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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泡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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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想起这些,心中生出的不是愤怒,而是茫然。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场飞来横祸?他更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陷害他?

和李光宗比起来,他是高手;但是在门派里,他的排名并不高,一直在中间晃荡,顶多稍微靠前一些。

那个人却是天之骄子,是掌门跟前的宠儿。他们碰面的机会很少,以前甚至没说过话,更别说结仇了。

不可能是怀璧其罪,谢小玉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让人觊觎的东西。更不可能是横刀夺爱,他没青梅竹马,也没爱慕之人,更没有爱慕他的女人。

想知道答案,只有回到中土和那个家伙当面对质。

想回中土,必须有实力。

现在他有了《六如法》,第一步已经有着落了。

剑修之法和他以前的路子完全不同,一切要从头开始。谢小玉正好打算和过去做个了断。

把一千五百多字的《六如法》背下来,再把相对应的图也都记下来,他将那张纸和整本册子凑到油灯上点燃。

纸和书页烧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一堆灰烬。

挥手把灰烬卷到窗外,他在床头盘腿坐好。

《六如法》有一套调息吐纳的法门,名为“大梦真诀”。任何功法的核心都是调息吐纳的法门,这是练气的根本。

和《紫府天箓》里的吐纳法门相比,大梦真诀并不注重真气运行,路径很是简单,只在任督二脉流转,但是修练之前要先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换成一个刚刚修练的人,确实很难做到这一点。谢小玉毕竟修练七年,早就有了根底,所以只用了一刻多钟就进入了状态。

那不是真的梦境,和真的梦不一样,除了他自己,梦境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梦境中的他在练剑,使出来的剑法非常生涩,招式也简单。

《六如法》虽然是一门剑修秘法,却只有一些最简单的招式。修练的人需要自己将这些招式组合起来,创出一路属于自己的剑法。

不过这只是过渡期,练到最高境界,一切都返璞归真,自创的剑法也会忘却,又回到这些最简单的招式。用里面的话来说,就是“招由心生,由意动,由神发,信手拈来,不拘于形,但求其意,而后心意相生,心神合一,乃至浑然天成”。

半梦半醒间,梦境中的他一遍遍演练着那些简单的招式。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的剑招渐渐有了一些模样。

招式仍旧非常简单,但是出手变得越来越狠辣。

招由心生,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所以同样的招式由不同的人施展出来,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同。

一阵雄鸡长啼远远传来,随后,越来越频繁的鸡鸣声响起。

梦境瞬间被打断了,谢小玉从入定中醒来。

刚从梦境中出来的他仍旧恍如梦中,突然,他手掐剑诀,舞动起来。

房间里的物品顿时无风自动。

御气运剑,气是根本,剑只不过是御使的器物,没有剑,气同样能够纵横来去。空中那道气劲盘旋往复,如臂使指,圆融顺通,完全看不出第一次运用的样子。

谢小玉以前走的是道法合一、人器一体的路子,偶尔也会用符,从来没有修过剑术。他不认为自己在剑术方面有特殊的天赋,第一次出手就有这样的效果,应该是昨天晚上在梦境中练了大半夜剑的缘故。

没想到大梦真诀不只是调息吐纳的法门,还可以让人在梦境中演练剑法。

一时之间他惊呆了。

有类似特征的功法,全都属于无上秘法之列,但是他从未说过这部《六如法》。

谢小玉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浑浑噩噩地拿起东西跟着大伙往外走,浑浑噩噩地和大家道别,浑浑噩噩地走到西城外起降飞天船的地方。

飞天船就是小型的行空巨舟,用于内陆飞行。速度慢,航程近,载重也少,所以起降的地方只是一片不大的空地。

空地四周也有一圈栅栏,门前站着四个兵卒,守着一杆抬秤。

对于这杆抬秤,谢小玉一点都不陌生。当初从中土出发的时候,上船之前每个人的行李都要过秤,一斤一两都要算钱。

他的东西不多,但是分量不轻。把那个装铜器的竹篓和一窝鸡蛋往上一放,秤砣一直放到二十七斤才把翘起的秤杆压了下去。

“纹银五十四两,给钱。”打秤的兵卒把手一伸。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重。”李光宗皱起眉头。

