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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全+番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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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青掌门!”

    那般狼狈地拽住了她的衣角,那般卑躬屈膝,那般低三下四,看得她心里是无尽的痛快。

    “我不会救你。”她笑开。

    “求你救我相公。”那女人抬起头,眼中是艳艳火光,“我的命你拿去。”

    她举起无垢剑,高高地,而后落下。

    赢了,她赢了!

    背起“战利品”,三青脚下生风,以胜利者的姿态向前冲。

    九年,九年,她终于拿回本属于自己的男人,这个人人仰望、拥有江湖秘宝的男人,这个她爱他欲死的男人。

    正兴奋地想着,忽觉顶上有异,抬头就见一根椽木直直落下。几乎是立即,她将身上的人扔下,毫不犹豫,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虎跳崖上,三青望着坍塌的森罗殿一脸恼怒。

    “可恶。”她恨恨埋怨着。

    竟让他们葬在了一起。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最近江湖荡漾得很,是因为峨嵋十姝一夜凋零,王老五们长吁短叹?

    非也,非也。

    抑或是因为上官公子历劫归来,有大腿可抱的破落户们又开始烧香拜佛?

    错了,错了。

    你没有看最新出炉的《逸闻录增刊》?什么?不识字?仁兄不是我说你,混江湖的不会耍刀也要识字,不会识字也要有银子。来来来,只要二两小弟就卖你个面子,将这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话说十年前虎跳崖……仁兄仁兄,莫急莫急,小弟不是在给您倒“陈茶”啊!真的,真的。

    话说余大侠夫妇死于魔教……哎!银子别拿回去!真的是最新秘闻!余瞻远他媳妇儿没死,余瞻远他闺女也没死!

    啥?人在哪?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吭,吭,十两。

    嘿嘿,人就在玉剑山……错了!仁兄!玉剑山庄在东边,东边!

    真是,一个个都这么性急。

    ……

    四月的江都琼花满枝,绿柳含烟,本是文人骚客飞白留墨的好时候,可如今却是牛嚼牡丹被一群武人占了城。

    客满。

    不单是遍布客栈酒肆的广陵道,连素有温柔乡之称的小秦淮、满是诗文书院的广储门外,甚至连开明桥边的浴汤馆都挂上了“客满”的布幡。

    如今江都城内一室,不,是一床难求啊。

    “好拽啊,有钱都不让住。”看着硬生生被店家请出门外的又一位壮汉,十一不由挺直了胸膛,“能像咱一样住进玉剑山庄的,江湖上怕是没几个了。你说是吧,师弟。”

    他鼻孔朝天,半晌没听响应。低头再看,人已走出了丈许。

    “哎!师弟!”

    叫声刺耳,成功地将行人的目光聚焦在那人身上。虽穿着道袍,却难掩优美的腰身。乌发淳浓,只以木簪高高绾着,散乱的几缕如轻云一般随风卷舒。微偏首,一双秀眸弯弯如月,眼角微吊,飞上眉梢。若笑意再深点,可称得上媚眼如丝。只可惜那人控制得极好,两泓秋水生生褪了艳色,只剩清湛的平波。

    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是清秀佳人,怎地被人唤作师弟?

    卖画的书生疑惑着望了望,只觉这人越看越入眼。不由脸颊微红,绘起那双眸来。墨迹未干,画纸忽被人抽去。

    “哎,我的画!”

    “我家主人买下了。”

    一锭元宝砸下。

    真是以财压人,有辱斯文。书生忿忿地盯着行过的紫檀宝车,不忘将银子揣怀里。

    “公子。”

    竹制的车帘漏下点光,柔柔地洒在画中的那双眼上,如目光流转般。

    俊容柔和的出奇,上官意挑起帘,一瞬不瞬地凝着那道纤影。

    穰穰桑条,秾纤楚腰。微风拂兮,有女窈窕。

    他正赏得动心,就见一只手牵住那人的袖角,俊眸倏地沉下。

    “哇,师弟你看!”

