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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和他的顾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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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海南岛建立红军游击队（琼崖纵队）。之后，又令八路军第115师主力挺进山东，第120师主力挺进冀中，第129师主力一部挺进冀鲁豫地区。这对后来粉碎日寇对敌后进攻做了战略准备。但上述游击队的组建和部队的调动都是经党中央、毛泽东批准的，许多电报是由毛泽东、王稼祥签发的。军委一局不仅要保障上情下达、下情上达，还要从战略上监视敌伪的行动，及时向部队通报敌情，以保证部队行动的安全。在当时，我军情报的获得主要靠前线部队提供，无线电侦听及地下工作者送过来。传递手段也只能是电报、电话和信函，一局工作量之大和困难之多是可想而知的。八路军、新四军在华北、华中敌后战场开展游击战争，各部队在其根据地内基本上是分散的独立作战，了解情况困难更多。为此，郭化若是想了不少办法的，鉴于信函往来速度太慢，电报又受文字限制，内容相绉简单，他曾向总部建议采取“请进来”的办法，由各部队派人来延安谈情况，后来经军委首长同意搞了一次。为了不影响作战全局，按晋西、晋西北、晋察冀、晋东南、山东部队的次序，分批派人来延安，每批间隔20天，结果一次汇报用了 4个月才搞完。这样做，情况了解具体详细，但要了解全面情况周期时间太长。郭化若还建议用“走出去”的办法了解情况，后来也实践过，在情况紧急时派人下去，带着军委首长指示，指导各地解决一些紧迫问题。总之，在当时科技落后的情况下，很难找到最理想的办法，郭化若和一局的同志为此做了最大的努力。他们每日对敌、伪、友、我军的部署与态势做分析研究，每周要做小综合汇报，半月做大综合汇报，每月写出书面综合报告。书面报告有情况、有分析，附有略图。书面报告均送呈毛泽东、王稼祥等军委领导人。对此军委领导是很满意的。许多报告军委首长都 做了重要批示。
武汉、广州相继沦陷后，日军把主要兵力压向解放区战场。1938 年11月20日、21日，日寇的飞机两次轰炸延安，投弹150余枚，炸毁房屋209间，伤亡150余人。党中央及军委机关由延安凤凰山迁出，党中央迁杨家岭，一局随军委机关迁驻王家坪。国民党反动派出于对革命力量发展的恐慌，不顾国家民族大局，欲置我党我军于死地，先后调集80多万军队配合日军对解放区进行军事包围和经济封锁。更不履行合作协议，连很少的一点军饷也不发了。陕甘宁边区的财政非常困难，曾经弄到“几乎没有衣穿，没有油吃，没有纸，没有菜，战士没有鞋袜，工作人员冬天没有被盖”的程度。
面对严峻的形势，怎么办？毛泽东1938年12月12日在抗大干部大会上说：现在财政经济这样困难，我们是等着饿死呢？还是把抗大解散呢？饿死是没有一个人赞成的，解散也是没有一个人赞成的，还是自己动手吧！1939年2月，毛泽东召集延安各单位负责人开会，又说：何应钦不发饷了，我们怎么办？等着饿死吗？我想大家都不会同意。解散回家吗？大家也不会同意。那么怎么办？只有大家动手，开荒种地，解决困难。毛泽东还表示他也要参加开荒。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延安党政军民各团体积极行动起来，开展生产自救运动。抗大在罗瑞卿的领导下行动最早，人均开荒2 —3亩， 两个多月开荒达二万亩。全校还取消炊事员，由学员自己轮流做饭，把炊事员集中起来到延安城外十里铺创办“抗大农庄”，开荒种地。 毛泽东夸赞“抗大农庄”路线是最好的，并给抗大题词：一面学习，一面生产，克服困难，敌人丧胆！
毛泽东当时住在杨家岭。他在窑洞门前选了一块空地，一清早，还未睡觉，就荷着锄头出门开荒。挖了一会儿，回窑洞办公，办公一阵，又出来挖地。有一次郭化若去送电报，见毛泽东在挖地，便说：［·］“主席，你领导全国抗战，工作重要，就不必参加开荒了，我们一局为你代耕吧。”