“几件铜器再加上两百颗鸡蛋。”谢小玉捡了一小块碎金给那个兵卒。

“你要打东西告诉我一声不就是了?”李光宗懊恼得不得了。他已经明白,昨天惹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打造这几件铜器。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这事,也就不可能引出后面那些事,《力士经》也到不了他手里。

一想到不能埋怨,李光宗只得话锋一转,说道:“我们要去的是矿山,你想要什么铜器都可以到那里打。那里什么材料都有,而且便宜。”

“那倒是。”谢小玉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失算了,不过他并不差这点钱。

拿上东西,过了大门,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飞天船一天一班,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很多人一大清早过来,深更半夜才上船。

李光宗等人也一个个过了大门,走到他旁边坐下。很快的,起降点变得热闹起来,全都是等着上船的人。

太阳出来的时候,第一艘飞天船到了,可惜不是他们要乘的那艘。

飞天船起起落落,很是频繁。有时候一刻钟一艘,偏偏都不是他们等的那艘。直到太阳升到头顶,他们要乘的那艘飞天船才姗姗来迟。

内陆飞行的飞天船远没跨洋的行空巨舟那么大,长仅四十丈、宽二十丈。乘这艘船的乘客大概有三、四十人。

上船后,一帮刚刚从中土过来的傻小子就坐不住了,全都跑到船舷边上往外张望。

谢小玉没什么兴趣。他的年纪最小,却像个老头,对一切都显得很淡然。

找了一个幽暗的角落,他往那里一靠,开始调息养气。

他并没指望这样能够入定,没想到只是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已经进入那半梦半醒的状态。

和真的睡着不一样,他可以感觉到四周的一切。先是感觉到有人走来走去,之后感觉到飞天船的舱门关上了,然后飞天船缓缓升了起来。

一切都显得很模糊,像蒙着纱布往外看,又像喝了酒之后的醉眼蒙眬。

不过任凭外面发生些什么事,都不影响他行功运气,同样也不影响他在梦境中演练剑法。

显然这是《六如法》的又一桩好处。

并不一定要打坐,他可以躺着、可以坐着、可以站着,随时随地皆能修练,用不着担心真气走岔,也没走火入魔之厄。

这又是一种无上秘法才有的特征。

这次的航程没那么远,不需要半年的时间。

两天之后,飞天船降落了。

那是一处山脉,蜿蜒曲折,纵横十几里,降落点在一个山坳中。出了山坳,就是定居点。

下了飞天船,谢小玉感到这里比城里差太多了。

城里的房子再简陋,至少外表光鲜,而且全都是楼房。这里漫山遍野都是低矮的平房,有用土夯的,有木板搭的,更有一些茅草屋;而且到处乱造,明显没有规划过,东一簇西一堆,整片居住区看上去就像颗瘌痢头。

这里的路也没人修缮,坑坑洼洼,到处都积水,很多水塘都已经发黑发臭。

“俺们就要住在这里啊?”李福禄后悔了。早知道矿山这样残破,他就留在城里。

“你和你姐姐就是在这里出生的,那时候你怎么不说这里破?”李光宗瞪了儿子一眼。

“那时候俺才几个月,能说话吗?”李福禄顶了一句,马上缩到后面。

李光宗看了远处的矿山一眼,有些缅怀地说道:“十五年前这里是一座大矿,现在恐怕已经没多少矿石了。你没看积水都发臭了吗?说明有水塘的地方很久没人走动,大家恐怕都已经去别的矿山。”

“那我们还来这里?”李福禄嘟囔了一声。

“我们顶多在这里待半年,为的是让你们练练手、熟悉一下矿井。老矿有老矿的好处,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李光宗想起当初他刚来这里时吃的那些苦头。如果一开始有人带领,一切都会顺利许多。这些臭小子全都身在福中不知福。

心底藏着一口怨气,李光宗原本打算先找地方住下来,现在改变主意了,先带着这些人去矿山。

别的不急,先得拜见矿头签契约打手印。

矿山离居住区有两里,远远就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最先看到的是一排石砌的房子,大多是平房,只有一幢三层的矮楼。