    衣袖被十一兴奋扯住,她也便停住脚看向街边的杂耍艺人,却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辆宝车。

    “秭归。”车里传来轻唤。

    “子愚。”

    她弯起眼,却见那双俊眸没了一贯的笑意,略显阴沉地看着她的身边人。

    “这是我的十一师兄。”她介绍道。

    这时十一也看到了车里人,虽然很想认识一下传说中的人物。可他不过十五,还是少年心性。嘴上寒暄着,心却不忘那边的杂耍,时不时一瞟,真是心痒极了。

    见状,上官意俊眸抹过异采。“比起九峰园的‘仙人班’,这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雕虫小技?”十一诧道。

    “以钱十枚,呼之成五色;抑或是一布相遮,移花接木。”上官意颇有意趣地说着,听得十一入了迷,“耳听为虚,不如亲眼所见。贤弟若愿意,在下可让家仆带贤弟去看个究竟。”

    “真的啊?”

    “自然。”上官意笑得极可亲,“贤弟且尽兴去看,花销不必挂心。”

    “多谢多谢!上官公子你真是个大好人!”十一兴奋地脸都红了,“师弟你跟师父说声我晚点回去。”

    看着那个无人再牵的袖角,上官意觉得顺眼了许多。命人挑开帘,他懒懒地靠在车里,一副邀请的姿态。

    “秭归秭归,可与子归?”上官意笑容漾深,很是勾人。

    她大大方方地接受,刚要抬脚,就见一人自街头大宅飞身而出。樱草色的长衫斜斜掩着,未束的卷发凌乱披着,腰带也只勉强地系了一道。

    “奸夫!抓奸夫!”大宅里传出吼声。

    那人向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旋即钻进后一辆车里。

    “公子,是大少爷。”忠仆平平说道。

    “将车门锁起来。”

    “是。”

    咔,咔,咔,三道玲珑锁瞬间钉牢了后一辆车的车门。

    不一会——

    “舅舅!”

    叫声之凄厉,让她不禁心生怜悯。不过当看到笑得春意融融的某人,她决定忽略那一丝丝少得可怜的同情心,充耳不闻地爬进车里。

    窗外鼎沸的人声将将淹没了后车的哀嚎,她耳力虽好,却不想用心,神游似的望着漏光的竹帘,始终未语。

    “秭归向来如此么?”

    忽然一声打破了宁静,她不解地望去。许是因为腿上没好,上官意舒展着四肢,慵懒中带抹狂态。

    “即便好奇,也可以做到不问不听,真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呢。”

    俊眸如水,非泉非溪,而是两汪幽不见底的深潭,深深深深的,仿佛在蛊惑人一探究竟般。不过她不会跳下去,因为她知道如此一来将被看透的会是自己。

    于是她浮起笑。

    冷哼了声,对面人褪去了温善的面具。半晌,目光停留在她的木剑上。

    “怎么,江都也有人请天龙门作法?”

    “师傅向来是有法事必做的。”甚至不惜压价来抢同行饭碗,“而且近日江都人多,人多的地方鬼自然也便多了。”

    “人多的地方鬼也多。”上官意轻声喃道,而后笑开,“看来我不在的半月,秭归过得颇有意思呢。”

    她叹了口气:“如果夜夜有人造访,这也算有意思的话。”

    “秭归在哪儿惹了这么多情债,每夜都有怀春少侠造访香闺啊。”

    闻言,她差点喷出血来。抬头看去,却发现那双眼冷冷沉沉的,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怪只怪玉剑山庄太大,而我与曼夫人又住得门靠门,以至于那些好奇曼夫人的大侠们常常走错,弄得我难以深眠,真是痛苦万分。”

    “哦?那后来呢?”

    眼中冷意倏地消融,这人好像见她痛苦便万分快意似的,真是“慈悲”。

    “哎。”她再叹,“到后来只要听到门响,我便会提醒‘人在隔壁’,有几次好像还听到有人道谢,大概是被我的好心感动了吧。”

    闻言,上官意畅快大笑,笑得眼中桃花朵朵,像要伸出枝来。还好在没变成勾人红杏前,他收敛了笑。

    “秭归可知我这半月去了哪里?”他目光灼灼,笃定了她知道。

    韦柏重放任江湖人夜探玉剑山庄,三青师太总也不叫声余夫人,归根结底不过是“疑心”二字。他们不信则江湖不信,如何能继续这出戏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江湖上能将轶闻写成信史的是非鼻祖,她掀帘望向后面那辆车:“原来祁阳公子的克星是南山老人。”

