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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满藤-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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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看了母亲留下了日记,以及对着父亲倾吐了满腔心事。她的身份,回归了女儿,妻子,以及母亲。

    她的心,已经全部给了病床上的纪起霖。好好照顾他,让他能够站起来,再说出话,是她唯一关心的事。(未完待续)
六十七章
    头好痛,陈鸳鸯觉得头疼地要死。刚想用手去摸摸头时,才发现双手被缚,身体也被黑色的尼龙绳捆在一条凳子上,嘴里还塞了一块白色毛巾。

    愣了几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她的手不断挣扎,嘴不断呼喊,结果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说出的话,最后只变成了一串嘟哝。

    无尽的恐慌让她全身发抖,置身陌生地域的害怕,加上求生的本能,让她全身迸发出从前从未有过的力量。

    手脚因为不断挣扎,在粗糙尼龙绳的摩擦下,已经生疼地磨出了血。整个地方黑麻麻的,夹杂着说不清的味道。陈鸳鸯细细闻去,闻出那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海腥味。

    她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困住她的,这个不像普通房间的地方,忽然晃荡起来。这个变故,让没控制好重心的她,立刻摔到了地上。

    她努力在地上匍匐着,下巴够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前方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阵不小的风立刻吹来,夹杂着浓浓的腥味,吹在陈鸳鸯鼻尖,胃里立刻不适起来。她剧烈地咳嗽着,眼泪也哗哗直流。

    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粗壮男人映入眼帘,他的脸色堆满色眯眯的笑。他一步步往前走来,受本能驱使,陈鸳鸯不断往后挪去。

    只是后面就是墙壁,根本无路可躲。

    男人肥胖的手指重重往陈鸳鸯脸上抹去,眼里射出满满的*,另一只手,慢慢往陈鸳鸯胸前袭来。

    陈鸳鸯立刻发出受伤野兽般的低鸣,满脸都是泪,不断闪躲着男人肮脏的手。眼里都是哀求。

    男人却没看见,他单膝跪地,油腻的嘴立刻在陈鸳鸯面前放大。

    陈鸳鸯一阵哀鸣,左腿曲起。立刻往他肚子上踢去。

    只听得见一声闷痛,男人往后退了几步。他摸着生疼的肚子,缓缓站起,解开了裤子的拉链。

    他甚至摸了摸嘴,笑道:“没细瞧,原来小姐们长得这么美!还知道踢我,性格够烈!我喜欢!”

    他已经抽掉了皮带,满脸都是兽欲驱使的灼灼目光。盯在陈鸳鸯脸上,就像两条毒蛇:“小美妞,你放心,爷我会好好疼你的!”

    陈鸳鸯不断摇着头,眼中的惊恐不断放大。

    男人过来扯她的衣服时,她的手已经磨出了大片血。可她顾上不上疼,一直躲避着男人的嘴,心中的恐惧像一个无底洞,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是无尽的悲伤。

    男人的手顿了顿。似乎被她悲怆的神情震住。但不过三秒,他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就在他即将成功撕开陈鸳鸯内衣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阿木,住手,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住,他对叫住自己的男人,很是听从。他恨恨地从地上捡起皮带,贪婪的目光一直在陈鸳鸯脸上穿梭,缓缓往外走去。

    陈鸳鸯尽量缩在角落,害怕的心依旧澎湃。只听一阵脚步声。有手放在了她肩上。

    陈鸳鸯肩膀一阵颤抖,条件反射弹开了那只手。

    手的主人并未就此停手。只听得见一阵稀稀松松的声响,一件还带有体温的外套搭在了陈鸳鸯身上。

    “我兄弟终年在海上打渔。很多个月没碰过女人。陈小姐你多担待些,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我保证。”男人的声音很普通,却带着一丝安慰的味道。他又扶起陈鸳鸯坐回凳子上,将外套盖紧了些。

