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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圣坛的周恩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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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场合,接连讲过几次:我们当前一切的考虑都围绕着两个问题:一是如何发展生产力,
二是如何坚持马列主义,顺利地过渡到共产主义。
周恩来对此是赞同的。他在送走科列加后说:“搞社会主义,在政治上有两条路线
的斗争,在经济上同样存在着两条路线。阿尔巴尼亚在经济上只会依赖我们,他这样的
社会主义是搞不成的。迟早是要垮的。
赫鲁晓夫下台后,周恩来曾寄希望于新领导班子。到莫斯科去了一趟,失望了。回
国后,他作过一次形势报告,对阿尔巴尼亚、东欧乃至苏联今后的发展作了具体详细的
预测预言。
早在苏共22大召开时,毛泽东曾在一次小范围会议上讲:“赫鲁晓夫修正主义至此
已经登峰造极,恶贯满盈,从此要往下走,走向他的反面。”这个预见被证实了,不到
三年赫鲁晓夫下台。
1964年10月19日上午,周恩来在国务院礼堂作报告,讲赫鲁晓夫下台,不讲垮台。
他说:“娃娃们议论纷纷,垮台跟下台有什么区别?”周恩来解释了区别。一个赫鲁晓
夫下台了,但其思想、路线、政策并没变。最后变不变还要看。所以讲下台不讲垮台。
去过莫斯科,证实赫鲁晓夫是下台,而非垮台。周恩来在分析赫鲁晓夫的假马克思
主义时,有段话给我印象很深。许多人都作了笔记:“(他们)连资本主义也不如。阿朱
别依(赫鲁晓夫女婿)去访问西德,据说他访美访法访西德,主席团不同意时,赫就让他
当《消息报》主编,一步登天。赫鲁晓夫任人唯亲,搞封建家族主义,连蒋介石都不如。
蒋介石培养蒋经国,花30年功夫,还要照顾部下,照顾影响,赫鲁晓夫什么也不顾。阿
朱别依在美国替赫鲁晓夫开道,到法国道没开好,又到西德。甚至连乌布利希有癌症都
说出来。西德来访华的人跟我们讲,阿朱别依在西德说:西德打中国,我们让道,让我
们共同防止黄祸……”
周恩来接下来进一步预言东欧各国及苏联。他的预言并非出于某种信念而预言一个
结局,而是具体地预言出了他们的演变过程。当时国内外不少人预言“坚持社会主义的
重担最终将历史性地落在中国共产党的肩上”“苏联帝国最终将瓦解”。但没有谁像周
恩来这样以其惊人的知识、阅历、对规律的深刻认识而作出如此具体、鲜明、准确的预
见和预言。按一些老同志当时所作记录,话大致是这样讲的:
赫鲁晓夫下台以后,我们曾寄希望于苏联的新领导,现在看来不行。他们仍然坚持
赫鲁晓夫主义,政策没有变……仍然是“两霸合作”,仍然是“美苏合作,主宰世界”。
但这只是苏联的一厢情愿,美国能同意存在两霸吗?……
他们搞的和平过渡,不革命,本质是和平演变。莫斯科的美国生活比美国人的美国
生活更加美国化。演原子战争的影片美国怕引起国内恐慌,不让在国内演;苏联不仅演
自己的,还演美国的,瓦解自己。苏联是精神上先垮了,毫无中国人的敢于承担责任的
这个英雄气概。麦克纳马拉都明白地讲:“炸了中国的原子基地,炸不了中国科学家的
知识;炸了中国的物质,炸不了中国科学家的精神……”
苏联讲和平竞赛,其实是使美国和平垄断。他们伸手向美国要贷款,美国想从中控
制,就要看苏联投降不投降。美国人手里拿着钱讲条件,引诱你一步一步照他说的办,
可是苏联还答复可以试一试……
美国对东欧实行和平演变,苏联跟着要东欧资产阶级化。先露骨地出卖西柏林,能
出卖西柏林就可以出卖东德,进而出卖整个东欧,最终必然是出卖苏联的所有革命成
果……一切谈判,无条件是鬼话,谈来谈去就是出卖,最多谈出个出卖条件……
搞经济要争取外援,但必须坚持自力更生为主。阿尔巴尼亚是依赖经济,我们总劝