    “真舍不得这出戏太早结束。”轻笑就在耳边。

    不,已经太久太久。

    她垂眸。

    水上不系之舟,影中浮云苍狗,桥下一斛绿水浅浅细流。

    
第八章 缃与缇

    江湖不兴仙佛道,一路行来问长刀。欲知武林旧时事,虚席以待南山老。

    洞庭湖畔南山院,记江湖史论江湖人,不见武人只有书生。南山院六十四室,每个门后都藏着江湖秘闻。刀笔不为公卿,汗青但照武林,南山院代代掌院均号南山,江湖尊称一声南山老人。南山老人记秘闻中的秘闻,成《逸闻录》之隐册,而后封入无字门。

    无字门前无是非,是非人止无字门。这便是南山院的可贵之处,更是掌院南山老的职责所在。

    南山院第十七代掌院从鸾,是个女子。

    不仅是个女子,而且是个能治住祁阳公子的奇女子。

    余秭归看着跟在从鸾身后,恭敬捧着红漆锦盒的萧匡,兀自叹道。

    四大门派,七十二洞府的人都到齐了。从鸾头戴儒巾,身着青袍,于众目睽睽之下走进玉剑山庄的正气堂。

    “山老。”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寒暄道。

    从鸾不卑不亢回了个礼,目光停在了一旁的曼夫人身上。

    “就是这位么?”从鸾问道。

    三青师太厉目一沉:“还请山老用心评断。”

    “这是自然。”从鸾洒然一笑,从萧匡手中结果锦盒。而后自袖中取出一把形状奇巧的钥匙,插进漆盒上的金锁。

    啪嗒。

    伴着清脆的开锁声,是在场人的惊叹。

    “《逸闻录隐册》!”

    “不错。”从鸾拿出那本蓝面书册,正色道,“原本依南山院规矩,‘是非不出无字门’,隐册除了南山应无人能看。若不是上官公子一句‘是非出门平是非’,本院是断不会请出隐册的。”

    啧,好大的面子。

    余秭归瞟了一眼身侧,正对上官意似笑非笑的眼。

    “不过南山有训:‘册不出门,出门必毁之。’今日不论结果如何,这本记有余瞻远与柳缇夫妇旧事的隐册将不存于世。”

    话一出引来无数叹息,余秭归看着那本蓝面书,心头涌动前着所未有的好奇感。

    “想看么?”上官意俯身问道。

    “想。”目光不移蓝册,她沙哑了嗓音,“很想。”

    “那便看吧。”极温柔的嘱咐。

    她不解抬眸,就听那边从鸾再道:“为显公平,本院将请一位江湖人共看隐册,而后确定这位夫人究竟是不是余柳氏。”

    琥珀色的瞳仁扫过跃跃欲试的众人,最后停在了她的身上。

    余秭归微愣。

    “不是很想看么。”

    上官意……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各色目光走上前去。

    “请问姑娘师从那个门派。”从鸾问。

    “天龙门。”

    “入江湖几载?”从鸾又问。

    “上月甫入,靴底未湿。”

    “那与在座几位?”指着韦柏重等几人,从鸾再问。

    “数面之缘。”

    “姑娘乃是非之外人,如此最好。”从鸾微颔首,“此卷由前代掌院书写,记有余瞻远夫妇的身世经历,其中一处足以鉴别这位夫人的真伪。”

    从鸾将蓝册翻至一页递来,她极缓极缓地吐纳,生生控制住微颤的指尖,稳稳接过。

    黑瞳陡地瞪大,一行墨字撞入眼帘,这般血淋淋、□裸,看得她生痛。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啊。

    “如何?”

    在座的已经有人等不了,她将册子交给从鸾,清湛湛的月眸里映出粼粼微光。

    “曼夫人可否进内室除衣一看。”

    厢房里,索索的解带声,外裳,襜褕,春衫,亵衣。

    目光停在雪白脊背上那朵黄色的花形胎记上。

    “夫人可以了。”

    叫停的是从鸾,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

    “怎样!”

    “是不是?是不是?”