    见陈鸳鸯的身体依旧排斥,男人立刻放开了手。陈鸳鸯忍住屈辱的泪水,缓缓抬头,这才看清男人的脸。

    跟他的声音一样,男人的长相也很普通。1米8开外的个子,身材很匀称。是扔在人海里,看一眼就忘的路人甲。但一双眼睛,显露出忠厚的模样。

    陈鸳鸯却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那若隐若现的油漆味,跟绑架昏迷前,掳走自己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没之前那么重,但她依旧闻了出来。

    刚才因为太害怕,他的手刚搭在肩时,她并未注意。现在因为心中的惧怕慢慢削减,这才注意到这细节来。

    陈鸳鸯刚升起的一丝感激,也因为这个发现,立刻被愤怒代替。

    见陈鸳鸯眼里腾起愤怒,男人居然笑了笑,他拉了张凳子坐在一侧,像是对陈鸳鸯说,又像在自言自语:“你也瞧见了我的脸,我就对你说实话了。绑架你不是我的主意,我是受人所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知道你恨我,要恨就恨吧,我也是逼不得己。”

    “我女儿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医疗费。她才四岁,人生还没开始。我知道绑架犯法,可我没有办法。医院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我就缺最后一笔钱……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再过几个小时,我会放了你……我会去自首,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你也是人家的女儿,受这份罪我心里也不好受……”

    “你也看到了,我们在渔船上。阿木是我的兄弟,他也需要钱,我就拉他一起干了……你好好听我们的话,等事情了了,你就自由了……”男人忽然停住声音,接着高声喊道:“阿木,饭好了没有?”

    男人拔掉陈鸳鸯嘴里的白毛巾,她深呼了几口气,立刻问道:“是谁收买了你?再过几个小时,过什么?”

    男人却转开了头,陈鸳鸯继续追问,他也不回答。直到走到门口,他才回答:“我女儿已经住院,手术一个小时前已经进行。我拿了别人的钱,我女儿也快活过来了。那人我是打死也不会告诉你,对我来说,他虽然让我做犯法的事,可他又是我的恩人。我妈从小教育我,要知恩图报。你要恨。恨我一个人好了。”

    他话刚说完,阿木端着饭进来,脸上的好色表情虽然收敛了不少。但陈鸳鸯看了,心口不由涌上一阵恶心。

    “吃。”阿木将满是鱼虾的饭菜端到陈鸳鸯面前。

    不知道是眼前的饭菜太腥。还是阿木之前行径留下的阴影太强烈,陈鸳鸯立刻别开嘴呕吐起来。

    阿木一愣,脸上一恼,声音也粗气了许多:“大哥叫我别再碰你,我就不会再对你怎么样。我虽然粗,也很想女人,可大哥是对我最好的人,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干什么,我就不会干什么。这饭,你爱吃不吃。”

    陈鸳鸯尽量不看他的脸,声音也轻缓了许多:“我是闻不得这个饭菜的味……你们自己吃吧……我不饿……”

    阿木扭头看向被称为大哥的男人:“奎哥,这小娘们不吃。她不吃,我们吃,我可饿惨了。”

    被称为奎哥的男人,本在外面抽着烟,听到阿木的呼喊声,走上前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快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的陈鸳鸯。粗黑的眉毛蹙在一起:“你不会怀孕了吧?我老婆当年怀我闺女的时候,也吐的这么厉害。”

    陈鸳鸯苍白的脸挤出了一丝笑:“不是,我晕船……”

    奎哥扭头从船头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想你也是没受过苦的人。这船也确实颠簸。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水递到陈鸳鸯面前,陈鸳鸯却没有喝的意思,奎哥也不勉强,只将杯子放到一侧。

    陈鸳鸯看着袅袅的白烟,忽然开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奎哥顿顿:“13号,上午8点半。”

    陈鸳鸯额上,顿时冒出了丝丝冷汗。

    她是昨天下午被绑架的,沈俞晔他们。一定发现了她的失踪。

    13号早上8点半。陈鸳鸯立刻想到环卫阿姨,提及的程安安救助方庭的条件之一——与沈俞晔完婚。

    难道绑架自己的。是程安安?陈鸳鸯只觉得心堵得慌,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绑架自己。俞晔迟早会知道。程安安不是愚笨之人,她的目的是结婚,不会笨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做绑架自己,引起俞晔反感的蠢事来。

    那么,绑架的自己会是谁?奎哥只为求财,又说是受人收买。会有谁跟自己,跟俞晔,抑或是方庭,有这么大的仇恨?

