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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全+番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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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师父和老十呢。”

    “十师兄去打听你们住哪儿,师父,师父他……”娃娃脸皱成了包子,十一放声大哭,“完了八哥,师父他不正常了!”

    “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比起师父的豪爽大方,更加不正常的是师兄们把师父的不正常当做正常,师弟你说,到底是我不正常、师父不正常还是师兄们不正常?”

    屋顶,十一望月兴叹。

    “别乱想了,师兄。”身侧,秭归轻轻笑开。

    “师弟你不知道。”接过洗好的苹果,十一咬了口,“刚过淮河师父就有点不对劲,看到不能进城的灾民时,师父竟然眼红了,不是法事被人抢走的眼红,是快要哭出来的那种。从小到大,这样的师父,你见过么?”

    月下,秭归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就是啊,师父癫过笑过,斤斤计较过,却从不曾哭过。”十一有些迷茫,“进城前,师父先去了一个小土丘,在那儿站了好久好久,久到身子有些颤抖。我想上去扶住师父,却被十师兄拦住。好像有什么事情是师父和师兄知道,却瞒着我的。”

    娃娃脸转过来,求证地看向她。“你知道么,师弟。”

    久久地,她笑了,学着十一仰面躺下。天上一弯秋水,映在她眼中变成两泓。

    “师兄,你记得自己的过去么,入师门以前。”

    闻言,他别过脸来。“记得一点点。”

    “从未听师兄说过呢。”

    “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

    “所以师父和师兄也不想我们知道吧。”

    他一愣,而后露出两颗虎牙灿烂笑开。

    啃着苹果,两人并排躺在屋顶上晒着月亮。

    “我还记得师弟进门时说的话呢,我爹叫余大疯,我娘叫母老虎。”他憋着声音学道,“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因为像啊,我爹整天没正经,只有我娘能治住他。师兄呢,爹娘是怎样的人?”

    “我没见过娘,也很少见到爹,但我知道我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纯净的眼中倒映着星月,一如无垠长天。

    “师父,徒儿们来了。”轻叩两下,傅咸领着师弟们走进房门。

    室内黑漆漆的一片,隐约只见人影坐在床边。

    “师父?”

    老七折扇轻唤,王叔仁这才回过神。“哦,都来了啊,怎么天已经黑了?”

    师兄弟对望一眼,老九默默地点起灯,黑色的烟迹一路向上,画在橘光里。

    “都坐吧。”老目一个一个数过去,“留下心细的川儿照顾为师和你师弟师妹,当初你们逃家,其实是早就计划好的吧。”

    看着默契度极高,一致装睡的五人,王叔仁叹了声。

    “为师只想知道,你们这么做是因为介怀当年之事,还是其志在此。咸儿,你说。”

    被点名的老六看了看身侧,而后抬起头。“被同门出卖,差点葬身火海,此恨一生难忘。但请师父放心,徒儿们此番绝非因为私怨。”

    眉梢一颤,王叔仁似有动容。

    “当年大师兄早殇,先皇嬉淫无厌,唯有二师兄即位才能给皇朝带来希望,这点徒儿们明白。三师兄心怀天下,志在中兴,这点徒儿们也明白。为争储背叛师门,即位后赶尽杀绝,对此我们虽有怨恨,可设身处地地想也不是不能体谅。可是这些年自他登上御座,穷兵窦武致使天下兵戈不断,为酬军饷不惜拔擢酷吏鱼肉百姓,这让我们如何不介怀。就算朱铎被那个御座冲昏了头脑,可季君则怎能忘,他火烧五绝书院的时候答应了我们什么。”

    淡色的眸子隐着怒气。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不惜背弃兄弟,不惜挥刀弑师,这一点他怎能忘?怎能忘!”