他自力更生,他总想靠在中国身上。在经济方面,也有两条路线的国家。社会主义同资
本主义的斗争决不仅是政治上的,更是经济上的。政治经济都有斗争。象阿尔巴尼亚这
样,经济上不行,政治上坚持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是不可能的……
苏联的经济很僵化,停滞不前,民族矛盾复杂……最终是要出大乱子。
当然,总理在分析和作出预言时,讲的话不可能脱离当时的历史条件和时代特色。
但他抓住了经济和精神这两条;抓住了从柏林问题到东德到整个东欧这个过程;抓住了
苏联存在的复杂的民族矛盾问题,所以基本与后来发生的变化相吻合。
毛泽东和当时我们的党中央也看到了苏联经济模式的弊病,想探索一条建设社会主
义的新路。把优先发展重工业改为农轻重的顺序;又树了两个榜样:工业学大庆,农业
学大寨。但最终没有解决问题。可以说是失败的。
是邓小平解决了这个问题。从60年代初提出“我们当前一切的考虑都围绕着两个问
题:一是如何发展生产力,二是如何坚持马列主义,顺利地过渡到共产主义”,到改革
开放,提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使中国的经济终于开始腾飞。在当前国际政治
形势下,在“6·4”事件前后,人民和历史能够再次选择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
首先要归功于邓小平。如果只是清谈马列主义教条,是无法避免发生苏联和阿尔巴尼亚
那样的后果。
邓小平是继毛泽东之后,又一个改变中国命运,改变中国历史的巨人。我相信,这
是全民族的共识。
四、遇险履险
周恩来端庄、高雅、细致。
他的翩翩风度和彬彬有礼,他温馨的目光和极富魅力的微笑给人印象太深了,以致
不少人忘记了他那更深沉也更基本的性格特征:喜欢挑战,勇于冒险。
早在他领导上海工人的第三次武装起义时,他就喜欢上最前线。炮弹近在咫尺地爆
炸,他及时卧倒而幸免于难。纠察队员劝:“总指挥,这里太危险。”他淡淡地说:
“我喜欢危险。”
他一生都是轻描淡写论危险。五四运动时,请愿代表遭逮捕,他平静地说:“被捕
不算什么,用不着紧张,依照计划进行就是了。”他推开军警的枪,强行闯入直隶省公
署的衙门口,被逮捕,度过半年铁窗生活,末了只说一句:“我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逐步走上职业革命家的道路。”
前几年,我们几位曾经工作在周恩来身边的老人共同议了议,议出周恩来出生入死
的遇险履险竟达22次,其中绝大多数是在他担负了重要领导职务之后。在我们党和国家
的领袖人物中,像他这样多方面地频繁地遇险履险实在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沙基惨案”,英、法军警突然打出第一排枪时,周恩来身边挽臂而行的同志,一
左一右都倒下去牺牲了。老天执意把身为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的周恩来留给中国人民。
在搜捕刺杀廖仲恺的凶手时,蒋介石突然改变口令,提前戒严,使驱车前往司令部的周
恩来遇到迎面射击。司机看到对面举枪的刹那,出于本能打方向盘准备躲闪,射向周恩
来的子弹连续钻进司机的头部,老天再次为中国人民留下了周恩来。第四次反“围剿”
后,6架国民党飞机突然来到红军总政委周恩来的头顶扔下炸弹,周恩来大喊一声“卧
倒!”扑过去将乱跑的18岁的肖华压在身体下边,这样一来,老天不但再次为中国人民
留下周恩来,也不得不留下18岁的肖华,让他最终当上人民军队的总政治部主任……
历史上,杰出人物都有许多大难不死的经历,而被后人津津乐道。其实,这不全是
运气,更不是什么天意。大难不死自有不死的道理,偶然性里深藏着必然。每当这种时
刻,杰出人物的全部勇气、智慧和力量都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最大限度地本能地发挥出来,
