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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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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当女主人看了。”
  “你才不要脸!如果不是你当初死皮赖脸地缠着阿非,我也不会进桑氏实习,更不会碰到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爸爸——”
  “你给我闭嘴!姓于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爸?你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从你跟了他,你什么没有得到过?你别忘了,我爸妈都是被你给逼死了。”
  “我没资格?如果不是他趁酒醉强暴我,我会嫁给他?!”于佳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你说什么?”桑渝怔住。
  于佳笑了起来,笑得很恐怖,她一步步走近桑渝:“你爸做的丑事你会不知道?他可是想儿子想疯了。”
  爸爸酒后强暴了于佳?桑渝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不停地摇着头:“不可能,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我在撒谎?”于佳又恐怖地笑了起来,“你去问黄建国,还有魏成明,还有那帮不要脸的老家伙,问问他们五年前是不是灌我喝酒,问问他们五年前有没有把我送到桑振扬的房间。你去问啊!”于佳指着门口的方向尖叫着,“你以为我愿意?你知道吗?我那样努力地学习,考上了H大,和他考了同一个专业,只为了能待在他的身边,希望能有一天他可以看到我。可是呢,自从你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你就像一个外侵者一样,夺了我的一切。桑渝,我今天告诉你,真正不要脸的是你们桑家的人,你爸是个不要脸的强奸犯,你是个不要脸的抢劫犯,是你们桑家逼我走进这个家门的。桑振扬毁了我,我当然要好好地报答他。你看我恶心,我还看你们恶心。”
  捏紧了拳头,桑渝咬着牙,拒绝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你妈可真是厉害,连死都要为你保住桑氏。对,桑氏大部分的股权在你的手上,我不能怎样,但这幢房子产权是我的,在你妈没来得及让桑振扬过户给你之前,就已经转到我名下,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处理它,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关你什么事?桑氏我管不了,这幢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就怎么,跟你们姓桑的没关系。”于佳满意地看着在发呆的桑渝笑道,“你想要这幢房子,可以,算你便宜点,包括所有的家具设施,打个折,一口价。两千万。”
  桑渝冷笑着:“两千万?别说两千万,就算是两百万,两万,两千块,你也别想从桑氏带走。这幢房子,我绝不会让你卖了它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别以为人死了就死无对证。我爸是强奸犯,你为什么不去告他?你告他去坐牢啊!他给你买房买车买珠宝的时候,你还会想到他是强奸犯?你每天珠光宝气穿着性感,手一挥全是世界名牌的时候,你还会想到他是强奸犯?我看都是你倒贴在他身上。”
  于佳咬着牙,继而冷笑:“桑渝,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以为你是谁?早在两年前,桑振扬就已经决策失误一次,甚至靠借高利贷,你接手的时候,它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把我赶出家居连锁的租金你收了多少回来?还有银行的贷款有不少要到期了吧,皇庭的货又出了问题。我就等着看你这个大股东要陪多少钱。到时桑氏还撑不撑得住这一切都还要看造化,我看你还是省省,有时间还是好好忙忙桑氏吧。”
  “桑氏绝对不会有问题!”桑渝走进于佳,阴寒着脸,手抓住她的胳膊,施力道,“于佳,我告诉你,你在打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你要是指望能把房子卖了,拿了钱跑掉,简直是痴心妄想。桑氏就算有一分钱的负载你都要给我背着。”
  “哼,桑氏这次是死是活,从今往后都跟我于佳没有关系。”于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了桑渝的手。
  “没关系?你别忘了你儿子姓桑,到十八岁之前你都得给我养着他。”
  “我儿子?我现在开始怀疑谁是他亲妈。他的存在,只会提醒我耻辱的这几年。我生他养他,他居然都和我不亲,却整天屁颠颠地黏着你。好吧,既然他喜欢你,你养他好了。等我卖了这幢别墅,拿了属于我的东西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他,你想打想骂,随你好了。但愿我永远都不用再见到你们桑家的人。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子。”
  “连自己亲生骨肉都狠心不要,你真是人贱无敌。我们就等着瞧,看看这幢房子你是不是真能卖得出去。”桑渝冷淡地说完,转身离开。
  刚下楼,手机便响了。
  桑渝接起,便听到杨正坤急切的声音传来:“桑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约了江航的江董十一点半吃饭。”
  “你在公司等我,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二十了,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她特地赶回来就是要刺激一下于佳,这个死女人也迷上了赌博,在外欠了高利贷,如果还不出钱,等着被砍死。她找人放话给高利贷逼这个死女人还钱,总算是逼到这死女人卖别墅了,她怎么可能放过回来刺激她的机会。
  