    王叔仁闭目长叹。

    “老规矩。”老九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狠狠揍,直到记起来为止。”老八狞笑,指关节咔咔作响。

    “随便吧,反正和老二老三不熟。”容冶骚包地打开扇子。

    “师兄们只是说说,只是说说。”洛十开始收尾工作——粉饰太平。

    “当年君则入仕,为师曾问他是要兴天下还是亡天下,如今轮到你们选择了。”透过烛火,王叔仁灼灼凝望。

    “兴,还是亡。”



    “这便是症结所在了。”

    见上官意俊眸懒懒朝端砚一瞟,余秭归很识时务地添上一勺清水,等着他再说。

    “明明是亡天下之说,季君则却欲以‘五绝’兴天下,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好像是这个理,她点点头,研磨的动作放缓了些。“不知六师兄他们选了哪个。”

    昨夜她与十一偷听到这儿,对话就戛然而止。是师父明知故问,还是师兄们以眼神传递,这点就不得而知。

    “只是凿穿银船却不抢税银,你师兄还是下不去狠手,只想不痛不痒地教训圣德和季君则罢了。”

    上官一声轻哼,似笑似嘲。“有怎样的师父便有怎样的徒弟,怎么,这就恼了?”看着那张微愠的秀颜,上官意笑得愉悦,“其实我差一点就成了秭归的师兄呢。”

    闻言她一愣,就听刚进房门的萧匡落井下石道:“当年五绝先生欲收舅舅为徒,结果被舅舅一句‘你自己还糊涂,凭什么教我’堵了回去,气得我外公追着他一阵乱棍‘死小子,让你狂,让你狂!’”

    他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待瞥见某人不善的面容,立刻收了笑。“正如舅舅所料,这些天江湖人不断涌入下县果然是朝廷做的手脚,这是南直隶顺天府发到祁阳山庄的文书。”

    他从宽袖里取出一张描金绢帛,递给上官。

    文者治天下,武者固江山,今上求才若渴,广邀武林豪杰齐聚顺天府下县,以正五品直隶兵马指挥授盟主。十一月初一,虚席以待。

    ——遵圣意鸾台卿代笔

    “直隶兵马指挥,好响亮的名头。如此既能将江湖收归己用,又可借刀杀人平定流民之乱,亦可抹黑江湖大侠在天下人心中的干净形象,如此一举三得,真不愧是吏部尚书鸾台卿季君则。”

    弹开绢帛,上官意冷冷笑道。

    “你们想给他留后路,也要看看这是什么人。浸淫官场十余载,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食则同案、衣则传服的师兄,也不是伯歌季舞、宴乐以喜的君则哥哥。欲望可以腐蚀一个人,理想同样也可以,这点可要看清楚啊。”

    这话像是说给她听,又像不是,余秭归有些糊涂,再偏头却发现萧匡已变了脸色。欲探究之时,就听上官唤道。

    “秭归,方才我说你父兄你可是不满?”

    闻言,她不再穷究,遂蹙眉望去。

    “若我说你父兄要再心慈手软,三年前夷平旧山之事不会是绝响,这点你可信?”他黑眸沉沉,透着精光。

    虽是不甘,但她只能默认。

    “其实要赢下这场仗,也不是不可能啊。”黑眸贪婪地望着她,上官语调轻滑地诱道,“只要秭归有意,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也不呆,几乎立刻明白。“子愚要什么?”

    “一点小甜头。”

    她自恃会武,所以见萧匡坏笑离开,她也不怕。

    “什么甜头?”她问。

    上官揽上她的腰,俯在她耳边轻道:“阿匡在偷听么。”

    她凝神静听。“没。”

    “很好。”他靠得更近,几乎将唇贴上她的耳垂,“我要去京师几日,这期间你帮我看着阿匡,不准他离开下县。秭归,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答。”

    “嗯。”

    “真乖。”他轻笑着直起身,姿态闲懒地卷着她的黑发,“我不在的时候,秭归可不要去趟浑水,有些大侠公子虽然长着好皮囊,却不是什么好人呢。”

    她向来聪明,此时却难以跟上他的语意。

    “好比岳君山,他虽已娶妻,却爱招惹男男女女。而卫濯风,也算和你有些渊源,至于是什么你见到他就明白。”敛起不自觉流露的异色,上官看着她俯身笑道,“是不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她微颔首却不见他回应,半晌,只听他低喃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

    俊颜闪过一抹未曾觉察的恼怒,抚上她没穿耳洞的细白耳垂,上官默默凝睇了一会。而后拿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碧玺耳钉,又快又狠地扎了上去。

    “嘶——”捂着右耳,秭归向后一跳,“做什么你!”

