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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泡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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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把你送到矿山去,所有的人都要去矿山。你们血气旺盛,绝对不能待在这个地方,否则很容易学坏。”李光宗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是过来人,当年看到太多人被这片迷离光彩吞没,最后嚼得连渣都不剩。

李福禄心里不愿意,脸上却不敢显露,否则他爹就不是用嘴巴教训他,肯定改用巴掌。

黄泥岗离仁和堂不远,所以这次路程没那么长。

一过街口,果然看到一座很大的牌楼。

那座牌楼上下三层,廊檐飞翘,上面贴红描金,看上去颇为气派。牌楼后面是天井,天井两侧和后面是一圈主楼,上下六层。

李光宗领着人走进去。二子让他直接过来,肯定没什么问题。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

不大的天井里挤满了人,大多是女人。她们凑在一起,一边摘菜一边说话,说的都是张家长李家短的八卦。一旁有口水井,井边不停有人过来打水,旁边一圈人在那里洗衣服。

天井上横着一排排竹竿,竹竿上晾晒着衣裳。天井里也有男人,几个做小买卖的人正收拾自己的摊子,一个满脸白粉的戏子在那里吊嗓。

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进来,天井里那些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个女人拍了下大腿,欢声叫道:“李哥、嫂子,你们怎么回来了?”

“二子媳妇,十五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李婶高兴地上前拉着女人的手。

那个戏子和其中一个买卖人也认出李光宗,全都拱了拱手。

“李大哥,别来无恙。”戏子文绉绉的,说话细声细气。

“我能有什么事?”李光宗哈哈一笑。

几个人在那里寒暄聊谈,谢小玉自顾自四处打量。

这座牌楼外面挺光鲜,里面却显得简陋,整体用毛竹搭成。不仅牌楼,连住人的楼房也是用毛竹搭成柱子和横梁,然后用泥砖砌起来。毛竹和泥砖交接的地方,是用泥浆拌上棕麻夯实而成。

天色渐渐暗下来,二子媳妇突然想起了什么,挥手让人搬桌子、搬椅子。

“别破费。”李光宗连忙阻止。

“李大哥,你们好不容易回来,肯定要庆祝一下。”二子媳妇拎起篮子就跑了出去。家里没鱼没肉,不可能拿青菜豆腐待客。

“我家还有块腊肉。”

“我有一条咸鲞鱼,撕开正合适下酒。”

“我家也有一挂香肠。”

“……”

和李光宗认识的人家都很热情,什么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李光宗看到这番景象,也就不再阻止。反正这分人情他都记在心上。

人多,帮忙的人也多。很快地,十几张桌子摆在天井里,厨房里一排灶台火光闪闪,女人们各展手段。

一张四方八仙桌可以坐八个人,男人们坐在桌前,李光宗坐的是主座。李光宗身边的位子空着,是给二子留的,他的左边是戏子,同桌的另外五个也都是他的旧识。

戏子他们说着天宝州的变化,李光宗说着中土发生的事。

一开始,大家都说得挺热闹,但是气氛渐渐变得沉闷起来。

戏子轻叹一声,指了指天。“当年你的运气不错,走了之后没半年就来了一次黑潮,而且是从来没有过的大黑潮。你之前待的那个矿,所有的人都死得干干净净。”

“城里没事吧?”李光宗皱眉问道。

“有大阵挡着,还算马马虎虎。不过年老体弱的人受不了,那段日子天天都是成车的尸体往外运。”戏子仿佛又想起那段恐怖的日子,嘴唇抖动两下,说不出话来。

“这十五年真是天灾不断。后来又有三场黑潮,只是没那么可怕。”一个买卖人淡淡地说道。他已经麻木了,显得不怎么在乎。

“你这次回来实在不太明智。”戏子总算缓过来,不过他已经不想说刚才的话题,所以换了一个:“连着几场黑潮,大部分地方的污染比以前厉害多了。以前小心一些还可以撑个十几二十年,现在不行,不管是下矿井还是进密林,顶多五、六年,一个人就废了。”