    饥饿加上恐慌,让陈鸳鸯筋疲力尽。她闭了闭眼,只望她的俞晔不要做傻事。

    奎哥却看了看外面,说了声:“起风了。”

    陈鸳鸯不知道的是,包括沈俞晔在内的所有人,几乎将静安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她的踪迹。

    沈俞晔刚回公司,安然告诉他,一位姓陈的小姐来找过他。安然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沈俞晔也没怎么听清,他又问了一句,才知道她口中的‘陈小姐’,是鸳鸯。

    想到鸳鸯,沈俞晔的心又柔软了些。他还没有讲与程安安发生的这些纠葛告诉她。她已经受了这么多伤,在他完全处理干净前,他不想再让她为这事伤神。

    可没过多久,他电话打过去,陈鸳鸯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一个上午没跟她通话,沈俞晔有点难受,他又将电话拨到了附属医院。

    可潘阿姨告诉他,鸳鸯没有来过医院。

    心里那不详的预感顿时无限扩大。他已经看到她的了辞职信。家里,医院,甚至杨柳她们,都说没有见过鸳鸯,那她会去哪里?

    这时,程伯伯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鸳鸯把大衣落在了他岳父车上,他正往方庭送衣服,顺便为程安安的疯狂行径进行补救。

    可沈俞晔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他的直觉告诉他,鸳鸯可能出事了。就在安然见过她后的几分钟内,她还打过一通电话给他,那会儿他正跟程安安对峙,没有听到。

    从钧安出来,他立刻回拨过去,她的电话就变成了不在服务区,此刻,还彻底关机。

    陈鸳鸯从来不是做事没有交代的人,即使去见何长笛,她也跟他打过招呼,且和好后,两人已经约定好要坦诚,什么事都不对彼此隐瞒。

    可眼下……

    程钧剑刚到方庭。沈俞晔正拿着外套往外走,“程伯伯,安安的事情以后再说。鸳鸯不见了。从上午她跟何爷爷去墓地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她之前还来过公司。不过几分钟的事,她的电话就联系不上。现在是关键时期,她忽然不见了,我不放心。。”

    “我去保安室调看一下闭路电视。程伯伯,你坐,我不招呼你了。”

    “我跟你一起去,鸳鸯说到底也是我的侄女,她如果真出了事。多一个人也多份力量。还有,安安提出的条件你可以不用理会,她虽然偷了我的方印,将钧安大部分资金攥在手里。可我才是公司的董事长,她再怎么闹腾,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沈俞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快步往保安室走去。

    保安室长立刻调出了方庭外面的摄像资料。很快,陈鸳鸯被两个蒙面男人掳走的画面出现在沈俞晔面前。

    沈俞晔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吓得保安室长大气不敢出。

    “查一下车牌号。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我眼皮底下掳人!”

    可是。直到深夜,沈俞晔也没有找到陈鸳鸯。

    报警,加上何长笛动用政界力量,都一无所获。车牌号是假的,面包车也找到了,座位上也验出了陈鸳鸯的指纹。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瞬间消失。

    就在沈俞晔急得差点抓狂时,一通没有显示号码的电话忽然打进了他的手机。

    “想要救陈鸳鸯,立刻停止与钧安的合作。你不准与程安安结婚。还要将方庭的董事长之位让给纪婷。只有做到这两件事,你女朋友才会没事。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另外告诉你,她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沈先生。掂量掂量再回答我。”

    “她在哪,让我听听她的声音!”沈俞晔在听鸳鸯怀孕后,整个人跟崩溃了似的。她怀着自己的骨肉,被绑匪绑走。无论如何,沈俞晔都不能接受。

    “沈先生,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必须完成两件事中的一件,我才让你听她的声音。”

    “你要我怎么做?”沈俞晔声音很冷。

    “立刻召开董事会,将方庭的继承权交给纪婷。方庭现在危机重重,我的要求是,你必须让纪婷掌握实际权,而不是现在一副散沙,等她收拾。至于怎么做,你自己想。我会在明天上午股市开市前,再给你电话,你还有6个小时的时间。”

    说完,电话就挂了。

    程钧剑立刻问一旁监测的警察:“怎么样?有没有追踪到疑犯的位置?”

