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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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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老者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东临竹家!他们抓回来的竹妖!
他顺着竹矛抛掷而来的方向颤颤巍巍的看去,浑浊的眼睛倒映出一群从他们血魔教内部匆匆赶来的修士……不是那些妖修又是哪个?!
出手的人他也认得,是那群竹妖里领头的族长竹维笙,也是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个……至少要比他高,当初制服这竹精的时候不知道用了多少修士布了多少阵法花了多少力气。如今他们怎么逃出来了,还坏了自己的好事!
老者喉咙处滚动了几下,却因为被破喉,最终也只发出了“嗬嗬”的气声,涌出了许多血沫以后,就没了声息,就这么张着眼睛向后仰着倒去,重重摔在了地上,绝了生机。
而在他倒地的同时,那些正在被转化的血魔教修士们也顿时失了控制,原本弥漫其间的黑气渐渐散去,只留下一地的死尸。
杀了他的竹维笙却仍不放松,走到他跟前确认人已死绝、魂魄也并没有躲过一劫才停了手。
老者的死闹得动静不小,在场大半的人都忍不住第一时间看了过去,血魔教中人自然心中一沉,夏家逸他们却有些不知所措,既高兴于隐患的解决,却又摸不清这些人究竟是敌是友。
不过下一刻突然向着那些修士跑去的竹未眠就给了他们答案,自从感受到宁夏初那种威压以后就有些萎靡不振的她这个时候终于活跃了起来,像是个小圆球一样的直直冲向了刚刚掷出竹矛的中年人的怀中,连声唤道“父亲!”
夏家逸他们心中了然,想来这就是东临竹家的那些妖修了,那他们就都是自己人。
时间紧迫,大家会面后并没有顾得上寒暄几句,竹维笙哄了竹未眠几句以后,就带着自己的族人们也立刻投入了战斗……他们之前是被血魔教掳掠来充当炼器的材料的,受此大辱好不容易逃脱出来此刻正恨不得生啖其血肉,虽然也有些受到宁夏初血脉压制的影响,然而却不是不能克服,加上他们本就是在妖界实力都挂的上号的妖族,战斗*之高,让行云教诸人惊叹不已,让同是来雪耻的夏家受了鼓舞,也发挥出十二分的潜力来。
一时间场面大好,大家越战越勇,而这种局面在郁思丘终于力竭被宁夏初完全掌控住,用火剑足足刺他一百次,让郁思丘几乎被烧的体无完肤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终于一剑割下他的头颅的时候,终于达到了顶峰。
而为了防止郁思丘故意离魂伺机逃脱,宁夏初在挥剑的瞬间就用火将这断头牢牢包裹却控制着不让它燃尽成灰——在凤火的燃烧下,郁思丘的神魂哪怕连一缕烟都不会剩下!而这样直接作用于神魂的炙烤,哪怕只能体会一瞬呢,也足以让他痛至疯狂了!
胆敢伤了师父的人,自然就该承受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宁夏初并不嫌这头颅污秽,而是用剑将它高高顶起,死死咬着牙甚至面容有些扭曲的展示给所有人去看:
——不论是乔家的仇,还是伤及师父的恨,如今,他都用这个罪魁祸首的鲜血,将一切都洗清!
这举动极其粗暴,然而报仇本就该这样酣畅淋漓。
没有人能不被这样热血的氛围所蛊惑、在场的修士们大喝一声,竟然同时爆发,也将血魔教的余孽全部灭了个干净!