这显然也是一个令人心痛的话题。戏子指了指自己,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其他人的神情也差不多。来天宝州闯荡的人,第一选择是当矿工。这里到处都有矿山,当矿工虽苦,但是收入稳定,做个五、六年就可以讨个老婆,成家立业。李光宗在矿井里待了十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财富,足以让他回中土过上不错的日子,要不是年景所逼,他们一户绝对算得上小康人家。第二选择是当猎人,这比较危险。天宝州妖兽横行,危机万分,当猎人赚钱快,丧命也快。

包括戏子在内,这些男人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全都身强力壮,都下过矿、进过林,但是后来身子越来越不行,这才另谋生路。

“麻烦的不只是毒气邪瘴。十年前,那些土蛮部落联合起来,选出十二个头人,从那之后,土蛮就变得越来越凶悍。大前年千亩城、前年子归城、去年风岚城一个个被他们攻破。听说城破之日,男的全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女人和孩子被抓回去当奴隶,也不知道那些土蛮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们活下来。”戏子自斟自饮,大有借酒浇愁的味道。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有朝一日那些土蛮来打临海。”那个买卖人也拿起酒杯。

大叔听得百爪挠心。早知道这些,他就不回来了,在家乡苦熬两年,就算啃树皮也比来这里送命好。

他正烦恼着,药房伙计二子回来了。

二子手里拎着两个食盒,里面是他打烊之后去庆丰楼买的小菜,总共四样——爆炒羊杂、猪油肚子、红烧划水,茭白肉丝,满满四大海碗。

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只是一些小菜,但楼里的人能够吃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又破费。”李光宗埋怨了一句。

“自己兄弟客气什么?”二子在李光宗旁边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先替他满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下酒壶和李光宗碰了一杯之后,二子摇头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讲。”

“你也劝我别去矿上?”李光宗完全可以猜到二子想说什么。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替孩子想想。”二子拍了拍李光宗的肩膀。

李光宗被说得心思动摇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戏子又叹了一声,这声叹息和着韵律,满是说不出的苦楚。

“在城里讨生活也不易啊。”

这一句话让所有的人停下筷子,放下酒杯。

最后,还是那个小买卖人镇定一些,说道:“像我们这些在矿上干不了的人,只能另想办法谋生。早几年生意还好做一些,现在却难,因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敢出城,大家都只能在城里抢饭碗;更有一些人不想辛苦谋生,干脆走上歪门邪道。所以现在城里越来越乱,日子越来越难过。”

抢饭碗三个字一出来,所有的人都不再开口,大家蒙着头吃饭。

二子也是一脸尴尬,却不好说什么,只能手里持着酒壶,只要李光宗的杯子空了就立刻满上,自己则在一旁陪着。

人渐渐散去,再厚脸皮的人也不好意思多待,最后只剩下李光宗带来的人和二子一家。

看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原本一直喝酒的李光宗放下酒杯说道:“大家都过来,我有话讲。”

他带出来的那些同乡连忙围了过来。

“把桌子拼一下。”谢小玉说道。

这话提醒了众人。

搬桌子的搬桌子,搬椅子的搬椅子,很快,四张桌子拼在一起,二十几个人全都坐了下来。

“刚才的话你们都已经听到了,有什么想法?”李光宗也不强求。是他把这些人带出来的,现在看来错了,所以他不想再错一次。

“爹,俺跟着你。”李福禄第一个说道,他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来抢饭碗的。

“李叔,算我一个。”

“俺也是。”

接二连三有人应道。

所谓物以类聚,李光宗带出来的人里,一大半和他儿子差不多,有些愣、有些缺心眼。

“我无所谓,跟你去矿上看看也好。”谢小玉不疾不徐地说道。

“其他人不愿意一起去?”李光宗再确认了一遍。

刚才没说话的人全都低下头,他们确实被吓到了。明知道这样有些没义气,还是决定留在城里找一碗安稳饭吃。

“人各有志……”李光宗顿了顿。那些重话他说不出口。“算了,我本来就打算明天走,现在只能再留一天。明天我带你们四处走动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卖我一个老面子。”

“让嫂子和侄女留下吧。”二子媳妇连忙说道。

李光宗本想拒绝,但是一想到矿上的危险,最后还是心中不忍,也就默默同意了。

“其他人就留在家里不要乱跑,省得惹上麻烦。”李光宗看了李婶一眼。其他人不知道轻重,他老婆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肯定知道其中的利害。

“我会盯着他们的。”李婶应道。

“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谢小玉打了个招呼。

“你自便。”李光宗笑了笑。

“他能出去,俺为什么不能?”李福禄冒了出来。

李光宗一巴掌朝儿子头上打下去,厉声斥道:“你不给我惹祸就够好了。刚才过来的一路上,你那双狗眼珠子在看什么地方以为我不知道吗?”