这种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显示出的英雄本色,使人们无法不为之折服。
比如“劳山遇险”,就是一次在猝发的枪弹面前的大难不死……
一辆军用的敞篷卡车在延安南门外驶上依山修筑的黄土公路,这路是通向西安,也
通向谈判。
卡车驾驶楼里,坐着中共中央副主席周恩来。昨日他同毛泽东谈话一整天,现在要
去西安同国民党代表顾祝同、张冲谈,然后还要上庐山与蒋介石谈;谈国共合作,谈联
合抗日。
一路黄尘滚滚,车上笑语阵阵。车厢里有张云逸、孔石泉这样的著名将领;有头戴
礼帽身穿西服的周恩来的副官陈友才,有负责护送任务的特务队副排长陈国桥,连同警
卫战士,连同记者、翻译,连同司机,这一车共有25人。他们中的多数爬过雪山,走过
草地,像这样坐着“轮子”进西安这一古都市,生平还是第一道,难免心动神驰,笑语
不断。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延安城里潜伏着的土匪坐探冯长斗,已经在前一天将情报送出。
毛泽东生前谈警卫工作,特别举过这个例子,批评警卫形式张扬,而缺乏警惕性。
这是1937年的4月25日,那时延安地区的土匪还很多,有数千之众,夜聚昼散;抓
起刀枪便打家劫舍是土匪,拿起镢头又晃身一变成了农民,不好收拾。其中人数多危害
大的是李清伍这股悍匪。
李清伍是河南人,随父母逃荒来到延安府黄龙山麻洞川老沟村。他自小耍枪弄棒,
是个不安分的人,长大后成了土匪一个小头目。1935年陕北红军占领甘泉,将其队伍收
编为甘泉县独立营,他被任命为教导员。这位教导员不懂共产主义也不懂三民主义,只
精通吃喝嫖赌抽,借东北军围攻陕北红军之机,杀了甘泉县苏维埃政府主席,与国民党
临镇民团团总姬延寿相勾结,重操土匪旧业,四出烧杀抢掠。他也打劫东北军的车,也
打劫红军的车,就为了抢钱抢财物。接到坐探冯长斗的情报后,他就率了100多名土匪
连夜翻过龙盘山,埋伏在了劳山腹地。
劳山自西向东,隔开延安和甘泉两县,是黄龙山的一条支脉。在黄土高原那波状起
伏的地貌里,这山虽算不得高,但由于有千沟万壑,满山都是梢林荒草,那地形便显出
奇突惊险。卡车吼叫着,喘息着,沿劳山北麓的坡路,从一道沟谷爬上一道山梁。过了
梁就是甘泉县境,卡车一头扎进了那簸箕形的山坳坳里。
“砰!”一声脆响,在旷谷里引来颤动的回音。
“什么声音?”陈友才本能地去摸手枪。
“好像是甩鞭子。”刘久洲张望着说。“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蒋介石收敛了反
共气焰,也讲了团结抗日的话。延安到西安,沿途驻扎着已成友军的东北军和西北军,
至于土匪,在我们清剿之下躲都躲不赢,难怪警卫员没有马上想到是枪声。
可是,卡车忽然怒吼加力,朝着正前方的十多丈高的大坝梁子猛冲直闯。原来那
“砰”的一响也传入了驾驶楼,周恩来在卡车冲入山坳坳时就感到这是块险地,异常的
声响乍起,他便马上想到敌情,一边朝外观察,一边向司机下令:“冲,加大油门,冲
上那个坝梁!”
话音末落,又是“砰砰”两枪。
司机也意识到了情况危急。冲过那道坝梁自然可以摆脱敌人,他将油门一踩到底,
卡车吼叫着喷出黑烟,直冲大坝梁。
可是,坝梁上忽然炒豆一样叫响了,埋伏在坝梁上的土匪,机枪步枪同时扫射,这
些土匪枪法还准,刹那间司机便倒在驾驶座上,身上多处冒出血来,卡车轮子也打瘪了,
车头一歪,嘎然而止。
不等车停,几乎是在对面枪响的同时,周恩来已然飞身跳下车。车前窗被子弹打出
一串洞眼,却未能伤及他一点皮毛。他贴身车头,朝车上人急令:“下车!散开!还
击!”
张云逸将军一边拔枪还击,一边命令陈友才:“陈副官,你和警卫员马上掩护周副
主席转移,陈排长,你负责组织战士抵抗!”
干部战士纷纷跳下车抢占有利地形,抗击敌人。陈友才还没来得及跳车,腿上已经
中弹。警卫员回身想扶他,他奋力将手臂一挥:“别管我,掩护周副主席撤!”