从此再也没有一个名为血魔教的邪==教存于世间。
……
而此时,安于渊的神魂却正静静地呆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而他面对的,却是那个已经许久未见的神秘力量。78|第七十八章
这摇曳生姿的烈焰笼罩了宁夏初的整个身影,让人无法看得特别清楚,然而模模糊糊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观察到,宁夏初原本破损到几乎无法支撑站立的的身体,在被火焰牢牢的围绕中,随着那声高亢的凤鸣,正渐渐的浮起到半空,有无限的生机在不断从中迸发出来。
火势是那么大,却完全没有损伤到宁夏初分毫,反倒是全做了为他疗伤的养料一般,火焰越高,生机越浓。这气息是如此纯净,从火焰中逸出散露在空中以后,让每一个呼吸到它的人都觉得精神一振,好像瞬间就恢复了最佳状态,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正从身体内部涌现。
——这尚且只是飘散出火焰外的一小部分,就有这样的奇效,可想而知,高浓度凝聚在烈焰中心的那些又会给宁夏初带来怎样的好处,那恐怕是所有修士都梦寐以求的状况。
破而后立,不外如是。
宁夏初的头发散开,渐渐褪去了原本的黑色,就像是也被这赤焰染红了一样,转变成了赤发,他身上原本就存有的凤凰纹身,这个时候也就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一样,雀跃的游动到了他的脸颊和脖间边,欢快的摆动着身子,甚至具现化了一些华贵的细小绒毛出来,这精致的兽型“纹身”,为他增添了几许野性,尤其火中还有两大片颜色尤为浓烈瑰丽的火焰,正从宁夏初的背后向前延伸,将他微微合拢在内,就像是凤凰的双翅一样。
原本模样凄惨的宁夏初此刻以这种姿态漂浮在空中,占据所有人的视线,恍如天降的神祗,居然显露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威严来。
行云教的弟子们仰望着自家的这位大师兄,觉得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陌生。
这些人族修士们还好说,这情形只是对他们有些许视觉上的冲击,但是对于水清浅和竹未眠这两只妖族修士来说,她们却被宁夏初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的威压弄的心慌不已,差点没膝盖一软,直接跪下去。
——上位神兽对于下位妖族的等级压制就体现在这里。
原本已经做好姿势,准备在第一时间就冲上前去将乔无念的身体接住的夏轻归也已经呆住了,屏气凝神的看着着一幕,就像是在看着某种神迹一般,半点都不敢打扰。
“……这是乔家人?”而在血魔教那边,郁思丘一直以来的不以为意也终于彻底消失不见,甚至面上满是震惊的喃喃出声。
放眼整个修真界,在凤凰真身都消失了这么多年以后能够依旧身具凤凰血脉的,也只有曾经的乔家人了。
但是乔家明明早已被他下令灭掉全族,这一个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郁思丘沾染的人命债早已不知凡几,是以此次被人攻上门来,他甚至没有去问这些人是为何而来。
左右不过是那些仇家,真说了他还未必记得住名字。既然来了,那直接开打便是……就像是一场游戏一样简单,他甚至不关心输赢,为此就算把地方全毁了人手全都折了也并不可惜,这地方他呆了那么多年也早就厌烦了,正好借此换个位置,而且只要他在,所谓的教众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反正都不过是些预备傀儡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但是乔家……乔家是不同的,与那些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人都不同。
对郁思丘来说,乔家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在他漫长的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存在。
当初他灭了乔家满门,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朱雀流焰诀》,却发现那法诀与自己来说不过是无用之物,或者说,这东西除了对身具凤凰血脉的乔家人是无价之宝以外,在其他人面前都是废物。
——他在灭了乔家以后,竟然才终于弄清楚了乔家身上的隐秘,然而这已经是无用功了。
他很少会如此遗憾……早知乔家人才是真的奇货可居,当初他就不该下这种灭族的命令,而是应该把他们全族都抓回来囚禁起来,就像是圈养那些灵兽一样,不间断的提取出他们身上流淌的血液进行研究才是。
相比于他们身上流动着的血,《朱雀流焰诀》显得是那么不值一提。
凤凰血脉何等珍贵,倘若能从中发现并得到几分当初凤凰真身的威能,那都足以让任何修士笑傲整个修真界了,乔家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枉费了这样不凡的血脉居然在他们身上传承了那么多年。
郁思丘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当初,他手上要是能有一个活着的乔家人……
可是现在,当他真的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乔姓人,甚至这还是个最特别的觉醒体的时候,郁思丘却并不觉得高兴。
在觉醒了血脉之后,这个乔家小子他究竟得到了凤凰的多少能力?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在修真界所有血脉传承者都已经销声匿迹的现在,这种情况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闻所未闻,完全不能以常理来进行推断,只能靠猜。
尤其是,让郁思丘更无法理解的是,乔家人的血脉传承至此已经如此稀薄,他究竟是怎么觉醒的血脉!