    再走进正气堂,气氛已然热烈起来。从鸾清了清嗓子,沸水般的厅堂勉强平静下来。众人的目光急切中都带着兴奋,只是期盼的答案有所不同。

    目光逡巡,将他们一一看进眼里。余秭归忽而笑开,冲着那人深深一揖。

    “在下见过余夫人。”

    或惊,或喜,或诧异,停顿了片刻,首先有反应的还是那对至爱至深的母女。

    “娘!”这一次柳无双没有再看师傅,叫得是义无反顾,哭得是梨花带雨。

    “恭喜,恭喜。”

    “嫂子你受苦了。”

    “真是苍天有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道贺的人潮一波一波涌进正气堂,而她则站在院中,静静看着从鸾点燃那卷蓝册。

    火舌中墨字如泣,纸页焦黄、扭曲,痛苦地蜷在一起。

    成佑二年正月初七,未名教柳左使得女。二女胎中带记,落于背脊,形似梅花。长女色淡黄,故名缃;次女色丹黄,故名缇。

    缃与缇,孪女也。

    《江湖逸闻录…南山院隐册》

    温泉里热气蒸腾,美人懒懒地趴在泉中黑石。乌发微湿,人面桃花,一只肥肥嫩嫩的小“狼爪”在冰肌莹彻的美背上细细描画。

    秀眸惺忪,美人瞟向身后。

    “做什么呢?”

    “狼爪”非但没停下,小“登徒子”更是凑近了。

    “娘的背上有朵花。”说着顺势绕到美人身前,露出没什么看头的裸背,“有没有?”

    “嗯?”美人不解。

    “阿归有没有花?”扭了扭身子,小人回头问道。

    望着那双满是期望的纯净瞳眸,美人怔了下,而后漾起秀眸。

    “在这!”玉指轻轻停在小小的裸背上。

    “什么颜色?”她有些急切地问道。

    “淡淡的橘。”

    “那不是和娘一样?”她兴奋地撑大眼。

    “当然!阿归是娘的女儿,自然和娘一样,一模一样哦。”

    闻言,小人笑出深深的梨涡。

    真好真好,她和娘一样,背上有朵美丽的花呢。

    月眸弯弯,她如此相信着,直到有一天……

    “哇,爹爹耍赖!”

    浅浅的山溪里,某男厚脸皮地使出轻功,躲过小人儿的泼水,而后毫不留情地给予“还击”。

    “认不认输!”被“母老虎”压抑了好久的胜负欲陡然苏醒。

    “不认!不认!”

    “不认是吧,哼哼。”

    “认了,认了。”敌强我弱,小人颇识时务。

    “嗯?”某人仍不满意。

    小人瞬间领悟,立刻道:“请盖世无双天下无敌人见人崇拜花见花盛开……”

    那个,下面是什么?她抱着头,拼命想,努力想。

    某人等不及,以眼神提示着。

    “哦,江湖第一美男子饶命。”小脸皱成包子,是她功力不够,还不能像爹爹对娘那样面不改色地说出违心话。

    “阿牛真乖。”某人立马恢复成慈父模样,将小人儿抱上岸,暗用内力将湿透的衣衫蒸干。

    忽地小人像是想起什么,兴奋地扒下身上的衣服。

    “爹爹你看。”

    “……”

    “爹爹?”

    “哎。”一声叹息,“阿牛啊,你才五岁。”

    这和五岁有什么关系?

    她正不解着,就见衣襟被人合上。

    “乖,别丧气,十年后应该会有点看头的。”大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阿牛要是以后看上那个小子,就趁月黑风高的时候对他做刚才的动作,如果他吃惊愣住,你趁机压倒便是。乖女,明白了么?”

    她呆滞地歪了歪头。

    “对了,这点得要你娘教你,她不仅有经验,而且很识货。”某人对溪自照,“实在太识货了。”

    “爹爹。”

    完全不入耳,某人依旧顾影自怜。

    “娘!”

    一个字成功召魂,某人惊跳了下,而后愤怒回瞪。

    “爹爹没看见阿归背上的花么?”

    “哈?”

    那样直白的表情,纵然她只有五岁也明白了。

    小嘴一瘪一瘪,最终迸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转身狂奔。

    “阿牛!阿牛!”

    原来她没有花,和娘不一样啦。

    呜——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小人儿站在床边看着一身血色的娘亲。

    “乖,不哭。”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美人轻拭着小人儿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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