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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检阅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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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各地算是最温和的,而且在现代国家中,日本也是最晚正式绝迹的国家。
因此,听说日本的小镇上出现「侦探」这号人物,很难不让我诧异。「侦探」是「推理」中出场的英雄,「侦探」曾经是一种真实存在的职业,当然,现在它也是已消失的历史。
今晚,说不定能揭开「侦探」的真面目。
也许,还能知晓「侦探」漆红印的意义和无头杀人案的真相。
「我们去看看吧。老师。」
「好。」桐井老师慢吞吞地站起身,把手放在我头上。「我无法保证不会遇到危险,也许有可能关系到生死。这样你遗愿意去吗?」
「老师,你别吓唬我。」
「我没有。对方也是理解『推理』的人,他懂得如何使用凶器。既然我带你去冒险,就得负责保护你。」
「不用担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当然还是小孩。」桐井老师重新穿上鞋子,脚跨在窗口,一溜烟便跳出去了。「跟上来吧。」
「老师,窗子不是出入口。」
我打开门走出房间,穿过静谧的大厅,从大门走到屋外,然后绕过屋子跑到桐井老师身边,两人一起走上红砖道。
天空下着看不清的细密小雨,我们被雨所笼罩。由于夜已深沉,悄静的小镇完全沉浸在黑暗中。也许居民们都溺死在这淋漓的黑暗中,就算是溺死,也比一直被封闭在这个阴暗世界来得幸福吧。
我跟在桐井老师身后,他的腿长,脚步又快,我追得很辛苦,实在没多余精神去注意走的是哪条路。因为太暗而快走散时,桐井老师就会停下来等我。不久,我们看到一栋小小的老宅。
「克里斯。」桐井老师悄声说,「从这里往前去全都是自警队的人,尽可能不要被他们发现。」
「为什么?」
「我们是外来者。从镇民的眼光看起来,我们两人最为可疑,肯定会擅加推测。说不定还会认为我们跟事件有关,所以,小心不要被自警队看见。」
「啊,老师大人,您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哇!」背后突然响起说话声,我不自禁叫了出来。「神目先生?」
自警队的神目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藏青色的帽子盖住眼睛,身上的背心比起白天时,被很多东西塞得鼓鼓的。他可能一直在室外走动,衣服大都湿透。
神目慌张地捣住我的嘴,又招招手叫我们到水泥屋的阴影下。
「你们这样很危险哪。」神目压低声音说,「如果别人发现的话,一定会怀疑你们。」
「……我们也正这么想。」
桐井老师半伏着身子,四下张望。
「你们两个人打算到哪儿去?请解释一下。」
「我们在散步。」
「别骗人了。」神目叹着气说,「如果你们不说清楚,我就必须把你们的事向其他人报忙一场。」
「对不起……」我打断他们,「你对我们说这么多不要紧吗?」
「没关系。虽然我们叫作自警队,但跟那边那群人没什么不同。我们也不是什么秘密组织,我们的名字用『队』而不是『团』,完全出自队长的喜好。也经常遭人揶揄,说我们是小孩扮家家酒。老实说,我们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不过,硬要说的话……」神目说到这里,沉吟了片刻。「只有一点,我们比其他人更爱这块土地。自警队里的成员都很年轻,所以都是在这个镇上出生长大的居民。就算我们是被大海逼到这里,造就了这个镇,但对在这里出生的人,这就是故乡。不论是镇还是邻居,我们都不能置之不理。我请求两位,如果能帮助我们就太好了。」