身具凤凰血脉和觉醒凤凰血脉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只是身具血脉的话,那么这份血脉与传承只是静静地存在于他的身体里,就像是被寄放在他那里的一件贵重物品一样,虽然就在他的手上,他却不可能掌控它……但是觉醒血脉则意味着他真正的成为了这件物品的主人,从此先不说究竟不能调动自如,但是毫无疑问,他可以使用它了,多多少少可以发挥出它的价值来。
而哪怕是凤凰的一丝能力,对修士来说那也是极其厚重的大礼了。
所以,绝不能让这小子得逞,要趁着他刚刚觉醒,还没有立住脚之前,先把他直接扼杀!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凤凰,哪里是真的不死之身呢?只要还在人族的范畴以内,那自己就完全有把握来对付他。
不过转息之间,郁思丘就已经打定主意,抽出了自己的骨剑,一边掐诀诵念起冗杂难懂的咒语,让骨剑附加上阴毒的附加效果、甚至逐渐有着万鬼号哭的景象若隐若现的浮现出来,一边亲自向着宁夏初急行刺去。
他的骨剑名为诛心,本身就附有剧毒,又因为杀戮极多而戾气极重,修士一旦被其刺中往往凶多吉少,尤其现在被他不惜耗费真身元气附上这种负面状态,所提升的威力岂止是倍增一词能够形容的!再加上原本他们修为上就有的巨大差距,只要一剑,只一剑,他就有把握能够让这个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你觉醒了凤凰血脉又如何,我让你在发挥能力之前就先身死道消!到头来也不过是我的剑下亡魂!郁思丘冷冷的想着如此想着。
他身为分神境界中期修士,对付一个元婴期岂不是手到擒来?之前种种皆不过是猫戏耗子般的玩=弄罢了,他只是喜欢看人心在困境下进行痛苦的挣扎,选上的人也只不过就是顺手,若是早知这小子是乔家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这个人来操控的。玩弄人心虽然有趣,但是落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却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或许他的这个小癖好,也该是时候要改一改了。
而眼看着郁思丘手持那狰狞的骨剑冲过来就要直直刺入火焰中,站的离宁夏初最近的夏轻归顾不上许多,几乎是处于本能的拿起飞剑直接扑上来抵挡,他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够,这也许只是飞蛾扑火,但是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想着的仅仅是决不能被郁思丘打扰乔无念的觉醒。
这样关键的时刻,一旦被人打断怎么得了!他和乔无念虽然平时以互损为趣,然而到底是在心底都是把彼此当做至交好友的,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发生而毫无作为呢!
——在明白过来自己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又将要面对什么的时候,夏轻归不是不怕的,但是他的心中却毫无悔意,他只是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父亲和林玉墨的模样,就毅然决然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夏家逸和林玉墨皆被夏轻归的那一眼看的心中冰凉,林玉墨怀中搂着安于渊不能脱身几乎要咬破了唇,而本就动身去救助宁夏初的夏家逸这下子更是不顾一切的提升速度,虽说怎么样都是在救人,但是毕竟亲疏有别,救别人和救亲子这心情自然不一样,虽然之前他也是竭尽全力,但是现在他更是在压榨潜能了。
可是毕竟修为有限,夏家逸的修为只是分神期初期,较之郁思丘低了一层,而对于高阶修士来说,低了一层往往意味着很多很多……夏家逸心中明白,就这么短短的距离,此刻他的速度就是再怎么提升到极限,恐怕也要慢上一步!