李光宗领着人直往那幢矮楼而去,一进去就看到里面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当院坐在一把摇椅上,左手边放着一张破烂小桌,桌上摆着茶壶和茶杯。

“何叔,十五年没见,您仍旧这样硬朗。”李光宗走上去鞠了个躬。

老矿头没动弹,靠在躺椅上斜眼瞟了瞟。

当年李光宗离开天宝州时才二十多岁,成家立业,还发了财,儿子女儿都有了,可谓是意气风发。十五年后重返,人已入中年还拖家带口,就算容貌没变,也认不出来了。

不过老矿头也听出这是旧识,肯定在这里做过。一个人到了他这个岁数,多少有些念旧。

“最近几年这座矿的出产越来越少,你真要在这里做?”老头问道。

“是。又要麻烦何叔了。”李光宗点头应道。

老头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走进屋,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份契约,回到院中说道:“签个短契吧。我也不限制你们,什么时候想走,告诉我一声就行。”

“多谢何叔。”李光宗又鞠了个躬。

接过契约,他先在上面按了个手印,然后把儿子叫过来,也在上面按了个手印。其他人也一个个在契约上按下手印,只有谢小玉在一旁看着。

把文契还给矿头,李光宗说道:“何叔,您休息,我们先走了。”

老矿头难得摆了摆手,心里挺舒服。几年来,这里越来越冷清,他也越来越闲,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别人的尊敬了。

又是两里路。从矿山出来,还得回居住区去。

“拎着一大堆东西走来走去,根本没必要嘛。”李福禄又在那里嘟囔,另外几个傻小子也跟着点头。不过他们不敢说出来,怕挨揍。

“放屁!这样才显得尊重,要不然矿头那么好说话?签短契和一般的契完全不一样。签了短契,我们要走便走,一般的契约是会赔钱的。”李光宗替自己的安排找着理由,他必须维护自己的权威。

回到居住区,太阳已经西斜。李光宗四周看了看,然后指着一处稍微干净些的地方说道:“我们就把家安在这边吧。”

“慢着。”谢小玉连忙拦住。

说完,他飞身朝着百丈外的一座小山掠去。只是几跃,他就跃到山顶,站在最顶上往四周观瞧。

刚从飞天船上下来,他就已经发现一件事。

整个居住区建造在一条灵脉上,正是这道灵脉维持着四周的法阵,将毒瘴邪气驱赶在外面。

谢小玉双手掐诀,举到眼前,两手食指在眼皮上一抹,再睁开眼睛,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样。

地上多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随着风卷来卷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房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黑气,却被薄雾压住,无法四处蔓延,只能汇成一条条径流朝着薄雾外围淌去。

黑气所经之地自然碰都不能碰,他要找的是雾气浓密的地方。

此刻,他所用的法门名为“观天彻地洞幽大法”,是一门观星望气之术。他来天宝州前,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就为了换这门法术,现在果然派上用场。

过了片刻,他从山顶跃了下来,回到众人面前,指了指百丈外的一片山崖,问李光宗道:“可以把房子盖在那里吗?”

李光宗一脸迷惑,看了看山崖道:“可以,只是上下不太容易。”

“那么高,怎么盖房子?”李福禄瓮声瓮气地问道。

“是啊!每天干完活还要爬那么高。”一个矮个子也呆呆看着那道山崖抱怨。

“这里有条灵脉。”谢小玉只用一句话,就把大家的抱怨堵了回去。

众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灵脉,但是他们对“脉”这个字敏感。挖矿要找矿脉,种田需要水脉,讨生活要靠人脉;只要是“脉”,肯定都是好东西。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干活。”李光宗吼道。

一帮缺根筋的傻小子们被支使着去外面砍木头。他们毕竟练过,虽然没入门,筋骨却比常人强壮得多,干起活来颇为利落。李光宗自己则拎着一把薄刃平斧,专门负责把砍下来的树木整理成为木板和木条。这是一门手技术,也是力气活,除了他之外没人能胜任。

谢小玉没管这边。他拎起一把十字镐,飞身蹿上那片悬崖,找了一处突出的石台凿了起来。

他的力气不小,一镐下去,大片的岩石就剥落下来。

虽然成绩不错,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换成以前,他只要放出法器就可以崩山裂石,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凿出他想要的岩洞。现在,他却只能像苦力一样凭力气蛮干。

