德维希学着他背靠柳树,微微偏头,就可以看见上原二郎先生的侧脸。
一如夏目贵志,清秀而贵气,透着浓浓的书香气息。
她喜欢身上有书卷气息的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刚刚用残忍的手法,杀害了自己深爱女人。
她仰头,望着天边被星光照亮的微云。
“我以前去过日本呢——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就是雪国,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上原二郎重新打开书,翻了一页,道:
“这是《雪国》里的描述吧。”
路德维希耸耸肩,毫无被抓包的愧色:
“好吧,我没去过……我只看过日本的小说。”
“飞蛾死在窗台,满山遍野的巴茅草开着白花,冬天的雪覆盖黑色的木头屋顶……”
说到家乡的草木,上原二郎嘴角边带着细微到不可见的笑意:
“这是冬天的宇田川,相子是静安县人……她一定想不到,最后,她的生命会断送在异国他乡。”
路德维希垂下眼睛:
“上原二郎先生,虽然有点突兀,但我很想知道……”
她不经意一般地说:
“你觉得,是谁杀了佐久间相子小姐?”
上原二郎狭长的丹凤眼,毫无波澜:
“我之前也在意过这个问题,但如今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相子,不会在意这些。”
他平静地说:
“还记得《雪国》里的叶子吗?她从二楼跳下来……因为失去生命,而获得自由。”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您真的相信,由死亡带来的自由,是自由吗?”
“为什么不是呢?”
上原二郎又翻了一页书,书页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无论相子在哪里……我总是和她在一起的。她或生或死,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如果不是之前听过夏洛克的推理,路德维希真的会相信,杀人的不是他,他不过是一个因爱人逝去,伤感怀念的男人罢了。
但是……
路德维希:“你们剧团里的人关系好像都很好,我很难想象,有人会对自己亲近的人,做出这么残忍事。”
“人的情绪,是最不可捉摸的。”
他低低地叹息:
“相子是个很任性的人,她做错过一些事——我想,大概是冥冥之中,上天也要她赎罪吧。”
路德维希在柳影深深处,皱起眉毛。
……如果按照福尔摩斯先生的推理,上原二郎并不是很在乎自己是凶手的事被警方发现。
因为他所有不在场证明,都是竹村安娜单方面为他遮掩才拥有的。
那么,他又如何能这样自然流畅地暗示她,凶手是别人呢?
难道整个案件,还有隐情?
上原二郎停顿了一会儿,突然说:
“如果凶手是和相子关系亲密的人……你不害怕吗,路德维希小姐。”
他转过头,黑珍珠一般的眸子,注视着路德维希。
这里是僻静小路的尽头,灌木高过人头。
偌大一个湖,极少有人会走到这里来。
更何况,树影茂盛,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在树木的暗角处。
……
上原二郎语气轻缓:
“因为,我也可能是凶手,不是吗?”
路德维希回望着他,一时大脑打结。
半晌,她微微一笑,扬起下巴,逼格很高的地说:
“我为什么要害怕?从哲学上来说,不能肯定的事,即是没有。”
她挑起眉毛:
“所以就算你下一秒杀了我,那也是下一秒的事了,而下一秒的事是不存在的,不能影响我上一秒的决定。”
感谢伟大哲学家李三缺的谬论……
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他长得像夏目贵志,才忍不住来搭讪的吧……
而且……犯罪心理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心痒难耐了。
上原二郎垂目,一手拿着一支铅笔,在书上划出一句话。
路德维希凑近上原二郎:“这是……西班牙原文的书吗?”
“嗯,就是附近的书店买的。”
上原二郎摸了摸书的扉页,那里印着烫金的书名。
“当时在书架上,看见这本书的书名,就仿佛看见自己人生,最后的结局。”
……最后的结局?
路德维希重新看了一遍书名,试图把那几个熟悉的字母辨别出来:
“Las personas caen?……我西班牙文不好,这是什么意思?”
上原二郎刚刚张开口,却没能给出解释。
因为,路德维希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力地抓住了。
紧接着,夏洛克淡漠的语气在她背后响起:
“我找了你十五分零五十七秒,你却在……和人聊天?”
“你怎么来了?”
路德维希吓了一跳:“审问结束了?”
“我说了马上就结束了。”
“你明明说的是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
夏洛克偏头去看树荫间浮动的雾霭:
“时间是可以被无限压缩的——你应该告诉我你困了,那么我们早就出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又加了一句:
“而且,这样你也不用一边说你很困留下我一个人在审讯室里然后一边在这里浪费时间大半夜和人背靠背地聊人生的结局。”
路德维希:“……”
抱歉,福尔摩斯先生说太快了她一句都没听清就听见他在blablabla。
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转头对上原二郎先生说:
“有人来接我我了……那么再见,上原二郎先生。”
上原二郎抬头,目光清淡,粼粼的波光映在他的眼底。
半晌,他淡淡地告别:
“再见了,路德维希小姐。”
……
路德维希和夏洛克并肩走在小路上,脚步难得的一致。
在他们转过那片柳树林后,路德维希首次在夏洛克脸上,看见了类似“生气”的表情。
“维希。”
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了,语气生硬,近乎冷漠:
“我不会做证据不充分的推测,所以,当我说‘他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一定是凶手。”
路德维希点点头:“我当然相信,所以呢?”
“所以?”