「抓到『侦探』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只是想了解。」
「了解什么?」
「了解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对于历史、对未来、对外面世界发生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们都很困惑,我们长大的过程中,放弃了许许多多……我们只是无知地长大,『侦探』会不会是想打开我们的眼界,才在镇上做出种种行为呢?我们必须向『侦探』求教。」
「黑江队长也这么认为吗?」
桐井老师嚼着饼干说。
「啊,老师,你又在吃饼干!」
「你们也可以吃。」
「谢谢。」神目毫不怀疑地接下饼干,放进嘴里晈起来。「队长的想法跟大家不同。我们在这里埋伏,是为了跟『侦探』见面,但队长跟两位一样,打算追捕他。队长说的话,我常常听不明白。他说过,『侦探』的行为是一种犯罪。犯罪,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犯了罪行的意思。」
「我听不懂。」
神目也是不懂「推理」的人。这不是神目的错,也不是别人的错,什么都没有错。
「假设我想割下你的脑袋,」桐井老师用沉着、教诲的口气说,「对你来说,是坏事还是好事。」
「我不知道,什么是坏,什么是好呢?」
神目眨了眨刘海遮住的眼,歪着头说,那表情犹如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如果头被割下来,你会怎么样?」
「我想,应该会死。」
「你死了,就不能再保护这个镇。你是为了保护这个镇和这里的人,所以才加入自警队的吧?」
「是啊……」
「既然如此,如果你的头被割下来就麻烦了,因为你再也无法保护任何人。如果别人做了对你造成麻烦的事,就不能算是好事。」
「对。」
「『侦探』有可能做这种事。」
「但是……」神目露出沉思的表情,静默了一会儿。「『侦探』割下镇民脑袋的事,不过是个谣传。实际上并没有人亲眼目击到『侦探』下手的瞬间。大家只是如此臆测罢了。无头的尸体应该是灾难的受害者,可能是洪水,也可能是土石流,但我不认为是人类造成的。不可能有人会做那种事。」
在他们来说,这种想法十分自然。我若是不曾从父亲或书上得知「推理」的故事,一定也会立刻同意神目的看法,对尸体不同的认识产生的歧见。但是,我了解神目所不知道的「推理」世界。无头尸体有其无头的理由。
「如果割下镇民脑袋的是『侦探』,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理由要做这么无意义的行为吗?」
「有的。」我直言道。「断头的理由有很多种,基本上……」
我正要开始说明时,神目右手对讲机的收讯灯闪着绿光。
「唔,请等等。」神目叫我们暂停,拿起对讲机。「是,我是神目——嗄?队长不在这里——是,我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没有任何异状。」
神目说话之际,我思索着断头的理由。然后,猛然想到一点,在「推理」消失的这个时代,像这样与社会、文化封闭的小镇,到底有多少人会去探索无头尸的真相?他们不思考断头的原因,最多只认为是灾难造成的结果,或把它当作是谣传。孩子们似乎认为断头是一种惩罚,但这种想法肯定也是方便大人管教用的老生常谈,真相并不在其中。
「推理」中的断头、无头尸有一定的法则。但是,镇上的人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如果「推理」的法则隐藏在事件的根基中,恐怕大家就在无知中度过岁月。当然,其中应该有人察觉异样,并试着自己推理,黑江队长就是这种类型的人。然而,就如同不知公式,却要计算图形面积一样,完全不懂「推理」的人,很难遵循「推理」的法则,解开事件的谜底。这个镇发生的凶案尽管都是神秘的「推理」事件,但最糟的是,几乎所有人连它是凶案都未察觉。