不过,这也让他警醒,以前他太依赖法器了,一旦失去法器,立刻变得什么都不是。

还好发现得早,如果等到真正人器合一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为时已晚。

多想无用,反正他已经选择剑修之路。

谢小玉挥舞着十字镐,专心挖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崖壁上多出一个很深的岩洞。

岩洞不大,形状像个水瓢,洞口宽三尺、高五尺,他的身材瘦小,正好可以进去,像李光宗和那几个傻小子,就得低头弯腰才能进来。里面是一间石室,最宽处不过一丈,空空荡荡,像是和尚住的禅房。

他打开草窝,把鸡蛋全都取了出来,放在石室最里面的地方。

空的草窝扁扁的,倒扣过来往地上一放就是一个不错的蒲团,不过这样坐上去效果差得多。他从口袋里翻出几块玉石,这是他仅有的财产。

石室的地板上早已经凿好五个窟窿,那是按照四象方位所凿。玉石一放进去,他掐诀一指,石室里立刻无风自动。紧接着,从西方白虎方位喷出一股白光,瞬间将石室整个笼罩在里面。

他布的是四象聚灵阵。

四象阵其实和五行阵差不多,明为四象,暗含五行,不过两者又有区别。五行阵注重生克变化,四象阵擅长分化镇压,让金、木、水、火、土各就其位。

西方白虎属“金”,主杀伐,灵气从那里喷发出来,自然带有一股庚金杀伐之气,一般人根本住不了,但是对剑修来说却再合适不过。

只有东面一角被一团青气护住,那两百颗鸡蛋就放在这里。东方青龙属“木”,主生养;他想把鸡蛋孵化成小鸡,用木气护住再好不过。

他辛辛苦苦开凿这座石室,就是因为这里是灵脉的分支。

在门派里,这样的石室只有得宠的弟子才有资格享用,他以前住的地方远不如这里。

这样一想,刚来时的那股怨愤又消了不少。

被流放到这里,他居然时来运转,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不急着把铜壶和铜管连接起来,这些琐事可以之后再做,谢小玉在蒲团上盘坐下来。虽然在城里和飞天船上他一直打坐练气,但那只是聊胜于无,靠天地间的这点灵气根本别想修出什么东西。

已经不是第一次修练,没多久他就进入了梦境。不过,这次他有意运转着真气。

他体内的真气大部分仍旧是以前练出来的昙阳紫气,而不是六如真气。如果不刻意运转的话,两种真气便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强行将昙阳紫气按照六如法的路径流转,昙阳紫气就会渐渐化为六如真气。

这样做就是通常所称的转修,不转换真气的话,就叫做兼修,两者各有所长。

转修的过程肯定有所消耗,不过有所失必然有所得,完全转化之后,等于把以前的修为转嫁到新功法上,而且体内只有一种真气,胜在精纯。

谢小玉以前的真气堪称浑厚,这恐怕是《紫府天箓》唯一的优点。

平心而论,《紫府天箓》并不算差。人器合一,以人养器,以器养人,只要有耐性一路修练上去,几乎用不着担心遭遇瓶颈,完全是一条康庄大道。

谢小玉别的没有,勤奋和毅力绝对不缺。八岁入门,整整六年时间他没日没夜地苦修,虽然实力在同龄人里只能算中等,但是真气之浑厚可以排名前十。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的师父传他《紫府天箓》也算因材施教。

不过,康庄大道正如其名,一路走去虽然没什么风险,最多也就求个长生富贵,想要叱咤天下是不可能的,连啸聚一方都做不到。一身真气再浑厚,也没什么大用。

一时之间,过去的种种回忆掠上心头,他的心里越来越乱。一会儿出现的是师父淡漠的眼神,一会儿又看到师父为他求情的场面。

六年来,他一直拼命讨好师父,但是师父对他不冷不热。不过,最后关头还是拉了他一把,所以他只是被流放,并没有被废去一身修为。

对师父他仍旧怀着一分敬意,但是对其他人他就没有一点好感了。

陷害他的人不用说,让他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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