而对于郁思丘而言,看着居然胆敢妨碍自己的夏轻归,他自然是视之为蝼蚁,欲杀之而后快的,当下剑也不改变方向,准备在把夏轻归戳个透心凉彻底解决掉以后,再对着宁夏初重新补上一剑。
眼看着夏轻归就要避无可避,夏家逸却来之不及,所有人的心都紧紧揪起的时候,一簇火苗却突然从宁夏初的火焰团里分离出来,然后直直迎向了郁思丘的飞剑,火苗不大,却炽热无比,挟着滚滚热浪,郁思丘本想直接劈过去将它弄灭,却在接近与它的时候,心中一动在本能的趋势下,不由自主的避开了锋芒。
在他避开以后,那簇火焰飞向了他身后的岩壁,没有任何声响,但原本坚硬的岩石遇之则化,就像是刀切豆腐一般轻易,转眼间,岩壁就深深地凹陷了进去,而这威势甚至还延续到了地底;将地面都融化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出来。
郁思丘怔怔地看着这场面,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凭借直觉规避开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场祸事——就算他是分神期,如果正面对上这种杀伤力,能否保证自己完全不受伤也是两说的事情。
这无论如何也不是元婴期修士该有的威能。
郁思丘心中明白,这怕就是这乔家小子觉醒血脉以后新传承到的能力了,可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他竟然就已经可以使用了!
凤凰属火,自然也善于御火。而身为火之精,它所御使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凡火,程度之精纯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就比如现在。
77|第七十七章
——终有一天,宁夏初还是要对他刀刃相向的。
失神的回头看着宁夏初透着红意的眼睛,安于渊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这是宿命吗?之前无论他怎么猜测自己那种危险的预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他也都没有想过会应验在宁夏初的身上。
——‘并不,他只是被控制了。’下一刻,一个不容反驳的声音响在了他的心间,驱除了一切杂念。
可惜他们之前竟然谁也没有想到。
安于渊痛苦隐忍的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直视着宁夏初那双原本无悲无喜的眸子被眼前淋漓鲜血的景象惊得骤然破开冰层,现出深深地惊恐、痛恨和绝望来,低声唤道:“夏初,醒醒,清醒过来!”
他的声音温柔如初,带着某种安抚。安于渊明明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伤的太重的身体却支撑不了更久,甚至于与此同时,还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让他的神魂和他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排斥,而且完全抵抗不得,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安于渊的眸子在下一刻到底还是不由自主地坠入了黑暗,彻底失去了意识,眼看着他瘫软的身子下一刻就要重重的砸到地上,宁夏初此刻却像摆脱了束缚的提线木偶一样,终于可以动弹自如。他手中沾满了他最爱的人鲜血的墨纹应声而落,手脚颤抖着姿势狼狈不堪的冲上前去,将昏迷的安于渊堪堪接入了怀里。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宁夏初死死捂住安于渊的伤口,形容可怖简直犹如困兽一般,喉咙里都不由得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悲痛至极。
他疯了一样用出所有能够治伤的咒语,一个接一个的施展在安于渊身上,又拿出身上所有能够疗伤的丹药,一粒一粒的全都塞入安于渊的嘴中,但是用处不大,修士不是神,再怎么不同也只是比凡人要更强大一点的存在,受伤了也会疼也会流血,伤得重了,甚至还会身死道消,只是自愈能力更强一些罢了。安于渊的伤势在诸多方面的作用下正在缓慢的愈合,但他秀气的眼眸却始终死死的闭上,并没有睁开的迹象。
宁夏初颤抖着伸手小心翼翼探了探安于渊的鼻息,温热的触感让他眼中一热,当场落下泪来,然而下一刻,当他伸出神识去感应师父的神识的时候,宁夏初心中骇然,僵如木石。
——他感受不到师父哪怕一点的回应,就仿佛、就仿佛,原本应该安安分分的呆在原处的师父的神魂失踪了一样。
“离魂”这两个字一下子跳入了宁夏初的脑海。
当修士伤的过重的时候,那一霎那,修士的身体和神魂有可能会突然出于自保的本能而脱离,元神有可能从此就无知觉地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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