“不，我要参加开荒。”毛泽东认真地说：“我只开一亩地，不多不少。我还能自己动手，决不要人代耕。”
过不多久，毛泽东根据少年时代种田的经验，认为挖得差不多了，叫人来认真一量，一亩有余。后来他亲手种了许多蔬菜，长得都很好，还常用来招待来访的客人。
在党中央和毛泽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下，各根据地军民很快掀起了大生产运动热潮。为了指导生产运动的健康发展，毛泽东在深入调查研究基础上，先后发表了《抗日时期的经济问题和财政问题》等著作，使大生产运动向深度和广度进军。在发展农业生产同时，边区人民还办起了纺织、化学、造纸、火柴等小型工厂，商业也有了发展，延安城也变得繁华了，还建立一个新市场。边区政府一位负责经济的同志找毛泽东给新市场门楼题词，毛泽东忙，便推荐郭化若，他说：“郭化若同志的字写得不错，还是由他写吧。”郭化若在主席授意后，给市场门楼上方写了“延安新市场”五个大字，还写了一副对联：坚持抗战坚持团结坚持进步边区是民主的抗日根据地；反对投降反对分裂反对倒退人民有充分的救国自由权。笔者1992年去延安，还去原来的新市场看过，门楼上面横匾已不见了，两边的立柱还在，刻在柱子上的对联字迹清晰，郭老的字体，一见便知，但署名是“毛泽东题”。我问过郭老，为什么要署毛泽东的名字，他说本来是请毛主席写的，我当然不敢署自己的名字。
在大生产运动中，军队是突击队。1940年2月10日一局起草了开展生产运动的指示，发给各战略区，要求根据毛泽东主席提出的“自力更生”，“自己动手，生产自给”的方针，结合环境条件开展生产运动，要一面战斗，一面生产，一面学习。全部敌后的路军、新四军都开展了生产运动。一局制作了生产情况统计表，以在南泥湾垦荒屯田的359旅成绩最显著。军委一局的同志也在王家坪驻地开荒，种粮种菜，养猪养羊，做到生产、值勤两不误。郭化若还发动大家动手改造环境，整理营区，建起了篮球场。参 谋长滕代远也很高兴，批给一局70个银元， 在附近的桃树林建了 个文娱活动场，置办了石桌、石凳，修筑了围墙。每逢周末就可以 开展球赛和其他文娱 活动。后来一局协理员肖赤弄来一架留声 机，有时便在场上开个舞会，中央首长也有来参加的。有一次毛泽东参加周末舞会，郭化陪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他看了后说：“唔，你这个官当得不错嘛。”
2。毛泽东说：一局的文章做得还可以
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国民党营垒发生严重的动摇与分裂，汪精卫公开投降，反共顽固分子则专与抗日军民作对，制造各种摩擦。 军委一局不仅要根据中共中央和军委首长的指示掌握部队反摩擦作战情况，还要起草各种文电与国民党当局进行说理斗争。
1939年初，各地摩擦问题增多。中共中央致电蒋介石，指出日军阴谋分化我国内部，必须巩固与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同时向全党发出指示，要一面与蒋介石及其将领谈判，一面坚持自卫立场，对非理进攻必须反击，决不能轻易让步。由于日寇的挑拨和国民党的反共政策，局部武装冲突越演越烈。8月19日，中共中央在《关于反摩擦中局部武装冲突处理原则的指示》中提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然而国民党顽固派无视我方的警告和克制，遂调胡宗南等反动武装合围边区，不断制造流血事件。11月间，国民党六中全会确定改“政治限共”为“军事限共”原则，摩擦事件急剧增加，年底导致了第一次反共高潮。中央军97师朱怀冰部入河北，顾祝同与韩德勤部从河南、苏北袭击新四军留守处。阎锡山则在山西制造晋西事件，在永和地区进攻决死第2纵队，残杀了6个县政府和牺盟会的干部，并杀害了八路军第115师晋西独立支队后方医院伤病员数十人。