李福禄本来就怕自己的老爹。刚才跳出来说话是因为没经过脑子,现在挨了一下,再也不敢说话。

第二天一大清早,谢小玉就出了牌楼。

昨晚,他们二十几个人挤在满是尘土和蜘蛛网的谷仓里,早上起来,他身上却一尘不染。

他这么早起来当然有理由。卖菜的人只有早上和傍晚才会出来,傍晚时东西会便宜一些,不过选择就少了,早上价钱贵点,但任由他挑。

出门前,他已经问清了附近菜市场的位置。

在满是鱼腥味、鸡鸭粪便味的那一排摊子转了一圈,他手里多了一个用稻草扎成的草窝,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两百颗鸡蛋。这些鸡蛋全都是他亲手一颗颗挑出来的,在阳光下照过,绝对没有一点黑影。所有的鸡蛋都用稻草扎好,中间还塞上许多稻草,防止磕碰。

除了鸡蛋,他的手里还多了一个纸包,里面包的全都是虫籽,一粒粒都只有针眼大小。

拿着这些东西,他没回牌楼,而是去了一家铜铺。

天宝州矿多,金、银、铜、铁、锡全都比中土便宜许多,擅长打造家什的师傅也多,所以分工就细。这里不但有金铺、铁匠铺,还有铜铺。金铺打金银首饰,铁匠铺打粗重器械或者兵刃之类,铜铺则专门打造精细的东西。

到了那里,也不问价钱,谢小玉直接把一张图纸放在桌上。

“帮我看看,这东西能打出来吗?”

师傅一看图,立刻知道是高手所画。

图纸并不繁难,只是一个圆不溜丢的大铜壶,壶嘴很高,显得有些怪异。螺丝口的壶盖,旁边注明了要密封;除此之外,还有一根形状怪异的铜管,中间一段纵横往复,像盘起来的肠子。

“这东西不难。”师傅回道。

“帮我立刻打出来,我在这里等。”谢小玉拉过一张凳子,往那里一坐。

“立刻就要?”师傅有些为难了。

“你开个价吧。”谢小玉也不多啰嗦。他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这家是西城最大的铜铺,几个师傅手艺都不错。他要的东西,很容易就可以搞定,顶多价钱贵点。

“您要得这么急,我帮您赶工,收您十五两银子。”师傅直接开了个高价码。三两银子的东西,他一下子提了五倍。

“我在这里等。”谢小玉连价钱都懒得讲,他从不把银子放在眼里。

师傅拿着图纸进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他拿着一大堆东西出来了。

所谓的赶工也就那么回事。

铜铺里有现成的铜管,只要照着尺寸截一段下来,然后找人弯一下就行,连师傅都用不着,直接拉个学徒就全都搞定。

稍微麻烦一些的是铜壶,要先敲出两个半球,然后合在一起焊成一整颗球,大半工夫倒是花在焊接上。

“您要试试吗?”师傅问道。

谢小玉看了一眼做工就大致清楚了,手艺确实不差。他不想当场演示,那会泄漏秘密。

随手把一颗金豆子扔在柜上,他吩咐铜铺的人帮他把东西包起来,放进一只竹篓里带走。

刚一出门,他就感觉自己被人盯上。

稍微一思索,谢小玉就明白了,肯定是刚才付钱太爽快,让一些人动了心思。

果然,才过了一条街,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两个人。

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个大花瓶,上面五彩斑斓,很是漂亮,不过可以肯定那是一件赝品。

看到这么一件精美的赝品,他越发放心了。

如果真有背景,根本用不着来这一套。天宝州是个没有法律的地方,只要拳头够硬,杀人也是等闲,玩“碰瓷”已经上不了台面。如果拿个破瓦罐玩这一手还多少有点把握;拿这么个漂亮玩意儿碰瓷,除非对方是体面人,特别讲究脸面,破瓦罐拿不出手,一定要找个好东西。但这可能吗?