    “听说扎了耳洞下辈子就只能做女人。”

    指尖染着血,余大侠真的怒了。“下辈子我是男是女关你何事?”

    某人得意满满地笑开。

    “因为我只想做男人。”

    江湖定律第二条,对于大侠而言,变态的世界永远是个惊叹号。

    

第八章 太平有象

    季柯,字君则,元宁九年北直隶解元、进士会元、状元及第。未及弱冠连中三元者,大魏第一人也。初佐敏怀太子,太子殁入成王府。

    元宁九年,入翰林院为庶吉士。

    十二年,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十三年,翰林院侍读,正六品。

    十四年,翰林院侍读学士,从五品。

    十七年,通政使司左通政,正四品。

    十九年,南直隶兵部侍郎,正三品。

    二十年,成王即位,为武帝。

    圣德元年,吏部侍郎,正三品。

    圣德三年,吏部尚书,正二品。

    …………

    直至兴平元年,方入阁。次年为首辅,拜文华殿大学士,位列三公正一品太师。柯历经三朝,功在中兴,为一代权臣。

    ——《兴平史记》


    天蒙蒙亮,琉璃瓦上染抹青鼬般的的美丽缥色。

    朝鼓旷远地回荡在皇城上空,是时午门虽开,文武百官却只能自左右掖门鱼贯而入。因为正中那道红门除了皇帝、中宫皇后,只有大比之年的一甲三名才可使用。而距离他平生仅有的那次中门之行,已有十年之久。

    拢了拢象征正二品的锦鸡官袍,季君则微微蹙眉,总觉这年的秋冷了些。

    “君则兄!”

    远远跑来的是户部尚书孙渭,虽和他是同年进士,可因长他十岁,又坐在户部这个火山口上,看起来倒像是他的长辈。如今孙渭眼下有黑,显然是一夜未睡。

    “君则兄救我。”孙渭近前就拜。

    “应清你这是做什么。”

    孙渭攀住他搀扶的手,十指紧紧攥住。“下县的银船还没打捞上来,新收的秋赋又中途被劫,太仓库和广惠库已经余银告罄,哪儿还能凑齐下年的军饷啊。”

    “那常盈、节慎、东裕三库呢?”季君则急问。

    “两河同涝工部的节慎库早已自顾不暇,而礼部的东裕库本就不充盈,正旦、万寿两节又快到了,首辅有意说要大办。礼部尚书戴大人天天去我府上要钱,搞得老夫有家不敢回,真是苦不堪言。”孙渭形容槁枯地垮下肩,“至于太仆寺的常盈库,君则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太仆寺卿是内阁的人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先皇本就没留下什么底子,再加上今上即位以来好用兵事和天灾人祸,仅有圣德年号的这四年,户部尚书就换了三茬。第一位致仕回家,第二位下到诏狱,到孙渭已经是第三任,也是最有可能光荣殉职的一任。

    “若只是老天弄我那也就罢了,可如今分明是有人有意要整垮户部,整垮君则兄啊。”

    他、孙渭与正在两河治涝的工部尚书陈鉴,三人不仅同是元宁九年进士,而且都曾是五绝门人,被时人称为“新流”。但与另两人仅听过五绝先生讲学不同,他是五绝先生的入室弟子,且排在今上之后位列三席。

    当年明明是怀着同样的理想,要不惜一切代价中兴大魏,为何今日会走到这一步呢。那个曾经的二哥,为何在即位后会变成这样。

    季君则兀自揣测着圣意,根本没听见孙渭在说些什么。

    直至到了奉天门,他才稍稍回神。

    “待会儿听政,还请君则兄主持公道啊!”孙渭哀求道。

    大魏施行的是单日上朝,双日听政。换句话说单日才是皇帝陛下的工作日,双日若百官有事可在外朝宫殿正门——奉天门等候,若陛下起得早心情好,那便会举行御门听政,若舍不得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各位大人们就请洗洗睡吧明日请早。

    在这一点上,比起连朝都不上,三百六十日天天热炕头的先帝而言,今上算是位十分称职的皇帝,至少今日以前从不曾缺席听政。

    当然,是今日以前。

    “什么?今日免政?”早早候在奉天殿的百官们炸开了锅。

    “君则兄,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啊。”孙渭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皇上听也不听,摆明是不给活路。就算皇上不想清流独大,有意平衡朝野势力,但何至于闭塞圣听,连机会都不留。

    想到这,季君则拉住前来传令的大太监,不留声色地塞了点辛苦费。“钱公公,皇上昨夜歇在哪儿?”