夏洛克加快脚步走到她前面,嘲讽地“哈”了一声。
“所以他是凶手,至少是凶手之一……从鉴定照片上的掐痕看,他用手掐佐久间相子的时间至少在十五分钟以上——直到她完全停止挣扎”
夏洛克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语速几乎是他平时说话的两倍:
“而在这之后,他把佐久间的头甩在玻璃杯上,尖锐的玻璃几乎洞穿了死者的脑干……”
路德维希:“这一点我之前已经知道了……”
夏洛克突然转身,路德维希差点撞到他怀里。
“……你知道?你知道却在寂静无人的地方和他单独碰面,谈笑风生?……我该夸奖你把脑子全用在盲目的勇气上了吗?”
“我只是偶然遇见他,不是单独碰面。”
路德维希皱眉,随即笑了:
“别生气了,先生,我保证,我没有透露任何不该透露的信息,绝对不会影响你,而且我还有重要的发现……”
只是她的笑容,很快就被夏洛克脸上冰冷的表情冻住了:
“不会影响我?不,维希,你已经影响我了。”
他平静的语气下,藏着危险的暗流:
“有了第一次杀人的经验,第二次就要简单的多,只要你露出一点端倪,他就有可能把你推进湖里,或者像掐死佐久间相子一样掐死你……”
说到这里,他猛然顿住了话头,胸膛明显地起伏一下,嘴唇也紧紧的抿了起来。
路德维希也愣住了。
她慢慢地,反应过来:
“你是在,担心我?”
夏洛克转身,背对着她,半边侧脸冷漠得不近人情:
“当然不是在担心你,我只是为你胆大妄为犯下的低级错误而汗颜……”
“不是在担心我就好,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直说了。”
路德维希打断他:
“先生,你说的这些,我在和他打招呼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了……我有自己的判断,就算智商不如你,我至少能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路德维希向前走了两步,和他并肩:
“第一,我没有影响案件,不算失职,第二,你不是我的家属,也不是我的男友,我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的指责,是出于什么立场?”
出于……什么立场?
夏洛克的手插在口袋。
掌心里,捂不热的翡翠耳钉,冰冰凉凉地贴着肌肤,因握紧的力度留下印记。
路德维希继续平静地说:
“我以为你明白这种感觉——明知会有危险,还是忍不住走过去……福尔摩斯先生,难道你自己,不是这样的吗?”
☆、第59章 路德维希小姐过度使用
如果我承认,我向往跌宕和刺激的人生;我向往随时会丧命的危险道路……
那么;我们就是一样的人。
……
“所以;你对我的指责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但这句话,路德维希说到一半,却顿住了。
她的视线顺着夏洛克的裤腿往下看。
他一向光洁的鞋侧;沾了草屑和泥土;昂贵的西装裤上;也被勾出了几丝纱线。
……
门口找不到她顺大道离开的痕迹,杂草纤维被弯折的力度;显示她去了无人的僻静处。
他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她没有在她应该呆着的地方。
一秒钟里,脑海里转过了从中世纪开始,所有被逼入困境,走投无路的杀人犯们反扑的手法。
小路太过弯曲,树林遮蔽视线。
于是匆匆穿过被灌木掩盖的近道,终于在某条曲折小路的尽头,在黑魆魆的湖水边,看见某个让他无意识舒了一口气的,鲜活的身影。
……
路德维希睁大眼睛,看着夏洛克身上细微的凌乱,大脑有那么一瞬间,一片空白,关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一切故事,都想不起来。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冷静的,理智的,从不为任何感情驻足的……她从七八岁就开始崇拜的,莱辛巴赫英雄福尔摩斯。
从插图本,到全译本,再到英文原版。
那神坛上如同泥塑一般冷漠坚定的形象,有那么一个部分,在她脑海里,像失去水分风化的沙盘,一点一点地崩塌,化作齑粉。
……特么这形象崩得和二零一三年的黄金大崩盘一样啊摔!捞都捞不回来啊摔!
剧情君,你家买的股票全部跳水了吗?男主角ooc了!
大概是她沉默的太久,夏洛克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太什么?”
路德维希有些恍惚地抬起头:“什么?”
夏洛克走在她前方,回头看了一眼,因她脸上的神情皱起眉头:
“你刚才没说完的那句,我对你的指责真是太怎么了?”
斑驳的树影参参差差地落在他冷淡的脸上,他烟灰色的虹膜,在暧昧不明的光影里,如同浮动着烟岚。
路德维希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忽然一笑。
犹如冬天绽放的忍冬花,又像阳光下缓缓流淌的,闪烁着点点金光的水流。
“……太让人感动了。”
因为我终于觉得你是一个活人了,不再是纸页上一个苍白的名字,而是脾气糟糕,自高自大,却会在她不见时,四处寻找她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听到预料之外的答案,夏洛克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他看向前方,仍然用冷淡而别扭的口吻说:
“逻辑太过混乱,这不是你原本想说的话——和你之前对我的指控并不相符。”
“我就喜欢这种神逻辑,而且我的指控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没资格那么说我好吧……我说,你又不急着投胎,不能走慢一点吗?”
路德维希扯扯夏洛克的大衣袖子,示意他走慢一点,恰好露出他内里的衬衫袖口。
……诶,扣子呢?为什么衬衫的扣子掉了一颗?
夏洛克没有说话,走的更快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路德维希看着夏洛克散开的袖口,沉默了两秒,来不及细想,那些在心里起起伏伏的思绪,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
她伸手戳戳夏洛克的背:“喂,真的生气了?我话说的有点重,我道……”
“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夏洛克飞快地回过头,诧异地说:“蠢的是你不是我,是你大面积脑损伤急需修复,我为什么要生气?”
路德维希:“……”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扭头就走的冲动,再次戳了戳夏洛克的背,不过这次戳的略狠,她是用指甲尖戳的。
“你爱听不听吧,我只是领地意识有点重,不是针对你……你会来找我,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说你特么能不能走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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