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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全+番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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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山眼中只有他,他却看见余秭归。不明白,不明白…… 

   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他下意识地回避着,先前的记忆却愈发清晰起来。 

   当时人潮如海,他坐在自家彩棚里,只见鸦青色的曲裾闪过眼帘。那是种较青色略深,也更为淡雅的颜色。这种颜色妙龄少女不会选,因为穿不出其中的内敛神韵;年长的妇人也不会选,怕被黯沉本就凋零的美色。就是这般雅致却令人尴尬的鸦青,穿在她身上却可谓妙极 

   淡淡的银线勾勒衣襟,如上月华洒在身上,让人移不开眼。不仅移不开,更是让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汇聚在她的身上。 

   如此瞩目,如此显眼,让他不仅怀疑赠衣之人的别有用心,像是生怕有人在茫茫人海中认不出她似的。 

   思及此,卫濯风凝起冷峻的眼眉。 

   不知何时,墙里墙外渐渐无声,那头的人好似睡着。上官意倚墙坐着,一双夜眸似笑非笑地看来。 

   “盟主的曲裾可是上官公子所赠?”卫濯风道。 

   “是。”上官答得没有片刻犹豫。 

   “你可知道——” 

   “知道。”像猜到他要问什么,不等他说完,上官便回道。 

   “为何?” 

   淡淡扫他眼,上官背倚墙,似要她将护在身后,他微微笑。“众目睽睽才是避免嫁祸的唯一之道啊。” 

   嫁祸?这人在暗示什么? 

   卫濯风瞪向他。 

   “濯风公子么快回到京师,当真只为养伤么?” 

   卫濯风眼眉微地一颤,细微的神情立刻落入上官眼中。 

   “果然,那位的贵体真是牵动江湖和朝廷,也只有她心心念念只想护住自己人。” 

   像能看见那人似的,上官意看向墙壁的眼眸极之柔和。半晌,他撤回双眸,眼中复又清湛冷光。 

   “天要变,不是么?” 

   云翳遮蔽月,在紫禁城里投下层暗色阴影。 

   外朝的三大殿灯火通明,今日是冬至更是当今圣上的寿辰,也因此宫中晚宴聚集不少显贵。不仅四方的朱姓郡王,甚至连属国琉球朝鲜都派人来庆贺。 

   由宫人扮演的十二面相,头戴冲冠,面覆描金面具,举手投足端得是曼妙无双,少几分民间大傩嫉恶如仇的草莽气势,多几分精心排演的贵族风情。只是稍稍抬手,扮鬼的十黄郎便突地飞起,在空中旋转数圈狠狠落地。 

   “逐!” 

   众臣喝得微醺,一声逐字喷薄出浓浓酒气。 

   黄钟大吕,乐人姿态优雅地敲响“十二面相吃鬼歌”。 

   “天朝盛世,朝鲜国王祝陛下保合太和、万寿无疆。” 

   朝鲜常服为大魏改制,觐见的官员撩起腰间纁绘蔽膝,对着殿上金帘三跪九叩。 

   等许久,未闻上座有声。转溜眼珠,朝鲜官员微微抬头,觑向帘里。 

   朝鲜与北狄、大魏均有接壤,两头称臣,两面讨好,可谓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听大魏皇帝圣体有恙,朝鲜国王借贺寿派出官员数名,欲得机。 

   若大魏不好,则投向北狄。 

   今晨圜丘之礼,番邦官员不得观摩,切也只能道听途。只有等到晚上的万寿节庆,方能睹颜。 

   机会只有一次。 

   朝鲜官员压低身形,眼珠朝金帘与地面的缝隙看去,而后头慢慢抬起,慢慢抬起。眼见就要看到御座,就见道正红袍角闪进眼帘。 

   “没听见陛下宣起么!”季君则呵斥道。 

   负责传令的太监极懂眼色,立刻面向金帘跪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看傩舞看走神,忘记宣令,还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帘中依旧未言,朝鲜官员跪在地上心中正疑,就听声怒斥:“狗奴才,自去内监衙门领板子吧。” 

   是大魏皇帝陛下。 

   自这位御宇以来,他代表朝鲜数次觐见,声音绝不会听错。 

   “来人,赐酒。” 

   陛下的声音虽有些弱,可应是被鼓乐之声遮蔽的缘故。今年中秋陛下还特地宴请他们些驻京番官,当时主客尽欢,没见陛下有任何病兆。 

   也是,大魏皇帝正值壮年,恰是春秋鼎盛之际,怎会突然病倒? 