他本是穿着解决“西安事变”时的那身西装,戴着礼帽,挥手间,马上吸引了众多
敌人的火力,因为敌人以为他是最大的官。陈友才也意识到敌人这种误解,为了能吸引
更多的敌人,索性不走了,利用车头车帮和车上的行李作掩护,与敌人进行周旋。
当你受到淬发的打击而陷入危急之中时,最紧迫的事莫过于迅速看清形势,定下行
动的方向。周恩来在听到第一声枪响时,已经看清地形:山坳谷地中间的个“湫”,也
就是潭。潭左是一片苇塘,苇塘后是沙质的沿湫山;潭右是一片茂密的大梢林,梢林后
是被雨水冲出的深沟大壑。枪声连续响起时,周恩来已判明形势:坝梁上枪声密集,已
被封锁;左侧沙质山包和山上的峰壁上是最先响枪的位置,显然也有埋伏。只有右侧的
梢林一片寂静。从当时的政治气候及现场的枪声判断,袭击者不大可能是国民党军,最
大可能是劫财的土匪。那么土匪瞩目的自然是“载货”的卡车,卡车遇伏只有朝坝梁上
冲,不可能朝沟里栽,所以梢林及林后的沟里很可能不会有伏兵。
“突围,尽快摆脱敌人!”周恩来在分秒之间已经定下决心,将手一挥:“向梢林
里撤!”
张云逸、孔石泉、吴涛等人在周恩来带领下,迅速离开公路,钻进右侧的梢林中。
事后查证的情况果如周恩来所料,李清伍就是在坝梁上的山神庙里指挥这次伏击。
他的护兵李卓才曾指着钻林子的周恩来一行人喊:“看,那几个要跑!”
“嗯,”李清伍鼻腔里喷一股粗气,“早就看见了。”
“快叫上几个人去迫吧!”
“追他干毬甚!”李清伍白一眼护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细软都在车上呢!”
周恩来进入梢林后,虽有子弹把树枝打得纷纷折落,但这种乱枪已带了很大盲目性,
威胁性小多了。一行人转过一个山头,喘喘气,才发现张云逸的手部被子弹擦伤一块皮,
孔石泉的衣领被打穿两洞。真够玄。
顺沟转过几个山包,糟糕,发现进了沟掌:前边是两丈多高土崖,两侧全是悬崖峭
壁。由于并没完全脱离危险,警卫战士急得满头大汗。
“不要紧张。”周恩来轻轻摆了一下手。据战士回忆,口气轻松得像日常聊天。他
接着仰面望望崖上,目光落在低垂的树梢上:“嗯,办法是想出来的么。”
轻松的语气驱散了浮动在人们心头的急躁惶恐,战士曹鸿都顺周恩来的目光望住那
低垂的树梢,心中忽有所动,跳几步纵身一跃,抓住了树枝,顺势荡去,脚在崖壁上紧
蹬两下,一把抓住崖头的灌木便翻了上去。他迅速解下绑腿,放下来,把崖下的同志一
个个拽到了崖上。
这里还能听到沿揪山的枪声。周恩来伫立崖头,望着枪响的方向,久久没作一声。
他在想什么,惦念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
作为周恩来的警卫副官,陈友才为了吸引敌人火力,掩护周恩来等领导撤退,拖着
一条受伤的腿,拼命向敌人射击,直到最后牺牲。
这场战斗,我们共牺牲了11名同志。据当时曾在李清伍手下当过土匪的高彩娃回忆,
当土匪们一窝蜂地拥上卡车时,全傻了眼。车上既无银元,也无烟土及任何值钱的东西。
他们不死心地去搜检牺牲了的战士,只从陈友才身上搜出一张名片。这张名片是陈友才
为在西安联络工作而带在身上的。有识字的土匪拿着名片念出三个字:周恩来……
李清伍刚听完这三个字,立刻像被烙铁烫了一般跳起来,脸孔刷地全变白了,惊叫
道:“啊呀,坏了!捅下大乱子了!快,快跑!”
刹那间,这群土匪便如鸟兽散。
李清伍还算明白,他确实捅下大乱子了!几乎成为历史和民族的极大罪人。此后不
久,他和他的土匪部队便全部被红军剿灭了。他受到了应有的严厉惩罚。
当周恩来一行走到三十里铺时,卡车遭土匪袭击的消息便迅速传到延安。一批批的
骑兵、步兵、民兵紧急出动,进赴出事址点。然而土匪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望着公路边,
田埂旁那战友们的尸体和鲜血,随增援部队一道杀回来的张云逸哭了。
周恩来没有休息,第二天便又起程赶赴延安。起程前,他匆匆跑一趟军委医务所,
看望安慰负伤的警卫战士,其中包括打伤臀部,伤及中枢神经的贴身警卫刘久洲。
“周副主席,我不能保护你去西安了……”刘久洲话没说完便哭了。
“别哭,小鬼,很快会好起来的。我还会来看你。”
1969年,周恩来还到北京前门饭店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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