这样下去,没有人能挖掘出事件的真相。
犯罪的人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规则夺下第一,其他的人却在浑然不自知中加入比赛,并且输给了他。
「苗头有点不对。」
结束对讲机联络的神目对我们说。
「发生什么事?」
「队长失踪了。他也许想要单独行动。」
「听起来很有可能。」
桐井老师嘲弄地笑着。
「真伤脑筋。队长说不定已经察觉到什么,却一直不告诉我们,他的脾气一向是掌握真相后才说。」
简直就像「推理」中出现的「侦探」台词。
「队长没有指示,你们就不能行动吗?」
「没这回事。但不论如何『侦探』没出现,我们也无计可施。我们只有等。」
此时,对讲机的讯息灯再次亮起。看来神目似乎设定成亮灯警示,以避免发出来讯声或振动的杂音。
「是,我是神目——嗄?谁?听得见吗?」
神目神色不安地望着我和桐井老师。他的表情有点异样。
「听得到吗?请说话——你是不是队长?是队长没错吧?」
「发生什么事?」我问。
「对方不说话。」
我们对话之间,其他队员也加入通话,似乎大家都在互相通知有人发来无声讯息。神目不断操作着对讲机。
「无法确定谁发出的讯息吗?」
「是的。现在我转到各子机的频道,如果由我发讯,则可以选择对话的人,但接收讯息者,不听到声音就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如果各队员都向黑江队长发讯的话呢?」
「我们正在这么做,可是他不回话……啊,联络上了。队长,听得见吗?我是神目。」神目忘了压低声音,大声呼叫起来。「队长,请回答——唔?」
「怎么样?」
「他说了些什么,可是含糊不清的,听不懂。」
「借我一下。」
桐井老师把对讲机抢过来,用食指抵住嘴唇,要我们保持安静,然后将对讲机贴在耳朵上。
「……湖,边……」
桐井老师说。
「湖?」
「听起来是这样。」
桐井老师把对讲机交给我。我看着手心中的小小机器,犹豫着拿到耳边。
「……救……救命……」
「老师!」我倒抽了一口气。「老师……怎么办?……老师,这个。」
「怎么了?」
「他说『救命』……!」
脑中一片空白。
痛苦的回忆如幻灯片般闪过脑际。雨天,黑头车,军人,哭泣的女人,父亲的连线——我的手在颤抖,对不起,对不起。胸口好痛,宛如一支利刃刺穿了它;呼吸困难,宛如沉在深海里。直到现在,仍有声音从漆黑的海底传来——
救命。
「克里斯。」桐井老师摇晃我的肩膀,「怎么样,你还好吧?」
「还、还好。」
「是真的。他在请求支援!」
神目毅然站起来。
「『侦探』现身了!」某人的呼喊突然响彻了夜空。
自警队的队员一齐出动,感觉上饱含雨水的空气一股脑被打乱,到处响起脚步声,几户民宅亮起了灯。我依旧窒闷地呆立着,任由桐井老师拉起我的手,冲出杂草丛,跑向红砖道。我们通过干涸的喷泉边,钻进水泥楼房间的小巷,打在脸颊上的冷雨,让我渐渐清醒过来,开始掌握住当下的情势。
「看,就在那里!」
有人大叫道。一个穿着跟神目同样背心的人,指着夜空说。
水泥废墟的屋顶上。
一个黑色装扮的影子浮凸在雾雨弥漫的夜空里。他既非幻影,也非幽灵,肯定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黑色的衣摆在湿润的暖风中摇曳,隐约看得见两条腿,而那也是全黑的,告诉我们黑色服装下,确实有着人类形貌的事实。恐怕他还带着黑色的面具。
那就是「侦探」。
「侦探」站在屋顶的一角俯望着我们,宛如在向我们展现自己优越的地位。水泥楼房并不太高,但「侦探」却像飘浮在遥远的高空。我们被「侦探」所震慑,顿时哑然地仰望着他。
除了自警队队员外,附近民家也陆续有人听到声音而聚集过来。
「咦,老师呢?」
神目四下梭巡了一下说道。桐井老师不见了。刚才他明明还拉着我跑,会不会跟我们走散了?