面对顽军的猖狂进攻，我各根据地军民坚持自卫立场，进行英勇还击，迅速打退了国民党军发动的反共高潮。为了解决“晋西事变”，打击反动势力，发展抗战力量，一局作战科长叶楚屏，参谋吴昌炽、赵镛立即随同滕代远参谋长前往晋西北前线，根据党中央、中央军委的指示统一了该地区八路军、新四军、决死队的作战指挥，击退了顽军的进攻，迅速稳定了晋西北的局势。但他们几位在完成任务后只有赵镛回参谋部工作，叶楚屏进延安马列学院读书去了，吴昌炽留在前线工作，滕代远改任“前总”副参谋长，军委参谋部参谋长由王若飞接任。
国民党顽固派掀起的第一次反共高潮并未捞到便宜，于是又阴 谋制造更大的摩擦。为了做舆论准备，1940年决定召开全国参谋长会议，并邀请八路军参谋长叶剑英参加，企图在会上攻击叶剑英，打击和削弱共产党的影响。为了揭穿敌人的阴谋诡计，扩大我党我军影响，军委一局在周恩来、叶剑英领导下，为叶剑英出席国民党召开的全国参谋长会议起草《作战与摩擦问题》的发言稿。全文约2万字，针对国民党指责八路军“防地私有”、“游而不击”、“制造摩擦”、“袭击友军”的谰言，集中讲了两个问题：
一是作战问题。发言稿指出：华北战场是整个抗战的重心，坚持 抗战，必须同敌全面斗争。华北敌后是一个整体，各地与晋冀鲁察绥 等省的党政军民配合，军政民一体才能坚持抗战取得胜利。八路军 发动群众，建立政权是抗日的需要，完全符合“委员长”（蒋介石）关于“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的指示，怎 能说“防地私有”？八路军在华北敌后极端困难条件下坚持抗战，以极大的牺牲获得辉煌战绩，两年中与敌作战2689次，歼敌日伪军9。9 万人，缴获步枪2万余枝，轻重机枪400余挺，炮1000余门，破坏交通1170余次，破坏铁路1300余公里，公路2400余里，车站316个， 炸毁桥梁387座，击毁汽车2000余辆。八路军的战绩，为人称道，受到嘉奖，怎能说“游而不击”呢？冬季攻势，正值华北敌军残酷“扫 荡”晋察冀等边区，尽管八路军正展开反“扫荡”作战，仍抽出15。2万兵力，按统帅部命令、部署发起攻势，毙敌）9万人，生擒1300余人，缴战马1600余匹，八路军伤亡8000余人。国民政府军委会的材料称，日寇对八路军恨得要死，怕得要命，证明八路军的冬季攻势作战，是坚决勇敢的，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二是摩擦问题。发言稿指出：各同仁提出摩擦事件是抗战中的一个严重问题，我完全同意。但正确解决首先应从政治、战略上确定几个原则。即不扩大摩擦。本军与友军的许多摩擦是政治上、战略上的意见的分歧和奸人挑拨未及时解决产生的。解决分歧及其产生 原因，应求大同存小异，共同对敌。把八路军当异军是产生摩擦的根 源。解决产生根源，政策上应一视同仁。本军与友军目前的摩擦，是大敌当前全民族抗战中暂时的局部现象，有意把局部摩擦扩大为内 战，是做蠢事。文章还以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阐明了河北、山西和 陕甘宁边区摩擦事件的真相，指出：关于河北摩擦问题，是河北省主 席鹿钟麟进冀，特别是张荫梧（河北民团指挥）和特务在鹿钟麟周围 起作用，并把八路军的建议与做法当作攻击目标时，摩擦就强化了。 他们向本军进攻，有许多缴获文件可资佐证。张荫梧把八路军作为 伪抗日军攻击，鹿钟麟没有停止张荫梧部的进攻；鹿钟麟直属的第4 纵队侯如镛部也同张荫梧一起进攻本军；张荫梧部还与皇协军、真正 的伪军联合进攻本军，有照片作证；鹿钟麟不能公正解决本军与张荫 梧部摩擦，最后与张部一起进攻本军。这就是河北摩擦的真相。至 于排挤鹿钟麟委任的县长，实为任用众选贤能的干部还是任用贪刮 民财腐败无能干部的问题。大敌当前，民众自然以能否担当起抗曰 任务而决定拥护和反对之。