    “没有,他的声音经过伪装,这几段话是提前录好的,他只是按键播放而已。电话卡是太空卡,根本没办法追踪。”

    “为今之计,必须先答应他的要求,等10点他把电话给陈小姐后,我们才能进行定位。”魏平眉头紧锁,脸有无奈之意。

    他是局长钦定负责这次绑架案的负责人,何长笛直接把电话打到公安局局长那,局长再到他办公室强调了整个事情的重要性。被绑架的陈鸳鸯,似乎跟何长笛还有很深的关系,因为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又牵扯到前市长,魏平顿时觉得亚历山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总监办公室灯火通明,沈俞晔站着看着窗外的黑夜,沉默不语。

    程钧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绑匪的说辞有一个漏洞,你可以先顺着他的意,将董事长的位置给纪婷。至于现下方庭的颓势,我可以帮忙。这个问题解决后,你再假意和安安结婚。反正绑匪要的是你们结婚时的图片,真结假结,只要能救出鸳鸯,又有什么关系。”

    程钧剑怅然一叹:“我本来就不同意安安逼你结婚的行为,她在害自己,也在害你。很显然,绑匪对方庭的局势很了解,他借口纪婷,有可能是纪婷手下的亲信,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拿她做幌子。俞晔,你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扛,鸳鸯的事是大家的事,我能帮就会帮。”

    “程叔叔,我知道的。谢谢你,一直关心我,照顾鸳鸯。其实董事长是不是小姨,我不在乎。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像她策划的。自从外公中风后,她一直守在医院,我去看外公离开时,她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我不相信她真的泯灭了人性,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来。”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不管是谁,鸳鸯的安全最重要。方庭现在最缺资金,我已将钧安的秘密资金拿了出来,算是暂时填了你的空白。不用着急说感谢的话,我不是白给你,以后你要按利息还给我。”

    “还有,我是安安的父亲,她一错再错,我和阿宁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也只有你的拒绝,才能让她彻底醒悟过来。虽然很残忍,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她已经疯狂到我陌生,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彻底粉碎她的梦,她才能看清楚现实,也能看明白自己。”

    “程伯伯,你能这么无私,我很感动。在安安这件事上,我一直没跟你解释,是我不对。如果我早点拒绝她,早点告诉她我喜欢的人是谁,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样。害她伤心难过,真的很对不起。”

    “成长的路上哪会一直一帆风顺,安安一直在顺境里成长。你是她人生中必须经历的坎坷,唯有在你这里摔跟头,她才会明白爱的真谛,生活的本源。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她会不会恨我。”

    “可唯有这么做,我才能带她回正途。这是我这个父亲,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你也不必说什么抱歉,你根本没做错什么。你跟鸳鸯相爱,在我情理之外,又在我的情理之内,你们不欠安安什么,我才要为安安做出的那些糊涂事道歉。”

    “等一切风平浪静后,你和鸳鸯来家里,我们好好坐下来谈,将一切说开。安安会放下,你们也才能幸福。”程钧剑看着眼前的霓虹,脸上是说不出的动容。

    女儿犯下的错,最后也只能由他这个父亲,来代为受过。

    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奎哥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阿木看着前方天空上的乌云,以及越来越大的浪,不禁有些害怕:“奎哥,眼瞅着就要下雨了,这思海虽是近海,可暗礁很多。我们这渔船可有些年头了。要是再平常,凭我的技术,再多暗礁也不怕。可你看这乌云和海浪,可真邪门。”

    奎哥:“可能是老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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