    掂了掂袖中的银子,大太监笑开了脸。“回季大人,昨晚上皇上宿在西苑,没翻牌子。”

    西苑?他心叫不好。“昨日在西苑班房值宿的是哪位大人?”季君则急问。

    “是首辅大人啊。”惊讶于季尚书的毫不知情,大太监道,“昨夜皇上在乾清宫诏对首辅大人,还拟了圣旨呢。”

    “什么圣旨?”他紧捉钱公公的衣袖。

    “季大人这么想知道,为何不来问老夫啊。”身后响起得意的笑声。

    “首辅大人。”

    周围人纷纷寒暄巴结。

    藏起忧色,季君则作揖行礼。“大人,早。”

    “嗯。”盯着他微折的腰,首辅享受道,“想知道昨夜那道圣旨下给谁么?”

    “请首辅大人赐教。”

    “季大人也该知道,如今皇上最缺的是钱,可惜户部无用不能为皇上分忧。”说着,老目瞟了一眼身侧,吓得户部官员不住颤抖,生怕这道圣旨砍到自己头上,

    “老夫辗转反侧,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解燃眉之急的好方法。”

    此言一出,孙渭连忙止了哭:“还望首辅大人赐教!”

    他手脚并用地抱住郑首辅,仿佛抱着求生浮木,也不管是清流还是浊流,只要能救命就好。

    就算当年再有抱负,可在生死面前终究糊涂。

    季君则冷冷看着毫无原则可言的孙渭,心下有了计较。

    “怎么季大人猜到了?也对季大人可是百年难见的年轻俊才,就算入不了阁,可这种法子总该想的到的。”语带讽刺,郑首辅得意非常地看向他,“全国二十一家户巨富,随便抽掉几家就可解今冬银亏啊。”

    闻言,百官皆愣。

    “大人是说……抄家?”季君则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季大人果然聪明。”

    杀鸡取卵,这无异于自毁长城。这老狗,这老狗!

    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首辅大人可知此举的后果。”

    “后果?反正‘贼开花’的把戏比比皆是,这次不过是换成几家巨富罢了,又能出什么事,还是说季尚书有更好的法子为皇上分忧?”

    说完郑首辅得意一笑,叫来刑部尚书便离开大殿。

    “完了!完了!”头发散乱,孙渭嚎啕大哭。

    “这可是转机啊,大人。”户部官员纷纷劝慰。

    “你们懂什么,懂什么!这回老夫必死,户部必死!老夫要回去交代后事!”

    推开众人,孙渭仰面狂笑地跑出大殿。见此,百官皆称孙渭疯了,只有他明白孙渭清楚的很。

    大魏开国至今已有百年,由最初的实物为赋,到如今统一以银为税,这便是商贾的胜利。在复杂的帝国税赋血脉中,商贾看似弱者,实际上却掌控者实物与银的交换,尤其是巨富商户。

    商贾者以通货为本,以鬻奇为末

    全国这二十一家巨富之所以为巨,不在于钱资家产之盛,而在于通货范围之广。

    关于这点,只读农本商贱孔孟之道的朝臣们怎会懂?欲将五绝之说斩草除根的今上又岂会用?

    陛下啊陛下,如今您该防的不是五绝门人,而是那个将绝天下的老匹夫啊!

    想到这他心急如焚,健步如飞地跑向乾清门。

    “今日皇上谁也不见。”

    “请福公公再通传声。”

    “别为难咱家了季大人,皇上正烦着呢。”

    “烦着?”他抓住了重点,“内廷有事?”

    “哎,可不是,皇长子生病要娘,皇上又不准柳嫔娘娘去看他,现在娘娘正在乾清宫外跪着,求皇上准她母子一见呢。”

    说来真是可怜,这位娘娘是两年多前皇帝南下江都时带回来的美人。不仅长得倾国倾城,更重要的是肚子争气一举得男。虽然也有人说柳嫔在江南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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