谢小玉放心大胆地往前走。

两边交错而过,左边那个人猛地撞了他一下。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被撞个踉跄,然后碰上右边那个拿花瓶的人,最后花瓶当场摔碎,对方碰瓷成功。

可惜谢小玉不是普通人,他的脚跟就像生在地上,身体晃都不晃,撞人的反倒飞了出去。

抱花瓶的人微微一愣,这才醒悟过来,把花瓶往地上一扔,可惜还没等他大喊,谢小玉已经抢先开口了。

“我的竹篓,我用三千两银子买来的竹篓,居然让你们两个王八蛋碰坏了!”

他一脸悲愤地甩手一个耳光。

摔花瓶的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一上来就被撞飞的那人刚爬起来,谢小玉迎面一脚踹在他脸上,让他再次躺下。

谢小玉目光凶厉地朝着四周扫了一眼。

碰瓷一般是好几个人一起下手,一个主碰,几个人帮腔。此刻,路上的行人里肯定有对方的同伴,他等着有人跳出来主持公道。

“你这人怎么……”主持公道的人果然冒了出来。

还没等他说完,一块瓷片就飞进他嘴里,割破他的嘴巴和舌头,打掉他的牙齿。

那个人捂着嘴蹲在地上,手指缝里全都是血。

“在天宝州,说话用的是拳头,不是舌头。你算什么东西,跑出来主持公道,当别人是白痴吗?”朝着那人啐了一口,谢小玉拎起东西继续走路。

两旁看热闹的行人就像躲瘟神一般,全都远远绕过他走。

回到牌楼也才晌午时分,谢小玉拿着东西进了里间。那些铜器就算了,鸡蛋和虫籽绝对不能磕碰。

刚把东西放好,他就听到外面有喝骂声。

不用说,找麻烦的人来了。

回来这里的一路上,他根本没掩饰行踪,那帮碰瓷的家伙肯定还有同党,所以一直跟着他到这里。

谢小玉转身出来,这件事是他疏忽了。

还没等他走出牌楼,就听到“劈啪”一阵闷响,空气猛地震动了一下。

有人打起来了。

交手的人一个是李光宗。他的拳脚很快,如同雷光电闪,身形展动间总是会带着丝丝缕缕的电芒,有时候拳头打出去也会窜出一道电弧。

李光宗的对手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如黄蜡的秃头。这个人约莫三十出头,腰间扎着巴掌宽的铜带,身上穿着一件贴身短靠,双臂裸露着,蜡黄的皮肤泛着一层暗淡的黄光。他出手大开大阖,没什么章法,却让李光宗无法近身。

只看了一眼,谢小玉就明白了。秃头练的是金刚劲罗汉身,已经修到铜皮铁骨的境地。

李光宗的身手比那人好,但是在功法上吃了亏。对方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他的拳脚上去,对方顶多晃两下。

时间拖得太久,李光宗恐怕要落下风。

一想到这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谢小玉飞身飘了出来,左手一带,还隔着两丈,居然硬生生把李光宗卷了回来。他的右手五指虚扣,连环弹出。

随着一连串破空之声,对面的秃头感觉天突穴一阵剧震,五道潜劲先后击中那里。密布全身的真气挡住前三击,却被第四击穿透进来,之后是最弱的第五击。虽然最后一击很弱,却足够让他受伤。

秃头连退数步,靠墙扶住身体,一口血吐了出来。

“还要打吗?”谢小玉没下杀手。他如果真的把这个人杀了,此人那些手下说不定要报仇,李光宗的妻女还要在城里住,到时候岂不有麻烦?

他不杀人,但是要让对方知道他随时都可以取对方的性命。那人只要不傻,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想看看李光宗背后的靠山。

谢小玉没忘记李光宗在摊子前做的动作和念的切口,这肯定是本地某个帮派的标志。

“你的手下有眼无珠,想诈我。你居然不好好打听一下,冒冒失失跑过来找我算账,现在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谢小玉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秃头扶着墙壁又吐了口血,悔恨不已。

不过他也纳闷,这样一个高手怎么会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

秃头背靠墙壁,双手抱拳,拱了拱手,哑着嗓子说道:“这位爷,小的被猪油蒙了心,不知道您深浅,得罪了您,小的在这里有礼了。不过光棍只打九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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