   心想着,他暗骂北狄人阴险挑拨,伏地再叩,双手捧过御赐的美酒。 

   “外臣叩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 

   “谢陛下。” 

   战战兢兢地拂去额上冷汗,朝鲜官员小心退下。 

   像是憋很久,帘里响起闷咳。季君则有意无意地挡在金帘之前,想要将咳声阻断,却不想如此动作引来郑首辅的怒目。 

   老匹夫,这个时候还想着争宠! 

   季君则冷哼。 

   “什么时辰。”帘中已是气音。 

   “陛下,快三更。”季君则回身拜道。 

   “是季爱卿么?” 

   “是。”季君则一怔,遂答道。 

   陛下才听出是他么,是因他久未觐见而疏于记忆,还是陛下已经无力辨认任何人? 

   不论是何种理由,对他来都是不祥之兆。 

   “时候不早,陛下请先安寝吧,这里交给老臣就好。”剜他一眼,郑首辅走上前来。 

   “帘外可是显美?”(郑铭,字显美) 

   这问季君则几乎可以确认,陛下如今是听声辨人,怕是看不清。 

   “回陛下,正是老臣。” 

   “进来。” 

   “臣遵旨。”郑首辅谄笑着,得意地看他眼,走进帘去。 

   陛下与那老狗说什么,他听不清,只知道权力的中心正在排挤自己。 

   季爱卿,显美,虽只是称呼上的差异,可足见圣心。 

   他心想着,只见眼前金帘相击,露出些许缝隙,御座上已然无人。 

   季君则眼一颤,看向郑铭。 

   谁知郑首辅有意炫耀,看也不看他,只对着座下扬声道:“夜已深沉,圣驾已回。陛下令本官代为主宴,众位同僚吃好喝好,今夜不醉不归!” 

   说完,只见百官举盏,皆称圣眷隆重,而后挤到郑首辅面前推杯换盏起来。 

   “好!好!” 

   看着被朝鲜官员通马屁拍得心旷神怡的郑首辅,季君则不禁眯起眼,手中的酒盏被捏得咯咯作响。 

   老狗…… 

   忽地他眼眸一颤,只见个蓝衣太监被挤在人群外,双眼又急又气,直勾勾地望向被众星拱月的郑首辅。这人是陛下身边的司衣太监,此时前来必有要事。 

   思及此,季君则放下酒杯,走近上去:“李公公有什么事?” 

   “尚书大人……” 

   蓝衣太监看着他欲言又止,过会仍不见郑首辅注视这边,才拉着他走到一边。 

   “皇上晕倒。” 

   季君则撑大双眸。 

   上云层渐厚,三更之后便不见月影。 

   重檐之下,郑首辅急急快走。“蠢货,方才为何不报!” 

   身上满是酒气,郑铭怒火中烧。 

   “大人被人围住,奴才没办法啊……”掌灯的太监脸委屈。 

   “没办法?没办法就告诉季君则!!”郑首辅咬牙切齿着。 

   李公公瑟缩着脑袋,半晌不见掌落。睁开眼,只见郑首辅怒甩袖子。 

   “还不将前因后果速速报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说,就说。方才陛下进官房(厕所),左右不准人跟着。奴才们等了又等,待进去看陛下已经倒在地上。后来王公公让奴才请首辅大人来坐镇,结果,结果……” 

   李公公眨着眼不敢看他。 

   “季君则都做了些什么?”郑铭问道。 

   “季大人不要我惊扰后宫的各位娘娘,然后便让人去请太医,自个儿守在陛下身边。” 

   不要惊扰后宫,说的好听,其实是怕贵妃娘娘知道吧,毕竟贵妃可是他郑铭的亲侄女。 

   冷哼声,郑首辅又问:“陛下呢,醒没?” 

   “没,陛下闭眼吐血,一刻也没醒过。” 

   “吐血?”入冬以来陛下虽然身子不好,可从未吐血过。 

   想到这,郑铭将贴身牙牌交给李公公。“速去请内阁的几位大人过来,就说老夫有要事相商。” 

   乾清宫里光影交映,明黄龙帐中圣德帝双目紧闭,不时咳出血花。 

   “怎样?”撇开季君则,郑铭抢先问向太医。 

   “陛下怕不是病的。” 

   “不是病?” 