  “姐姐,给你看那我画的画。”桑博文兴奋地跑了过来,“我的家庭,妈妈和姐姐手牵手,和文文一起逛公园。”
  听到那句“姐姐和妈妈手牵手”,桑渝不禁瞥了一眼。
  这是一张蜡笔画,画中有三个人,一个小孩手牵手地拉着两个女人,一人头发是卷卷的披肩发,一脸奸样,一个是长长的大波浪,一脸怒气,画上有太阳,有绿草,还有小鸟,画的名字叫:我的家庭。
  这就是死小孩要给她看的东西?她会和于佳手牵手地拉着他,简直是痴人做梦,真是超级无聊。他妈都扬言不要他了,还画这种东西。看到他那张脸,她不禁为他感到悲哀,要是那个女人将他丢下来,她一定会将他扫地出门。
  白了他一眼,她大步走出门。
  
  “姐姐,今天晚上你会回来吃饭吗?”桑博文在身后童声童气地问着。
  “文文,你给我回来。”于佳站在二楼叫着。
  
  
坚持的果实
  桑渝赶回公司,再开着车和杨正坤赶到江航约的地点,迟了五分钟,被江怀深的手下拦住了,并客气地请他们回去。
  行内没人不知道江怀深是个怪脾气,而且很守时,最痛恨别人迟到。这次是桑氏有求于江航,还晚了五分钟,面子上就是太不尊重江航了。
  紧捏着双拳,桑渝看着眼前站着的四个黑色紧身衣保镖,不禁眉头深蹙。她不知道这江怀深到底是想干什么,约中午吃个饭,却是跑到N市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吃饭。她知道她迟到五分钟是她不对,但是这四个手下,也没必要一个个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难怪杨正坤说江航不像是做建材的,倒像是黑社会。
  桑渝很诚恳地又求了一次:“请让我见你们江董一面,关于迟到五分钟的事,我一定会向他亲自解释的。”
  “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要见我们江董,你改天看造化再约吧。”其中一人口气很不好,“你们赶快走吧,我们还有吃饭,别妨碍我们吃饭。”
  
  杨正坤看了看时间,附在桑渝耳边说:“还有一刻钟十二点。”
  桑渝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四个难缠的家伙,又看了看他们身后那道院门,明明江怀深就在那道门之后,却是这么难见。已经晚了十分钟了,难道她真的还要在此僵下去,把时间全都浪费掉?只怕到时,江怀深后悔了,那皇庭的货就更没希望了。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再等下去了。
  捏了捏双拳,她咬着牙,对眼前的四人说道:“既然四位执意不肯放行,那么,得罪了。”
  
  小院二楼阁楼上,一个满头银白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拦住了要冲下楼的沈先非,一脸严肃地对他摇了摇头。
  倚在窗户边上,沈先非捏着拳头看着楼下院外的桑渝以一对四,他担心她的身体,依这段时间,他对她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去医院挂水的。口碑素来守时的她,今天怎么会迟到?
  
  “这丫头身手还真不错。阿天,你要不要下去过几招?”江怀深抽着烟,眯着眼,走进窗前饶有趣味地看向楼下正在激战的几个人。
  一听江怀深要乐天下去和桑渝过招,沈先非深蹙起眉头:“深叔,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你不饿吗?”
  言下之意他是在提醒江怀深,过了五点,那批货不进场,皇庭就会发索赔通知给桑氏。这两天,各大媒体都挖他和桑渝曾经那段恋情,桑氏仓库严重受损失一事,让这些媒体更加肆意揣测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而GD公司和高远装饰天天都在盯着他,特别时间,他不能站出去,否则皇庭和桑氏的合作将会终止。
  眼下,也只有江航能拉桑氏一把。
  会认识江怀深,是因为四叔。过端午节,他去接四叔一起过节,出饭店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江怀深从同一家饭店出来。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江怀深也有过那一段。后来四叔说,好些年前曾在狱中帮助过江怀深,说一条硬汉病倒的时候就跟一条死狗似的。承这份恩情,江怀深曾对四叔说过,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可四叔出狱之后并没有去找事业如日中天的江怀深。
  之后江航集团的人多次找他,请他设计江航新投资开发的项目,因为他必须全身心投入到皇庭酒店项目上,而没办法接这个案子。这一次,桑氏陷入困境,反倒是他去请江怀深帮忙,以接受江航新开发度假村的设计项目作为交换,也就是说,他将会忙碌很长一段时间。
  