「老师,你在哪里?老师?」
我担心地寻找老师,好一会儿才从民众中看到桐井老师神情疲惫地走出来,他的脸色很差,应该是肺病耐不住快跑的关系。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您没事吧?」
「先别管我,『侦探』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回头仰望水泥楼房,发现「侦探」早已不在那里了。
「他好像下来了。」神目放下耳边的对讲机说,「『侦探』现在朝森林去了。」
「森林!」
「我们追他去!」
神目往外冲去。自警队的队员们也跟在他身后,陆续跑上步道。但没有一个民众跟上去。
「我们也去吧。」
「可是,老师……」
「我没事了。」
我们小跑步跟上神目的步伐。红砖路凹凸不平,非常难跑,我好几次差点绊倒,都是桐井老师抓住我的衣襟救了我。
穿越细长的红砖道,视野豁然开朗,来到一片原野上。雾雨已完全成了雾,在草原上像云一样淡淡地扩散开来。雾的后方就是一片名为森林的黑暗,自警队的队员们正越过雾海,勇敢地向森林进击。
「我们没有装备就进森林,没问题吗?」
我仰头望着身边喘着粗气的桐井老师。
「也许不要穷追下去比较好。」
桐井老师神色中的疲倦多于泄气,本来我就为桐井老师担心,而不是让他来担心我。骤然间我才很难为情地意识到,之前我竟然忽略了。比起「侦探」,现在最重要的是桐井老师的身体状况。
神目注意到我们,跑过来说道。
「你们最后还是跟来了。」
「是呀。『侦探』的动向如何?」
「我们追丢了……不过,等一下有几个人会往林中湖前进,继续追踪下去。」
「森林有湖吗?」
「对。刚才,从队长的联络中,好几次听到湖这个字。应该是队长想告诉我们他的位置,队长刚才一定在湖的附近。」
「已经确定湖的方位在哪里了吗?」
「掌握了大略的位置。」神目敲敲背心上的口袋。「我带了指南针,还有简易食品,就算遇到麻烦,也可以撑一星期。」
「你们打算怎么做?桐井先生。」
「我们跟在后面只会给你们添麻烦。」桐井老师弯下腰吃力地咳了一阵。「让克里斯跟着自警队进去吧。至少,他对森林比我熟。」
「不要,老师不进去的话,我也不去。」
「可是你很想去吧?别顾虑我,只是——」桐井老师在我耳边轻声说,「把你托给他,我有点不放心。」
「嗄?你们在说什么吗?」神目有点不安地问,「我可以先走一步吗?这事分秒必争。」
「请等一下。」
桐井老师拉住他。
我犹豫着该怎么做时,远远听到有人叫我的声音。
「克里斯!你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粗哑的声音,像击中我的后脑勺般袭来。
我诧异地回头,却看到旅店老板朝木。
「我找了你好久!半夜我听到什么声响以为有小偷,却看到你往外跑了。你在做什么!这可不是在外面晃荡的时间!你以为现在是几点?我以为你是个乖孩子,没想到比我家悠里还调皮。这不是让人担心嘛?,」
「啊……」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毋宁说,老板为了这点小事如此关心我,我感到很高兴。
「对不起……」
「好了,回去吧。」
「请等一等。」
我扭开被抓住的手说。那一秒钟,朝木老板露出意外的神情,也许我的态度看起来是一种反抗。于是,我反射性地顺口道出「对不起」。
「这个莫名其妙的骚动跟你有关系吗?」朝木老板质疑地把我、周围的自警队员和桐井老师全打量了一遍。「我不是叫你别那么出风头,反正只会惹祸上身。对不?」
「你来得正好。」桐井先生似乎想到什么点子,「这位先生,克里斯拜托你了。」
「嗄?什么意思?」
「你对森林很熟吧?」
「马马虎虎啦。至少比站在那边的老甘清楚。好歹十年来,我家的柴都是在森林砍的。」
「目前我们认为,自警队的黑江队长很可能在湖边遭遇不测。」神目从旁说明。「可否请你带我们到湖边?」
「是出了什么事这么突然,我是为了带克里斯回家才……」
「事出紧急啊!」
的确,有朝木老板作伴,就可以放心了。我们接下来必须去冒险,与孱弱的桐井老师和看起来像坐办公桌的神目相比,朝木老板的体格好了好几倍,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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