   “那是什么?” 

   郑铭与季君则先后问道。 

   太医微微弓身,请两人上前看。足有小儿臂粗的龙烛下,大魏皇帝仰面躺着,露出的胸口显出一记血掌印。 

   “下官从医四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病症。若不是鬼神之术,就是有人趁陛下如厕之际,痛下杀手吧。” 

   “这么说是江湖人?”郑铭沉吟着,想在思索什么。 

   “李公公,方才圣上如厕,可见有人进去?”季君则问道。 

   “………”李公公勉力想着。 

   “季大人又何必为难李公公呢。”郑铭插嘴道,“江湖人来如影去如风,就凭内宫太监又怎能看清他们的踪迹,季大人可是?” 

   闻言,季君则瞪目。“首辅大人又在暗示什么?” 

   “哼,季君则引江湖人入朝,还要老夫暗示么!” 

   “首辅大人莫要信口雌黄。” 

   “信口雌黄?”郑铭冷冷笑,指着圣德帝胸口的掌印道,“掌印纤细分明就是女人,季大人亲手提拔的江湖盟主,不仅武功高绝,而且还是个女人吧。” 

   看出他有意嫁祸,季君则任他说着,犹不动声色。 

   “怎么?被老夫说中?老夫还道今夜百官齐宴,怎地不见大魏开朝的第一位女官,原来季大人是早有计划,命她偷潜入宫!季君则,你笑什么!” 

   “下官在笑首辅大人酒喝多,连自己人都分不清。” 

   “胡说什么!” 

   “大人不知道么,你口中的武功高绝,趁夜偷潜入宫的开朝第子官员,昨日便是乘着大人家的马车,一路走到大明门的。” 

   “什么?”郑铭老目瞪圆。 

   季君则瞟他一眼。“还是这一切都是大人的主意,大人起了犯上之心?” 

   “你!” 

   “两位大人莫置气,莫置气。”匆匆赶到的内阁次辅忙将两人分开,“这事和那位女官没有半点关系。” 

   闻言,季君则和郑铭皆诧异。“你怎么知道?” 

   “啊呀,今夜宫外大傩闹出事,为首的正是那个女官,自日落到如今她一直在五城督所的大牢里待着呢,又如何来偷潜入宫呢。” 

   四目皆瞪,相接之后又缓缓移开。 

   如此便不能在那女官身上做文章。 

   机不可失,一定要借此绊倒内阁(新流)。 

   天朝的中心,浓云阴翳渐成鬼影。 

   督所大牢里,余秭归依墙微眠,云开月明。 
     

第十七章 三日变


  圣德四年十一月初十,冬至未竟。五城督所的大牢里,余秭归被一阵凉意惊醒。脸上先是冷,后是温,细细的融水沿着面颊滑落下来。

  下雪了啊,她后知后觉地想。

  窗外飞雪如絮,洋洋洒洒地飘摇在京师的上空,细密如织笼罩了天地。当下余秭归睡意全消,对生于南方长于南方的她来说,朔方之雪带来的震撼远比想象得大。

  伸出手,眼见雪花就要落于掌心,忽而北风大作,雪花在空中打了个圈,钻过她的指缝,落在身上。深衣配以白雪,倒也十分美丽,只是这雪能停多久?

  指尖拂过银绣衣边,余秭归回想起昨夜将睡未睡之际,卫濯风与子愚之间藏头露尾的那段对话。她不是傻子,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除了自家师兄,这还是头一次有男子对她下了这般深的心思,只是未免霸道了些。

  柳眉微地蹙起,就听隔壁隐有开锁之声。

  “上官公子?”

  墙边有人轻轻站起。

  “在下乃五城督所都督,手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分明是从一品官员,语中却带着讨好的味道,“下官奉首……”

  话未完,应是被人打断了。

  “小爵爷也在啊。”那名都督像是吓了一跳。

  “左都督。”卫濯风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些混账东西,简直是乱抓一气!”左都督咒骂道,“来人啊,还不送小爵爷回府。”

  “慢着。”

  “小爵爷还有何事?”