  江怀深抬了抬眉,看了几眼沈先非,然后笑了起来,对乐天说:“阿天,你下去迎桑总上来吃饭吧。这不提醒,还真不觉得有点饿。”
  满头银发的乐天拍了拍沈先非的肩,然后下了楼。
  一旁守侯多时的服务生问:“江先生,菜都做好了,现在走菜吗?”
  “嗯。”江怀深点了点头,然后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沈先非。
  
  整个小院是民国时期的旧式房子改造的,这间包间,一大间屋子,墙上刷着白白的石灰水,墙体有大块的石灰剥落,桌子是老式八仙桌,板凳还是那种旧式长条凳,地板是那种灰蒙蒙的,一看就是年代许久。
  店家故意保持原貌,就是这家店的特色。
  唯一装饰的算是中间那道隔断,因为这间包间较大,弄了一个古典的雕花隔断,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拉上隔断,就成了两个独立的包间。
  沈先非轻咳了两声,便走到包间中间的隔断处,将古典的雕花隔断拉上,便与隔壁完全隔开了。
  蓦地,他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在偷听别人讲话。
  
  桑渝望着地上躺着的四个饱肚子的男人,不禁想起五年前为了去追那个飞往英国的男人,她也这么拼命过。
  杨正坤从未见过桑渝的身手,知道她打完了,他还傻愣在一旁,都忘了要跟着她的步调向前。
  
  走进那间院子,桑渝看到正对面的小楼里出来一个馒头银白色头发的英俊男子。看到那头飞扬刺目的银白色头发,桑渝想起他好像是江怀深的贴身保镖,上次在酒宴上见过他,当时对他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注目了很久,然后还听之之八卦了一会儿这个男人的事,他的名字好像叫乐天。
  乐天站立在她的面前,她不禁笑道:“见江董一面可真不容易。是不是还要过你这关,我才能见到他老人家?”
  乐天笑了笑:“桑总好身手,我的确想和桑总切磋一下,不过时间不等人,改天我再约桑总好了。里面请。”
  这男人笑得很优雅,透过那银白色的头发只让人看到他的沧桑忧郁,看不到一丝凶狠的戾气。
  “谢谢。”桑渝跟在其身后,踩着发出“嘎吱”声的残旧木楼梯,上了二楼。
  “桑总,里面请。”乐天做了请势,却在杨正坤要进门的时候拦住他,“对不起杨经理,可能要麻烦您和我们其他同事一个包间了,那个包间的菜不适合您。”
  杨正坤心中虽有些不愉快,但听得出来乐天话中有话,不禁在想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鸿门宴。
  