关于山西摩擦问题，本军归二战区阎锡山长官领导，与友军至今 无冲突。关于新旧军冲突，本军一未参加，二未挑拨，三坚决反对。 事件初，本军副总司令彭德怀亲赴秋林见阎长官，劝其和解’不扩大 事件。后来新旧军在晋西发生作战，新军北撤，八路军陈士榘支队有 隔断新旧军，不让彼此相互残杀的决心。本军的原则是枪口对外，不 能对内。陈士榘支队正是这个立场。是要他们的武器吗？不是的。 忻口、太原会战，友军溃退，本军帮助收容，并把丢在河川的炮抬回交 给了阎长官。陈士榘支队的行动是顾全大局的。他们受到阎军第 61军、19军攻击，不得已撤至晋西北，兵站线被切断，医院伤病员遭 牺牲，本军群情激愤，始与友军发生小冲突。此时赵承缓军南下，正 值敌军由柳林进攻，本军河西部队渡江侦察，不期与赵军遭遇，发生 误会是偶然的。
关于陕甘宁边区的摩擦，主要是边区范围，拖延三年不决，引起后方留守处部队与在陇东友军发生冲突。本军完全同意何应钦总长所说要停止边区摩擦，主要是划定边区的范围。现正同中央谈判，相信不久会公正解决。边区问题多属政治问题，战斗中虽获许多摩擦材料，本席属军人，不便多谈。
整个发言理直气壮，事实确凿，合情合理，使人心悦诚服，讲完后全场自动起立表示敬意，证明共产党的政策在国民党军队中赢得了广泛同情。蒋介石等原想在这次会上动员反共，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阴谋破了产。事后，叶剑英将报告稿送呈毛泽东主席，毛泽东将这个报告批给在延安的中央领导同志传看，得到广泛的同意和赞扬。
为了及时打击顽军的进攻，军委一局加强反顽斗争的情报工作， 严密监视顽军的行动。3月30日，一局对顽军活动做系统分析之后，以《机密通报》向党中央、中央军委首长报告了一个情况：发现顽军制造摩擦，在第一次反共高潮被打退后，有逐步向山东、华中、中原地区转移的趋势。毛泽东看后立即亲拟电报，指示八路军、新四军调整部署，以适应反顽斗争中出现的这种新情况。电文指出：“八路军应抽足够力量南下华中，增援新四军的淮河以北、淮南铁路以东、长江以北、大海以西地区建设新的抗日根据地。”电报于4月1日发集总和新四军，为尔后打退国民党第二次反共高潮提前从思想和物质 上做了准备。
在反顽斗争中，军委一局更多的是运用笔杆子向顽军进行斗争。郭化若回忆说，顽军制造摩擦，总是先寻找借口，贼喊捉贼，颠倒黑白，干尽诬蔑陷害之能事。军委一局是为军委起草作战文件的机关，必须及时揭露敌人的阴谋，为我抗日正义之师说话，伸张正义。1940年冬，国民党顽固派何应钦、白崇禧致电朱德、彭德怀诬蔑华中抗战的我军“自由行动”，“破坏团结、破坏抗战”，强令在1个月内全部开赴黄河以北。军委首长指示一局拟电回击，郭化若组织力量起草了《为顾全大局，挽救危亡》一电，呈军委首长审批后发何、白。电报指出：八路军、新四军以遵循国策服从命令坚持抗战为唯一任务，四年来，抗击众多敌人，收复广大失地，其战绩为国人所见，为“委员长”明令嘉奖，最近“百团大战”又受“委员长”勖勉，皖东南战役粉碎敌之进攻都是事实，怎么称自由行动？关于战区问题，其在华中敌后各部多属地方人民反抗敌寇保卫家乡而组织的，他们是以祖宗坟墓田园庐舍父母妻子所在，怎舍得置敌军奸淫烧杀于不顾而北上呢？且有平江惨案、确山惨案等新四军后方留守人员毫无生命保障的先例，何况他们又是根据“委员长”庐山谈话及告同胞书“战端一开，地无 分南北”，“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行动的。北调将更失去民心。关于编制问题，八路军、新四军孤悬敌后，要战胜敌人，达成统帅 所赋战略任务，又须唤起民众，组织游击队，因而超编了，这也是编制脱离任务造成的。至于破坏行政范围，是由于八路军、新四军50万之众，仅领《5万人薪饷，更何况又是处于敌后，且是只有日寇而无友军之地；同时，驱逐敌寇、建立抗日政权、光复国土是遵循“抗战建国纲领”所示原则办事的。电报还指出，此乃抗战关键时刻，日寇正加紧策动中国投降，国内有人正策动新的反共摩擦高潮，为投降扫清道路，以内战代抗战，投降代独立，分裂代团结，形势极危，希望坚持团结抗战国策。电报全文3，000余字，驳斥了何、白的反共污蔑，严词拒绝了部队北移。电文送呈毛泽东审批时，他微笑着对郭化若说：“一局的文章做得还可以。”郭化若给一局的同志传达了毛泽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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