  “关于余盟主,都督作何处理?”卫濯风道。

  “这个么……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左都督有些犹豫了,非但犹豫,还有看人眼色的味道,“天快亮了,小爵爷,这边请。”

  卫濯风走得干不干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始至终子愚都未发一语,直至将离之时——

  “秭归。”墙边,上官唤道。

  “嗯?”她头也不抬。

  “等我来接你。”

  等我来接你,而不是等我想办法接你出去,她大概明白了。

  “好。”

  垂眸看着深衣上的融雪,余秭归如此应道。

  当她走出五城督所时,已是三日之后。

  雪何时停的她并不知道,因为就在子愚离开的当天,她便离开了那个四处漏风的女监,转而到了一处堪比天字一号房的单人牢房里。这般豪华的监牢啊,甚至连换洗的衣物都是她惯用的,她都有些依依不舍了。

  “姑娘请。”

  狱监甚至还将她送到大门外,简直是宾至如归、送佛送到西。她有点小感动,朝和平共处了三日的女牢头微微一礼。

  转过身,只见银白的雪地里停着一辆马车,虽不如入京时的那辆豪华,可依旧显眼。也对那人向来招摇,不论是做江湖上的慈悲好人,还是京师里翻云覆雨的上官公子,他何时低调过。

  车窗照旧推开,见上官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余秭归不爽在心头。

  “老幺。”

  她一怔,车中上官眯眼来人。

  “六师兄?”本该在百里之外的人竟出现在眼前,真让她又惊又喜,

  即便穿着厚重冬衣,傅咸依旧显得有些单薄。他走上前,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受委屈了么?”

  “没,里面有吃有喝,我过得可好呢。”她笑道。

  傅咸脸色微霁,面容和缓了些。“跟师兄回家吧。”

  “回家?”她眨眨眼,回头看向马车,子愚的脸色很不好看啊。

  “七弟在京师有宅子,师傅和十一一直住在那儿。如今师兄们都到了京师,阿归就不用顾忌了。”

  将她又惊又喜的表情看在眼里,一如年少时的习惯,傅咸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但温良之色仅止于此,收住笑,傅咸抬眼看向五城督所大门,再缓缓瞟向上官。

  “上官公子真是言必有果,对我家老幺‘悉心’照料。”

  “你有话大可以直说。”上官冷哼了一声。

  “好,先前协定就此作罢。”

  “你说什么?”上官意黑瞳微微眯起。

  “上官公子没听清?”

  “听清?若不是为了秭归,你当你还有资格同我讲价么?”

  协定么,无外乎子愚随了师兄的心将她哄出京师,然后师兄们将她这盘小菜双手奉上,如此银货两讫,买卖合心。

  这点她早就知道,虽然子愚曾说不会拦她,可他私下做的一定背道而驰。从那身曲裾,到三日牢狱,她已经看清了,他和师兄是一条船上的。

  见两人眼刀咻咻,飞来飞去,她很识相地跳出战圈,两不相帮。

  来吧来吧,眼刀不解气就用战斧,千万别给她面子,十八般兵器她挨个奉上。

  “回哪儿边,就由老幺自己选吧。”

  怎么皮球踢给她了?话说师兄还真够狠,明知她挂念师门,偏让她亲口说出来,就因为对子愚打击更大么。

  想到这,她叹了口气,犹豫了下看向上官。刚要开口,就听上官轻轻一笑:“回娘家看看也好,免得秭归怨我不近人情了。”

  这话说得大方,听得她目瞪口呆,再看六师兄脸皮都青了。

  “老幺还没嫁人,谈什么娘家!”傅咸喝道。

  谁知上官看也不看他,只对着余秭归道:“午饭后我来接你。”

  “上官意。”

  声音压抑得几乎要将单薄的身子震裂,望着悠悠离去的马车,傅咸喘了喘,确定怒火平息,这才看向余秭归。

  “我们回家。”

  作为一年里的三大节,冬至后三日皇城不开朝,书院不讲学,上至天子下至黎民都会趁此大假好好玩乐一番。再加上今年是大礼年,圣德帝寿辰恰与冬至重合,万寿节与亚年同过,本该是十分喜庆热闹的事,为何京师如此冷清?

  看着铺门紧闭的沿街商户,余秭归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避让!避让!”

  铁甲兵卫策马疾驰,少有的几个行人纷纷躲避,让本就不热闹的街坊显得更加空旷。马蹄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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