  “江董,很抱歉,今天有急事,所以来晚了,先自罚一杯。”桑渝端起服务生刚给倒上的一杯酒,一口仰尽。
  江怀深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笑道:“来晚了没关系,这菜还都是热的。我今天请桑总来这里吃饭,就是想让桑总来尝尝这家菜的味道,因为我打算投资在市内开几家连锁店。”
  桑渝扫了一眼满桌的菜,喉咙有些干涩,不禁咽了咽口水。
  早在来之前,她就想到江怀深不会轻易地调货给桑氏,还没见到人就给一个下马威,这会儿坐下了,却是满桌的分不清是川菜还是湘菜,她只看到红红的一片。她绝对相信,江怀深是故意的。
  “别小看这破旧的小院,主厨是湖南有名的厨师,我可是重金挖他过去给我撑场子的。尝尝,包你吃了还会再来。”江怀深示意服务生给桑渝夹菜。
  服务生一边为桑渝夹菜,一边热心的为她介绍菜色的名字。什么剁椒鱼头、口味蛇、辣子鸡、酸辣肘子、翠竹粉蒸鱼等。
  皱着眉头,桑渝一口口将那些菜吞食下去,她不禁想起当年为了报复沈先非,傻得拉着他一起去吃“忘不了”,那天的滋味她忘不了,今天这又麻又辣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刺激着她舌头上的每一朵味蕾,让她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开始的夜晚……
  她曾听人说过,爱情的味道就是又麻又辣,真诚、炽烈、火热……
  嘴里泛起的味道,记忆中抹不去的味道,如果说有一种感情在里面,那只能是思念;如果说多了一种滋味在里面,那只能是苦。她的心犹如有万根针在刺扎一样的通,不知不觉,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已分不清是因为太麻太辣流下的眼泪,还是因为触景生情而流下的眼泪。
  江怀深看到她吃得汗水眼泪直流,问:“是不是吃得浑身舒爽?”
  她明白江怀深的用意,如果她今天不将这桌上的每一道菜尝过,那么调货的事就不用谈了。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额头上不断滑下的汗,张着被辣得通红的双唇,看似轻松地说:“预祝江董的餐饮事业做得如同建材一样风生水起。”
  “一直听说你的身手不错,今天只是借机欣赏一下,桑总别介意。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很可惜我们家阿天今天有些害羞。”
  “改天我约他好好切磋一下。”
  “一般女孩子家不太会选择学跆拳道,你倒是个特例。”
  “哦,小的时候,受太多港片‘熏陶’。”
  江怀深听了之后大笑了起来。
  桑渝的轻松镇定全然是装的,一道道辣味进了口中,顺着食道向下,她已经感受到胃部那儿隐隐的疼痛。医生特别交代,这两天切记吃辛辣的食物,更不能饮酒。现在为了桑氏,她已经把自身豁出去了。
  
  这边,沈先非透过那道隔栏听到服务生每报一道菜名,心头就震一下,刚站起就被乐天给拦下了,他满眼怒气地看向满头银白色头发的乐天,哑着嗓音问:“深叔答应我调货给她,但为什么要可以安排这样一桌菜?”
  乐天看了沈先非几眼,淡淡地说:“你不会天真得以为江航的货是这么好借的?明知道自己有求于人,还迟到?”
  “她昨天因为急性肠炎进了医院。”
  “那与我们江航有什么关系?我们把货调给桑氏,意味着我们自己的办公大楼项目要推迟,调货的价格基本上算是平抛给桑氏,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沈先非沉默了,过了半响才道:“医生特别交代切记吃辛辣的食物,今天中午要是吃完这一顿,她还能走出这里?”
  “那正好,效果达到了。”乐天点了一支烟,“这顿饭很划算,不禁色香味俱全,也正好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女人那么能打,就算你天天送上门被她打,也未必有今天这一顿饭来得见效。”
  沈先非咬着牙挥开乐天的手,往隔断走去。
  乐天眼明手快,迅速拦至他身前,沉声道:“如今桑氏和皇庭都被人盯着,你想借江航之手拉桑氏一把,你女人不吃点苦头,谁信你们?你不想桑氏与皇庭继续合作,想看你女人赔钱,那你就过去拦下她,深叔的脾气你四叔应该和你说过。”
  乐天已经把话说得和明白了,江怀深是看沈先非四叔的面子,才会调货给桑氏,要是沈先非这会儿冲过去,即便是他同意为江航设计,江怀深也不会再答应调货,更何况江怀深是采用了非常的手段为他和桑渝的关系做了澄清。
  
  透过那道雕花隔断上的薄纱,远处桑渝的背影若隐若现,沈先非望着她,说不出的疼惜在口中涌现。
  越来越多地与她接触,这一两天里脑海里跳出来一些陌生而熟悉的片段,隐隐约约、零零碎碎,那个女生的面容声音总是自然而然地与她相叠。对她,无论是见到还是想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之种在心中就像随时都会破土而出,那种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狂热而爆发深沉的呼唤,不停地呼唤着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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